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表白

陸雙羽怒目而視：“你才喜歡穿女裝！”

“你的太小了，我穿不了啊。”赫連無雙在其他人面前正經嚴肅，如一領頭狼，但一到陸雙羽這兒就徹底化身為流氓，恰似哈士奇。

“誰要給你穿，流氓！”陸雙羽在別的人面前慣會撒嬌，伶牙俐齒的，但一到赫連無雙這兒就目瞪口呆，只會這麽幾句。

兩人僵持着，你不放手，我不服氣。

吳鈎和蕭紅袖都不說話，掌櫃的只好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道：“如果是戀人之間的情趣，其實老夫有更好的推薦。”

掌櫃是個中年男子，他不知想到了什麽，一臉猥瑣笑，從櫃臺底下拿出了一個箱子，一打開……

在場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那裏面的東西堪稱奇形怪狀，不堪入目。

“小六子，你自己挑着試試？”赫連無雙眼睛一亮，不是猩紅如血，而是粉若桃花，将箱子遞給懷裏的人看。

“啊……”陸雙羽只是一瞥就覺得面紅耳赤，閉上眼睛尖叫着，她受不了了，猛地抓起裏面的東西朝赫連無雙身上砸。

“變态，滾開！”

亂砸了一通後，她趕緊捂着臉往外跑，覺得丢死人了。

砸的都是那麽些東西，吳鈎不好上來幫着收拾，只捂着嘴笑。

赫連無雙将東西全部扒拉下來，趕緊去追，對吳鈎道：“按照我先前所說将衣裳置辦下來，那些東西就不必了。”

正心疼的掌櫃聞言趕緊躬身謝禮，等擡頭已經不見了人影。

大街上涼風吹過，吹散了臉上的羞臊熱氣，陸雙羽終于放下了手。

“今天真是倒黴，居然遇到了流氓，他自己想給自己心上人買那些變态東西就自己買麽，幹嘛又找我當替身？”

她越想越生氣，一路踢着腳走，然後就踢到了石頭上。

“嗷！”她立刻跳腳，扶着道路旁的大樹休息。

“怎麽這麽不小心？”一截玄色暗紋的衣袖落了下來，扶着她的腳看崴到沒有。

正是追上來的赫連無雙，他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大礙後才放下。

陸雙羽對他如此自來熟的動作已經無語了，不說她已經嫁人，單是他自己有心上人也不合适做這樣的事吧。

“既然你已經有心上人了，那以後就不要随便對我動手動腳的，這不好。”

赫連無雙扶額：“你覺得我心上人是誰？”

陸雙羽讪讪，摸了摸鼻子：“不是瀾王就是葉大夫吧，大概。”她說着想起了昨日看到已經落發為僧的趙玉瀾，當今是絕色，難怪能令人念念不忘。

“噗……”赫連無雙想笑又笑不出來，心裏有吐血的沖動，他很想抓着她大吼，“你腦子裏整天想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們只是我的兄弟而已。”赫連無雙忍住咆哮的沖動。

陸雙羽冷哼，撇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那種兄弟嘛，我懂。”

“你懂個屁！”終于忍不住的赫連無雙爆了粗口，他渾身似有風起雲湧，實在有些受不了了這種誤會和暧昧。

皇城中他或許還有顧慮，但在這裏，他恨不得對廣闊的大海和天際表述自己的心意，無拘無束，自由暢快。

“跟我去個地方。”他閉上眼睛平順了氣息，再睜開已是光彩奪目，口中一個呼哨，一匹黑馬踏雪而來，穿過人群，載着兩人往城外飛奔而去。

駿馬一路向東，踏沙而行，最後居然走進了浪中，任由浪花卷起打濕了全身都還不罷休，仿佛是要與海浪搏鬥。

“潮水要來了，我們會被卷進海裏去的！”陸雙羽看着蔚藍色海面漸漸接近的一線白，恨不得馬上逃，被卷進大海後可不是好玩兒的。

赫連無雙才不怕，他喜歡廣闊的草原雪海，喜歡一望無際的海洋與荒漠，這裏才是他的天地，而不是拘于亭臺樓閣高牆聳立的皇城中。

他要在喜歡的地方與心愛的人表白，向着天空和大海大聲吼出來。

“陸雙羽，我愛你！你愛我嗎？”

“你瘋了！”陸雙羽被吓得夠嗆，一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表白，二是現在實在危險。

“快說你愛我，不然我就把你丢到大海裏去喂鯊魚。”赫連無雙剛剛表現出一點兒浪漫，立刻原形畢露，緊緊抱着陸雙羽，讓她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陸雙羽向來奉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作風，形式比人強，眼下這種情況，她不愛也得說愛，何況還是有那麽點兒的。

“快說陸雙羽喜歡赫連無雙！”

“我喜歡赫連無雙。”陸雙羽聲音顫抖着。

“大聲點兒，我聽不到，快說你愛我，以後死也要嫁給我。”

此時，那巨浪已經快到眼前了。

“我喜歡赫連無雙，我以後死了也要嫁給他！”保命要緊，陸雙羽連忙吼了出來，然後轉頭，“快走吧，不然我們就是一對只能一同葬身魚腹的苦命鴛鴦了。”

“當然不會。”他一拍坐下駿馬，“黑鷹，交給你了。”

那駿馬相當通人性，似乎知道主人要幹什麽，利落轉身，與潮水争速，在巨浪化掌奔襲而來的時候如飛一般落到了安全的岸邊，任那浪花不甘心高高落下，碎落一地重回大海懷抱。

此時，馬背上的人也停下了親吻，赫連無雙抱着懷中的人默默相擁，靜靜看着潮漲潮落。

陸雙羽有些暈乎乎：“你真的喜歡我呀？”

“當然，你也喜歡我，不是嗎？”赫連無雙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

“一點兒喜歡。”陸雙羽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看他不同于旁人的容顏，不禁伸出了手，“你長得跟我完全不同。”

“我若長得和你相同那還了得？”赫連無雙一只手就蓋上了她的臉，五指分開露出她的五官，“你既然承認了，那麽從今往後你就只能喜歡我一個。而我，愛你！”

眼看他又要湊上來親，陸雙羽趕緊撇頭：“那你也只能愛我一個。”

“喜歡可以有很多個，愛只能有一個，所以是我要求你，而不是你要求我，除非你也像我這麽愛你。”

“可是我不覺得你愛我呀？”

“以後你就知道了。”

……

兩人說着情話，赫連無雙再三表示自己不是斷袖，以後讓她也學着愛上他。

“等你十八歲，我們就成婚。”最後，赫連無雙像大多數表白完的男子一樣許下婚嫁的諾言。

陸雙羽有些懵，這跳的也太快了吧，得讓她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