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家女眷,絕不能讓你糟蹋

韓如月驚訝地盯着那塊水潤無暇的玉佩,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男人竟是修夜擎!

哪怕她上輩子對國家政史不了解,也耳聞過修夜擎的大名!

他是當今皇上最小的弟弟,當年皇上登基時,他尚且在襁褓中,便是皇上所有的兄弟中唯一活下來的。

皇上把他當作兒子般養大,卻不肯給他實權,只讓他做一個閑散王爺。

可就是這個看起來沒用的閑散王爺,在當年瓦刺人入侵時,率領戰士勇猛殺敵,成為本朝第一猛将!

她差點錯手殺死修夜擎?!

韓如月額頭布滿冷汗,先不說未來他的那些吓死人身份,光傷害皇族這一點,便夠她膽戰心驚了!

修夜擎仿佛看出韓如月的掙紮,許諾:“韓姑娘剛剛的反擊也是為了保命,是我沒先說明身份。”

韓如月滿意他的上道,神色好看不少,“說好了,我救你,你不能以誤傷要挾我!”

任誰被懷疑猜忌都不會滿意,可修夜擎的神色還是淡淡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韓姑娘且把心放肚子裏。”

“好!說吧,要我怎麽幫你!”韓如月爽快地點頭。

修夜擎指着傷口,“把匕首拔出來,灑上我衣兜裏的藥。”

韓如月嘴角抽了抽:“……沒搞錯吧?你讓我把匕首拔出來?這萬一你血濺三尺,咔嘣一下過去了咋辦?”

修夜擎蹙眉,不贊同韓如月的大驚小怪,“讓你拔你就拔……”

噗哧……

韓如月出其不意地出手,匕首刷地一聲被拔出來。

修夜擎悶哼一聲,臉上的血色浸濕,仿佛随時會暈過去。

韓如月手上動作很快,将找到的藥瓶打開,沒等修夜擎吩咐,便将藥粉全散了上去。

修夜擎的身體驟然緊繃住,豆大的汗珠從他額角沁出,明顯經歷着巨大的痛苦!

韓如月看得蹙眉,暗暗稱贊他好氣魄,這麽疼竟是一聲都沒吭,不愧是未來征戰四方的大将軍。

韓如月拿出一件新做還沒上身的亵.衣,當着修夜擎的面撕成長條,往他的傷口上包紮。

修夜擎看清是什麽,一張俊逸的臉挂起兩朵紅暈,為蒼白的膚色增添了幾分血色,“你……”

韓如月一愣,對上他幽深的眸子,猛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豪邁,也不由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便裝作兇狠地瞪眼,“傷勢要緊,別想那些沒用的教條!這衣服我還沒上過身,便……都不算什麽!”

她的眸子很亮,就像夜空中的啓明星,讓他呼吸驟然一緊,随即飛快地移開視線,玉潤的耳垂可疑地紅成一片。

韓如月也挺不好意思的,自然沒發現修夜擎一閃而逝的窘迫。

房間裏安靜得落針可聞,奇怪的氛圍讓韓如月越發的不自在,等她包紮好傷口,終于擡起頭時,修夜擎已經陷入了昏迷。

韓如月松了口氣,能不面對清醒的他,讓她輕松不少。

“二小姐,可需要奴婢幫忙?”一直沒等到吩咐的玉蘭疑惑地詢問着,短短幾分鐘裏她已經幻想了無數種二小姐有可能經歷的,再也忍不住出聲詢問。

韓如月慌忙制止:“別進來!”

玉蘭奇怪地撓撓頭,“二小姐不用奴婢幫忙擦背?”

“不用,你和玉喜在門外守着,沒我的傳喚,不能進來。”韓如月将地上的血跡擦淨,又拖又拽地拉起修夜擎,出了淨房。

環視一圈,屋子裏竟是一處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這萬一玉蘭沖進來可怎麽辦!

韓如月就像熱鍋中的螞蟻,突然注意到床底下,也顧不得其他,胡亂鋪上一條半新不舊的被子,将他扶着躺在上面。

等忙活半天,她身上已經出了薄汗,很是難受。

重新回到淨房,一想到屋子裏有個男人,韓如月滿身的不自在,胡亂擦了擦身子,換上幹淨的裏衣。

這時,外面響起棋書慌慌張張的聲音:“兩位姐姐,快去裏面通告二小姐一聲,外面來了一群官兵,也不知再搜尋何人,竟是連小姐的院子也要闖。老爺和少爺在前廳交涉着,還請二小姐多多準備。”

“我還要去別處通知,便不進去叨擾二小姐了。”

棋書匆匆作揖,也沒進門,便慌慌張張地向紫霞院跑。

玉蘭此時也忘了韓如月的叮囑,慌忙地闖了進去,将棋書帶來的話重複了一遍。

韓如月心裏嘎登一下,不禁暗暗叫苦。

外面的人一定是來抓修夜擎的,也不知他招惹了誰,明明是九王爺,卻打扮成飛賊身受重傷!

韓如月沒時間糾結其中的聯系,當務之急不能讓官兵發現修夜擎躲在她的閨房!

“玉蘭,我頭疼,你去把安神香點起來。”屋子裏還飄着淡淡的血腥味,一時間驅逐不出去,只能靠燃香蓋過去。

玉蘭并未懷疑,事實上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外面的官兵上,試了好幾次,都沒将香點着,還是一旁的玉喜看不過去,幫着弄好。

韓如月已經穿好了見客的衣服,眸子幾次瞥向床下,飛快地想着對策。

“李大人,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韓斌聽到消息,從酒館裏匆匆回來,臉頰紅彤彤的,一雙眼睛卻亮得吓人。

李輝随意抱拳,冷冷地開口:“韓大人,我等也是聽從上面排遣,捉拿逃犯,還請韓大人行個方便,讓我等進去探查。”

“胡鬧!你們檢查前院也就算了,為何連後面的女眷也不放過?難不成想趁機壞我家女眷聲譽?”韓斌眸子燃燒着火苗。

今日原本是他過整壽的日子,憶起亡妻,正滿身的不痛快。偏偏李參将帶着他的手下前來破壞,借着酒勁兒,韓斌将滿身的不爽盡數發洩。

李輝搜了好幾家,全都暢通無阻,只有韓斌這家最是麻煩。

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自古以來文官和武官便不和,李輝看那些只會讀書的文弱書生很是不順眼。

“韓大人,難不成你要抗旨不尊?那逃犯該不會就藏在你家裏吧?若不讓開,我便告你私藏逃犯的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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