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周文帝的壽宴

這一次的壽宴沒有任何官品要求,每一個大臣都得攜帶自己家中的妻兒前往,所以也就導致通往皇宮的馬車巨多,最後都堵在了道路上。

不過那些都是官階較低的官員的情況,左相府作為一品大臣,自然有他特定的官道,只是在這條路上,遇到讓人心情不喜的人實在太多。

為了避免與那些人起口角之争,傅琉月索性就在馬車上呼呼大睡起來。

可她才睡到一半,就被傅琉風一把拉了起來,“怎麽就見你每天都睡不夠?難不成晚上你都當夜神仙去了?”

沒好氣的對傅琉風翻了一個白眼,聲音還帶着初醒的軟糯,“我這每天都要被人大清早的吵醒,你說我會不會犯困?”更何況,身體裏的毒似乎有些壓不住了,這犯困只是前兆,看來她要快些準備壓制的藥才是。

“原來在下讓琉月這麽為難。”清冷的聲音自馬車外響起,車簾一掀開,一張熟悉到讓人郁悶的臉出現在傅琉月的眼前。

看了眼宮門口恢弘的大門,傅琉月抽了抽嘴角,頗有些哀怨的瞥了傅琉風一眼,到門口了怎麽不提醒她一聲,害的她說的那些話都被那只狐貍給聽到了。

傅琉風無奈的聳了聳肩,如果不是到了,他又怎麽會專門跑到她的馬車上來?

她哪裏會想這麽多!傅琉月一撇嘴,算是結束了這一段眼神的交流。

“蘇公子到了宮門前卻不進宮,專門跑到我馬車的外面做什麽?”

女子軟糯的聲音像是一雙手在蘇瑾的心中擠壓,之前那一點怨氣也只能默默吞下,“琉月難不成忘了什麽?”

見傅琉月露出迷惑的表情,蘇瑾嘆了口氣,“雖然今天是皇上的壽辰,但每天要給你把脈的流程可不能略過。”

身着雪白衣袍的男子在人群中異常顯然,不管他走在哪裏,都是一道讓人無法忽視的風景線。

不遠處,秦傾顏緊緊盯着蘇瑾的背影,袖子裏的錦帕早就被她給捏爛了。上一次的算計沒有讓傅琉月死,反而将他們的距離給拉近了不少,不過這一次,她不會讓傅琉月躲過!

此時正郁悶着的傅琉月哪裏猜的到秦傾顏的心思,最後在男子溫潤的目光下,傅琉月還是下了馬車。不管怎麽說人家也救了她一命,她總不能落下他的面子吧。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傅琉月的睡意也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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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到的差不多了,他們才慢慢的進入宮門。大殿內分五層,第一層是皇上以及各位妃子坐的;再往下則是王爺以及其女眷還有各位公主;第三層才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與他們的子嗣座的地方;然後就是六品、九品分層而坐。

這浩浩蕩蕩的人群不管下面兩層就有好幾百人,若是再算上他們就更加數不過來的。

看來今天,周文帝可以收壽禮收到手軟,足夠将這些菜錢全部都收回來了。

還沒有開宴,互相關系好的大臣都站在一起互相唠嗑,時不時還能聽到幾大勢力的人冷嘲暗諷。

“琉月,你的身體好些了沒?”一道輕柔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只見木馨雅身着淡黃的正裝與趙巧巧一同向她走來。

對于這兩個在京城中唯一與她關系好的女子,她怎麽會冷顏相對?

“你們之前也來看過了,那個時候就好的差不多了。”在落水躺在床上的那幾天,與左相府交好的幾家大臣也都讓人來探望過,其中還有木馨雅幾人。

同樣的在那天,木馨雅也傳達了禮部尚書的話,他不會參與到這一場争鬥中。

趙巧巧幾個大步走到傅琉月面前,小心翼翼的四下張望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才放心湊到傅琉月的耳邊,道,“話說,你和小侯爺還有南宮大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那一天在畫舫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點什麽,如果不是礙于蘇瑾的身份與南宮淺的警告,她們只怕早就把話傳開了。那一天傅琉月病的嚴重她不好意思問,現在可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為什麽連她也這麽問?傅琉月頓時有些頭疼,那日在馬車上傅琉風也和她說了同樣的話,當時她以為對方燒壞了腦子,現在看來,燒壞腦子的恐怕是她自己了。她該怎麽和這些人說他們的關系?合作者?青梅竹馬?還是說是仇敵?

“......我們之間是醫患關系,至于南宮大人,他則是來保護我的。”

趙巧巧單純,也不疑有他。只有身邊的木馨雅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目光,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就是這樣吧。不過真是可惜了小侯爺,所有的付出卻讓人誤會了。

提及畫舫的事情,傅琉月這才注意到場上沒有平安的身影。這皇上都快要來了,她怎麽還沒有來?

“你們可知道平安公主現在在哪?”最近言恪有點奇怪,她還是問一問比較好。

“妹妹自身都難保了,還這麽關心別人。”

久違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傅琉月轉身望去,只見傅婉柔身着淡紅色側妃正裝,向着她們款款而來。

她也有好些日子沒有看見傅婉柔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傅琉月歪着頭想了想,好像是從那天嫁人之後吧。雖然時不時從康王妃上傳來周天琦和傅婉柔是如何恩愛,可眼尖的傅琉月還是看到了被厚厚的脂粉掩藏在底下青色的眼袋。看來她這位姐姐過的并沒有那麽舒坦啊。

“我與平安公主也算是同病相憐,共同經歷了一遭所以就想問問她的情況如何。”在大周,并沒有一品大臣之女向側妃行禮的先例,會讓那些高門第的女子彎下高貴的膝蓋的,也只有正統的正妃。畢竟側妃,不過是說的好聽點的妾,有誰會向一個妾行禮?

傅婉柔自然是知道這一點,雖然心中惱恨,但她還是将傅琉月的男人搶過來了不是?

“聽說平安公主最近得了急症,所以這壽宴怕是來不了了。”說完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傅琉月一眼。畫舫的事情讓玉珠受了一頓罰,那個小心眼的公主自然是暗恨上了這兩人,再加上以前就看不對眼,這新仇舊恨的,就讓平安趴下了。

她可以肯定,玉珠必定不會放過傅琉月。

“既然是急症,當然要好好歇着了。皇上仁慈,自然是不會怪罪。”她就說怎麽感覺到暗中盯着她的人多了許多,看了今天的壽宴不平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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