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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平穩停進車位裏, 廖希野熄了火, 車廂內安靜下來, 側目看言之菀, 言之菀沒什麽好臉色, 從言宅門口回來, 就一直有意無意地擺譜給他看,他說話, 言之菀才答, 不說就不答, 見他只字不提錢子恒的事, 言之菀就跟他杠上,不提便不稀罕問。

而廖希野清楚在女人氣頭上跟她講道理,怕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特別是言之菀這樣容易急眼什麽也不管反正先拎過來打一頓的, 講道理之前得把她先馴服,她才會聽話。

廖希野解了安全帶先下車, 關上門就繞過車頭到副駕這邊來站着, 手搭在門把手上。

言之菀正要推門,被他搶先一步拉開, 言之菀自認為不是會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把心頭的疙瘩消掉的人, 仍然面無表情, 略顯疏離地下車來:“有什麽事你就說吧,說完我好回家。”

廖希野将她擋在車門後,垂下眼, 深沉的黑眸平靜不見底,嗓音極低,“剛才應該帶你去山頂的,而不是回這兒。”

“什麽意思?”言之菀沒聽太明白,下意識接嘴,廖希野突然抓住她的左手往旁邊拉,人也跟着逼近,将言之菀抵在車門上,仗着自己腿長,其中一條就擠進言之菀雙腿中間,不是貼倒像是壓制,讓言之菀哪裏都去不得。

言之菀不服軟,右手擋在廖希野硬硬的胸膛前推他,不料根本像堵鐵牆似的推都推不動,廖希野在此刻又更加得寸進尺地壓迫下來,把手裏握住的那只左手反摁在車門上,言之菀張口想說話,唇就被他咬住,長/驅/直/入,不留她反應的餘地。

魅惑人心的氣息一瞬湧入嘴中,腰被他單掌掐住,就着這個半強迫式的姿勢接吻,言之菀的脖子只能仰着迎接他的雙唇,随便他不斷輾轉地掃蕩,大口大口地擭奪。

擋他的右手漸漸沒了力氣,言之菀心裏氣悶,她的身體在廖希野面前表現得也太沒出息了些。

過後,廖希野睜開眼看到言之菀的耳朵泛着羞意,這才放過她的腰,改而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擡了擡,唇再壓下去輕輕磨了磨,擡起頭來,盯着她細細打量。

嘴上的口紅被舔吞入腹了,又被廖希野吻成了淡淡的殷紅色,察她眼裏有嗔怪怨艾,廖希野在她眉心處印了個淺淺的吻以表安撫,“不告訴你錢子恒的下落,是因為在九蒙我還不能抓他交給你。”

“為什麽?”言之菀問。

“九蒙城有個叫詹明日的人,是當地道上有名望有勢力的頭兒,九蒙城的制/毒/販毒網絡幾乎被他一手壟斷,”廖希野停了停,往後挪一些留出空間來給言之菀活動,繼續說,“錢子恒身後的保護傘就是他,我不能說抓就抓,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形勢對我們不利,再想抓錢子恒就會變得難上加難。”

言之菀收收腳,不靠着車門站,方才後背被壓得有點疼,思忖一會兒,言之菀擡眼看廖希野:“錢子恒就是個小混混,你說的詹明日那麽有權有勢,為什麽會罩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弟?”

“他在你這裏是掌握着你父母車禍真相的知情者,對你來說一點都不無關緊要,但換個角度,他身上的東西在別人那裏也十分重要,具體是什麽,我現在還不是特別确定,得等我回九蒙了才能做進一步的猜測,”廖希野松開言之菀的手,征詢意見,“抽支煙,介意嗎?”

言之菀稍愣,涼悠悠睨他一眼,擡手做了個您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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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重要的天呢,還中場休息!

廖希野低頭笑了笑,把副駕的門推關住,在兜裏摸了煙盒跟打火機出來,抽了支煙叼在嘴邊,偏頭點燃,猛地吸了口,白色的煙霧像朵雲,随着空曠的風聲四下散去,火機煙盒重揣進衣兜裏,廖希野往右邊側了側身體,捏煙的右手順着風向,确保煙味不會嗆到言之菀。

“要不你進車裏坐會兒?我站在外面跟你說,不進去。”廖希野提議。

“不用,我站得住,”言之菀搖搖頭,接着剛剛的話題,“你現在能确定的是什麽?又為什麽必須等到下個月你才回九蒙,明天後天大後天,你完全可以分分鐘飛回去,事情也能盡早解決。”

廖希野咬着煙,微微眯起眼,吸了口拿開,撣了撣煙灰說:“詹明日的公司當初是言晟一手提上來的,言晟是最大的股東,但是言家在九蒙并沒有開設任何分公司,所以言晟在除了你們言家之外,還有別的産業,可能為人所知,也可能誰都不知道,而既然錢子恒是知情者,那麽他手上肯定有對某些人具有威脅作用的東西,比如致命的證據,有時候保護也是一種監視,你再聯系一下你一直以來的猜想,能得到什麽?”

被廖希野這麽一提點,言之菀迅速轉動腦筋把前前後後所能連在一起的信息都堆到一起,慢慢梳理了會兒,她猛然擡眼,“言晟在間接保護錢子恒!但是我爸媽出事的時候言晟才十二歲,不可能會知道事實真相,只有一種情況,就是我大伯言銘在背後指使的他,那麽......車禍這事兒,言銘逃不了幹系。”

言之菀的拳頭緩緩握緊,但聽廖希野又說:“這還不算完,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麽處理錢子恒,所以得繼續等,現在詹明日不在九蒙,我已經讓人去聯系他見一面,等九蒙那邊傳來消息了,那時候我們再回去。”

言之菀慢慢點了下頭,嗯了聲,又問:“如果見到詹明日,你和他談判能有幾分勝算?”

“不是談判,是談生意,順便探下他的口風,了解情況我們才好有所行動,”廖希野說,“菀菀,你現在也有件事要去做。”

“什麽事?”言之菀忙問,抓住他垂在腰間的衣角。

廖希野瞥了瞥,抽掉最後一口煙,煙頭丢地上用腳尖碾熄,拉言之菀到身邊來,捏着她的肩頭,說:“找個時間回家一趟,跟你奶奶說你要跟我去九蒙城,讓言銘也知道,或者你帶我回家都行,我現在得确認言銘知不知道言晟在外面的所作所為,言晟會不會因為你要去九蒙就自亂陣腳有動作,上次他就故意抓你來試探我的底線,不巧,被他發現了,但那些都無關緊要,還有言銘對你的态度,我得保證你的安全,才能帶你跟我一起去。”

前面的要求她都能答應,但後邊的這個......

言之菀不禁眨了兩下眼,神情有些遲疑為難,“我可以去問言銘,也會跟你說明我家裏所有的關系,但是不能帶你回家。”

“為什麽”換成廖希野疑惑了。

言之菀支吾着,“沒為什麽,那天我奶奶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讓你們這麽快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我怕......怕你們打起來!”

廖希野不由得笑出聲,低沉着嗓音問:“那以後我要去你家提親怎麽辦?”

“以後的事還早嘛,在你提親之前我會好好給奶奶做思想工作的。”言之菀順着話接,說完了才發現好像有哪裏不太對,才在一起就已經說到提親的事,原來從談戀愛到結婚是這麽快速的?

也太......快了吧。

言之菀不免看看廖希野,不像是在單純地撩妹,言之菀耳根子一紅,就把頭埋起來。

廖希野嘴角微勾,揉揉她的頭,“去家裏吧,跟我說說你家的事。”

言之菀悶悶地嗯了聲。

在卧室裏躺着說了半宿,言之菀才把從她記事開始到現在的事都大致概括了一遍,包含她跟家裏每個人的關系如何,全跟廖希野聊了,第一次把這些說給別人聽,她又加了些自己的感受和想法,講得直打瞌睡,結束沒幾分鐘,閉上眼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廖希野挺早就起來了,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去晨跑,順便遛一遛球球,言之菀趴在書房陽臺上用望遠鏡瞧他倆,又是不系狗繩的一天,和廖希野住在一個小區裏真的很需要勇氣。

看着廖希野跑到第六圈的時候,言之菀放下望遠鏡,回卧室拿手機給張臨打電話,讓他十二點再過來接,下午有個拍攝要去趕。

這幾天的行程排得滿,晚上還得去參加個品牌活動,明天也是要忙一整天......

打完電話,言之菀瞄了眼行程表,慘兮兮地耷拉着腦袋下樓去準備做做早餐,西式的比較擅長一點,難不倒她。

言之菀把手機随意丢在琉璃臺上,便去拿食材和面包出來就開始搗鼓,等兩份都做好了,廖希野恰好牽着球球回來,見她在廚房,有些驚喜。

“起那麽早,不多睡會兒?”廖希野解開牽引繩拍了下球球的背,球球就跑房子外面去趴着休息,人往飯廳裏走。

“我肚子餓了,下來看看有什麽吃的,”言之菀将兩份三明治和牛奶都端去飯桌那邊,擺得有模有樣的,“我剛做的,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你先吃,我拿點牛肉下水煮給球球,還得上樓沖個涼。”

廖希野眼神寵溺,笑了笑用手指敲敲她的腦袋,便進廚房,拉開冰箱冷凍的那層,拿了兩盒牛肉出來放琉璃臺上,接些水放鍋裏燒開,把肉放下去後準備去倒杯清水來喝,琉璃臺上的手機屏幕便亮了起來。

廖希野無意中瞄了一眼,腳步就頓住,盯着屏幕上相親對象四個字,還有下面那句在嗎言小姐的問候語,廖希野擡眼,疑道:“相,親,對,象?”

言之菀不解地皺皺眉頭,過半天了才反應過來廖希野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言之菀緩緩挺直脊梁骨,深吸了一口氣。

她,涼了吧應該。

作者有話要說:  廖長官:什麽意思,當然是想在車裏拉燈。

這章梳理邏輯線索費了不少時間,二更寫得慢見諒,明天,咱還是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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