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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

言月清垂眸, 聲音沉沉的問她：“昨天的事, 你不想聽我的解釋嗎？”

溫墨安松開她，雙手扶着她的肩膀，看她的眼神比之前還要溫柔。

“我不想聽了, 因為你昨天已經解釋過了，再解釋第二遍, 意思就變了。”

她這麽說言月清真的有些驚訝，能夠被一個人無條件的信任, 這種感覺既幸福又有負擔。

她對自己的容忍度, 有點讓自己超乎想象。

溫墨安看她一副憂郁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個小丫頭, 心裏卻天天藏着那麽的事情，比三四十歲的大叔大媽們還要成熟。

為了逗她開心，溫墨安雙手捧着她的臉，把她的臉頰揉在一起。

看着她撅起嘴的樣子，她不自覺的就跟着笑了, 阿言就算這樣也好可愛。

有一種想讓人抱-着她不撒手的沖動。

“傻丫頭，不要想那麽多, 在我這裏你可以什麽都不用擔心。小姑那邊我會去好好和小姑解釋的，沒有什麽可怕的。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還不了解我, 我可是向來說一不二的。”

言月清也伸手捧着她的臉，支吾着說：“我當然了解你，而且還知道濫情的溫墨安真的超級讓人讨厭。”

溫墨安放下手, 撅着嘴委屈巴巴的說：“我哪有濫情，我二十多年只愛過你一個人而已。”

她長這麽大，真的除了阿言沒有喜歡過任何人。

就算是她先認識的江柔，她和她也只是朋友，從來沒有過任何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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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濫情，她第一個不同意。

言月清當然知道她愛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只不過她說的濫情不是愛情方面，而是她太博愛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和自己在一起了，以前的她可能博愛到，連江柔和她表白她都可以接受。

這也是她最頭疼的一點，但是誰讓她是當醫生的，不博愛怎麽面對她的病人。

所以以前的自己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醋壇子，随時随地可以因為她吃醋。

她現在的好脾氣，都是被她給磨練出來的。

鬧歸鬧，今天晚上她還需要把小姑的事情解決了。

去那邊簽字時，溫墨安站在她身旁，乖巧的姿勢像個小學生在等家長。

簽完名字，警察又對她們兩人說了些需要注意的事情，然後才讓她們離開。

她們兩人心情沉重，言岚也是一樣的。

警局外言岚咬着指甲，焦躁不安的在門口來回走着，她現在已經不是震驚，而是覺得荒唐了。

她到現在還不相信，小清她喜歡的人會是女生，這對她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這麽多年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小清的性取向，但是小清怎麽就一瞬間喜歡女生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

想到這裏，她慌亂的步子停下，雙手在身前抖的厲害。

她記得在月清小時候，自己帶她去過那種酒吧，還帶她一起去看了那種電影。

當時她只是看月清在家閑着無聊，所以才帶她去的，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讓月清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

現在小清變成這樣說不定都是因為自己，要不是自己給小清看那些東西，小清她，她也不會這樣的。

言岚越想越自責，糾結的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要是大哥知道了這件事，她該怎麽對大哥交代，她怎麽對小清交代。

言月清和溫墨安一起從裏面走出來，言岚看到她們緊張的雙手背在身後，眼睛慌亂的不知看向何處。

兩人走到她面前，并排站立着面對言岚。

言岚沒有問，溫墨安就先開了口：“對不起言醫生，我不是有意瞞着你，我和阿言的關系，我只是想找一個合适的機會再告訴你而已。但是沒有想到，言醫生你知道的這麽意外。”

言岚聽着猶豫了少許，直接問她：“你和小清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在一起多久了？”

溫墨安如實回答道：“大二結束在一起的，畢業時因為有些事分手了半年，然後就一直到現在了。”

提到那件事，她扭頭看着阿言，眼裏有些許悲傷溢出。

這件事傷了她那麽久，她心裏也一直很不是滋味。

言岚聽到這個答案，緊追不舍的又問向了言月清：“小清，你呢，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女生的？大學時，你不還是交了好多男朋友嗎，怎麽突然就喜歡女生了，還和她在一起這麽長時間。”

她問的态度不是很好，但言月清還是冷靜的回道：“他們都是有目的的接近我，金錢換來的感情我只當做游戲，玩玩而已。至于為什麽喜歡女生……”

她說到這裏，言岚變的格外緊張，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抓着衣服的邊角。

如果是因為自己，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言月清看了一眼溫墨安，繼續說道：“我喜歡她，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像她一樣，每天對我噓寒問暖，問我有沒有吃飯，生病什麽的。最難得的，是她堅持了我整個大學時光。”

這樣的話溫墨安也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心裏突然暖洋洋的，她做的事原來阿言都記得。

言岚聽着心裏稍微輕松了點，最起碼不是自己教壞的，但是她還是不能接受。

于是她接着問她：“你，你們兩個之間，那個過嗎？”

這種問題，溫墨安覺得言醫生問的有點過分了。

這是阿言她們之間的私事，就算言醫生再不答應，也不該問這種問題。

同樣，言月清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連這種問題小姑都要追根問底的話，那她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所以她也是直接了當的說：“小姑，你問的有點過了。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私人的事情，你這樣幹預是不是不太好，更何況小姑也和我一樣，為什麽要用這種态度質問我。”

兩個人同時驚訝看向她，溫墨安走過去想攔住她，不讓她繼續說，但是言月清卻依舊說着。

“抱歉小姑，我不是故意調查你的，只是我怕你遇人不淑所以才去調查的，但是小姑你不能這樣質問我。”

溫墨安攔住她，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再說了，她這樣會傷害到言醫生的。

雖然她的話有點傷人，可言岚卻聽了進去，她後退了一步，自言自語着。

是啊，自己的戀人都是女生，她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小清。

她不能接受的是小清喜歡女生，更多是因為她認為是自己把小清帶上這條路的。

身為一個長輩，把小清帶上了這條路，她真的沒有臉面再回去見大哥和大嫂。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言岚心懷愧疚的轉身離開了，溫墨安擔心的追了過去，但是她在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溫墨安又因為言醫生和沈醫生的事情，被阿言進行了新一輪的轟炸。

不過阿言已經知道了，她也是實話實說，對她沒有一點隐瞞。

言月清聽完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其實剛才她并沒有對小姑說實話，她知道女生之間可以談戀愛是因為小時候，小姑帶她去的酒吧。

十歲的自己雖然還不太懂什麽，但是因為家庭原因，還是要比同齡人成熟一點。

所以當她在酒吧看到兩個女生相擁接吻，她就明白了女生之間這是怎麽回事。

還有之前去小姑家玩時，她曾經意外看到小姑和女生接吻什麽的。

從那以後她就對這方面有點在意，專門去查找了相關和書和電影，了解也更深入了些。

再加上高中和大學後不斷被女生告白，還有江柔直接公開自己的性取向，大膽的和女生談戀愛，她對這種事也看開了，覺得女生之間談戀愛也并沒有什麽。

也是從那個時候，無論男生女生，只要對她有用的她都來者不拒。

畢竟言氏那段時間很需要幫助，想和自己認識的人都是有錢有權的，她拒絕了對她沒什麽好處。

當時墨安來認識她的時候，她也沒有拒絕，只不過在調查了她的背景後，她很快就對她翻臉了。

一個沒有家世的人，就随意的想和自己做朋友，簡直是癡心妄想。

所以也對她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但就算這樣她也沒有說要放棄。

這麽物質的自己，現在回想起來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怪不得當時同學都說，她是一個只喜歡和有錢人交朋友的人。

言月清想着突然扭頭看着她問道：“大學你追我的是時候，你有沒有被同學說過壞話。”

她突然提起了這種事，溫墨安看着路努力的回憶的想了想。

“有，她們說我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是我還是吃上了，并且還全壘打了。”

言月清原本是想一本正經和她說這件事的，但是這個人居然回答的這麽色.情，讓她瞬間就沒有想和她繼續談下去的欲望了。

回到家，言月清去洗澡，溫墨安洗了洗手先給她做晚飯。

在警察局鬧了那麽長時間，晚上兩個人都沒有吃飯，所以現在這個點需要吃個晚飯。

溫墨安做了皮蛋瘦肉粥，但是阿言不喜歡吃皮蛋，于是她盛的時候，刻意給她盛了一碗沒有皮蛋的。

言月清洗完澡出來，穿着灰色的條紋睡衣，吹幹的頭發随意的散落在身後。

她素顏也很精致，比她化妝的時候多了幾分清純。

晚飯她們在客廳吃的，溫墨安幫她打開了電影，言月清坐在她懷裏，邊喝粥邊看着電影，看的很是認真。

溫墨安半抱-着她，聞着她身上的香味，忍不住的低頭看她，想要吻她。

原來柳下惠真的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