30 一部手機罷了,她也解不開鎖,奪走之後也不過是塊板磚
瓷般的小臉上有着一絲糾葛與懇求,卻依然堅韌,不屈不撓。
“你生父喜歡我,我奶奶喜歡你。”
靳涼薄松手,喑啞着渾厚的聲嗓,像是将故事娓娓道來一般讓人沉迷,陷入其中。
此番,顏安寧并非陷入他對自己的蠱惑,而是如同溺水般淹沒于這兩句話中。
她的親生父親喜歡他……
他敬愛的奶奶喜歡她……
“所以,他們希望……你,娶,我?”
顏安寧一字一頓地說出自己的猜測,不禁自嘲起這個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荒誕玩笑。
但靳涼薄削尖的下颌卻在空氣中劃出弧度,極為認真地點了頭。
“你生父臨終前将你托付給靳家,于是我父母當即為你我訂下婚約,我的奶奶也以性命擔保,會讓我護你一世安寧。”
顏安寧的手撫上心口的位置,哭了。
并非是她想哭,她是一個如此驕傲而又倔強的女人,又如何會輕易落下眼淚?
興許是原主留在體內的一絲絲意念感受到了生父臨終前對自己的愛,才由此潸然淚下。
“所以……我真的是你未婚妻。”
嗓音微顫,顏安寧的身體緩緩下滑,抵住牆邊蹲坐在了走廊上,用手臂将自己環起。
她有點難過,甚至于不知道為何會突然之間如此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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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連綿的陰雨下了幾日,也許是因為在玻璃房中沉澱了許久的壓抑突然爆發,也許是因為今天靳宸的出現讓她意識到更多的事情,也許是因為靳涼薄的一席話擊中了原主破碎的靈魂……
總之,她有點難過,還有點痛苦。
心髒疼。
“是。”靳涼薄低眸看着她。
方才還在靳宸面前張牙舞爪、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顏安寧,此時仿若一只受了驚的小野貓,收起鋒利的爪子和随時準備攻擊的狀态,只餘嗚咽。
“我是你的未婚夫,這件事情至于讓你這麽痛苦?”靳涼薄俯視她,倨傲得如同睥睨天下。
“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也讓你很痛苦麽?”顏安寧并未擡頭,反而将自己的身體抱得更緊了,腦袋埋在臂彎之中,發出悶悶的聲音。
靳涼薄攥拳,臉色泛青。
事情在計劃之外說開了,并未讓他松了一口氣,反倒在心底壓了一塊更大的石頭。
也許,他不能實現奶奶的願望。
因為……他根本猜不到顏安寧會說些什麽。
“靳涼薄。”
她不知何時緩緩地将頭擡了起來,晶瑩水潤的杏眸中泛着淚花,引人憐惜。
靳涼薄心中微顫,竟不知自己會對于她将要說的話如此緊張甚至害怕。
然,顏安寧的聲音只是如同羽毛般輕輕地飄落了下來,嗓音清淡,卻又微微發顫。
“陪我喝酒吧。”
037.非要喝?我陪你
靳涼薄的卧室。
推開酒格,背後竟是一個由精致的镂空花格裝飾而成的垭口,小空間內別有洞天。
“進來吧,拿兩個杯子。”
靳涼薄從酒格上取了一瓶木桐,和一瓶低濃度的車厘酒,然後便走了進去。
顏安寧微愣,兩分鐘後才在酒格上精挑細選了兩個高腳杯跟進去,坐在靳涼薄的對面。
“看不出來啊,靳爺,我以為你的生活裏只有公司、賺錢、會議這些事情。”
走進這裏,她心情突然放松許多。
這是一個靜谧的封閉空間,屋內設施簡單卻高雅別致,方酒桌被三面圍繞的沙發座包裹着,溫馨、優雅而又別有情調,适宜發洩,甚至療傷。
“嗯,還有文件、合同、支票。”靳涼薄将那瓶車厘酒推到顏安寧面前。
顏安寧:“……”
這個男人,好沒情趣。
若是誰以後嫁給他,肯定不知道花前月下這四個字怎麽寫!
“小氣!有木桐紅酒不給我喝!你不知道心情不好就是要花錢買醉的嗎?”
顏安寧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靳涼薄那瓶名貴的木桐紅酒。
“你花的是我的錢。”
“你又不缺這點錢!”
顏安寧緊緊抱着那瓶酒,絕對不慫。
靳涼薄的眼皮子狠狠一跳,他起身,大掌握在酒瓶的瓶口處,“松手。”
“不松!”
“松手!”靳涼薄冷怒。
“就不!”顏安寧倔強。
“木桐紅酒是男性酒,你要是想醉,我給你換Solera。”狹長的雙眸一眯,他加大手勁,正準備将酒瓶抽出來。
但顏安寧卻突然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倒,受力方向被改變,他意外脫手,轉眼卻見那家夥躺歪了方向,小腦袋差點磕上方桌的角。
“嘶——”
靳涼薄眼疾手快地将手伸了過去,抵在桌角上,随即一陣痛感襲來。
聽到聲音,顏安寧慌忙起身,但還不忘抱住懷中那瓶紅酒,“你沒事吧?意外!這真的是意外!”
她很明顯地看到,男人額上的青筋暴起,而且正在跳。
慫成一團。
還往另外一個角落裏躲了躲。
“木桐給我。”靳涼薄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大掌,步步逼近顏安寧。
顏安寧這次再未搖頭,幹脆直接開了酒塞,對瓶吹了一大口。
“砰——”
她豪爽地放下酒瓶,伸出大拇指來潇灑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仿若無事。
但苦澀的味道卻瞬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轉而辛辣的酥麻感由舌根傳至舌尖,刺激着喉嚨和味蕾,卻在她的隐忍之下看不出任何的不适。
木桐紅酒剛勁強烈,風格另類,雖說酒質純淨且回味悠長,卻非一般女人所能接受的酒類。
顏安寧并非一般女人。
但她是沒有酒量的女人。
“顏安寧!”靳涼薄遽然将桌上開瓶的紅酒拿到一旁,有些暴躁地低吼一聲。
這個女人,倒是真不安寧!
“到!咋啦?”顏安寧側過臉來,睜大杏眸,假裝無辜地看着他。
酒勁兒極沖,頭昏腦漲,讓她想起那日在九號酒吧的大半杯Water。
但此番,她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仿佛一大口酒就沖刷了積壓在心底的所有情緒一般,令人開懷。
顏安寧托腮,傻傻地笑了一下,“靳涼薄!你趁機偷走我的酒是不是?”
“這是我的酒!”
“也可以是我的啊!我剛剛把他搶過來了!”
清奇腦回路,強盜思想。
靳涼薄眯眸盯着她,墨瞳愈發幽深,“不許喝了。”
“好喝!還要喝!”顏安寧仰臉,她起身将身體貼在方酒桌上,伸長胳膊,将遠處的酒瓶撈了過來。
然後……她給自己的高腳杯中斟了滿滿一杯。
靳涼薄從未見過有人這樣倒紅酒——酒水幾乎快要從杯中溢出來,仿佛把這當成啤酒沫。
“非要喝是麽?我陪你。”靳涼薄起身拿起酒瓶,也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
然後兩人便開始你一口我一口地碰杯對飲。
靳涼薄只覺得,瘋了!
顏安寧一直在安靜地大口喝酒,把昂貴的木桐紅酒當成白開水似的,也不知要把自己灌成什麽樣才算完。
靳涼薄從始至終盯着顏安寧,一雙深邃的墨眸在刺穿着她的靈魂,卻一直被她的随性和頹靡隔絕在外。
她不講瘋話,不發酒瘋,面無表情,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他根本從中看不出任何破綻。
“靳涼薄,其實你人好像不錯。”
這是從開始喝酒之後,除了碰杯聲之外的唯一聲音。
仿若清透的雨滴落在了水窪中,驚起小片漣漪,轉瞬即逝。
“不過,我現在沒有心思談情說愛。”顏安寧擡眸,面頰緋紅,嬌豔欲滴,“你知道嗎?我要報仇。”
靳涼薄的心向下一沉。
038.顏安寧,你有毒
她要報仇?
哪門子的仇?哪門子的怨?
肖雪對她的謀害?顏家對她的排擠?甚至……還與阮家有什麽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你醉了。”靳涼薄看着她,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深沉而又迷離,仿若閃着無數璀璨的星星。
顏安寧傻傻一笑,伸手去抓。
他随即擡手,擒住她的手腕,“別喝了。”
“我沒醉!我還要喝!”顏安寧甩開靳涼薄的手,酒杯也摔到地上,“你根本什麽都不懂!你出現之後我的生活全部都亂了,我本來應該在南城而不是回到這裏!南城!南城有我的兒……”
“嗝——”
她打了個酒嗝。
在關鍵的地方停了下來。
眨巴了幾下大眼,顏安寧倏然自嘲地一笑,歪頭雙目迷離地看着他。
“靳涼薄,靳爺,靳三爺。”
“旻天億萬集團的首席。”
“我的未婚夫?”
說着,她朝靳涼薄爬去,雙臂環上他的脖頸,順勢将整個人都貼了過去,與他幾乎只剩下半拳的距離。
由于太近,她已經幾乎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輪廓,只是模模糊糊一片,但她知道這是靳涼薄,顏值逆天的靳涼薄。
“如果我答應你,伺候你,你就能幫我報仇,對不對?”
顏安寧坐在他的身上,臀部的柔軟在無意識地摩擦着他的大腿,只要低頭,上衣內的某處光景便也會一覽無餘。
女人的馨香萦繞在他的周身,香軟暖糯的身體如蛇般糾纏着自己,令他渾身一陣燥熱,難以耐住自己的狀态和情緒。
靳涼薄瞬間僵滞。
這個女人居然是如此勾人的妖精。
清魅絕美的小臉上漂浮着看似嬌羞的粉嫩,水汪汪的一雙杏眸盛滿了清純稚嫩讓人難以把持,水潤的紅唇一張一合,總讓人容易想起別的畫面……
“涼薄……”
細軟的聲音如同夾羞的促狹輕喚,微顫着,低啞着,緊緊地勾住男人心底最柔軟的位置。
靳涼薄酥軟,駐守已久的防線徹底崩塌。
他反客為主,順勢将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打橫抱起,由垭口出去,擡腿便一腳将酒格歸置原位。
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将女人丢到床上,片刻未停地欺身上去,卻見人兒已經開始主動解起自己身上的衣扣。
“不……不!”
顏安寧的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
即便酒後,即便意亂情迷,她尚且還存留些許最基本的自控力。
但……這具身體的主人卻将自己迎了上去,投懷送抱,欲拒還迎。
“阮清安!既然這具身體是他的未婚妻,你到底在怕什麽?我要報仇!我要利用這個男人幫我報仇!顏鴻志殺了我的生父娶了我的生母,還帶來了顏音音對我這個真正的顏家大小姐處處排擠!現在我死了,你在代替我!你要替我報仇!替我報仇!”
她的靈魂怔住了,身體卻未停歇。
她仿佛在自己的這具身體裏,聽到了原主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不……靳涼薄!你別這樣……”
男人正欲撕扯掉身下之人與自己之間的阻礙,便聽到一陣哭腔。
他怔然,停下手中的動作。
顏安寧眼角有幾滴晶瑩的淚珠,正順着臉頰緩緩地向兩側滑落到床上,染了一片深色。
“我不碰你了,別哭。”
難得聽到靳涼薄如此溫柔的聲音,仿若一泓清泉般,更讓人不敢亵渎。
他鬼使神差地擡手幫她揩着眼淚,看到原本瘋狂嬌羞的女人瞬間變成這副可憐的模樣,身下脹痛的小涼薄也收斂了許多。
有人說,那裏,在見到自己真正動心的女人哭的時候,會瞬間柔軟。
他……動心了嗎?
“我沒哭!笑死了,我顏大美人怎麽可能會哭!”
講真,顏安寧是無奈的。
真的不是她在哭。
可是她的靈魂根本控制不住此刻近乎瘋狂的身體要流出眼淚來。
顏安寧:“……我屮艸芔茻!”
她以為是自己占據了一具身體得了大便宜!難道日後原主還要閑着沒事出沒搗個亂不成?
“你在說什麽?”
“沒……沒什麽……”她悻悻一笑,然後戳了戳身上的男人,“你能……起來了嗎?”
這麽一鬧,酒醒了大半。
雖然還有些頭昏腦漲,但她真的不敢再繼續放飛自我下去,以免原主一會兒又出來教她如何勾引靳爺。
“顏安寧,你有毒。”靳涼薄擒住顏安寧的下巴,狠狠用力一捏,向上擡起。
“我知道啊,因為我美。”有些醉意的女人龇牙咧嘴地笑着,然後又朝着靳涼薄打了一個酒嗝。
“嗝——”
第二次!
第二次直接沖着他打酒嗝!
“你這個女人!”靳涼薄咬牙切齒。
“我本來想側頭的,然後發現動不了,難道怪我嘛?”顏安寧一臉無辜。
靳涼薄:“……”
松手,下床。
媽的,他要沖冷水澡!
039.顏大美人很難追的
靳涼薄進了浴室後,顏安寧才将心裏憋悶了很久的一口氣給釋放了出來。
她擡手扶着昏昏沉沉的額頭,在深咖與純白相互映襯的被子上盤腿而坐,垂眸低首,閉上雙眼重重地喘着粗氣。
原主的想法,着實吓了她一跳。
如果不是她及時用意念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還不知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酒意上頭,顏安寧只覺得大腦有些發脹,身體酥軟無力,不想動彈,于是直接歪了身子躺在床上,連被子都沒掀開。
彼時,浴室中氤氲着濃白的霧氣,花灑中的水在一張禁欲的臉上,順着輪廓緩緩向下攀着健碩的腹肌,七分冷谲,三分妖孽。
靳涼薄驀然睜開墨眸,轉身關了花灑,擦幹淨身上的水滴後,穿好一身棕灰色的家居服出來。
“呵……”
看到顏安寧連衣服都沒換,躺在他的大床上便昏睡得安然,男人不由得冷嗤一聲。
他緩步走過去,彎身抱起蜷縮在床上的女人,然後撩開被子,将她送入了溫暖的被窩之中。
“唔……”
顏安寧小手揪着被子,用腦袋蹭了蹭枕頭,臉頰依舊緋紅,柔唇依舊誘人。
“顏安寧,我們靳家算是中了你的毒。”靳涼薄低咒一聲,轉身取了一套被褥枕頭,進了書房。
……
翌日清晨,顏安寧從睡夢中醒來,鼻息間便聞到一股清冽的薄荷香,溫涼地萦繞在自己的周身。
她摁了摁眉心,掀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角深咖色的被褥。
立即意識到這并不是自己的床,顏安寧騰身坐了起來,昨夜的記憶湧入腦海之中,燒紅了她的臉頰。
她昨晚……居然差點就和靳涼薄……那個什麽了!
顏安寧雙手捧臉,感覺手心滾燙。
“篤篤篤——”
聽到敲門聲,顏安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貓回了被窩裏,将被子一扯,蓋住自己的小腦袋,假裝熟睡。
“牛奶給你放在這裏了,起來自己喝。”靳涼薄将溫熱的一杯牛奶放在床頭櫃上,面無表情。
顏安寧的第一個反應——卧槽這家夥居然還是個暖男?
“早餐我沒吃完,既然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別浪費。”靳涼薄依舊面無表情地盯着鼓鼓的被褥。
他倒是不信,有人能将自己在被子裏悶一整夜都不出來透口氣,顯然在醒後察覺了敲門的聲音,這才又躲回去裝睡。
顏安寧:“……”
剛誇完他暖,轉眼就要喂給她吃自己剩下的早飯……
掀被!還想掀床!
顏安寧坐起,氣鼓鼓地瞪着靳涼薄。
未打理過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腦後,有一種慵懶随性的氣質,還有着說不出的性感與勾人,惺忪的睡眼,也讓她顯得有些嬌俏可愛,總歸是一副女人模樣。
“不裝了?”
靳涼薄換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紐扣別致,領帶富有格調,從上至下打理得極為講究,與腳上的家居拖鞋格格不入,卻滿是家的氣息,而并非商界中的果決與冰冷。
顏安寧像個小鈴铛似的搖了搖頭。
然後,她從被窩裏鑽了出來,直接站在床上,俯視着男人,雙手叉腰。
“別以為你承認了是我未婚夫,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顏大美人宇宙無敵萌,宇宙無敵美,宇宙無敵機智,很難追的!”
靳涼薄眼角抽搐了兩下,然後擡眸瞥她一眼,半晌才擠出一個字來。
“哦。”
哦?
哦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不萌不美不機智?
正欲炸毛,卻見靳涼薄淡定地轉身,握緊手中的公文包,恣意從容地款步向卧室門的方向走去。
顏安寧:“……靳涼薄!你不能這樣欺負我!你多少配合我一下啊!我會炸的!”
靳涼薄頓住腳步,微微側頭,勉強露出半張側臉來,冷哼一聲,薄唇微動,“炸了?你是充氣的麽?”
要炸了的充氣顏美人:“……”
卧室的門被關上,顏安寧側頭看向床頭櫃,那杯牛奶還在隐約地冒着熱氣。
明明是很懂關心女孩子的,幹嘛裝得那麽高冷薄情?
她甩了甩頭,讓自己恢複了清醒,不再去想關于靳涼薄的這件事情。
正好,落花無意,流水無情,還免了給自己添麻煩。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顏安寧換好衣服,終究沒喝那杯涼掉的牛奶,直接下樓去吃早餐時,卻發現餐桌上還有另一杯牛奶在冒着熱氣……
“顏小姐,你醒啦?三爺讓我給你備杯牛奶,我估摸着你這會兒快下樓了,剛熱的。”念姨滿臉笑意地迎了上來,又回身去廚房将一直在保溫的早餐送到餐桌上。
很豐盛的一桌早餐,全然不像是被靳涼薄吃剩下的。
顏安寧心中微漾,倏然感覺心底裏好像綻開了一朵小花花……
040.顏美人帥氣虐渣
安城電視臺。
欄目制作部的編導組組長辦公室。
肖雪将一份請辭文書往顏安寧的臉上甩,借着身旁的孟依娜在為自己撐腰,壯了不少膽量,“顏姐,要我說……你還是識相一點,簽了這份請辭文書,跟財務結了工資走吧。”
請辭文書?
當她是傻的麽?
為了開除她,又不想鬧出動靜,就給她寫好文書,逼她主動請辭?
顏安寧伸手抓住肖雪的手腕,沒有讓她碰到自己臉頰的一分一毫,眼睜睜看着文書飄落在地上,沒有絲毫動容,只是冷嗤一聲。
“如果你不想這麽快就把命償給我,最好學會安分守己這四個字怎麽寫。”
“你……”肖雪氣急,卻還是因她這句話而感到懼怕幾分。
顏安寧明顯感覺到,她整個人連帶着被自己攥住的那個手臂,都下意識地往後緊縮了一下,仿若觸電。
“依娜姐,她這是不尊重你!你不能再把這種人留在咱們節目組了!”肖雪慌亂而又瘋狂地想要掙脫開鉗制,顏安寧順勢松手,讓她向後一個踉跄。
肖雪狼狽地扶住身後的辦公桌,披散的頭發都淩亂地蓋住了臉。
孟依娜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嫌棄這個小跟班的不成器,轉而将目光投給顏安寧,卻是要比肖雪收斂很多。
“顏編導,我知道你這幾年在我的組裏工作努力,也非常辛苦,我照顧你失業的難處,所以已經幫你聯系了縣城的電視臺,明天就可以開始上班。”
呵……
縣城電視臺?
顏安寧長了一張幹淨魅惑的小臉,不似靳涼薄那般森然,給人以冰冷的懼怕感,卻擅長展露鋒芒、強大氣場、震懾四方。
她挺直腰身,一雙杏眸光芒灼灼,“孟組長,縣城電視臺……可能配不上我。”
孟依娜怔然,與顏安寧對視,本想用鋒利的眼神将她逼退,卻發現,如今這位廢柴小編導……竟有着讓她不敢逼視的氣場。
“顏編導說笑了,既然不願意接受我給你提供的工作,自然也可以另謀高就。”孟依娜勉強自己一笑,彎腰撿起那份請辭文書。
“顏安寧!你別給臉不要臉!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關系才進來的安城電視臺嗎?你以為依娜姐會怕你啊!也不知道被哪個肥得流油的富豪包養了,不幹不……”
“啪——”
顏安寧揚手便給了肖雪一個巴掌。
肖雪本就穿着細高跟鞋,因這力度極大的一個巴掌順勢往旁邊的辦公桌上倒了過去,這才沒有趴在地上,卻依舊崴了腳腕。
沒有給她絲毫緩沖的時間,顏安寧扯住她的頭發,強迫肖雪看着自己。
“肖雪,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肖雪驚恐地看着顏安寧,一雙眼睛睜得極大,湧動着巨大的恐懼感而無法自制,渾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栗了起來。
然,顏安寧只是戲谑般地看着她,有些乖張。
“顏……顏安寧……你要幹什麽!你要對我幹什麽!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動我,肖氏傳媒是不會放過你的!”
輕眯杏眸,顏安寧魅惑的小臉上倏然綻出一抹笑靥,美得驚心動魄。
“肖氏傳媒?多謝提醒。”
她顏安寧,最煩的就是威脅。
一聲不吭,她拽緊肖雪的頭發,收斂笑容,面無表情地将人從辦公室裏拖了出去,帶進了洗手間,過程中伴随着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肖雪的腳腕紅腫得厲害,這種劇痛讓她恨不得立即在洗手間的瓷磚上席地而坐,但顏安寧卻扯着她的頭發,讓她根本不敢向下用力,只能任人宰割。
“顏……顏安寧!你別忘了我是肖氏傳媒的千金!”
“哦,是嗎?”
肖氏傳媒的千金,就敢在顏光集團的千金面前如此嚣張了?
若是哪日安城電視臺的人知道了她的這層身份,恐怕會個個趨之若鹜、殷勤巴結吧?
“肖雪,記住一句話,有些人低調,不意味着真的沒本事。”一邊說着,顏安寧一邊将肖雪拉進了一間獨立衛生間,反手将門關上。
“啊——”
肖雪尖叫出聲,但聲音卻很快就被淹沒于水下。
顏安寧将她的臉摁進了坐便器中,只将後腦勺留在空氣之中,幽幽地說了一句,“肖雪,那天你想讓我在浴缸中淹死!今天,我用馬桶還你!”
肖雪的臉脹得通紅,卻一口大氣都不敢喘,只能不斷地在馬桶水中掙紮着,晃着自己的腦袋,濺出一片水花來,沾濕了自己的頭發和顏安寧的衣服。
馬桶中開始咕嚕咕嚕地冒出氣泡來,顏安寧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并不想讓她如此輕易地被憋死在馬桶水裏,便松了手。
“顏安寧!你會遭報應的!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
肖雪大口喘着粗氣,如重獲新生一般,卻沒有半點感恩的意思。
顏安寧只是垂眸,有些嫌棄地擦了擦身上的髒水,清魅一笑,“那我們……走着瞧。”
語罷,她轉身離開衛生間,又聽肖雪尖叫似的大喊。
“顏安寧!你一定會被安城電視臺開除的!一定會的!”
肖雪瘋了似的沖了出來,用源源不斷地流水洗着自己的臉和頭發,妝容花了一片,如同女鬼一般。
她盯着面前的鏡子,看到眼線、睫毛膏暈開在眼周的自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爸!安城電視臺有個叫顏安寧的女人欺負我!你找人開除她!馬上就要開除她!”
041.薄薄,有人欺負我
安城電視臺從裏到外,皆由國際著名設計師精心設計,作為安城的地标性建築,同樣坐落于最繁華的市中心,與旻天億萬集團相距極近。
在這樣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下,顏安寧自然是懂得要好好利用的。
旻天億萬集團會議室。
“篤篤篤——”
“抱歉,打擾一下各位。”荀陽敲門而入,中斷了關于南城項目的會議,他徑直走向靳涼薄身旁,俯身低聲道,“首席,顏小姐出事了。”
聞言,靳涼薄狹長的雙眸眯起,罅隙中流露出幾絲危險的光芒來。
他遽然起身,先荀陽一步離開了會議室。
荀陽向各位與會人員一笑,“首席有些緊急事情需要處理,半小時後繼續開會。”
随後,他便跟着靳涼薄出去,留下諸位高管面面相觑。
……
首席辦公室。
靳涼薄正襟危坐,一雙泛着寒光的墨眸掃向荀陽,“她怎麽了?”
“安城電視臺的孟依娜娛樂節目組,今天早晨逼顏小姐簽請辭文書,估摸着這會兒,顏小姐應該心灰意冷地收拾東西走了。”
“為什麽不早說?”靳涼薄的眼底蒙上一層寒冰,質問的聲音更是冰冷。
他早便吩咐荀陽盯着安城電視臺那邊的情況,若有人敢欺負他的未婚妻,必須第一時間上報,免得自己又被罵成肥得流油的富豪。
殊不知,他剛剛又被罵了一遍。
“首席,我也是剛剛知道。”荀陽低了頭。
“給安城電視臺打電話,以後她的人事變動,必須經我過目!怎麽逼她請辭的,就怎麽給我把她請回來!”
“是。”荀陽點頭,正準備轉身出門,卻見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了開來。
顏安寧有些狼狽地闖進了辦公室,哭得梨花帶雨,直往靳涼薄的身上撲。
荀陽見狀微怔,有些摸不着頭腦,卻還是很識趣地主動離開——拒絕當電燈泡!
而此時,顏安寧已經挂在了靳涼薄的身上,還故意用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蹭着男人名貴的西裝。
顏安寧:“薄薄,有人欺負我。”
靳涼薄:“……”
特意來找他服軟求助,是她的風格?
只是那聲薄薄叫得他渾身酥軟。
輕挑眉梢,靳涼薄抿唇不語,只是伸手将八爪魚一般黏着自己的女人給拉了下來。
“為了你的聲望、名譽,以及不會再被人說成是肥得流油的富豪,未婚妻被欺負了,你是不是應該出手相助?”
靳涼薄咬牙切齒,“肥得流油的富豪?”
顏安寧點頭如搗蒜,明眸皓齒,“怎麽樣?生氣嗎?生氣就上啊!”
靳涼薄:“……”
他擡眸打量着此時的顏安寧,沾濕的頭發披散在肩後,有幾縷不乖巧的發絲粘黏在她的臉頰上,頗顯狼狽,卻又有着剛剛沐浴後的性感。
她粉腮紅潤,像是從安城電視臺跑到這裏來求助的,連身穿的衣服都分不清是因汗水還是什麽水而濕,但萬萬想不到是她自己弄的。
自稱顏美人,總不至于如此不在乎形象,像個女瘋子似的跑了一身汗來找他?
不是說被開除,怎麽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誰欺負你,說。”靳涼薄目光如鈎,連聲音都沉下去幾分。
雖然知道這顯然是小女人挖了個坑引他往下跳,但他還是問了。
“肖雪!她用請辭文書扇我巴掌!”顏安寧仰了仰小臉,一副可憐巴巴的委屈模樣。
“巴掌印呢?”靳涼薄挑起她的下颌,看着她的側臉,卻是分毫未傷。
“我攔住!打回去了!”顏安寧笑得開心。
“嗯,還有呢?”
“她還用髒水潑我!”顏安寧誇大其詞向靳涼薄訴說着自己的遭遇,但的的确确沒有一句謊話。
“結果呢?”
“我把她的頭摁到馬桶裏了。”
“嗯,然後呢?”靳涼薄的眼皮子跳了跳。
“我沒簽請辭文書,肖雪威脅我說一定會把我從安城電視臺開除的!”說到這裏,顏安寧更委屈了,一雙靈動的杏眸裏都快要泛出水花來。
靳涼薄默,知道這才是她來找自己的重點。
因為除了這個,這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統統都能自己解決。
男人冷嗤一聲,冷怒道:“她憑什麽?”
他的未婚妻,是能被任人宰割,說開除就開除的?
“憑她是肖氏傳媒的千金啊!唉……這年頭,旻天億萬集團首席的未婚妻,連肖氏傳媒的千金都不如了嗎?”
顏安寧一邊搖頭嘆氣,佯裝着又委屈又可惜的模樣,仿佛這個世界沒有了天理,又一邊偷偷摸摸地打量着靳涼薄此刻的神情。
果然,男人鐵青了臉色,眸底陰霾浮動,透着攝骨的寒意,“荀陽。”
“首席。”荀陽推門而入,畢恭畢敬站在一旁。
“肖氏傳媒最近一小時內有什麽動靜?”靳涼薄修長的手指極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
荀陽從打開自己随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立即利用他獨有的信息渠道,查了一下肖氏傳媒的動向,很快便有了結果。
“首席,肖總正在尋找安城電視臺的人脈,似乎是肖小姐受了氣,要開除什麽人。”
“哦?肖小姐果真在安城電視臺任職?”
“是,肖總說安城電視臺的平臺好,送她去學習幾年。”
靳涼薄心中了然,看來當初想要顏安寧命的那個小助理肖雪,八成就是這在安城電視臺實習的肖氏傳媒千金肖雪。
新賬加舊賬,外加一句肥得流油的富豪,靳涼薄長臂一揮。
“給我把肖氏傳媒毀了!”
“啥?”荀陽懵逼。
他轉臉看向委屈巴巴的顏安寧,瞬間明白了什麽事。
他們首席是為了哄女人,不惜一切代價毀別人公司的人嗎?
好像……踏馬的還真是!
042.賞你一個啵啵噠!
顏安寧的雙眸彎如月牙,三分純真,三分狡黠,足以見得她雖然腦瓜機靈,卻到底還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姑娘。
“滿意?”
對于一手端掉肖氏傳媒的事情,靳涼薄清淡如水。
但顏安寧卻将內心的愉悅盡數寫在了臉上,毫不遮掩。
倏然,她興奮地朝眼前的男人撲了上去,笑似銀鈴,尤其是說出的那句話,更是撩入心扉。
“靳爺,為了犒賞你偉大的舉動!我決定……賞你一個啵啵噠!”
話音落下,顏安寧的柔唇湊近靳涼薄的臉頰,馨香的氣息萦繞在兩人之間,千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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