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諷刺梁之堯

有了這件事情的影響,韓如月每次見到梁之堯時都會覺得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會躲避,又忍不住去看這未來是自己丈夫的少年,到底是什麽樣子。

她也不能确定自己對梁之堯的态度,就算一開始有好感,在後來梁家遭受的冷落後,也讓她徹底斷了心思。

在最後的死亡一刻,更是對梁之堯和韓新月充滿了怨恨。

韓新月明明和梁之堯相互喜歡,她為何又要誤導自己,讓自己以為梁之堯會和自己成婚?

想到上輩子臨死前聽到的真相,她的婚姻根本就是韓宥求來的,根本沒有什麽自小訂下的婚約!

韓如月心亂如麻,往事的一幕幕從眼前閃過,讓她分不清現實與回憶!

韓宥注意到自家二姐姐狀況不對,連忙上前,對着梁之堯笑着打趣:“堯表哥,我二姐前段時間生了一場病,好不容易才養好了身子,你可不要欺負她。”

梁之堯蹙眉,厭煩地撇唇,“誰欺負她了,到是我看見她欺負大表妹,你怎麽不為大表妹做主?”

韓宥剛要開口,韓如月卻搶先一步,“大姐姐和我是親姐妹,姐妹之間又有什麽欺負不欺負的?堯表哥可別這麽說,不知情的,還以為你要破壞我韓家姐妹情誼。”

她的聲音淡淡的,冷冷的,一字一句刺激得梁之堯臉漲成豬肝色,惱羞成怒地瞪着雙眼,死死地盯着韓如月卻無法反駁。

解釋了,他便成為了與小女子一般見識;不解釋,他又好似成了破壞人家姐妹情誼的小人。

韓新月暗暗蹙眉,她發現自從二妹妹病了一場後,口舌上越來越厲害,竟是幾句話的功夫,便将人堵得說不出一個字來,與曾經的懦弱,當真是大相徑庭。

韓新月眼睛微微眯起,難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韓如月發生了什麽改變?

她細細觀察着,嘴上卻溫柔地開口為梁之堯解圍:“堯表哥也是關心則亂,宥哥兒,我看你空着一雙手,難道沒準備送給爹爹的禮物嗎?”

韓宥腼腆的笑了,“我已經把禮物送給爹爹了,大姐姐為爹爹準備了什麽禮物?”

韓新月等的就是這句話,謙虛地又将自己繡了一個小屏風。

由着韓新月扯開話題,大家有默契的忘記剛才的不愉快。

韓如月懶得參與進去,只覺得屋子裏的氣氛做作得讓人覺得不舒服。她便站起身,由玉蘭玉喜攙扶着,緩緩走到外面,注視着回廊外的景色。

這時,一道腳步聲距離她越來越近,韓如月回眸望去只見梁之堯抿着唇,扳着臉,向她走來。

此時的梁之堯不過15歲,還是一個神情倨傲的少年。他相貌清秀俊逸,膚色白皙,出身不俗,小小年紀便考中秀才,前途不可謂不光明,是京城裏很多人瞄準的佳婿人選。

這樣一個優秀的少年,是曾經的韓如月可望而不可及地存在,所以她才會克制不住地關注他,想要接近他……到頭來,卻淪為了可笑的癡心妄想。

重活一世,她早看清這幫人的醜惡嘴臉,也不會傻傻的再跌入曾經的痛苦之中。

韓如月将視線收了回來,目光直視着遠方,權當作沒注意到梁之堯的接近。

梁之堯腳步微頓,蹙起雙眉。

梁家與他同齡的孩子很少,從小他就喜歡到姨母家來,和表妹表弟們一起玩。

他也聽過下人偷偷議論自己會和韓家的小姐成親,可韓家有三個小姐,他當然要在其中挑選自己最喜歡的那一個。

可這韓如月卻很沒眼色,經常偷偷觀察自己,做些傻乎乎的舉動,讓與自己成為交好少年中的笑柄。

隐藏,梁之堯非常不喜歡和這個二表妹接近。

原本,他都下定決心不再來韓家的。可當他真這麽做了,心思卻克制不住地想起韓新月,幾日沒見,便讓他覺得仿佛過了好幾個春秋。

也正是如此,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喜歡的是哪一個。

為了能和韓新月有更多的接觸,他忍受住對韓如月的反感,一次次地找各種理由登門拜訪。

也還好他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韓新月被韓如月欺負地徹底。

想到這裏,梁之堯肚子裏便醞釀了一股地火氣,硬梆梆地開口:“韓如月,不許你再欺負大表妹!”

韓如月冷冷地勾起唇角,真沒白辜負韓新月的演技,果然喚起梁之堯的憐愛與維護。

見她沒反應,梁之堯握緊雙拳,氣急敗壞地微微提高音量:“我和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教養,怎就不回答我?”

玉蘭再也忍受不住,插腰罵道:“表少爺好教養,大半夜地跑到我家小姐面前說話,這是一個有教養的少爺該做出的事嗎?”

“我……我什麽時候大半夜找她說話了!”梁之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一雙眼睛裏流露出兇光。

玉蘭擋在韓如月的身前,冷笑一聲:“你看看外面,天都黑了!這條長廊裏,是我家小姐先過來的,表少爺便馬上等不及過來把着我家小姐說話,你不會有什麽圖謀不軌地企圖吧?”

“休得胡言亂語!你……你這個牙尖嘴利地丫鬟,懂不懂得什麽叫禮義廉恥?”梁之堯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指着玉蘭地鼻尖,惡狠狠地低吼。

韓如月一把拉住玉蘭,将她護在自己身後,清冷地目光落在梁之堯的身上,像是要化成實質,變成兩把利刃,“我的丫鬟最是懂禮。我看不懂的是表哥才是。你讀了那麽多的聖賢書,難道還不清楚男女七歲不同席、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你來到我們韓府,對着我這個韓家二小姐大聲呵斥,張口閉口就是維護我的大姐姐。這知情的,可以說你護妹心切,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對我大姐姐有想法,不敢和我爹爹去提,只好對我這個做妹妹的吆五喝六!”

“我告訴你,這可不是你們梁家。我不管你在家裏是如何嚣張跋扈,在韓府就要守韓府的規矩。我家最注重禮義廉恥,連最卑微的小厮丫鬟,也明白這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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