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沈嬌看了看操場, 很遺憾的說道:“好像沒看到。”
沈木棉看着近在眼前的陸籬,又看了看沈嬌,沒作聲。
但是, 很快有人拆穿了沈嬌的謊言, 一個男生大聲的叫到:“陸籬!”
陸籬回頭, 陽光照射在他英氣逼人的面孔。
李安倒是不懷疑沈嬌, 只是很興奮的大聲說道:“是陸籬哎!”
李安的聲音很大,導致陸籬以及周圍的學生都看了過來, 沈木棉沒臉去看陸籬的樣子。
太……太丢臉了。
李安還是一幅唯我獨尊的意思,只是繼續大喊大叫:“木棉,嬌嬌,你們快看,他在看我哎。”
沈木棉聽到這個話, 猛地擡頭,看見陸籬正盯着自己, 眼睛微眯,意味不明。
她吓了一跳,心裏有點忐忑。再仔細一看,他又沒看自己, 而是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向李安。
她深覺得丢臉, 周圍的學生竊竊私語,好像都在看她們的笑話。
沈木棉輕輕敲打李安,示意讓她小聲點。
可惜李安這個粗神經的女生,只是一個勁的大喊大叫。
沈木棉勸不動, 只好求救沈嬌。
沈嬌倒是比她冷靜多了, 只是淡淡的說道:“李安,我們先去排隊吧, 教官還在上面呢。”
李安這才癟着嘴巴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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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女生跟着她們走,這一路她沒少說話,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怎麽回。大概是她說話好無厘頭吧,沈木棉微微嘆了一口氣。
幾個人排好隊,總教官說了軍訓開始的口號。于是各個系各個班都在點人數。
果然,陸籬不是和她一個班。沈木棉心裏微微有些失落。
軍訓開始了。
沈木棉發現自己完全沒心思去軍訓,而是在努力的尋找陸籬的蹤跡。
經過她的觀察,陸籬在同一個系不同班。有機會碰到,而且軍訓最後一天的晚會,陸籬也會在現場。
這樣一想,沈木棉心裏好過了一些。但是,這距離也太遠了。
“怎麽了?”休息的時候,沈嬌淡淡的說道。
沈木棉沒吱聲,她總不能說自己在看陸籬吧。
但是不說沈嬌也仍然知道她在想什麽,于是沈嬌說道:“很遠對吧。”
沈木棉詫異的看向沈嬌,一時半會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沈嬌笑了:“以前,我就是覺得,有這麽遠。”
沈木棉終于明白沈嬌在說什麽,但是她抿着嘴巴沒回應。
以前和陸籬是同桌,所以沒覺得很遠,每天都能看到他,每天都能說上話。
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上了大學,一切都是走班制,加上又不同一個班,碰上的幾率很低。
她發現,離得越遠,她就越想念。
想念他懶懶的說話,想念他溫柔的笑容,想念那個夏天的晚風,溫柔又清涼。
她突然有點明白了沈嬌的遠是什麽意思。不能跟他說上話,就是遠。
就這麽過了幾天,沈木棉每天都在觀察陸籬,觀察出陸籬和一個女生走的很近。果然,自己的猜測實現了,高中一畢業,什麽都變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管理系的幾個班擠在一起唱歌。這幾天軍訓訓的很狠,有時間放松一下也是正常的。同學們難得有機會放松下,于是逮住機會就叫教官唱歌。
教官不情不願的唱了一首軍歌,有些不服氣,然後笑着說道:“有哪位同學想表演一下?”
大家面面相觑,有些男生開始起哄道:“陸籬,陸籬,陸籬。”
教官聽說過陸籬這個名字,這幾天他被同學傳的很瘋,堪比一個傳奇人物。
于是教官在衆目睽睽之下大聲的說道:“陸籬同學,出來唱歌。”
李安坐在沈木棉旁邊,聞言也很激動,緊緊抓住沈木棉的手。
沈木棉暗自也抓緊了李安的手,天知道她已經幾個星期沒見到陸籬的樣子了。
雖然是晚上,但是陸籬出來的時候,女生們還是小小的驚呼了一下。
在黑暗中,陸籬那雙微翹的桃花眼還是很顯眼。
“唱什麽?”陸籬慵懶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
教官說:“唱你拿手的。”
陸籬低頭,陷入思考中,而學生們都起哄,說啥歌的都有。
最後陸籬說道:“那我随便唱了。”
眼看陸籬就要唱了,于是大家都默契的安靜下來,一致的看向中間,陸籬站的位置。
“刮風這天,我試過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漸漸,大到我看不見,還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邊,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許我會比較好一點……”
大家都安靜的聽着。
沈木棉聽着心跳的很快,仿佛又回到那個暑假,微風吹拂過她們的頭發,擡眸,驚鴻一瞥,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
陸籬只唱了中間部分,就停了下來。
一陣安靜,然後是如雷般的掌聲。
陸籬眼看着準備回去了,女生們都起哄:“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因為這裏太熱鬧了,旁邊訓練的班級都忍不住看過來,教官只好說道:“不唱了不唱了,留到晚會的時候唱。”
一陣唏噓聲,但是沒人敢反抗,于是陸籬也就回去了。
“你聽到沒有,陸籬唱的好好聽啊。”李安小聲的說道。
沈木棉點頭,沒吭聲。
接下來又是枯燥的軍訓,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剛準備回宿舍,李安突然說道:“那不是陸籬嗎”
大家看過去,果然是陸籬。
“但是,他身邊的女生是誰?”
沈木棉沉默的看着陸籬身邊的女生,果然,是那個跟陸籬走的很近的女生,而且遠遠的看過去,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很開心。
“那個女生,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旁邊那個一直沉默的女生說道。
都這麽久了,沈木棉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好,這麽久還沒問你名字呢。”
李安嗤了一聲,沒理她們。
女生開口說道:“我叫林徐巧,你們可以叫我巧巧。”
李安小聲的說道:“誰想叫你巧巧啊。”
林徐巧聽到了,隐忍着沒發火。
氣氛一度十分尴尬。
沈木棉看着遠方的陸籬,只覺得心裏很失落。
軍訓一天又一天過去了,終于到了結束那天。晚上的晚會在學校的大禮堂裏面舉行。
大禮堂可以同時容納很多人,所以大一新生都可以有位子坐。
沈木棉和林徐巧走到大禮堂裏面。
已經是晚上了,表演的人在後臺排練,主持人是上一屆的師姐師兄,氣氛很沸騰和熱絡。
李安在旁邊說道:“聽說有陸籬的表演呢。”
沈木棉低頭沒說話,只是等着。
除了師兄師姐表演的時候有尖叫聲,等到陸籬表演就有驚呼聲。
因為,陸籬唱的實在太好聽了。
陸籬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歌,叫美麗的神話。
“只有你的溫柔能解救,無邊的冷漠……”
沈木棉聽哭了,也不知道為啥,事實上,真的蠻感動的。
這首歌她本來聽的時候就覺得很感動,沒想到在陸籬唱的又一遍之後,她只記得更好聽更令人感動了。
無數畫面在她腦海裏飄過。
這一生,要是有這樣愛的神話,就已經知足。
晚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沈木棉跟着舍友們回準備回宿舍。
剛走到宿舍,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是陸籬。
沈木棉心一跳,跟舍友們說了聲抱歉就走到一邊接了電話。電話裏面聽得出陸籬咬牙切齒的聲音:“沈木棉,你居然這麽久,才接我電話”
沈木棉這一看,才知道剛才陸籬打了很多個電話,但是因為沒聽到,所以也就沒接。
“抱歉,我剛才沒聽到。”沈木棉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小內疚的,“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陸籬冷嘲熱諷道。
沈木棉心裏有點小開心,但是語氣還是淡淡的:“我可沒這麽說。”
“你站在原地,我過來。我看到你了。”陸籬突然冷冷的說道。
沈木棉吓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陸籬走了過來。
李安她們已經走了,所以沒看到兩人的互動。
周圍有很多學生在走,因為人太多,也沒人注意到她們。
沈木棉看着眼前的陸籬,只覺得太久了。真的,這麽近看他已經太久了。
陸籬的眉毛微挑,有些不爽的說道:“你在幹嘛?這幾天都不聯系我?”
沈木棉說不出話,她想起和陸籬挨得很近的那個女生,一時也是怒火沖天:“那你又在幹嘛?我幹嘛用的着你管嗎”
陸籬已經在發火邊緣了,他看着這個令他魂牽夢萦的女孩,她怒氣沖沖的看着自己,一雙幹淨的眼眸倒影出自己着急的模樣。
我是欠你的嗎,沈木棉。
陸籬惡狠狠的把沈木棉推到牆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沈木棉,你在逃什麽?你只能喜歡我。”
沈木棉怔怔的看着陸籬。
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沈木棉也忍不住說道:“那你呢?你又是不是只喜歡我?”
陸籬有些莫名其妙,嘲諷一笑:“我怎麽不喜歡你了?”
提起這個,沈木棉有些委屈:“你還跟那個校花走那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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