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言岚開着車一路平安的送她們到家, 直到确認她們平安回去才調轉車頭離開。

到了家, 溫墨安把她放在了玄關處的椅子上,從鞋櫃裏拿出了拖鞋。

她換好後拿着拖鞋蹲在了她面前,一手扶着她的腳踝, 一手幫她脫了鞋子。

“酒好難喝,我下次不要喝酒了, 你也不喝了好不好。”

她像一個小孩子嘟囔着,雙手乖乖的放在身前, 一雙好看的眼睛朦胧的看着她。

溫墨安給她換好拖鞋, 笑着回道:“好,以後不喝了, 那我扶你去睡覺好不好。你喝醉了,要聽話去休息。”

“嗯嗯,去睡覺。”

她張開雙手,仰起頭眯着眼睛要抱抱。

溫墨安笑着起身雙手從她腰間傳過,抱-着她把她抱回了卧室, 然後扶着她,讓她舒服的躺在了床上。

等她躺下, 溫墨安幫她脫下了衣服,給她蓋上被子,坐在床邊哄着她睡覺。

言月清側身躺着, 右手緊緊的抓着她的衣角不松開。

她口齒不清的說着什麽,像是說夢話一樣,溫墨安哄着她, 沒多一會兒她就沉沉的睡着了。

可能她喝醉了,很快就睡着了,長長的睫毛也陪伴着她安靜的沉睡着。

等她睡着,溫墨安慢慢的拿開她的手放進被子裏,起身離開了卧室。

深夜客廳的燈還開着,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廚房裏忙碌着。

溫墨安把明天早飯的所有食材全部準備好,一一放進冰箱後才換衣服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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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有一次改變自己的機會,這麽多年來,阿言想要的她從來沒有給過她,自己帶給她的只有傷害。

以後她想要改變一下,讓她真正感受到自己愛她的那份心。

房間內所有的燈都熄滅了,兩個相擁而睡的人在睡夢中相見着。

言月清一覺睡到早上八點才醒的,原本溫墨安是打算關了鬧鐘的,但是想到萬一她有工作耽誤了就沒有關。

所以她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已經明媚的讓她感到刺眼。

她翻了個身,渾渾噩噩的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身邊早已空空如也,這個時間點她應該早早的去上班了。

也許是她不在,言月清覺得心裏很不舒服的,雙手撐着坐了起來。

她蜷起雙腿揉着眉心,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喝醉發了酒瘋,在KTV好像對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但是說了什麽她也不太記得,只是好像依稀記得她在唱歌時抱住了墨安。

想着言月清苦惱的低頭揉着長發,她酒品很差,是屬于醉了什麽話都敢說的人。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麽,那個人玻璃心易碎的,她很怕自己說的太過傷了她。

唉,回憶不起來,她嘆着氣穿上拖鞋下床,

去洗漱時卻發現牙刷上已經被擠上了藥膏,杯子裏的水還稍微冒着熱氣。

她詫異的拿起牙刷看着,大腦突然有點反應不過來,覺得不太敢相信這是她會做的事情。

這個人竟然有一天會幫她擠好牙膏,還倒了溫水,是因為昨天晚上受到刺激了嗎?

她的心思太簡單,是屬于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的人,那這種情況應該就是因為自己說的那些話了。

她想着無奈的搖頭笑着,她真的是心思簡單的人啊!

刷了牙她去到客廳,濃濃的飯香味撲鼻而來。

餐桌上擺放着一碗粥和兩碟小菜,外加一個牛排。

早餐做的這麽豐盛還是第一次,言月清看着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給她發過去,然後坐下安靜的享受着她做的美食。

上午她要去言家一趟,就給洛文發了消息,讓她等會兒直接來這裏。

也剛好,言立豐給她發消息問了自己有關小姑相親對象的事情,她回去一起解決了。

洛文九點準時到了她家門口,言月清去開門時還穿着睡衣,她剛洗完澡,頭發還有點濕漉漉的。

“進來吧,拖鞋在那邊。”

“好”

這是她第一次進老板的家,心裏有點緊張,連換拖鞋都要看看會不會穿錯老板和溫醫生的。

她進去後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拿着文件就站在了客廳的一旁,等着她出來。

房間格局有點西式,到處都很幹淨整潔,陽臺那邊還有一個小花園,那些花草枝繁葉茂的。

不過以老板的性格來看,養這些的應該都是溫醫生。

畢竟老板除了工作,在生活方面堪比盲人,更別說讓她養花了,能活着超過一個月就不錯了。

但房間的味道很好聞,清淡的花香味,這種香味味道她經常從老板身上聞到,原來是因為老板家裏就是這種香味。

她想着言月清已經換了衣服出來,幹淨利落的衣服看着精神氣爽的。

黑發紅唇妖豔的很,但偏偏顏值又偏向素淨那方面,一雙會勾人心的眼睛,真的越看越容易深陷。

洛文沒想到自己竟然看入迷了,連忙低頭暗罵了幾聲,恢複到了正色。

“公司今天有什麽情況嗎?張氏那邊怎麽樣了,張董向法院申請破産了嗎?”

提到工作,洛文瞬間一副正經的模樣說道:“公司目前一切正常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昨天我們拒絕張氏後,就有消息傳出有人收購了張氏,調查之後發現是言總經理。”

“什麽?”

言月清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太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洛文再次重複了一遍:“的确是言總經理,他離開公司後被張董找到,兩個人簽署了收購合約,這個消息大概這幾天會被對外公布。”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她的父親,言立豐。

言家俊根本沒有那麽多的資金去收購張氏,除了有人在背後支持他,而能支持他的人也只有家中的那個父親了。

她皺眉,拿起手機找到言家俊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第一遍沒有打通,她又打了第二遍,對面的那人接了。

“喂,哪位,大清早的就打電話吵人清夢,煩不煩?”

言月清沒在意轉身靠在桌子上,笑着問道:“恭喜你成為張氏新的董事長,是我以前小看你了,原來我弟弟這麽有錢,竟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就收購張氏。”

大早上的她就打來電話,言家俊沒好氣的說:“別,您別高看我,我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是你爸讓我簽字的,那個什麽狗屁公司我根本不想管。你大早上打電話來就是問我這件事的嗎?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挂了。好不容易不用去上班,我想好好睡個覺,挂了。”

言月清還沒有放下手機,手機就被挂了,她的眉頭皺的也更深了。

張氏的那個爛攤子,言立豐從一開始就知道它有問題,要不然他也不會逼着言家俊讓自己非收購張氏不可。

但是現在言立豐竟然為了言家俊收購了張氏,還讓他親自去和張董簽約。

如果之前言家俊說是言立豐有心利用他,依據言立豐之前的種種作為她還相信。

可是現在言立豐竟然花了大價錢幫他收購了張氏,他能做到這種地步,還怎麽讓她相信言立豐是為了掌控他,才對他這麽好。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隐情。

去言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這件事,但她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到這其中的隐情是什麽。

想的陰謀論一點,說他是陷害的叔父,讓叔父出的車禍。

但叔父去世的确是因為意外,這裏邊根本沒有什麽內容可以挖,言立豐也确實沒有動過什麽手腳。

而且當初叔父去世的時候,言立豐真的很傷心,他還因此整整一年的時間都沒有從叔父出事的悲傷中緩過來。

難道父親真的是因為傷心叔父英年早逝,才對言家俊這麽好的嗎?

言月清只能這樣想着。

但是這又說不通父親搶占叔父遺産的事情,畢竟言家俊已經成年,父親完全可以把叔父的家産交給他,可父親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的意思。

她頭疼的揉着眉心,她是真的有點搞不懂言立豐和言家俊之間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到了言家,車子停下,言月清看着言家大門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言家俊的事已經擾亂了她的思緒,再加上她對言家不好的記憶。她想了想,在門口停留了将近十分鐘後,讓司機調轉車頭離開了。

言立豐的消息她也沒有回,因為之後她想等着他親自來見自己。

這邊的事情讓她一頭的霧水,公司裏又來了個江柔找她的事,她一早上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辦公室裏,江柔穿着一身休閑裝很自由的在她對面坐着。

言月清一點都不想看見她,所以直話直說:“來找我有事嗎?如果和溫墨安有關,你就不用說了。”

江柔驚訝的哇了一聲,雙手為她鼓掌,故作驚嘆的說:“你怎麽知道我找你是因為溫醫生的事情,難道你能看透我的心,那言大仙能給我算一下命,算算我和溫醫生未來的結局是什麽嗎?”

言月清的神情瞬間冷冽起來,放在身前的手沒有規律的敲打着她另一只手的手背。

“這種事問我有什麽用,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問溫墨安。”

她說的很不在意。

江柔也沒在意,她身子前傾趴在她的辦公桌上,想了想,很是認真的說:“也對,不過她應該不會答應。我來呢就是想跟你說一下,我這個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之前墨安突然來找我,問我三年前的事情。說實話,她當時問的我很傷我的心,所以我就想以德服人,讓她愛的人也傷心一小小下,好讓我心裏平衡一點。”

她說着停頓了一下,問她:“我這樣做是不是很公平,言董?”

江柔看着言月清,嘴角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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