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直播改變危機（二更）小修

第二天…

幼兒園門口站着兩個彪形大漢。

玖玖背着小書包，攥着書包帶子慢悠悠走進校園。

葡萄一樣清澈的眼睛掃到那兩個彪形大漢，玖玖咽了咽口水，握緊小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玖玖不怕，這些叔叔不吓人！

是哥哥派來保護你的！

哥哥在片場教訓了壞阿姨，他怕壞阿姨過來幼兒園找麻煩，所以給她找了幾個叔叔保護她。

門口有兩個，校園裏面有一個。

玖玖第一次看到他們，哥哥來之前跟她說了很多遍，還給她看了照片，說被欺負了就找叔叔…

小胖團好奇地又瞥了一眼門口的高大叔叔，一米九的高大叔叔對着她笑了一下，手臂上的刀疤在太陽的映射下越發明顯…

玖玖吓得全身緊繃，慢悠悠的步子忽然快速跑了起來。

速度像一陣風。

似乎後面有野狼在追她一樣。

派來保護她的阿力有點尴尬的收回笑容。

這個笑容，他對着鏡子練了好久來着……

一米九的彪形大漢，在烈日炎炎下有點受傷。

誰懂我的努力.jpg

***

等玖玖走進校園，站在校門口迎接小朋友的王靈老師小步跑到唐祁面前。

幾位哥哥分工明确。

唐祁負責玖玖的上下學和零花錢；唐溫書負責她的功課；尹深負責她的零食和早中晚餐以及下午茶；容時負責哄她睡覺，以及在玖玖不開心的時候唱兒歌哄她；唐旭負責休閑時間陪玖玖玩。

此刻王靈很糾結。

她摸不準幾位哥哥的育兒方法。

但她是幼兒園老師，有必要跟家長談論一下，即使玖玖是她很喜歡的小團子，也不能這麽寵着啊！

“就是…”

“怎麽？”唐祁第一次當小孩家長，沒有什麽經驗，他只希望玖玖每天開心。但老師的意見肯定要聽。

王靈尴尬地拿出手機，“是這樣。玖玖那麽可愛，您寵着也符合情理。但是吧…作業還是要做的。”

唐祁微微擡眉，“玖玖昨晚做了作業。”

唐溫書親自檢查過。

“是是是，她昨天作業做了，但您不能說以後作業不做了吧？”

“這句話發在家長群裏，讓其他家長看到也不合适。”

話音剛落，王靈把微信給唐祁看。

意思就是：

您反思一下，這事太過分了。

唐祁思緒停滞。

有點不敢相信。

唐溫書一向對待學業認真，從小到大他的學習就沒讓唐父唐母操過心，所以唐祁才把玖玖的學習交給他。

他再看了一遍，确定發的是“不要再布置作業”後，唐祁稍稍回憶了下唐溫書最近是腦子壞了還是受到了打擊。

想起昨晚玖玖找他借手機的場景，唐祁不知道應該贊嘆玖玖的機靈還是把她收拾一頓。

他把手機還回去，帶着些歉意開口：“這可能是玖玖自己發的。等她晚上回去我們會教育她。不用理這句話，作業按照學校進度來就好。”

王靈也很吃驚。

她本來還想告訴唐祁昨天玖玖開直播讓網友教她寫作業的事情，這下不敢提了。

小崽崽今晚本來就要被教育，兩件放一起…

算了，這件事她下次再說！

王靈回了辦公室，玖玖小小的一個正趴在希臨川辦公桌旁邊。

全辦公室的人都知道，玖玖是小太陽班的畫畫課代表，跟希臨川走得很近。

王靈多看了幾眼玖玖胖嘟嘟臉，安心繼續工作。

唉，玖玖雖然對“不做作業”這件事顯示出強大的聰明、不乖特性，但她其他時候都是非常乖巧的！

玖玖此刻正慘兮兮地拉着希臨川袖子。

“老師，別告訴我哥哥呀，你是好人。”

希臨川一早把她叫到辦公室裏來，她本以為是她的那幅畫完成了，沒想到一來就聽到一個驚天噩耗：

畫畫老師說要把她昨天直播的事情告訴哥哥們！！

小胖團心虛地握緊小手手，眼睛不敢看他：“老師，可以嗎？”

希臨川今天很好說話，“可以。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是呀是呀，好朋友！”

小腦袋飛速點着，就怕希臨川反悔。

希臨川想笑又有點笑不出來。

真好騙。

良久，他在心裏下了一個決斷。

“玖玖，你那副畫我快畫好了。但最後一點點你自己畫上去好不好？這樣這幅畫也是你的作品了。”

小胖團眼睛裏一閃一閃的：“真的嗎？我喜歡畫畫。”

雖然她每次畫的老師都看不出來是什麽，但她好喜歡。

嘻嘻。

“今天你最後一節課是課外活動課，老師在畫畫室等你好不好？”

那間畫畫室在幼兒園最裏面的教學樓一樓，教學樓整體還在翻新，去的人不多，而且那裏因為翻新的緣故，原先的攝像頭已經全被取了下來。

他經過考量，特意以“去的人少，放學後安靜”為理由申請了那間專用畫室。

玖玖心大的點頭。

“剛好我有禮物要給老師，老師不要跟別人說呦。”玖玖湊到他身前，神秘兮兮地小聲說，“其他老師會不開心的。”

希臨川沒有看她，強迫自己硬下心來：“好。”

那幅畫只要在他手上，就會被放到M國美術規格最重的畫廊展示。

他會成為最年輕的油畫天才，在國外的H大做最年輕的教授。

何況，如果唐绮懷不會對她做什麽呢？

希臨川自欺欺人的以為着。

“老師。”

“老師！”

小胖團歪着腦袋叫了他兩聲。

“有事？”

“有！”

玖玖指了指畫畫本，“老師，你能在本子上誇誇玖玖嗎？”

傅湛哥哥每次數學作業語文作業發下來，都會有好多好多老師的點評。

她問過，傅湛哥哥說那是老師的誇獎，希望他越來越聰明。

可玖玖和前面的樓念，每次作業本發下裏就只有光禿禿的一個勾勾。

她跟樓念每次好難過。

玖玖不奢求數學老師和語文老師的喜愛，她只想要畫畫老師的誇獎。

一是她跟畫畫老師關系好，二是她喜歡畫畫。

雖然哥哥們一直不知道她畫的是什麽。

希臨川從一摞本子裏找出她的，洋洋灑灑寫了幾行評論。

“寫的什麽呀。”

“你看不懂，你哥哥知道的。”

希臨川把一摞本子遞給她，“把這些給小朋友們發下去吧。”

小胖團乖乖抱着本子走了。

才出辦公室，一個女老師被兩個警察叔叔拷着，傅湛哥哥在不遠處。

警察叔叔通天的威嚴讓玖玖有點害怕，她昨晚剛剛做了“壞事”。

玖玖低頭邁着小短腿緊張兮兮跑到傅湛哥哥身後。

把本子塞到他懷裏，自己嗖得躲在輪椅後面。

“哥哥，玖玖怕。”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袖，身子躲在輪椅背後。

傅湛：“別怕。擡頭看。”

小胖團從輪椅後探出一點點腦闊。

被拷着的女老師斜斜看過來。

輪椅上的小男生目光淡淡，明明坐在輪椅上，卻有一種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心的自信。

隐藏在他輪椅後的小女孩微微露出腦袋，紮得很高的啾啾晃了晃，肉嘟嘟的雙頰一點點向外移，看到她的那一刻小胖臉有短暫的疑惑。

好像在說：

咦，我好像見過她？

女老師被警察帶走。

剛來學校的盛瑤看到這一幕，害怕地躲到了媽媽身後。

那個老師，是宋沐沐當時喊去把唐玖喊出來的女老師。

坐在輪椅上的傅湛把玖玖從輪椅後拉出來。

“玖玖記住。”

玖玖轉過頭看他。

“幼兒園有人欺負你了，跟我說；在外面有人欺負你了，跟你哥哥說。”

玖玖點頭。

其實她都忘記那個騙她的老師了。

傅湛帶着她進了班。

昨晚讓宋淵查唐绮懷，查到她的好友穆絲莓是宋沐沐的姑姑時，傅湛想起那天她被推到泥地裏的事情。

稍稍查了下那兩個小孩，竟然發現玖玖是被人騙到樹林裏的。

她自己也不說。

傅湛壓根沒見過這麽不把壞人放在心上的小孩。

或許幼兒園也不像唐家以為的那麽安全，傅湛給宋淵發了條短信。

【把玖玖被騙到小樹林的事情，告訴唐祁】

【好的。】

一分鐘後，那邊猶猶豫豫地關心道：

【傅先生，您在幼兒園過得還開心嗎？】

傅湛：……

**

下午最後一節課，傅湛因為輪椅的關系，從不上活動課。

班上的小朋友雖沒有像之前那麽怕他，但除了玖玖，還是沒人敢跟他打招呼。

他的氣場不是五歲，是25歲，就算身體變小，但身上那種疏離的氣質，小朋友們解讀成了可怕。

傅湛小手慢慢翻閱文件。

以他的教養和尊嚴是不會對一群什麽都不懂的小孩發脾氣的。

他不經意地摸了摸腿。

還是沒有知覺。

剛準備出去找希臨川的玖玖停下小短腿。

“哥哥，腿腿痛嗎？”

她五官皺成包子臉，好像疼的人是她一樣。

“沒有，去玩吧。”

“哦。”

玖玖慢吞吞走到門口，又快速返回來：

“哥哥，你等我一會會，我馬上就回來啦。”

她拿完畫、送完禮物就來陪傅湛哥哥！

傅湛摸了摸她的小啾啾。

“好。去吧。”

玖玖興高采烈跑向畫畫室。

那裏沒有人，玖玖小心翼翼推開門。

希臨川背對着她站着。

窗簾死死緊閉。

玖玖沒注意到這些，目光緊緊落在放在畫室中間的那副畫上。

畫的正中間是一個城堡，背景是茫茫群山。

按照她說的那樣，這張畫裏同時出現了太陽和月亮。

城堡的左半邊是陽光溫熱的白天，她坐在城堡前的秋千上蕩秋千，眼睛碗成一道月牙，胖乎乎的臉上盛滿笑意。

周圍有幾個男人或坐或站的看着她。

城堡的右半邊是夜深靜谧的黑夜，每一間房的燈光都亮着，她被一個哥哥高舉過頭頂，開開心心正打算打開城堡的門。二樓三樓的窗戶開着，幾位哥哥投過窗戶跟她打招呼。

明明是不能在一起的白天黑夜，希臨川卻完美地将他們融合在一起。

玖玖呆愣愣看着那幅畫，小奶音很認真：“老師，你好厲害。”

希臨川握着麻醉藥的手愣住。

他的計劃是把玖玖弄暈，裝在箱子裏跟那些畫一起帶出去。

畫室裏有短暫的安靜，玖玖悉悉索索在後面做着什麽。

希臨川長呼一口氣，轉身…

看到玖玖拿起手機對着他的那一刻飛速轉過身，臉上有驚吓有恐慌，也有那麽些解放。

小胖團疑惑的“咦”了一聲。

“老師，我開直播給你漲粉呀，讓你變紅，這樣你就可以開開心心啦。”

玖玖一邊握着手機一邊摳腦闊。

昨天她用直播讓好多人喜歡上了傅湛哥哥，畫畫老師一直嫉妒她很紅，既然他們做了朋友，玖玖當然要幫忙拉！

希臨川聽到那句話時心裏很慌，但更多的是堵。

直播讓他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網友們可能會疑惑為什麽他把她帶到了這裏。

會懷疑，會質疑，希臨川甚至想到了自己接近唐玖原因曝光的那一天。

可一秒過後，全身的驚慌被腦子裏的一陣酸澀取代。

心裏很堵，很堵。

玖玖給他漲粉，讓他變紅，讓他事業更進一步。

可小團子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會拿她的生命邁上事業的最後一步。

那一刻，希臨川面對直播時的驚恐少了，他不害怕自己展露在很多人面前，也不怕手中的麻醉劑被人看見。

“玖玖…”

“老師我對不起你嗚嗚嗚。”

沒等他說完，小胖團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得分外難過：“我本來想把這個當禮物送給你的，可我的直播間壞了嗚嗚嗚。”

希臨川微楞，看了眼手機屏幕裏，“您的網絡不在服務器，請連接後再試吧~”笑了。

“只是沒網，不是壞了。”

玖玖哼唧哼唧抹眼淚，“那我還可以給你漲粉嗎？”

“老師你畫畫好厲害。我直播間裏有好多哥哥姐姐，只要給他們看到畫，你就能紅的！”

“我不需要紅。別哭了，去上課吧。”

那幅畫是他最近兩年最得意的作品，以他的角度，那是近幾十年美術界最天才的一幅作品。

可還沒有在畫廊盛大面世，就被他父母私自賣給了別人。

那個人轉到拍賣行，莫名其妙到了唐绮懷手上。

他原本想用那幅作品在M國大展身手一番，後來回國找畫，遇見了唐玖。

很長一段時間裏，他覺得自己的靈感枯竭了。

現在才知道，那都是因為他為了創作而創作，而不是喜歡在創作。

“哦，那畫呢？”

“畫還有最後一點點沒畫完，我明天給你。”

希臨川多看了眼那幅畫。

其實在幼兒園裏，他也能畫出滿意的作品來，對吧。

因為這個時候，他不是為了創作而創作。

希臨川盯着面前的小胖團，笑了笑。

領着小胖團去了操場玩耍，希臨川重新回到畫室，拿起畫筆。

**

玖玖沒在操場多待，快速回到教室。

傅湛哥哥認真看着一張白紙，玖玖歪着腦袋很難過的樣子。

“怎麽了？”

“我想給畫畫老師漲粉，可剛才想直播打不開。”

“你去見畫畫老師了？”

玖玖點頭：

“嗯，我之前讓老師給我畫了一幅畫，他讓我去拿。”

“那畫呢？”

小胖團想想就覺得難過：“老師說還有一些沒畫完。”

傅湛翻文件的手頓住。

讓玖玖去拿畫，去了又沒拿到？

傅湛理了理思緒。

想到什麽他淡淡開口：“對了玖玖，以後作業自己做。”

小胖團不樂意：“為什麽？”

“下周有數學考試，你想做全班最後一名嗎？”

玖玖：！！！？？？！！！

這次真的完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玖玖在線委屈：無形之中救自己，我可以。

考試寫作業，我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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