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喂貓食

換衣服的過程中那名宮女一直老老實實的,并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早上和瑤光學了穿正裝,她并沒有讓那宮女伺候她。

一來,她不喜歡旁人近她的身,二來,她也沒有把自己的身子袒露在一個外人的面前,就算她裏面還穿着衣裳,那個人又是個女人。

此時遲鈍的傅琉月還不知道,她的那些小習慣早就被蘇瑾破壞,或者說,她在潛意識中并不在意他的接近,這點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就在她穿好衣裳走出來整理自己原來的衣服時,手上的動作一頓,眼中劃過一道異彩,看來她已經知道她們究竟在算計什麽了......

面無表情的收拾好東西,走出門後,耳尖的她聽到了屋內那名宮女松了一口氣。嘴角詭異上揚,袖下的拇指輕輕搓揉掉食指上的那一點粉末。比起揭穿她們的目的,還不如等她們發現詭計得逞後,在那高揚的笑臉上狠狠打一個耳光來的舒服。

大殿內的禮早就已經送好,不少人端着酒杯醉醺醺與交好的人說上幾句。傅琉月進門并沒有打斷這種氛圍,只是遠遠的向周文帝施了一禮後,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坐在位置上,傅琉月裝作沒有絲毫發現的模樣,細嚼慢咽的吃着面前的佳肴。偶爾皺起的眉頭讓玉珠心中一跳,生怕對方發現了什麽。

而此時傅琉月心中所想的一切,都和玉珠相差的十萬八千裏。

看着面前喂貓似的盤子,傅琉月吸了兩口氣,忍下了想從傅琉風桌上搶碗筷的沖動。感覺到幾處時不時掃過來的視線,捏緊了手中的銀筷。皇宮裏是食材不夠還是缺銀子,為什麽在她的面前只有這麽一點吃的!

想到每一次入宮好像都沒有吃到那些所謂美味菜式,傅琉月欲哭無淚,她還想好好填飽肚子等下收拾那些暗算她的人。可現在,她已經餓的沒有力氣了,要知道起那麽早她可是連早膳都沒有吃。

一雙冷若寒冰的眸中閃過一道笑意,周天宸坐在不遠處,自是将傅琉月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在宸王府中相處的那一段日子裏,他也算是了解她的脾性,也知道傅琉月對吃的要求。掃了一眼面前的糕點,正想讓人推他過去,卻見蘇瑾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南宮淺也站在她的不遠處。

搭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緊,周天宸再一次暗恨自己的病情,原本就凝固着寒冰渣子的眼眸中更有風雪刮起。他記得她說過,等天氣轉暖她就會來給他治病,可他等了一個夏天卻沒有等到她。

其實這件事并不怪傅琉月,當初她确實說過要給周天宸看病。可之前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等她想起時已經是酷夏炎暑。雖然治病要在天熱的時候,可蠱蟲都喜歡陰冷的地方,天太熱,還沒有從盒子裏拿出蠱蟲,它恐怕就已經死了。

所以傅琉月便打算等周文帝壽宴後再去給他看病,但是她卻忘了派人去宸王府通知一聲,害的周天宸等了她許久。

正郁悶着與盤子裏的東西做鬥争的傅琉月忽然感覺眼前一暗,擡起頭,雪白的衣角就落入了她的眼簾。

這家夥來做什麽,他難道看不出她現在心情不好嗎?與蘇瑾接觸了那麽久,傅琉月在他的面前也沒有了顧慮,将盤子裏最後的一塊菜吃進嘴裏,取出帕子随意的在嘴上抹了抹,“蘇公子來這裏做什麽?我記得早上已經把過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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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傅琉月悶悶的語氣他毫不介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油紙包在傅琉月眼前晃悠着,似乎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道,“我以為琉月會需要這個。”說完就打算收回袖子。

手間一緊,一只蔥白如玉的小手抓住了他,對方手上的涼意讓他的深如古井般的眸中暈開一點點波痕,擡起頭一張笑盈盈的小臉落入他的眼底,“之前我不知道蘇公子是來做什麽的,以為你又想讓我吃些清湯寡水。現在看來蘇公子并沒有這個意思,既然是來送東西的,那就在這兒聊一會兒吧。”有吃的怎麽能放過,就算她放過了,她的肚子也會不同意。

“以琉月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的确該吃些清淡的。”想起今天早上的脈象,蘇瑾凝視着她的眼,看來有些事情必須得快些了。

笑着的嘴角一僵,傅琉月似是有些惱怒的推開他的手,嗔怒,“既然如此,你還拿這東西到我的面前來晃悠做什麽!”純屬見不得她好,來看她笑話的嗎?

“這只是我的早膳,在馬車裏忘了吃,剛才不小心掉出來,就想着你或許喜歡。”蘇瑾一板一眼的解釋道,“但經過方才琉月的提醒,我才意識到剛才差點做了錯事。”

“......”磨磨牙,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你就不能當做沒有聽到剛才的話嗎?”

“我不聾。”似乎有些為難的皺着眉,蘇瑾思考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一個扭頭,她實在不想看這個氣人的家夥!

兩人的互動落到殿中的某些人眼中,無疑都一個個打翻了醋壇子。

原本滿是笑意的鳳眸中漸漸染上寒意,手中的東西也被他無聲的收回袖中。為什麽他每次都會落後蘇瑾一步,為什麽他每次看到這兩個人相處時,那種容不得旁人插入的氣氛時,他心裏都會莫名的堵得慌。

眸中一凝,南宮淺幾步上前就欲向蘇瑾手中的東西抓去。

一直就有所防備的蘇瑾又怎麽會讓他得逞,一個錯步,南宮淺的手擦着他的袖子而過,“不知南宮大人想做什麽?”

“帶入宮中的東西都要檢查,你說我要做什麽?”南宮淺無所畏懼的笑着,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他都不會讓蘇瑾有讨好的機會。經過這麽一想,心中原本那些陰霾也散了去。他南宮淺要什麽都會去奪,躲在一旁暗自惱恨算什麽。

“哦?原來是這樣。”指尖從紙包上輕輕拭過,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南宮淺火紅的衣袖下,“我以為連南宮大人都帶進宮了,所以我帶進來也沒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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