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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地方寬敞,有個休息區,擺着桌椅沙發熱茶,這會兒除了偶爾路過的服務生,沒什麽人在。

言之菀出了宴廳大門就往右邊走,黎嘉彥一直沒接電話,她看手機的眼睛愈發覺得眩暈,但四肢還算有力氣,能支持得住,迷藥的量不大,再堅持一陣應該就能恢複,要是量放得多,她突然間倒地,就算有人想帶走她,同桌的熱心大媽大爺也不同意啊,只能悄無聲息地灌她酒,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如此想來,那位“老爺爺”還挺精明。

言晟或許已經發現她回來了,不然法治社會,哪有人無緣無故上門找茬。

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裏。

言之菀觀察了一圈四周,暫時沒什麽異常,她把電話摁掉揣兜裏,往酒店大堂走,卻行了沒幾步路,身後不知何時就出現了兩個西裝男在追她,離得遠,還不敢貿然上前來,只是一步步緊跟着甩也甩不掉。

另外兩邊入口也有人,形成一張捕獵的大網,只需要靜靜地等待收網即可。

言之菀轉移路線,加快步伐朝通道裏到處亂走,實在甩不掉就随便找間有人的宴廳鑽進去,人多勢衆的總不可能還要抓她。

後面追來的西裝男越來越多,言之菀回頭粗略數了一下,大概有七八個,再這麽追下去,她根本沒機會跑掉,不料只是猶豫一瞬間,那七八個西裝男忽然跑了上來。

言之菀的身體一時有些恍惚站不穩,她連忙扶住手邊的牆,掀眸看見前面通道盡頭有個拐角,便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小臂提神,擡腳就往前面跑,剛進拐角裏面,她眼前只看得見一片白色,随後“咚”地一小聲,鴨舌帽被撞掉,她整張臉壓進一個男人寬闊硬實的胸膛裏,下意識擡起頭的時候,餘光中閃過兩個一壯一瘦的人影,氣勢洶洶地走去她逃跑來的方向。

接着便聽見一陣雜亂的打鬥聲。

“廖希野?”

男人戴着副金絲邊眼鏡,領帶随便挂在脖子上,穿了件黑色外套,一派斯文敗類的架勢,要不是衣服上那股熟悉的沉香調子的香水氣息,以言之菀現在頭暈眼花的程度來說,很有可能會認不出來。

胡傑和林至疏忽,有個西裝男竟然躲過他們的眼線跑到後面來,不想廖希野的警覺能力極其地高,迅速按住言之菀的腦袋側身擋在前面,擡起長腿往那西裝男胸口上就是一腳。

還沒來得及出手,西裝男就以平行下摔的姿勢砸向地面,捂着胸口疼得直打滾兒。

林至回頭,忙來把西裝男拖回去,“對不起啊老大,漏了一個,我這就把他拖走!”

“嗯。”廖希野低聲應了應,扣住言之菀的腰把人抱去牆邊,撐開她肩膀說,“先站着等會兒,後面沒路了,只能往回走,把這個含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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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菀後背緊貼着冰冷的牆面,竭力睜着眼睛望廖希野,勾起眉眼笑了笑:“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要說剛好路過,你信嗎?”廖希野遞了片藥到她嘴邊,語調帶着些命令的意味,“含着。”

言之菀聞了聞味,又是甘草片,有些不情願地張開嘴,舌頭伸出來一些等待喂食,那天晚上滿口的甘草味把她折磨得夠嗆,如今想來仍心有餘悸。

廖希野被她這副模樣給逗樂了,就單手捏住她的下巴,目測了下她嘴張開的寬度,說:“再張開點兒,含兩片。”

“不要!”言之菀皺起眉頭,滿臉都是拒絕的表情。

廖希野低頭笑了下,湊到她唇邊來,刻意壓低聲線誘道:“那,我喂你?”

不得不說,用男/色/誘/惑人是真的很有效果,言之菀的心漏跳了幾拍,抓住廖希野的領帶就往下扯,細長的眼尾輕輕挑起帶着勾,“上一次你也是這樣喂我吃的?”

“不是,”廖希野的左手扣緊言之菀纖細的腰肢,不讓她往下墜,嗓音又比剛才暗啞了幾個度,聽得人心底兒打飄,“我不喜歡屍體,比較喜歡有生命特征的,張嘴。”

男人又催,言之菀乖乖張開嘴,一片甘草片就丢了進來,正正貼在她舌頭中間的位置,一股藥味逐漸在嘴裏蔓延開來,言之菀被熏得頭疼,身體軟綿綿的已經不太能保持得住精力跟廖希野插科打诨。

正想着等下次呢,廖希野突然吻住她的眼睛,她下意識全部閉上,聽到廖希野輕聲說了句:“這個不能看。”

随即廖希野從腰後抽出一把槍,保險扳開就對準拿着鐵棍沖過來的一個西裝男,西裝男頓時驚愕不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木棍也丢掉,連聲求饒。

......

言之菀睡了半小時,體內的藥勁才算完全消退,剩下的五分酒勁讓她依然感覺身體有些飄。

脖子也酸,但還好身體是暖和的,不知是誰給她蓋了件外套。

言之菀轉轉幹澀的眼球,覺得舒服了就緩緩睜開,發現自己是因為靠着廖希野的胳膊睡覺才把脖子弄酸的,而廖希野對她睡醒的動靜并無絲毫表示,仍舊兩掌交叉置在腹前端坐着閉目養神。

沒穿外套,想來自己身上的這件是他的。

林至在前頭專心開車,副駕上坐着那晚來接廖希野的胡傑,言之菀記得他的長相,倆人都板板正正地坐着,不搭腔說話也不往後面看。

言之菀索性就不起來了,反正又沒說她,便換個坐的姿勢,繼續靠着廖希野,直到車開進盛樂客棧。

從車裏下來,言之菀客氣地跟林至道謝,畢竟來回都是林至在開車。

可一聽到哥哥倆字,林至就跟踩着尾巴的貓,面部肌肉狂烈抽搐了好幾下,“姑娘,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哥哥什麽的不敢當不敢當,我也沒有老大有本事,還是喊名字好,我還白得一好處,不暴露年齡。”

林至說完,邀功似的看向廖希野,在廖希野手底下做事那麽多年,把察言觀色這四個字悟得十分透徹,早在下午他就看出來老大不喜歡“哥哥”兩個字,要是再聽言之菀喊,他估計得自行請願負重繞城高速一天一夜,這樣一來,他即明裏暗裏把老大誇了一遍,又保全了自己的小命。

“行,”言之菀點頭笑笑,霎時手機震動起來,言之菀拿出來一看,愣了愣,後又不着痕跡地斂回異色,依然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标準式微笑,“我先上樓了,接個工作電話。”

“姑娘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林至笑回。

言之菀再彎彎唇,握緊手機就往樓梯上小跑,背影有些匆匆。

“老大,我幹得漂亮吧,”林至覺得自己屁股後面的尾巴都快要成螺旋槳了,得廖希野一個仿佛肯定的眼神,林至嘿嘿地笑起來,“那老大,我和胡傑也回去了......啊?”

“回去吧。”廖希野說,雙手抄兜裏也上樓去。

進了房間,言之菀立馬把門關上,靠在門後盯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人名字瞧了半晌,才點接聽。

“喂,奶奶。”

聽筒裏便傳來蘇君玉沉如鐘磬的聲音,“剛才聽阿晟說你回國了,明天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回言家,我已經讓秘書給你定了機票。”

“好的奶奶。”

言之菀剛答應下,蘇君玉就把電話挂了。

房間的燈還沒開,唯有窗外灑進來的幾束光照着屋內陳設,不知名的昆蟲在外面唧唧喋喋地叫,更顯得四周無聲而靜谧。

言之菀低垂着頭站了一小會兒,渾身松懈下來,打開燈光開關,叫客房服務送了瓶紅酒過來。

沒有着急喝,言之菀趴在窗臺上發了半天的呆,什麽都沒想,腦子裏空蕩蕩的,真要說有點什麽吧,那就是今晚的夜色格外美麗。

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言之菀把頭發擦到半幹狀态,換上睡裙就去茶桌那邊坐着,一邊抿酒一邊玩手機,實在是找不到事情幹。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吧,黎嘉彥的問候電話姍姍來遲,解釋了種種沒接她電話的原因後,言之菀懶得再搭理他,就把電話挂了,手機調成靜音模式。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言之菀起身去窗臺前吹風,吹了幾分鐘又嫌窗臺不夠大,她便從房間裏出來,走廊很安靜,左邊沒什麽人,倒是裏側那邊的木欄旁邊站着位一看就事業有成腰纏萬貫的高富帥,白襯不好好穿,衣角全扯出來,随心所欲地垂在褲腰外面,看着懶散悠閑。

“高富帥”也注意到了她,歪頭朝這邊看來,摘掉眼鏡,那雙狹長半睜的眼更加深邃悒沉,只一眼就直抵人心,仿似要将什麽看穿一般。

到底是經歷過什麽才會擁有這樣的眼神呢,在言之菀二十二年的認知裏,只有在軍隊裏能看見這種眼神,可廖希野的身份是分公司老總啊。

黎嘉彥究竟是去哪裏找的舅舅,有錢有顏,她也想要一個呢。

“這麽晚還不睡,介意多個人一起欣賞夜色嗎?”言之菀過去打招呼。

廖希野笑了聲,人家小姑娘都走到身邊挨着了,能拒絕麽?

便不言,任她來。

“看來是不介意了,”言之菀背倚着木欄站定,仰着臉看廖希野,“今天謝謝你了,要沒碰到你,我肯定沒機會和你在這裏賞月了,衣服我讓人拿去洗了,明天會送到你房裏。”

廖希野側身對上她的眸,唇角夾了一絲明淡笑意,“我是個商人,喜歡等價兌換,謝謝這兩個字的價值好像沒那麽值得聽。”

言之菀微微往前攏着肩,藏在頭發下漂亮精致的鎖骨若隐若現,下邊更是露了些美不勝收的風景出來,她踮起腳,臉倏地湊上去吻了下廖希野的唇,看人的眼眸朦胧又多情,聲音發軟得緊,“這個當謝禮怎麽樣?”

“不怎麽樣。”廖希野勾了勾唇,眸色變深,扣緊言之菀的腰往身上按,頭跟着低下來就咬住言之菀的唇,用力吸吮了下,聽見言之菀悶哼了聲,廖希野抵開她的唇縫,往裏侵占得來勢洶洶。

吻得言之菀眉頭輕輕挑了挑,雙臂不自覺環上他的後背,迎合着他。

走廊的燈光在此刻旖旎萬分,籠罩着這兩具極致親密的軀體。

過了會兒,言之菀手臂發酸,便從他後背上慢慢往下滑,落到腰間處的時候,言之菀猛然一怔,手放在那東西上面一動不動,她側過臉避開廖希野的吻,擰眉問道:“廖希野,你到底是什麽人?”

作者有話要說:  廖長官土味情話現場:我是你的心上人,嗯?這個回答滿意嗎寶貝兒?

別拍桌別拍桌,他倆就這樣,都喜歡刺激點兒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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