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在家過了幾天, 沈木棉老老實實的學習,偶爾和哥哥和媽媽出去走走,散散心。

那天之後的事情後, 陸籬回了她短信, 說約個時間見面, 把書包還給她。後來沈木棉見了一次陸籬, 兩個人話不多,沈木棉拿完書包就回家了, 也沒給陸籬機會說什麽。

其實不是他的錯,只是她們不應該走這麽近。

如果換作是在沈木棉家,也會發生同樣的事情。因為在高考前面,一切都是渺小的。

只有高考二字,才是全部。

後來的日子沈木棉認認真真學習寫作業。轉眼間, 就到了開學的時期。還有半年就高考了,一班的同學都知道高考的重要性。

寒假過後來到班上, 大家都在試探,試探寒假到底學了沒學了多少。

沈木棉一向是不屑于撒這樣的慌。于是許喻問道的時候,沈木棉老老實實回答:“我每天都在學習。”

許喻嘟囔:“我就知道。”

兩人正說着,沈木棉表情突然僵了僵。因為她看見陸籬正和一些男生說說笑笑的。

看到沈木棉僵硬了, 許喻也忍不住看過去, 陸籬也停下。兩人都僵着臉,寒假的事情歷歷在目。

沈木棉心裏很複雜,其實通過寒假的相處,她覺得陸籬沒有想象的那麽壞。

男生們敏感的發現陸籬的表情不對勁。

“怎麽了, 籬哥?”

陸籬冷漠的看了看沈木棉, 眼眸閃爍,良久, 說道:“沒事,走吧。”

沈木棉眼睜睜的看着陸籬跟她擦肩而過。其實沈木棉想問問他,那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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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沈木棉發現陸籬不如以往的鬧騰和嘲諷她,只是一再的沉默。

沈木棉嘗試跟陸籬說話,但是無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也沉默。

算了,随緣吧。也快高考了,少一事也好。沈木棉無奈的想到。

陸籬轉筆,偶爾看了看沈木棉,眼神有些飄忽。

沈木棉被看的有些發毛,于是低聲說道:“你又在看什麽?我有那麽好看嗎?”

這話一說兩人都有些發怔。

沈木棉想到寒假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微微有些不自在,于是咳了咳,坐直身體,沒說話了。

陸籬也不再看沈木棉,只是漫不經心的看向遠方。

感覺自從那件事過後,她和陸籬就有些尴尬怪怪的。不管了,沈木棉沒仔細想,只是靜靜的坐在位子上。

等到人到齊了,班主任滿意的看着整裝待發的同學們,嚴肅的說道:“寒假過去了,還有半年就高考了。希望同學們能足夠認識到高考的重要性。”

班主任又說道:“大家再拼一拼,拼到高考結束之後就能解放了。”

“好了,準備晚自習吧。”

沈木棉安靜的寫作業,倒是什麽都沒想。晚上下課的時候,沈木棉差不多複習完所有的功課。

許喻在一邊問到:“木棉,要不要回宿舍?”

沈木棉應了一聲:“馬上,等等。”

等到班上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沈木棉已經把功課全部複習完了。于是沈木棉滿意的點頭,剛想收拾東西回去,突然外面一聲驚叫。

沈木棉吓一跳,擡眸看過去,但是班上剩餘的人都很淡定,似乎什麽都沒發生,或者說已經習慣了。沈木棉有種不詳的預感,往身邊一看,陸籬早就不在了。

不會是陸籬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吧?沈木棉有些忐忑。

于是沈木棉匆忙的走出教室。看見陸籬正低頭追問一個男生,眼看就要動手打男生了,男生絲毫不反抗,只是嘴巴裏還在嘟囔什麽。

沈木棉吓一跳,連忙上前去制止。

“陸籬!別動手!”沈木棉大聲的說道。

陸籬好不容易停下來,看向沈木棉,眼眸露出一絲嘲諷:“管你什麽事?”

沈木棉支支吾吾說不出個理所當然,于是用最老套的話來說:“打人……打人是不對的。”

圍觀的男生都低低的笑了,似乎都在嘲笑沈木棉。

沈木棉盯着陸籬,似乎在賭他不會動手打人。

陸籬盯着沈木棉,然後不準備動手打人了,而是深深的看了沈木棉一眼,沒說話,走了。

男生們本在起哄,聞言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沈木棉。

沈木棉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自己做錯事情了,但是又說不出來做錯什麽。那個男生倒是啥也沒說,就匆忙倉促的離開了。

他的背影,很狼狽,像一個逃兵。

許喻走過來,走到沈木棉身邊,憤憤不平的說道:“想打人?我看也夠了。木棉,別理他,我們走了。”

不是這樣的。沈木棉慘白着臉在心裏為陸籬辯解。

明明一個喜歡看書的簡單男生。沈木棉怔怔地看着陸籬遠去的背影,說不出話。

她的嗓子似乎被堵住了一樣,什麽都說不出。只要一旦說話,就似乎要嗚咽。

許喻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木棉。”

沈木棉搖搖頭,和許喻離開了教學樓。

沈木棉晚上了一個夢,夢到陸籬沉默的坐在一邊,她怎麽說話,他都聽不到。

醒來的時候,沈木棉直喘氣,才發覺只是一場夢。

心裏還是別扭,沈木棉想跟陸籬問清楚。

走到學校之後,沈木棉發現班上議論紛紛的,不知道在說什麽,看到她又都停下了。沈木棉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走了進去。

“木棉,老師叫你。”一個男生對沈木棉說道。

沈木棉點頭,忐忑的走向辦公室。

辦公室陸籬正站在班主任旁邊,一臉沉靜。看到她,陸籬的眼眸暗了暗。

沈木棉心一跳,有種不詳的預感。

“木棉啊,昨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班主任沉吟道,“你看怎麽辦才好?”

沈木棉有些莫名其妙:“昨天什麽事情?”

班主任說道:“雖然我不清楚這是不是第一次,但是昨天陸籬打了我們班的一個男生,你知道吧?”

沈木棉看着看向一邊的陸籬,良久,才輕輕點頭。

“老師,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問問那個男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相信陸籬會随便打人。”沈木棉鼓氣勇氣說道。

陸籬微微有些詫異的看着沈木棉,倒是抿着嘴巴沒說話。

班主任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良久,說道:“陸籬,你覺得呢?”

“沒必要。”陸籬淡淡的說道,“我打人,就是我不對。”

沈木棉突然一個激靈說道:“陸籬,你昨天明明沒有打到那個男生,不是嗎?”

班主任詫異的擡眸,看向陸籬。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陸籬剛要打那個男生的時候,就被沈木棉叫停了。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要打這個男生,但是沈木棉相信陸籬不會随便打人。

陸籬說道:“我罵人,也是不對的。”

聽說陸籬沒有打到那個男生,班主任鐵青的臉緩和了許多。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陸籬,都快高考了,你為什麽要做出這樣錯誤的行動呢。”

陸籬沒說話。

“木棉,到高考之前就靠你監督陸籬了。”班主任突然認真的看着沈木棉。

沈木棉吓一跳,指着自己:“我?”

班主任點頭,笑道:“你是最佳人選。”

沈木棉沒敢問為什麽自己是最佳人選,但是還是點頭,表示同意。

沈木棉和陸籬兩人走出辦公室,陸籬閉着嘴巴,冷漠的沒說話。

沈木棉突然輕輕的說道:“對不起。”

陸籬詫異的看着沈木棉,聲音微微有點啞;“為什麽說對不起?”

“那天,留你一個人在那裏,我……我應該好好解釋下的。”沈木棉說道。

“沒事。”陸籬的眼眸微微有了一絲笑意。

沈木棉松了一口氣,看來陸籬沒生她的氣。

兩人走進教室裏,教室裏的人看向他們眼神十分的奇怪。沈木棉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問了問陸籬:“我總覺得班裏的人都怪怪的。”

陸籬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古怪,但還是沒說話。

上課的時候,大概是因為昨天沒睡好的關系,有點困,于是在課堂上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沈木棉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條。

沈木棉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打開了,是許喻的字:你知道班裏的人都在說什麽嗎?

沈木棉更加莫名其妙了,于是回道:在說什麽?

很快紙條回來了:他們在說你和陸籬有一腿。你知道那天陸籬為什麽要打那個男生嗎,因為那個男生說你的壞話,被陸籬聽到了。

沈木棉拿到紙條,突然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半天才緩和過來,回了句:不會吧,可能……可能他把我當成了朋友吧。

沈木棉倒是沒解釋為什麽陸籬把她當成了朋友。

沒回信了,沈木棉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所以,昨天,陸籬是因為那個男生說自己壞話才打那個男生的?

沈木棉心裏有些複雜。

聽不下去課了,沈木棉想到,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問問清楚?

沈木棉寫了紙條給陸籬。  :陸籬,昨天是我誤會你了。謝謝你。

簡單的幾句話,把這幾天的事情都概括了。

陸籬眼眸有一絲波動,回道:誤會?

沈木棉想了想寫到:沒事。我們還是朋友吧?是吧?

沈木棉微微有點緊張。

很快,陸籬回了一句:嗯。

沈木棉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很難受,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是朋友啊,是朋友啊。

但,也只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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