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獻己身
瞳中倒映出男人充滿欲望的面孔,喬楚渾身顫抖不已。這樣的神情,她見過太多太多。
裕慶帝李平、前朝太子李信……那些男人都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如今,輪到趙德了。
她掙脫開他,步步往後退着,滿面愕然搖頭道:“不,我不會當什麽麗妃的!”
趙德不複之前的溫和,冷笑:“怎麽,不願意從朕,你還想跟誰,太子嗎?”
喬楚死死咬住下唇。
“哼,那個逆子膽敢偷天換日,還要帶你出城。你以為,朕會放過他嗎?”
“皇上,太子他……”喬楚忍不住提醒他:“他是你的兒子!你若要怪罪,要殺要剮,我都認了!”
趙德一步步向前,将喬楚逼至牆角,他伸出手,撫過對方已然蒼白的面孔。
雖是素衣簡樸,可難掩天姿國色。這位年近五十的帝王帶着幾分迷戀,憐愛道:“殺你?朕如何忍心。太子愚鈍,他跟慎王放了一場火,是怕你去越郡終老一生。其實,朕怎麽舍得讓楚兒去越郡?”
“朕早就安排好,等隊伍出發後,便悄悄派人将你接回來。只不過沒想到太子竟然搞出這場鬧劇,幸虧朕讓孫表仔細驗明屍首,這才沒讓那個逆子蒙蔽了。”
現在想起來,趙德自己都後怕,他不顧喬楚的掙紮,死死将人抱在懷裏。
“還好,你終究還是回來了。放心,朕要封你為麗妃,依舊賜你大宸宮。其實早在第一次見你,朕就被你迷到了。你穿着喜服可真是美極了,這世間怎麽會有你這麽美的女子……”
喬楚死死推搡着男人,全身從骨頭裏都發出惡寒,可是她越是掙紮,反而刺激了趙德的欲/望。
“此啦”——她左肩處衣裳竟被狠狠撕下,露出一片光滑潔白的肌膚。
趙德被晃了晃眼,随即更是目露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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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喬楚拼命哭喊着,情急之下,她拔下發髻上的玉簪,猛地一揮,傷不到趙德,卻是将簪子對準自己頸部。
“住手,”趙德見狀,滿腔欲/望霎時也冷了下來,“別傷了自己,有話好好說。”
喬楚握着玉簪的手不斷發抖,哽咽着道:“別碰我……”
饒是趙德再怎麽迷戀美人,此情此景,他也知道再強來,怕是真的香銷玉殒。
“行,朕不會碰你,你将簪子放下。”他負手而立,俨然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楚兒,你該明白自己的處境。跟着朕,你的下半生非但安全無虞,還可享受榮華富貴。還有你父親喬百陽,朕一定會派人找到他,讓你們父女團聚。”
見喬楚還是啜泣不已,他索性與她陳明利害:“如今雖是大周,可世人仍記得你的父親,還有你,是如何害得端朝國破亡朝的,這天底下,能保你們不被天下口誅筆伐的,也就只有天子,只有朕。”
“'籓鎮之禍 ’死了多少人,外面又有多少人想要你償命!沒有朕,你這'禍國妖姬'豈能茍活于世?”
趙德冷笑道:“你自己想想吧。不過,朕的耐心不多,你最好自己想清楚。”
帝王拂袖而去。
徒留喬楚握着玉簪,嘶聲大哭……
* * * *
月上中天,司徒禮進來時,他的主子仍舊在讀那本《世說新語》。
他走近瞄一眼,恰好是阮籍醉卧美人旁邊的故事。
“殿下,皇上已将宸妃關在了大宸宮。太子則被禁足東宮,外頭還有羽林軍把守。”
彙報完最新的情況,他忍不住道:“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世間,又有多男人能像阮籍這樣,美人在旁,卻心如磐石?”
趙春芳合上書卷,勾起嘴角:“父皇一生節儉,入主皇城後,一改前朝李氏的奢靡浪費,唯獨大宸宮未動半分。”
“所以,皇上也是想效仿裕慶帝金屋藏嬌。”司徒禮感慨萬分。
趙德當了一輩子的仁人君子,沒想到,卻也是個普通男人。可思及那日在西廂所見的絕世佳人,他又能理解。
在大宸宮享用喬楚那樣的絕色,大概是每個男人畢生所求。裕慶帝是這樣,當今皇上也不例外。
“在大宸宮那邊的眼線來報,說皇上确實想寵幸宸妃,不過宸妃抵死不從。但皇上親口對宸妃說,要封她為'麗妃'。”
司徒禮說着,發現趙春芳神色未變。
如果他沒猜錯,那位宸妃可是對慎王芳心暗許,可是她卻不知,自己完全成了心上人手裏的一顆棋子。
真是可憐。
“麗妃……”趙春芳嗤笑:“父皇怕是已經暗中安排好一切。”
“可是,”司徒禮提醒他:“宸妃娘娘若是抵死不從——”
“不會的,我說過,那個女人不會輕易尋死的。”趙春芳瞥過他,“她比你看見的,想像的,要堅強得多。”
唯有這樣,她才是這局棋中最棒的殺招。
* * *
“娘娘,請用膳。這些都是皇上讓禦膳房為您做的精致小菜,還請您嘗嘗吧。”
喬楚冷冷掃過那一桌的佳肴,卻仍是縮在床上,緊緊抱住自己。
她被囚在這大宸宮。
與裕慶帝不同,趙德不是威脅,而是赤/裸/裸的強迫。他甚至不用她心甘情願。
怎麽辦?
喬楚五指收攏,攥緊衣袖,無力将頭埋進臂彎中。
她根本無能為力。她面對的是帝王,他擁有無上的權力,就算是趙傳芳、趙春芳,在他面前也只能俯首稱臣。
沒辦法的,除了屈服,她唯一的路便只有……
死。
喬楚顫巍巍地,又拔下頭上的簪子。只是将它刺入胸膛,一切就能結束了。
可,若是死了……
她翻開枕頭,下面藏的俨然是那支“九霄”。
從慎王府離開時,她唯一帶走的,便只有這支簫。趙春芳送她的,也是她僅有的念想。
若是死了,她再也見不到她的父親,也見不到……趙春芳了。
喬楚摸着那支簫,最終,含淚将簪子又插回發間。
“幫我,請皇上過來。就說,喬楚有話要當面與皇上說。”
……
接到大宸宮的口訊,趙德放下所有政務趕來見喬楚。
上回還抵死不從的美人,此刻卻跪在他面前,面無表情道:“皇上,我已想清楚了,皇恩浩蕩,我願意聽從皇上的安排。”
趙德大喜,連忙将人扶起,“如此甚好,楚兒,朕就知道,你肯定想得通明白。好、很好,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這大宸宮依舊是你的專屬,前朝裕慶帝能給你的,朕同樣能給你!”
此時此刻,趙德恨不得将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獻給她。可喬楚平靜地看他:“謝皇上。皇上,我只有一個請求。”
* * * *
“王爺,太子殿下就在裏面。”
羽林軍引着他進入中堂,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頹然倚着椅背,手裏還提着酒壺與杯。
“大哥。”
趙傳芳喝得雙頰潮紅,見他來,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他走路時還被絆了下。
“诶,小心!”
趙春芳上前扶住他,後者反手攀住,急切問道:“二弟,楚兒、楚兒她怎麽樣了?”
趙傳芳發現對方身體僵住,霎時心就涼了:“你說呀,父皇他将楚兒如何了?”
那日,趙德派來的羽林軍将他跟喬楚帶回宮中,然後他就被關在東宮裏,不允許任何人進來,也不允許任何人出去。
楚兒,他心心愛愛的楚兒究竟怎麽樣了!?
趙春芳沉默許久,才幽幽道:“大哥,此事是何公公私底下告訴我的。說……”
趙傳芳心急如焚:“說什麽,你快說呀!”
趙春芳看着兄長的目光透着傷感,“父皇已決定将宸妃,不,是喬楚封為'麗妃'。”
“麗妃?”趙傳芳如遭雷噬,他下意識搖頭:“不會的,父皇、父皇他怎可如此……”
“為什麽不可以?”趙春芳緩緩說道:“當日我們放的那場大火,'宸妃'已死。如今父皇不過是納了個麗妃,皇帝三宮六院,即便傳出去,也無人能置喙。”
趙傳芳接連後退好幾步,最後跌坐在椅子裏,滿臉寫滿驚愕。他花了好半晌,才拼湊出趙春芳話裏的意思,喃喃道:“父皇他怎麽可以……他應該知道我喜歡楚兒啊……我愛她呀……他怎麽可以搶走她……”
說着說着,他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他握住趙春芳的雙肩,聲音仿佛落地就碎:“他是皇上呀!他富有四海,他有母後,還有、還有他要什麽樣的女人都可以,為什麽!為什麽他偏偏就要我的楚兒?”
“大哥,你冷靜點!”趙春芳沉聲喝住他:“事已至此,你還能怎麽樣?”
趙傳芳滿目怆然,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哥,實話跟你說吧,宸妃、不,是麗妃,已經答應嫁給父皇。”
“不可能!”趙傳芳當即反駁他,“楚兒不是這樣的女子!她不會貪圖榮華富貴!”
趙春芳嘆了口氣,說道:“大哥果真了解她。何公公說,麗妃……她答應嫁給父皇,條件便是請求父皇赦免您。”
“你說什麽!”
瞬間,趙傳芳雙目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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