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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的新電影片場在s城,預計拍攝時間兩個半月,這幾年他一直做着拼命三郎,從一個劇組到另一個劇組,幾乎沒有停下來過,有時候逼不得已還得紮戲,一年能拍四五部作品。許映陽跟他差不多,趁着年輕都想多拍點東西出來。不過現在他們的觀念轉變了,他們已經分開了七年,再要這樣一年幾乎有十個月都得相隔兩地地工作,誰都受不了。

許映陽也會在下周進新劇組,目前他們手頭都只剩這最後一個片約和剛剛簽的合拍片,等都拍完之後他們打算放個長假一起去旅游。雙方經紀人雖然覺得無奈,卻也拿他們沒辦法。方棠去年合約到期後就沒有跟公司續約帶着經紀人出來組建了工作室單幹,許映陽那邊跟原公司的合約年底也要到期,他的經紀人跟他關系很不錯,雖極力挽留,但知道他去意已決也無意鬧僵,日後再見還是朋友。

方棠在劇組待了半個月,就找着機會迫不及待地跑了回來,他要回京拍一個代言品牌的廣告宣傳片,特地跟劇組請了三天假。

方棠是中午到的,許映陽也跟劇組請了一天假出來,先到機場接了他帶他去吃中午飯。

兩個人半個月沒見,吃飯的時候說了一堆瑣碎的事情,方棠這半個月似乎瘦了一點,下巴都尖了,低頭扒飯的時候飯碗幾乎能把他整張小臉都給埋了。

許映陽看着就心疼,不停給他夾菜:“你多次點,在外面拍戲很辛苦嗎?”

“天天吊威亞,你說辛苦不辛苦。”

方棠這次接的是個古裝武俠片,就算用了替身每天也有一半時間要在天上吊着,确實夠嗆,在人前他從不喊苦喊累,只有對着許映陽才會抱怨撒嬌。

許映陽摸摸他的腦袋:“可憐的娃。”

方棠拍開他的手:“吃飯呢,爪子別亂摸。”

吃完飯他們沒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一趟戶籍處,之前他們讓人幫忙把國外的婚姻證明拿去公證,幾天前已經拿到了公證書和大使館出具證明,今天是特地去戶籍處登記的。

即使不走這一套程序,他們的婚姻關系在這裏依然是有效的,但方棠就是執拗地想要得到更多的證明,把手續辦完整。

把準備齊全的材料交給窗口辦事員,經辦人是個年輕小姑娘,她拿到公證書和原件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擡頭去看他們,許映陽的手搭在方棠的肩膀上,沖她笑了笑,方棠摘下墨鏡,眨了眨眼睛:“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小姑娘趕緊搖頭,笑了一下:“你們稍等啊。”

有了這些齊全的證明材料,不幾分鐘,方棠在戶籍系統裏的婚姻狀态就從未婚改成了已婚。

目送方棠和許映陽離開後,經辦人小姑娘才從夢游狀态裏回過神,壓抑不住地低聲尖叫,可惜她不能去網上爆料,要憋死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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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戶籍處出來,他們便直接回了家過二人世界。

方棠翻了一部九十年代的國外電影出來播放,他躺在許映陽的大腿上邊看電影邊打瞌睡。

許映陽給他剝石榴,一粒一粒往他嘴裏塞,方棠的舌尖不時地掃過他的指腹,許映陽享受着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再扔幾粒石榴進自己嘴裏。

“廣告兩天能拍完嗎?”

“快的話一天半就行,後天晚上我們還能一起吃個飯,我後天夜晚的飛機。”

“這樣啊……”

方棠笑問他:“舍不得我走啊?”

“真舍不得,”許映陽低頭親了一下他的太陽穴:“沒你在身邊孤枕難眠。”

“切,你就會說好聽的哄我。”

“不騙你,真的想你。”

方棠的臉貼着他的小腹處蹭了蹭:“以後我們每年最多就接兩部戲,在劇組的時間不要超過五個月好嗎?”

“好,剩下的時間我帶你去吃喝玩樂環游世界。”

“那好啊,就這麽說定了。”

方棠的聲音漸小,大概這段時間太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許映陽輕輕捋着他濃密的頭毛,再次低頭親了親他的臉。

再醒來已經是日薄西山,只看了個開頭的電影早就放完了,廚房裏飄出陣陣飯菜香味,方棠揉着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把搭在身上的薄毯掀到一邊,剛準備站起身,餘光瞥見茶幾上許映陽的電腦屏幕上有未關閉的郵件,他便多看了兩眼。

發信人的名字方棠看着有些眼熟,一時卻記不起來,這是一封普通朋友間的問候郵件,看完方棠才終于想起來,發郵件的是他在A國時一個社團的同學,也就是那位在社交app上po出他和許映陽的合照鬧得滿城風雨的那位。

許映陽從廚房裏出來,提醒他:“去洗把臉,一會兒可以吃晚飯了。”

方棠把他扯過去,指着電子郵件問他:“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怎麽會跟他這麽熟,還一直保持聯系,當初那張照片的事情,你事先到底知不知情?”

一個不小心就暴露了的許映陽讪笑着解釋:“我們後來進了同一所大學,一起做項目的時候熟起來的,關系一直不錯,照片确實是我請他發出來的。”

方棠:“……”

白眼都不夠翻的,虧得他當初還好意思質問自己是不是事先就知情了。

“你蓄謀已久了是吧?裝得還挺像那麽一回事。”

許映陽抱住他,都給老實交代了:“這幾年你總是在跟我鬥氣,我也配合着你鬧,但心裏就是不甘心也想你,那次參加迪倫的婚禮喝多了大哭了一場終于想明白了,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我就是忘不了你,還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有了後來這些事情。”

“你可真能折騰,非得弄到人盡皆知你就高興了?”

“不這樣你怎麽會願意搭理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就你歪理多。”

許映陽擁着他耍賴:“棠棠你最好了,別生氣了,要不是這樣我們要到什麽時候才能解開誤會啊?”

方棠其實也沒真生氣,就是覺得好笑而已,他用力與許映陽撞了一下額頭,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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