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置身滿目霜白的霜雪殿, 空曠幹淨的庭院以及每個地方擺放的物品，再到每一條回廊小路，水榭亭臺都讓王盡雪覺得無比熟悉。

再往前走, 王盡雪推開一扇門，忽然，所有的光亮全都消失。

突然什麽都看不見讓王盡雪下意識緊張, 手掌緊緊握着鞭子，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地向前走。

大約一刻鐘左右, 眼前似乎出現光, 王盡雪朝前走去，光亮越來越大, 場景也越來越明顯。

那是一處-女子的閨房, 滿目霜白, 有各種綠色點綴，清新雅致。牆壁上還挂着一幅幅山水花鳥的挂畫，一旁的書桌上放着紙筆，用鎮紙壓着, 紙張上墨跡還未幹透。

可以見得上面畫的是紅梅, 而方才的院子裏也有盛開的紅梅樹。

房間中央是一張大床, 床上交疊的兩個人一上一下，都背對着她, 王盡雪看不清楚，只能再往前走。

越是接近這兩個人, 王盡雪越是能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怨恨，濃烈的讓人頭皮發麻仿佛置身血海。

從門口到床前，也不過短短幾步的距離, 王盡雪卻仿佛雙腿灌鉛般沉重，每走一步都更讓她感覺到那股怨恨的強烈。

終于，她走到床前，看到了那個仰躺在床上的女人，是——明、霜！？

而且看起來很不好，她四肢被縛，粗長的鐵鏈并不限-制明霜的活動，但範圍并不大，而且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各種青-紫-斑-駁的痕跡，白玉一般肌膚看着尤為狼狽。

王盡雪愕然睜大眼睛，趕緊擡眸去看背對着她，虛虛跨坐明霜身上的女人。

對方也恰好轉過頭，盈盈一笑，含情雙目波光潋滟，仿佛在說“你好呀，看到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王盡雪震驚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猛的到退一步，手指下意識蜷縮，原因無他，只是這個跨坐在明霜身上的女人，是她。

是她也不是她。

跨坐在明霜身上女人和她有一樣的臉，一樣的習慣動作，但是那人明顯比她更加的狂躁暴戾，渾身籠罩着一層血腥之氣，那都是孽障是死孽，只有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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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這樣的人都會被打入鬼界，由鬼帝處理，或被看管鎮-壓，或被挫骨揚飛。

那股王盡雪能感受到的怨恨更濃了，她喉間動了動，要開口詢問。

只一眨眼，那個王盡雪便瞬間消失無蹤。

空蕩蕩的房間裏只剩下輕輕地呼吸聲。

明霜睜開眼，看到她也只是微微一愣神，仿佛沒看到一樣視線從她身上滑過，神色冰冷銳利又蒼白。

面前這一切已經超出王盡雪的所想，讓她得以确定這絕對不是一百世中的任何一世，那會是什麽？

結合剛剛的情景，可以得出以下兩點，其一，明霜是受她囚禁，身上那些奇怪的傷，估計也出自她之手。

其二，這裏，這一切所見，極有可能是未來要發生的。經歷過一百次重生，王盡雪覺得沒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

若這一切真是未來的預警，那她到底會為明霜做出什麽事，身上才會背負那麽多那麽沉重死孽？

在這裏，春暖花開陽光明媚，是只會讓人覺得心情舒暢仿佛置身世外桃源的地方，王盡雪卻只能感覺到徹骨一般的冷意，像是有一只手在冰天雪地裏扒去她的衣服，兜頭澆下一盆冷水。

冷的徹骨，哪怕是百年修為的魔尊，也覺得受不了。

“你……明霜？”仿佛有只手扼住她的喉嚨，讓王盡雪皺着眉，有些整理不好語言，面對這樣的明霜說不出到底要說什麽。

聞言對方立刻轉過頭，點漆般瞳仁直直注視着她。

明霜并沒有說話，也不知沉默的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就在王盡雪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說:“畜生。”

簡短的兩個字，仿佛含在唇齒間，咬碎合着血吐出來。

語調明明那麽輕，又那麽重，那麽擲地有聲的砸在王盡雪耳邊。

奇怪的是，面對這種謾罵，王盡雪以為她會生氣，可是她沒有，還能笑嫣嫣的說:“那我這個畜生也是你一手扶持起來的。”

不對勁。

她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會說這種話？

王盡雪驚訝地擡手想要揮鞭子打碎幻境，可是手卻沒有擡起來。

這讓她不由得垂眸去自己的手，看到的是一雙膚若凝脂的雙手，沒有拿鞭子，衣袖也不是綠色。

她不在自己的身體裏？這是王盡雪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只有不在自己的身體才可以不受自己控制。

應該方才那個跨坐在明霜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王盡雪覺得，自己應該是在這個女人身體裏。

為何會在對方身體裏，她暫時沒搞明白。

輕柔綿軟的聲音，從自己嘴裏說出來，讓王盡雪覺得陌生。

她說:“你就好好的在這裏，看我，看我這個畜生，如何把這裏，你的霜雪殿，變成一座殺戮場。”

“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刺耳，明霜別過眼，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沒入發鬓。

許是承受的太多，也就不覺得心疼，因為早已疼的麻木。明霜從未想過，感情的變質會惹來這麽大的災難。

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到最初的時候，如果那樣，她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解決掉阿雪，還天下一個太平。

很少有人能夠感同身受，王盡雪也是，做了魔尊她見過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各人都有各人的理由，王盡雪從來不會對任何人感同身受，可是現在她覺得心髒好疼，好像被人活生生的從胸腔拽出去扔進油鍋裏煎炸，疼的不能自己。

明明心髒這麽疼，可是這具身體，這個人還在笑，漫長的人生中這是王盡雪第一次感受到言不由衷帶來的疼痛與窒息。

“醒醒……阿雪你醒醒……”

隔着霜雪殿的滿目霜白以及遍地鮮血，王盡雪好像聽到了明霜的聲音。

她擡眸朝明霜的地方看過去，那人還在床上被綁縛着，動也沒動更別提叫她。

“阿雪，你醒醒……”

啪啪——

仿佛有人拍打她的胳膊，能感覺到清晰疼痛，是誰？

王盡雪皺着眉，努力的去尋找，周圍一切都如潮水般嘩的一下褪去。

“明霜……”王盡雪睜開眼，那股鑽心般疼痛的怨恨終于消失了。

舉目四望，這裏還是雲霧山的樹木蔥茏，枝葉繁茂，溫暖陽光從樹葉縫隙中斑駁落下，抖落人一身淺金色碎片，像是一塊純白幹淨的畫布填滿向陽般的顏色。

視線挪動，王盡雪看向抱着自己的人，是明霜，同樣冰冷的神色，但是明霜看向她時眼底是帶有溫柔之意的，不同于那個明霜冰冷銳利又頹敗蒼白。

王盡雪支撐起身子，靠在樹幹上，扯動唇角笑嫣嫣的問:“我怎麽了？”

“進了幻境呗。”陌藍先一步回答，同時遞過來水袋。

王盡雪颔首，“謝謝。”

如果那個地方是幻境，那她就更加确定那些都是未來會發生的事。

王盡雪視線微轉，有些心虛的不去看明霜，一想到未來會把人家禍害成那個樣子，王盡雪就興奮。

當然要興奮，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引誘明霜墜下神壇，讓她為自己抛棄道心，萬劫不複。

只要想到未來可以實現這一切，王盡雪就充滿幹勁。

同時，她也忽略了心底，微乎其微的不适。

王盡雪問:“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辰時了。”明霜回答她。

她竟然在幻境中待了一整夜，王盡雪不由自主去看明霜，又道:“你是何時回來的？可有發現。”

明霜颔首，“有，我也剛到不久。”

于是二人紛紛把視線落到陌藍身上，問她可有發現什麽異樣？

陌藍做思考狀，想了想說:“我好像也進入了幻境，但是我不記得我見到了什麽東西，意識特別的模糊，好像有海又有冰川，一片蔚藍的，特別零碎，特別模糊，那時的心情好像挺挺沉重，挺糟糕的一個心情。”

“由此可見，雲霧山的夜晚的确很危險，我和陌藍都進入了幻境，明姑娘你呢，在山上經歷了什麽？”王盡雪一邊總結一下，一邊向明霜問道。

明霜則把她在山上經歷過的說了一遍。

王盡雪點了點頭，說:“你遇到的那種花是不是只有雙數的花瓣？”

明霜仔細回想一下，點了點頭。

陌藍道:“你怎麽知道？”

“明姑娘沒有覺得這種花很眼熟嗎？”王盡雪想到了燈雲峰。

燈雲峰因燈雲花而得名，這種花只在樹上開花，花朵是嫩黃色，夜晚會發光，花瓣雙數，花-蕊極小。

明霜想了想，皺着眉搖搖頭。

“這種花名燈雲花，只在燈雲樹上開花，而且會在夜晚發光，但是有一點，雲霧山沒有燈雲樹，它為什麽會在地上長出來？這就很奇怪了。”

經王盡雪這麽一提醒，明霜就想起來了，燈雲花燈雲樹她的燈雲峰都有，可是為何在燈雲峰上見到的螢黃色花朵與這次見到的并不一樣？至少這邊的要比那邊的大很多。

“燈雲花我的燈雲峰上有，我總會見到，但是這邊的這種花與燈雲花其實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但它們大體都是相似的。”王盡雪也皺眉沉思下來，有些不解。

陌藍則道:“我覺得不如咱們去找白狐前輩，把昨晚上遇到事兒和它說一說，這是在它的地方發生的事情，它總得管吧。”

“去倒是可以，但是咱們最好在太陽下山之前下來，因為我懷疑明姑娘昨晚遇到的紅狐就是白狐前輩的另外一種身份。”

陌藍詫異，“怎麽可能？”

“你不會是半道才開始修行的吧？”王盡雪的語氣裏滿滿的嫌棄。

顯然她一說，明霜就想到了她要說的是什麽，但是這不太可能，畢竟那個東西已經消失了好幾千年，怎麽會突然之間出現在這？

而且，明霜和它打過交道，就算再大的變化不可能認不出來。

陌藍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

見狀，王盡雪道:“雙面狐聽過嗎？傳聞雙面狐出現在上古洪荒初期，是包含怨氣的兇獸一種。”

“雙面狐通常有兩面，一面白，代表溫和善良，一面黑，代表兇狠殘暴。據說，雙面狐會在白天和夜裏出現兩種形态，白日裏越是溫和夜裏越是兇狠。”

“我猜測，明姑娘遇到的就是雙面狐。不過雙面狐消失已久，亦無傳承，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王盡雪眼眸微眯，更何況，從未聽過有雙面狐是紅色的說法。

比起是雙面狐的可能性，王盡雪更傾向，是兩種靈獸，也寧願是兩種靈獸。因為雙面狐非常的狡猾難對付，就是她和明霜聯手，也不一定有勝算。

王盡雪皺眉，總覺得還有被自己忽略的東西，可到底是什麽呢？

陌藍道:“天吶，這要真是雙面狐咱們三個不都得歇菜？”

“很有可能。”王盡雪連嘲笑她一句的心思都沒有。

明霜道:“不一定，再看看。”

聽着明霜很篤定的語氣，惹來王盡雪詫異的一眼。

因為和雙面狐打過交道，所以明霜有一大半不相信那個是雙面狐，如果真的是，那變化就太大了。

和雙面狐打交道還是因為阿雪，那時候在天界，兩個人只能偷偷摸摸的在一起，稍微親密一些都怕惹人懷疑，後來有機會去人間界才可以肆無忌憚的親昵。

而去人間界的原因，就是雙面狐。

明霜作為華霜神君是天界赫赫有名的戰神，因為身份原因，也被人稱為華霜帝君，尊榮顯赫。

一般情況下，不是什麽特別大特別厲害的事情是請不到明霜的。

而最近人間界，出了一個雙面狐，據說特別的兇殘兇狠，因為已經鬧下了無數起命案，派下去的一些武神都沒有把她拿下，這才上報到明霜這裏。

由她親自下去追捕，而明霜通常都會帶兩個助手，但是這一次她只帶了一個，那就是阿雪。

彼時天界還沒有人知道她們兩個的關系，也只以為阿雪是為了明霜來的，所以華霜帝君就特別的器重她。

二人接道消息，立刻便去了人間界。

雙面狐顧名思義有雙面，白日裏越是溫和良善，黑夜裏便越是兇狠暴戾。

不過雙面狐多數時候都在妖界，少有出現在人間界的時候，一旦出現在人間界便回生靈塗炭大開殺戒。

這次也不例外，雙面狐誕生于洪荒初期，殺傷力巨大，很多武神拿它沒辦法也是正常，所以才會派明霜下去。

二人落地的地方是一國京都，名曰繁陵。這裏遍地都是達官顯貴，更有真龍天子在上。一般來說，是不會有妖物出現在這，龍為衆獸之首尊稱為聖，威儀四海，妖魔鬼怪見之皆要俯首，絕大部分妖物不會在距離真龍天子最近的地方作妖，除非不要命了。

阿雪琢磨啊，這個雙面狐就是不要命的那種，不然天下之大為何偏偏在真龍天子面前作妖，明顯腦袋裏缺根弦。

繁陵繁華，大街小巷各有各的特色，到處都是天界見不到的新鮮玩意。

阿雪一下來，進了城，簡直一副被憋瘋了的模樣，看什麽都稀奇，見什麽都想拿過去把玩兩下。

東西太多簡直讓人眼花缭亂，不一會的功夫，阿雪就跑到前面去了，還回頭嫌棄明霜太慢，朝她喊道:“阿霜阿霜——你過來！快點啊，別磨磨蹭蹭的。”

明霜無奈，只得加快腳步。

阿雪站在一處糖人攤子前，面前是五顏六色惟妙惟肖的糖人。

“我也想吃。”她眨巴着大眼睛，有些局促地拉住明霜袖子，豎起一根食指，在眼前晃了晃。

明霜一本正經的看着她說:“那就吃。”

“可是，我……”阿雪少有局促，手下意識亂動，小聲的說:“沒拿錢。”

阿雪居神位太久，早已不來人間界，更是不需要錢財，乍一來就把出門帶錢這個事給忘了，這會就有些尴尬。

明霜還以為是多大的事，不由得嘴角微抿露出個笑，然後解下腰間錢袋遞過去。

“謝謝阿霜！”阿雪立刻樂颠颠的付錢，讓老爺爺按照她們倆的樣子捏糖人。

明霜則道:“我不食甜。”

“你就當陪我嘛，好不好？”

面對這麽會撒嬌的愛人，明霜能說什麽，當然是選擇順從她。

老爺爺的手藝巧奪天功，不一會兒，兩個糖人就出現在了二人面前，從服飾到面部都可以說惟妙惟肖。

阿雪道過謝以後，接過糖人，把雕成自己模樣的那個遞給明霜，把雕成明霜模樣的那個唐人自己留着。

二人打算先找個住處，便一便拿着糖人一邊在街上溜達。

等到阿雪的糖人都快吃完擡頭去看明霜，發現她一口沒吃。

在大太陽，糖人已經有些要化了，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糖水落在了她的手上。

“你怎麽還不吃啊？一會兒都化了，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吃甜嗎？”阿雪問的小心翼翼。

明霜是個特別平和的一個人，對衣食住行幾乎沒有什麽要求，一點都不挑剔，什麽都可以，什麽都能接受。

見她不吃糖還是阿雪第一次見到她這麽抗拒一個東西。

阿雪還以為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如果硬是強迫她吃不喜歡的，感覺自己這個愛人做的好不到位。

明霜搖了搖頭，并沒說話，但是落到糖人上的目光柔和，充滿了愛意。阿雪多聰明一看就明白了。

阿雪有些啼笑皆非道:“我人在你面前還不夠你看的嗎，非要看一個糖人，你再這樣下去，我要吃醋。”

也許是害怕阿雪吃醋，也許覺得阿雪說的真的有道理，阿雪就在這沒必要去看一個糖人。

于是明霜吭哧一口，咬掉糖人半個腦袋，這一口讓一直看着她的阿雪，莫名的後脖領一涼。

二人找到了住的地方。

安頓好住的地方之後，二人簡單的吃了頓便飯，然後就開始研究繁陵雙面狐殺人事件，遇害者沒有一個活口。

通過現有的資-料，二人發現，這只雙面狐只在夜晚出沒，白天的話從來沒有人看到過它。

這有點奇怪，衆所周知雙面狐的白狐親人喜歡出現在人面前，還特別的溫和，幾乎是哪裏人多去那裏。

而雙面狐中的黑狐只在夜晚出現，專殺那些白狐在白天接觸過的人。

但是繁陵這只雙面狐并沒有在白天出現，只是晚上憑空出現，然後莫名其妙的殺人。

殺幾個人後又突然之間消失，它殺的這些人，男女老少連孩童都有，每個人都沒有相交的圈子，也沒有任何的共通點，非常的不好解決。

兩個人啃了大半宿的資-料，轉眼就到了夜晚，還有半個時辰就是子時。

如果說這只雙面狐殺人有什麽特點的話，那就是她每次殺人都是在午夜淩晨的子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卡的時間正正好好。

仿佛有強迫症一般。

明霜收起桌子上的資-料，起身對她說:“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出去看一看。”

“別啊，咱們兩個一起去，萬一那個雙面狐特別厲害怎麽辦。”

阿雪怕她多想，又說:“而且你怎麽可以把我一個人抛下，我這麽好看，萬一出事兒怎麽辦？”

明霜知道，她就是想跟自己去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後面那句解釋完全就是為了調戲她，和阿雪相處的久了，漸漸的明霜也摸出了一些她說話裏的套路。

距離子時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明霜只得點點頭，說:“去可以。我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打探一下虛實，以及探一探她的底細，不可貿然出手，我讓你走，必須走。”

也不願明霜這麽說，阿雪的确是有點缺點，她特別的戀戰，和人打起來就是沒完沒了那種，越打越亢-奮。

阿雪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保證絕對聽你的話，好啦，快走吧。”

明霜這才點點頭，直接把人拉上自己的佩劍，禦劍直半空，在繁陵的正中央盤旋。

修行之人五感通達，視力極其好，她們禦劍的這個位置可以把整座繁陵盡收眼底，無論哪裏出事都能第一時間看見并且趕過去。

子時一過，梆子剛響一聲，就見繁陵南方向的位置，有火光沖天，伴随着火光的是一股巨大磅礴的妖力。

這個位置雖然讨巧，但是距離繁陵以南的方向還是稍微有點遠，哪怕二人禦劍也不過是片刻的工夫，但是到那的話，估計人也是涼透了。

二人對視一眼，趕緊趕過去。

落地，才發現已經有繁陵的官府過來清點人數以及救火。

二人雖是神，但是最好不要和人間界扯上關系，所以一切調查都只能在暗中進行，此刻看到有人便沒有往前湊。

緊接着，便見妖氣四散二人趕緊追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問一下，我女主的名字咋啦，我已經碰到兩個讀者留言表示出對這個名字的無語，我覺得王盡雪挺好聽，也沒和別人重名，我就可糾結了（笑哭）

還有啊，你們昨天評論區說頭禿啥意思啊？是錯別字還是沒看懂？？我懵的一批

這個回憶章明天還有一章能寫完

求收求評求訂閱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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