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男的叫江律, 是廖希野在部隊的戰友, 關系挺好, 一年多以前接到這個抓捕毒枭的任務, 便一直幫忙打理九蒙的公司, 且利用公司名義暗地裏展開調查, 另外這位是他的親妹妹江染,普通人, 在公司幹財務。

“你好你好, 我叫江律, 是希野的好朋友, 這位是我妹妹江染,”江律首先打招呼,看向廖希野,“回來也沒給個信兒會帶人, 快坐,再等會兒菜就上來。”

言之菀保持親和微笑, 略一點頭。

廖希野拉開軟椅拿過言之菀的手拿包, 讓她先坐,手臂有意護在身側, 接過她的話:“言之菀, 你們叫之菀就行了。”

江律一看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況且廖希野有提前給他說了要點的菜,想來大部分都是為眼前這位漂亮姑娘準備的,便不說破揶揄廖希野, 四人都落座後,江律笑着看言之菀:“随便點,都是熟人,希野應該都跟你介紹過我們倆了吧?”

言之菀擰眉,“還沒呢,不妨現在說說?”

江律笑,“染染在公司財務部,從公司起步就開始來做,我平常就負責希野不在的時候,公司裏的一些瑣事。”

“那相當于公司副總咯?”言之菀道。

“是。”江律點點頭。

這時候,江染出聲了:“你呢,言小姐?”

言之菀的視線移到江染身上,進門時就注意到了,挺漂亮一姑娘,一身職業裝,氣質幹練,問問題也直接,言之菀便就直接回答:“模特。”

江染愣了愣,眼神飄向廖希野,似乎難以置信廖希野帶來的女人竟是混娛樂圈的,她對娛樂圈裏出來的人從沒有好印象,就表面客氣,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麽排斥:“哦,這樣呀,怪不得一見你就覺得氣質和普通女人不一樣。”

言之菀不緊不慢地扯出個笑容來,“過譽了,其實我也是普通人,只是職業不同而已,對吧廖希野?”

廖希野坐在旁邊一直未有任何動靜,被她這麽一點名,眼皮才懶洋洋擡了擡,輕聲嗯了下,繼續看着言之菀舞,反正在交際這方面用不着他擔心或是幫忙。

不過江染看樣子沒什麽想再問的了,言之菀便也不吭聲,伸手到桌上去想提水壺倒點兒水喝,被廖希野半路搶先,拎過水壺給她倒。

“球球在我那裏,”江律在此時開口轉移話題,“你打算什麽時候送它回去還是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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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希野放下水壺,垂眼瞧言之菀,“想和它玩幾天嗎?”

言之菀擡頭,心生懶意,“算了,每天還得花時間遛它,這裏我也不熟,要是遛出事兒那就不好了。”

“也是,”廖希野寵溺地抓抓言之菀的頭頂,對江律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多,小主人又不願照顧它,就送回去吧。”

“看來之菀跟你那只小跟班投緣,染染之前想接觸它,手都差點被咬了。”江律說。

“哥!你說這個幹什麽?”江染似是對江律的爆料很不滿意,瞪了江律一眼。

江律一臉無辜,“怎麽了,說的不是事實嗎?這裏也沒有外人在,不丢臉的。”

江染眸光一怔,又看向在喝水的言之菀,咬住唇一言不發。

江律緩和氣氛,桌底下扯了扯江染的手,讓她別甩臉,而後跟言之菀說:“我妹向來臉皮薄,之菀你別見笑啊。”

“哪會,”言之菀擡頭,“你們都是廖希野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哪有見笑一說呢,對吧?”

江律贊同地颔颔首,覺得不能再把聊天重點放在言之菀身上,就同廖希野攀談起來。

江律與廖希野一般大,在一起共事那麽多年,對對方的性子和處事方式再清楚不過,既然能把言之菀帶來給他見見,那就說明不是什麽外邊的人,便試探性先問廖希野兩句,見廖希野絲毫不避諱,他也就放開了說。

不過一會兒,飯菜全部悉數端上了桌,包廂門關上後,兩人又接着談,言之菀對他們公司的事沒興趣,直到江律提起詹明日,她才聚精會神洗耳恭聽,內容也不多,就是過兩天見面的事情,還有一些關于詹明日最近活動的消息。

言之菀聽得認真,也自己在心裏琢磨,不過沒插話,一直在聽他倆說。

等吃完飯從飯店裏出來,四個人分別搭乘兩輛車回了住處,言之菀也才發現,江染和江律就住在廖希野的隔壁。

今晚倆都喝了點兒,回到別墅折騰半宿,言之菀疲累無力,抱着被子就睡了去,但只睡了三個多小時,她就醒了,做了個夢,竟然夢見了她的父母,別的話記不太清了,唯有一句她沒立馬忘掉。

“阿菀,回家。”

言之菀嘆息,把臉埋進枕頭裏磨了磨,拳頭就不禁握緊了,她怎麽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回去,好不容易來到九蒙,錢子恒在,她現在也已經在一個最接近當年車禍真相的位置了,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她都不可能會放棄。

是,她承認自己無比迫切想要知道當年不為人知的那些事情,她迫不及待要抓到錢子恒問清楚一切,迫不及待地要帶着真相去告訴蘇君玉,家裏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實際上是怎樣一個人......

追逐了兩年的執念,想做的這些事,馬上就能做了,而且很順利,她應該得期待,絕對不可以半途退出。

驀然間,言之菀感覺後背不由自主地在輕輕發着顫,很少做夢醒來會是這種樣子,特別是在廖希野身邊的時候。

廖希野......

剛想到人,身後就貼上來一具溫暖的軀體,四肢如藤蔓般纏繞住她,将她抱進懷裏,肌膚相親,不着寸縷。

一個女人就這麽放任一個男人糾纏着自己,是有多相信他。

對,很相信他,所以才會孤身一人随他來了這座陌生的城市,和他纏綿在一起。

言之菀心底湧出一股柔意來,她翻個身,摟住廖希野的脖子:“廖希野——”

“嗯?”若有似無的答聲,辨不清男人是睡着還是潛意識回答她的,也看不見男人的臉,屋內漆黑一片。

外邊有不知名的昆蟲在鳴叫,還有微風細細吹過樹冠所帶來的沙沙聲。

“我很喜歡你。”言之菀說,側臉貼着廖希野的,聲音很輕。

“嗯。”廖希野又微微出聲,手指有意無意拍了拍她的背。

言之菀忙埋臉去壓着廖希野的肩膀,手臂松了些力度,像調皮又羞赧的小孩說完話就跑一樣。

廖希野應該聽見了吧,她想。

本來只需要等兩天便能見到詹明日,但詹明日那邊突然把見面時間推遲了整整一個星期,言之菀有跟廖希野說起言晟知道她來九蒙的事,廖希野便猜測這是言晟的主意,至于為何推遲,就不得而知了。

這段時間沒什麽事要做,球球送走了,廖希野有半天時間都在客廳忙着處理公司事務,言之菀無聊,又不想老是去打擾認真工作的廖爸爸,就去買了本菜譜回來研究打發時光,可惜沒有球球消化她做的飯菜,她自己也吃不下去,更不用談廖希野,沒堅持兩天,她就把菜譜悄悄丢了,樂子換成旁聽廖希野這位前輩打理公司的訣竅。

廖希野事無巨細,把她想知道的東西都不吝說出來,她就開始好奇了,廖希野一個當兵的怎麽會懂那麽多,還把公司開得那麽好,但廖希野一聊起陳年舊事,她就聽得直犯困。

之後終于等到和詹明日約定見面的日子,地方在詹明日的地盤,一家會所裏面,每個入口出口都有保安把守,進去還得通過層層安檢。

林至胡傑趙智他們進不去,只能隐藏在會所周圍等候,廖希野和江律的槍也被安檢拿走,說是:“詹總有吩咐,不得持槍械入內。”

廖希野沒硬留,有人便引路帶他們進去會客廳先休息,過了幾分鐘,詹明日才拄着拐杖緩慢地從一道側門裏走過來。

“廖三爺!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吶!”是位蓄着八字胡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滿臉橫肉,掃了一眼在座的三位,眼神最終停留在言之菀身上,不過半分,又挪開,回到廖希野那兒。

廖希野靠着沙發背,單臂支在扶手上,長腿交疊着,一副悠然姿态,唇挑了挑,冷冷一笑道:“詹總,要見你很難啊,弄這麽大陣仗。”

“真是抱歉啊三爺,會所嘛,向來安保措施是要比外面嚴格一點,你懂的,”詹明日坐下,眼前桌上熱氣騰騰,便擺手讓無關人等退下後,拐杖放到一旁,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呷出聲音來,吩咐候在他背後的助理,“快,把咱們拟出來的協議給三爺瞧瞧,就前兩周在金三角,我派出去的三只輪船全被劫了,貨回不來不說,船員也生死不明,所以我就想着跟三爺你借幾只船,再幫我把剩下的貨運過去,不然我接的這筆生意可就全部打水漂了,違約還得賠一大筆錢,還請三爺幫個忙。”

詹明日放下茶盞,雙手抱拳朝廖希野揖了揖。

言之菀恍有所悟,原來廖希野說的談合作,是早就知道詹明日會因為這事兒找他幫忙,縱觀整個九蒙城,唯有廖希野能解決此事,之後再用錢子恒做交換等詹明日上勾,而又因雙方都有牽制彼此的東西,廖希野便自退一步先上門拜訪,但是不會被對方認為是此行的讓步然後趁機坑人嗎?

當然這是她的第一感覺,目前還不清楚廖希野最後會怎麽做。

言之菀扭頭看向廖希野。

廖希野空閑的那只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眉眼變得薄淡,無甚表情,“詹總在九蒙有錢有勢,怎會被劫呢?”

“唉,說來話長,不瞞你說,這筆生意我是從泰國一個大商人手裏搶過來的,他對我有恨,便雇了武裝分子來打劫船只,我這也是有苦難言啊三爺。”詹明日擺出愁緒萬千的難受樣,捶胸頓足的。

廖希野斂斂神,語調生冷,“死了船員,報警,警察會管,如何想到來找我?”

詹明日的眼神閃躲了下,沒敢跟廖希野繼續對視,但臉上始終笑意不減,說:“警察要是有用,咱們中國的船只哪還會出事呀,等他們辦案,我違約金都不知道得賠多少去了,三爺公司的船只從未遭遇過這樣人神共憤的險境,那一定是三爺的能力到位,沒人敢動,所以就想着跟三爺你談談,看能不能幫我運些貨,只要保證貨物安全到達清邁,我就按市場價的三倍租金付給你!”

廖希野呵地笑了聲,開門見山:“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也有條件。”

詹明日趕緊拱手,“三爺請說!”

廖希野轉頭示意江律把協議拿去看,再收回視線來,放在言之菀這裏,對詹明日道:“她問什麽你就答什麽,若有假話,協議作廢。”

“這沒問題!”詹明日忙搓搓手答應,看着言之菀,“方才都忘了招呼,嗯......這位美女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言之菀擡眼開口,“你只需要把錢子恒交給我。”

“錢子恒?”詹明日想了想,為難道,“不好意思啊美女,我手底下确實有錢子恒整個人,但是他吧行蹤不定,幹的壞事太多,仇人一波接着一波的,只能躲在地下,九蒙城的情況又嚴峻複雜,我也找不着他。”

言之菀可不信,冷嘲:“你不是這裏的地頭蛇嗎?怎麽會連一個少年都找不到,還是你手底下的人,你出來招搖撞騙的吧?”

“哎美女,你可以看不起我的素質,但你不能人身攻擊我......”

廖希野靜聲打斷,面上劃過一抹不耐煩,“讓你問什麽答什麽,別反駁。”

“哦,好的,”詹明日順話應,再扯出個笑容來,“美女你繼續。”

見言之菀靜默,廖希野偏頭過來,貼心詢問:“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言之菀也翹起二郎腿,雙手環在胸前,怒目橫陳地瞪住詹明日,“我現在只想把他另一條腿也打瘸。”

廖希野目光一頓,不由輕笑出聲,旁邊看協議的江律也被說樂了。

“......”詹明日捏捏自己健全的那邊膝蓋,眼睛瞪得渾圓,小心瞅着面前這兩位,納悶了,這裏可是他的地盤,他幹嘛還要受人威脅!但轉念一思,方才有屬下來報告說會所外面集結了一幫不法團夥,很可能是廖希野叫來的,他聽說過廖希野手底下這夥人的實力,早些時候和金三角裏的那些武裝分子交手後全身而退,怪不得沒人敢劫北清公司的船只,要是硬碰硬肯定會吃大虧,他便忍了忍,沒說話。

半晌,廖希野斂回笑意,語氣冷峻嚴肅,“既然如此,那我若是要抓錢子恒,詹總應該沒理由再阻攔了吧?”

詹明日咽了咽口水,恭然回道:“這個......自然是随便三爺了,只要三爺簽下這份協議,三爺想要誰,我詹明日絕不會出手阻攔!”

從會所裏出來,路邊停着的一排車前,林至胡傑趙智領着一衆兄弟在車旁邊等候,江律得回公司找江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竟在辦公室裏摔了一跤,便先開車走了。

廖希野讓言之菀去車裏坐着,在外面跟趙智他們說了幾句話才上來,讓司機林至直接開回住處。

言之菀沒琢磨透,适才在會所門口的時候,廖希野的臉色好像有絲絲凝重,吩咐完,趙智他們也一溜煙全鑽車裏迅速開走了,但問廖希野吧,現在人正在廚房那邊煮過橋米線。

望望窗外,天色已黑盡,晦暗的天空上懸着半輪明月,把周邊照得透亮,卻無月光落下來,時不時就飄來雲朵将之遮住。

言之菀趴在茶幾下的地毯上,有地暖,烘得她手腳暖和十分,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就要入冬了。

不多久,過橋米線的香味就濃濃地飄了過來,言之菀努努鼻子嗅嗅,是酸湯口味的,摸摸肚子,怎麽突然間特別想吃酸的了,比剛剛沒聞到味道的時候還想。

等廖希野端着兩碗米線來,言之菀連忙爬起來坐,拿過筷子就挑了一夾放蘸水裏,嚯了一轉後,再放到勺子裏,筷子輔助按住米線,吹了兩口氣就遞進嘴裏,這麽不帶說話的連續吃了好幾勺,她才放下筷子,滿足地倒了兩杯水,一杯自己喝,另一杯給廖希野。

“真好吃,你真的是寶藏舅舅。”言之菀右手搭着廖希野的肩膀,兩人都坐在地毯上,但廖希野仍舊比她高,搭了幾秒鐘就不搭了,臂酸。

廖希野已經吃掉一半,“好吃不多吃點兒,特意讓人去買的,我也是第一次煮這個。”

“知道我們圈子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不,吃飯三分飽,身材棒棒好,”言之菀胡亂編了句,歪臉到一旁悄摸樂了下,又一本正經地回來,“第一次煮就這麽好吃,話說寶藏舅舅,你身上的技能怎麽那麽多啊?”

廖希野垂眸看看她,“等你去部隊裏也呆這麽多年,你會的沒準比我還多。”

知道是在調侃她,言之菀撇撇嘴,轉移話鋒:“對了,江染也是部隊裏出來的嗎?”

“不是,她比你大一年,畢業了就來公司裏做到現在。”廖希野說。

言之菀唔了唔,“那她知不知道你們在做的事啊?”

“不知道,”廖希野的碗已經吃幹淨,筷子擱在碗沿邊上,取了支煙點燃來抽,“怎麽突然對江染有興趣了?”

“她喜歡你,我能感覺得出來。”言之菀說。

“嗯。”廖希野颔首。

言之菀驚訝,“你知道?還留她在身邊,這不是給人機會嘛你......”

說話的口吻帶着滿滿的抱怨和不滿意。

廖希野将煙頭對準手邊的煙灰缸,撣了些灰下去,側臉看着言之菀,“小姑娘,我都這個年紀了,知道這些不為過吧,我也一直很明确地和她保持着距離,還有這次帶你去見江律兄妹,不是代表着我已經有主了麽?”

好像是這樣。

她怎麽談個戀愛,小脾氣有時候就不太受控制呢,幸好腦子還在。

言之菀讪讪,低頭盤腿坐着去捧着碗,心不在焉地挑着米線,要吃不吃的。

廖希野心裏知道她還好奇什麽,回來後一直壓着沒說是因為怕她餓了一晚上,聽了會不想吃東西,廖希野上半身便往後倒,靠住沙發,一只腿随意放在地毯上擺着,另只右腿立起來,拿煙的那只手就支在膝蓋上面,縷縷青絲冒着,模樣慵懶散漫,聲音也沉,“在車外的時候,我給趙智他們的命令是去找錢子恒,詹明日那麽爽快就表明了不會管這件事的态度,我覺得不對勁,錢子恒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別太緊張,我說的是可能。”

言之菀一愣,握緊的拳頭又緩緩松開,但聽廖希野接着說:“如果錢子恒消失,對詹明日和言晟來說是件好事,所以為避免這種情況,必須先找到錢子恒,确定他還活着,相信趙智他們會很快找到的,他們在這邊的灰色地帶有人脈,也在這裏生活了挺多年,找人的能力不比別人差。”

言之菀聽得進去他的話,就慢慢地點了兩下頭,可還是覺得不對,便放下筷子問:“你用協議去交換詹明日的态度,他卻留了一手,是不是太虧了?”

廖希野吸了口煙,低頭一笑,“不虧,輪船是我們的,半路卸貨或者被搶,要是還有點別的東西,怎麽看都是他損失最慘重,我只是費點兒油費和人工費,既然他擺我一道,協議在我這裏就不算有用,打官司的話,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告我。”

言之菀目不轉睛地望着廖希野,由衷欽佩他的從容不迫,永遠都是一副不關我事我就靜靜看你瞎幾把搞事然後一巴掌拍死你的模樣,還有分析全局的思路,她沒想到的廖希野全想到了,并且提前做好了應對之策,這得是什麽恐怖的腦回路才會做到這個樣子。

而且不只是現在,廖希野在北城的時候亦是如此,坐定不亂,淡然掌控着全局。

果然是心眼多的老狐貍,怪不得能坐上指揮官的位置。

言之菀沖廖希野抱了抱拳,“厲害,三爺!”

廖希野嗤笑而過,眉眼變得溫柔起來,手伸去言之菀頭頂上揉了揉,“再吃點兒,明天早上我給你做清湯的。”

作者有話要說:~~~看我隐形的小翅膀!!!

我覺得廖長官還是不能沉迷于女色,得搞事業賺錢對不對,只能親親的那種......

明天如果不卡文的話,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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