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晉江獨家
事實證明, 趙春芳真的敢。
喬楚被捂着嘴,紗簾的另一端,帝王的老師正一板一眼講着《禮經》下部。那些禮義廉恥的訓言輕飄飄的, 像過了耳就散去。
她滿心滿腦都只有一個趙春芳。
等到天子準允再次揭開紗簾時, 喬楚站在旁邊, 雙腿打着顫,差點站不穩。
方才偷香竊玉的天子已經重新穿上新裳,他甚至連丁點目光都給她, 只是望向自己的老師,溫聲說道:“讓老師久等了。”
言語間, 紗簾之內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換裳。
儒雅的老先生卻察覺到, 似乎有哪些不對勁。他端詳學生,視線又轉向旁邊的小太監。
此時, 何公公上前戳了戳喬楚, 低聲道:“此處已不用你服侍,快走吧。”
喬楚恍然回過神, 低着頭離開。
待到出了禦書房, 何公公态度又是一百八十的大轉變,立刻恭恭敬敬朝她行禮:“寧玉師傅,請恕剛才老奴不敬之罪。這些都是皇上的旨意, 近來皇上國事纏身,今晚皇上的老師孫先生又進宮為皇上講學, 皇上實在是抽不開身, 才請您來此一敘。”
趙春芳特地來她假扮成小太監過來, 然後當着他老師的面……
簡直不知廉恥!
思及剛才龍床上的種種, 喬楚驀然紅了臉, 心也跳得極快。可當手捂上胸口時, 她才驚覺——
趙春芳還拿了她的……
“是故,君子不可戀色。”孫大人嘴上依舊講着,眼睛卻細細觀察着自己的學生。
今夜從他進宮,趙春芳如往常一般對他恭敬有加。聽學時,神态認真恭謹。眼下,趙春芳雖仍是好學的模樣,可眉宇間多了份餍足與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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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監進去後,皇帝就有些不一樣了。
孫大人想着,目光随之也瞥向龍床那邊。沒了紗簾的阻隔,裏面一目了然。
于是,孫大人清楚地看見,那張鋪着只屬于帝王的明黃被子的床裏,被子與床沿處,明晃晃露出刺眼的紅。
雖已是老朽,可到底也年輕娶過妻、生過子的老先生當場愣住,随後老臉一紅,猛地看向自己的學生。
那、那分明就是女人的肚兜!
趙春芳接過宮人遞上來的茶,聲音溫和:“老師,您請繼續,朕還在聽着。”
……
“皇上他是故意的。”
丞相府內,司徒業成聽完孫大人的話,捋須長嘆。
“簡直荒唐!”孫大人在禦前不敢戳穿自己學生,只能此刻氣得吹胡子瞪眼。
在河東時,他教導趙春芳多年。如今趙家奪得天下,趙春芳為表師恩,封他為官,不過卻是個閑職。
此次他仗着帝師的身份,進宮為趙春芳講學,也是因為司徒業成私下請他幫忙——
皇帝可能被前朝妖妃喬氏迷惑,無心選秀,皇室開枝散葉無望。
聽得這樣的消息,孫大人立刻應允。可他沒想到,自己的學生竟然表面恭敬,實則隔着紗簾就敢……
司徒業成見他着實生氣,搖了搖頭,無奈道:“此次皇上心知我們用此計拖着他,不讓他去找那妖妃,故意在你面前做出這樣的事。不過就是想告訴我們,若是他想,誰也阻止不了他。”
孫大人:“可是……”
“你想,他若真要偷偷摸摸的,又豈會由着孫大人你見到那樣的東西?”
司徒業成一言道破天機。孫大人回想起那塊張仿佛還沾着體香的紅布,備覺羞恥。
“明日起,就不能在聖上面前玩弄這種小把戲了。”司徒業成非常了解趙春芳。
新皇年輕、又富有謀略,尤其擅為隐忍。之前在河東,又至被封為慎王後,根本無人看出來,他有奪位之心。乃至于先帝駕崩,先太子被廢,他登基為皇,朝野內心皆一舉稱贊其仁德聖主。
這樣的君王,用這種手段是告誡他,他的容忍到頭了。
“可莫不是要看着皇上被那妖妃迷惑,跟前朝裕慶帝一樣,丢了江山嗎?”孫大人痛心疾首:“那可萬萬使不得呀。”
司徒成業:“……”
倒也不至于。
關于喬氏,很多事并不是秘密。比如先帝也曾想納她為妃,甚至殉葬的麗妃實則被人掉了包,這些他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位新皇在背後究竟又做了些什麽,現在當然不可語。
可是,司徒業成對趙春芳還是有信心的。他與前朝裕慶帝、先帝都不同,顯然不會輕易被美色迷昏了頭。
見司徒業成束手無策,孫大人捶了捶心肝,“唉,老朽無用,見皇上被妖妃所惑也無能為力。但是相爺,您位列三公,絕對不能任由皇上一再錯下去啊!”
司徒業成無奈地點了點頭,“這個自然。”
說是容易,眼下皇帝連在帝師面前都能如此“胡鬧”,再圍着此事作文章,定會惹得龍心大怒。
孫大人離開丞相府後,司徒業成冥思苦想,最後把長子召了進來。
司徒禮沒料到,他剛離開神都辦完差回來,父親就給抛給他一個天大的難題。
“父親莫不是糊塗了?皇上又會豈會容得臣子左右他的私事?”
但司徒業成卻擺手,将前後利弊說與他聽,末了,他又嘆道:“別的不說,你好歹也想想你妹妹。”
司徒禮驟然語噎。
“若是皇上能從那妖妃身上收回心,願意選秀的話,你妹妹就算争不得個後位,好歹也能博個妃子,一圓她多年宿願。你這當哥哥的,連這個忙都不願幫嗎?”
話說到這份上,司徒禮也無法再推脫。他十分清楚,自從趙春芳登基後,他的父親與妹妹便夢想着中宮之位。
如今連退居後位,博個妃子這等話都說出來,就證明實在是一心懸在趙春芳身上了。
司徒禮踱步在相府中,忽而腦中又冒出喬楚吹簫、群鳥環伺的畫面。那樣的美人,若是沾上了,誰又願意放開?
越想越是心煩意亂,這時,一只白鴿忽而從天飛下,落在他手臂上。
司徒禮取下鴿子腳上的信筒,展開細看,瞬間便怔了怔。
這……仿佛天賜大禮!
若喬楚知道這紙上的消息,怕是不會委身天子了!
* * * *
上回在趙春芳的寝宮胡鬧一番後,喬楚原以為,這樣的戲碼說不定還要再次上演。
已經做好拒絕的準備,誰知,趙春芳又親自來感恩寺了。
如今,皇帝更加肆無忌憚,連在佛前誦經都免了,直接夜闖她的房間。
“他們想着法子煩朕,朕豈可讓他們如願?”男人摟着她,指尖缭繞她烏黑的長發。
甫一進門,趙春芳也沒怎麽說話,當即便打橫抱起她,直奔那張堅硬的床。
得逞後,他才有心思抱着美人溫存聊天。
喬楚累得慌,聽了這話,心知自己不過又是被趙春芳拿來利用罷了。
他借着自己,向那些大臣示威。
鴉羽般的睫毛扇了扇,喬楚又想到主持明秀說過的話,“他們是想勸你選後納妃吧?”
她幽幽說道:“他們一番好意,你又何必如此?”
把玩秀發的手指頓住,趙春芳勾起她的下颌:“消息倒是挺消靈的,怎麽,你希望朕納妃嗎?”
男人俊美的面容看不出是喜,或是怒。
喬楚卻是別過臉,“這是你的事,又與我何幹?”
她希望或者不希望,又有什麽關系?
趙春芳湊過來,額貼着額,無比親昵,說道:“若是納了妃,就不會經常來找你了,你是這樣想的,對嗎?”
字裏話間透出綿綿柔情,仿佛在誘着她點頭。喬楚難得心堅定,沒有回個“對”字,只是平靜地回答他:
“你是皇帝。三宮六院是早晚的事,你會擁有很多女人。至于我,雖然我沒怎麽讀過書,但是'色衰則愛弛'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他富有四海,遲早會膩了她。正如裕慶帝李平、先帝趙德,誰又不是見色起義?
早晚有一天,會有比她更美的女子出現。
趙春芳直起身子,居高臨下俯視她倔傲的面孔,聲音不禁冷了下來:“你認為朕是貪慕美色之人?”
“不然呢?”喬楚反問。
這一樁樁的,她已經見識到趙春芳心計之深沉。現在的她,早已不會天真到以為這樣的男人會對她有任何真心。
“你——”趙春芳堪堪壓下心口湧現的怒意,反而冷笑:“寧玉師傅倒是通透。既然如此,有花堪折直須折,朕倒不能浪費了你這傾國傾城的姿容。”
喬楚還想再說,可是對方再次覆上她的唇……
趙春芳約莫是生氣了。
等到天明,喬楚幽幽醒來,身側的床褥再已失去溫度。只是,她腿卻酸得厲害。
始作俑者當然在天未明前就離開。
但是,他又有什麽好生氣的?她所說的不過是事實。
他們之間始于交易,末了,必然也終于趙春芳之手。
喬楚依舊按着寺中的規定,晨起誦經,爾後便是打掃寺中。
今日,她獨自在後院灑掃。忽然,門口外頭傳來敲門聲。
是誰?
喬楚等了一會兒,那聲音沒有停下,她便緩緩開了門縫。
一張熟悉的面孔闖入視野。
“惠王殿下,您怎麽又來了?”喬楚意外極了。
“我來找你呀姐姐,”說着,趙繼芳麻溜地擠進來。看着成人的身高,動作卻像個孩子般敏捷。
喬楚只覺得頭疼,“不是告訴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嗎?”
“可是我想姐姐呀,”趙繼芳說得義正言辭,他像獻寶似的,從腰後掏出個東西。
竟然是支竹簫!
喬楚怔住。
“吶,上次姐姐不是說沒有簫了,所以我特地讓小路子幫我找的!”趙繼芳将簫塞至她手裏,雙眼放光看着她:“這下,可以吹給我聽了吧!”
“我還想看好多鳥兒都飛在你身邊,特漂亮!”
喬楚哭笑不得,趙繼芳顯然就是想看熱鬧。
“殿下,我上次不是說過了,這裏是感恩寺,拜佛誦經的地方,不能吹簫的。”
她耐住性子解釋,偏生趙繼芳不依不撓,甚至還拉住她的袖子,大有她不吹曲子他就不走的意思。
喬楚自然不得由得他胡來,無奈之下,她瞥過旁邊的樹木,忽而心生一計,“殿下,其實用簫吹曲子并沒什麽了不起的,更加厲害的,您知道是什麽嗎?”
趙繼芳睜大眼睛,“是什麽?”
白皙的手從旁摘過一片葉子,喬楚将葉子輕輕放到嘴邊,吹出一小段悅耳的曲調。比起簫聲,這聲音小得多,離得遠些便聽不見。
喬楚也敢吹奏太久,見趙繼芳看得目瞪口呆便停下。後者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等厲害的事。
“姐姐,你好厲害哇!這、這葉子還能吹出曲子?快,再吹一次!是不是也能讓那些鳥兒過來?”
問題一個接着一個,趙繼芳興奮不已。喬楚卻将葉子放到他手裏,笑道:“不吹了,我還要幹活呢。殿下,這個你也可以的。”
趙繼芳不相信。
喬楚又道:“回去練練就可以了。”
趙繼芳搖了搖頭,依舊纏着她。喬楚索性跟他約定:“殿下,若是你也能用這葉子吹出聲音,那下次來,我便再吹一次曲子給你聽。”
小孩子最容易哄騙,趙繼芳聽完,興致勃勃便應承下來。總算能送走這位王爺,喬楚暗暗舒了口氣,剛想合上門,忽而旁邊又傳來一道清亮的男聲。
“許久未見,宸妃可還安好?”
喬楚望過去,霎時愣了愣。
眼前正慢步走來的白衣公子,正是在王府有過一面之緣的司徒禮。
司徒禮走至門前,恭敬地行了禮:“如今該稱呼您一聲‘寧玉師傅’了。”
喬楚扣緊門板,正猶豫是否該關上門,可眼前白衣翩翩的公子又笑道:“不如讓在下進去說話吧。”
她正想拒絕,對方又說:“剛才惠王殿下也進得去,莫非,寧玉師傅就這麽不待見在下?”
他看見了!
仿佛看穿她內心想法,司徒禮坦然說道:“放心,惠王殿下來此處一事,在下不會向任何人透露的。這樣,您總可以放心了吧?”
喬楚定定看着他,發現他目光坦蕩,言辭間卻是輕佻,卻也無惡意,便示意他進來。
“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喬楚開門見山。
司徒禮是趙春芳的人,必定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裏。
數日未見,她倒是敏銳了不少了。
司徒禮暗暗打量眼前這位絕色美人。雖則一身灰青法衣,那頭烏黑長發也被遮擋在簡樸的法帽裏,但容顏依舊秀麗,叫人過目難忘。
當真淡妝深抹總相宜,就這樣的尼姑裝扮,也難掩她的麗質天成。
不過比起上次王府中那含羞帶怯的姿态,如今……多了幾分成熟豔麗。
曾經的羞怯為了誰,如今的豔麗又是因為誰。司徒禮十分清楚,“寧玉師傅倒是爽快,在下也不妨問您一句,您想留在皇上身邊嗎?”
喬楚目光微凝。
司徒禮又道:“或者在下換個說法,倘若您跟皇上在一起,是因為您深愛皇上,還是——”
“不是。”喬楚果斷答道。
果然。
司徒禮心中更有把握,“實不相瞞,您與皇上之事并非無人知曉。起碼,在下就是其中之一。此番來,是想告訴您一件事,關于您的父親喬百陽。”
爹?
喬楚心中微顫,可經歷了這麽多,她也學聰明了。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貴公子,她沒開口,等着對方主動開口。
“寧玉師傅,您父親喬百陽從江北來神都的途中失蹤了。”
喬楚瞪大眼睛,“不可能,他明明說……”
“皇上肯定跟您說,喬大人不日內就會抵達神都。江北的事,一直是在下負責。根據最新的消息,喬大人一行經過荒山時遇到山賊時,侍衛們跟他走散了,如今他正下落不明。”
喬楚一個踉跄,司徒禮見狀想要扶她,卻被她推開。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才道:“你所說的無憑無據,我為什麽要信你?”
“信與不信,全在于您。當然,您也可以問皇上。”
趙春芳?
司徒禮:“在下料想,皇上應該不會騙您。”
乍聽這消息,喬楚心裏亂糟糟的,可千頭萬緒間,她卻捉住至為重要的一點:“你為什麽要來跟我說這些?”
司徒禮苦笑:“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寧玉師傅知不知道,如今朝野衆多大臣都希望皇上趕緊選秀。”
“那,這又與你何幹?”
“實不相瞞,舍妹一直對皇上芳心暗許。”
司徒……喬楚腦中飄過當日在慎王府,婢女桃紅說過,司徒丞相府的千金非趙春芳不嫁。
原來,竟然是他的妹妹。
喬楚瞬間便明白他的來意,心頭随之生出憤懑,她冷笑道:“你以為,你跟我說這些便能決定什麽?若真替你妹妹着想,你應該去勸趙春芳,不是來找我!”
“我知道。”司徒禮盯着她的怒容,心下更加了然,“寧玉師傅也是身不由己。可是寧玉師傅,現在誰都勸不了皇上。”
喬楚只覺可笑,“怎麽,你還想我勸他娶你妹妹麽?”
司徒禮搖頭,“在下豈會作此妄想。在下只是想提醒您,後宮之事并非只是皇上的家事,也是國事。這經年累月,若皇上一直來感恩寺,在下到時怕受到牽連的,會是您。”
喬楚:“……”
點到為止,司徒禮見這位絕色美人緊緊咬住唇,并不言語,心知今日目的已達到,便也不再逗留。
他主動替她關上後院的門,那抹窈窕身姿随之也消失在合上的門縫中。
此時,司徒禮眉宇間染上些許惆悵。
他在心疼喬楚。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然而,這個女人着實太過可憐了。
若僅僅只是被迫也罷,偏偏她當初還對趙春芳……
今時今日的局勢,遲些她又會落得個怎樣的下場。
* * * *
是夜,天子依舊親臨感恩寺。
關上門,趙春芳正要擁她入懷,可卻被硬生生擋住。
喬楚緊繃着臉,開口就問:“我爹什麽時候能到神都?”
“不是說了,從江北到神都尚需時日。”趙春芳張口就道,神色間并無任何異常。
“那是多少日?一日?兩日?還是三日?”
今夜的喬楚咄咄逼人,趙春芳微眯起眼,心知她不可能無故這樣,“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騙我。”喬楚伸手指着他,憤然罵道:“你根本在騙我,我爹失蹤了!”
出乎她意料,趙春芳并未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反而沉吟片刻,反問她:“誰告訴你的,是司徒禮?”
喬楚難以置信,事到如今,他竟然在意的是誰透露這個消息,“他沒騙我,我爹真的失蹤了。”
“沒錯,”趙春芳坦然承認,“朕派去的人護着他過了江,結果在西江荒山一帶遇上山賊,打鬥中你爹跟他們走散了,至今他們仍在搜尋當中。”
是真的……
喬楚顫着聲,“發生這麽大的事,你竟然沒告訴我?”
“告訴你又能如何?”趙春芳對上她錯愕的面孔,平靜地訴說着既定的事實:“此去江西路途遙遠,告訴你,你除了擔心又能做什麽?”
倒不如安安心心的,等他找回喬百陽。
聞言,喬楚怔怔看他,雙腳退了數步,直至抵上牆。突然間,她低低笑出聲,可看向男人的眼透出憤恨。
“你拿着我爹的安危威脅我,現在,他人都不見了,你還瞞着我!趙春芳,你把我當成什麽?”
明秀、司徒禮,他們一個個明着說在勸她,實則不就是在告訴她,趙春芳遲早要納妃,屆時她就成了被棄之如履的玩物。
如今她爹都失蹤了,她為什麽還要屈從在這個男人身下?做着這些被衆人恥笑的事?
甚至當着男人老師的面,與之颠鸾倒鳳,極其不知廉恥。
怨怼、羞恥、難過交織着籠罩她全身,從未有過的沖動令喬楚憤而推着趙春芳,“你走!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趙春芳措手不及連連退了數步,頓時冷下臉來,“你敢趕朕走?”
喬楚怒極反笑,“我有什麽不敢的?如今我爹也下落不明、生死未蔔,此處是我的房間,我又憑什麽要讓你進來?”
“你——”
“有本事你就賜死我!”
她還有什麽可怕的?大不了就是死!
喬楚不管不顧,一心就是想将人趕走。結果奮力一推,真的将皇帝推出了門。
随後,“砰”地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趙春芳站在門外,不禁微微睜大眼。
這個女人,真的敢将他拒之門?
怒上心頭,他也顧不得是否會引人注意,用力拍了拍門板。
“開門!”他低吼道。
結果,回應他的,是屋內驟然滅了蠟燭。
作者有話說:
趙二:放我進去!!!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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