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晉江獨家
屋外寒風肅肅, 這樣的夜,她聽見敲門聲,連鞋襪都沒穿匆匆來開門。
趙春芳至少不會自戀到認為, 喬楚是在等他。
可是, 眼前的女人盯着他, 忽而什麽也沒說,就要把門關上——
以前是天子不欲硬闖,現在他只手按住門框, 硬生生擠出來。
“你出去!”喬楚瞪大眼睛,忿然指着門口。
趙春門施施然将門鎖上。
堂堂君王, 竟也做這流氓強盜行徑!
瞧出她的怒意, 趙春芳環顧四周,發現與他之前數次造訪時并無變化。若非眼前佳人已換上厚重的冬衣, 這段時間的空白, 仿佛可以被模糊淡化。
“你可以嚷得再大聲點,到時這前後的人都被你吵醒前來圍觀, 朕是無所謂。就不知寧玉師傅你是否介意了?”
“你……無恥!”
喬楚生平沒怎麽罵過人, 此刻漲紅了臉,也只吐出這兩個字。
“好了,說說, 剛才你開門開得那麽急,見到朕又擺出那種不情不願的面孔, 不是在等朕, 那是在等誰?”
趙春芳逼近她, 将她困在床頭與他之間。女人幽然的體香萦繞着鼻間, 絲絲縷縷, 宛若刻意地撩撥他感官的記憶。
勾起曾經活色生香的畫面。
男人眸色逐漸黯沉, 目光貪婪地巡視屬于他的美色,連帶着,聲音也像過了火似的,滾燙灼人。
“你該不會是瞞着朕在等哪個野男人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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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哼一聲,喬楚渾身顫栗着。她暗暗定了定神,強撐着正視對方,“我剛才以為是主持,才急着開門,若早知是你……”
杏眸怒瞪她一眼,意思很明顯。
爾後,怕趙春芳還要多想,她撇了撇嘴,又道:“更何況,這宮裏哪來的野男人?除了你,又有誰敢闖進這裏?”
這倒是實情。皇城之內,不是太監就是侍衛,侍衛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也不是誰都看得上。
頃刻間,趙春芳捏起她的下颌,傲慢中又帶着些許親昵:“就信你這回。”
許久未見,喬楚的容顏在燭光下被鍍上柔光,愈發嬌豔勾人。趙春芳湊近她,手上規規矩矩的,眼神卻随時要将她生吞活剝。
“這些日子,有沒有想朕?”喑啞的聲音讓喬楚有種被灼傷的錯覺。
不過,她仍舊抵住男人,勾起嘲諷的笑:“皇上不是選秀在即?怎麽,那些世家小姐們還入不了皇上的眼,偏偏還要來鄙寺找貧尼?”
趙春芳目光微凝,“誰告訴你朕選秀在即的?”
喬楚直勾勾看他,“不用誰,這宮裏早就傳開了。感恩寺雖是佛門之地,可也在你的皇宮當中,我又豈會不知?”
趙繼芳無意間就透露,他的母後多次揚言他二哥哥快要娶嫂嫂了。還有每日到寺中送食物器具的宮女太監,尼子們從他們那處聽來,轉過身又在寺裏傳揚。
喬楚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
她冷冷瞪向男人:“皇上,隔牆有耳。您是尊貴的天子,若是被人知道,選秀在即您卻還闖入貧尼的房間,這傳出去,恐怕有辱您聖主之名!”
趙春芳聽着她的冷言冷語,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細細審視她的表情,是在生氣,可他卻品出絲絲的不甘與埋怨。
她每句話都在諷刺他選秀納妃,莫不是……是在吃醋?
這個念頭一浮現,趙春芳胸口湧出奇異的滿足感。連帶着,他瞧着喬楚這副冷淡的模樣,也越發覺得可愛。
“語氣這麽酸,是不想讓朕選秀嗎?”他伸手替她将長發捋在肩後,像極情人間耳語,輕笑:“說句不想,朕就不納妃了。”
喬楚眼底閃過訝色。但是,這樣的話三歲小孩都不信。
趙春芳純純是在戲弄她。
“你納不納妃,又與我何幹?”別過臉,她索性不與他對視。
這樣的反應取悅了男人。
趙春芳想也沒想,就做了想要做的事。
喬楚捂着耳朵,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又嗔又怨:“下流。”
趙春芳低聲笑出來,“朕夜訪師傅的閨閣,可不是為了辦些正人君子的事。”
說罷,他又要折騰她。這回,喬楚卻是死死攔着他。
趙春芳不滿地握住她的腰,頓時又勾起嘴角:“還在為你爹的事生朕的氣嗎?這些日子,朕一直派人在尋找你爹的蹤跡。”
喬楚抵住他的手僵住。
“放心吧,他們在荒山那邊搜了許久,并未找到屍首。那就證明,他肯定還活着。”
這回他主動提及喬百陽的消息,喬楚目光微動,卻不像以往那般激動。
這樣平淡的反應,讓趙春芳來了興趣,“怎麽,又擔心朕是騙你的?”
喬楚嗤笑:“皇上金口玉言,又怎會騙我?只是,皇上也不能保證究竟哪一天能找到我爹。而且,就算找到我爹後,皇上會輕易讓我們父女相見嗎?”
這段時間,她已經想得明明白白了。趙春芳拿喬百陽的消息誘她,為的,不過就是她這副皮囊。
倘若他對她興趣未消,肯定還會派人去救她爹。若他沒了興趣,就算她求,他也不會有任何恩賜。
再者,趙春芳又真能找到喬百陽嗎?
“我不是當初那個被你騙得團團轉的傻瓜了。”喬楚硬生生掙脫開他,态試前所未有的強硬:“你不要再拿我爹來威脅我。”
趙春芳神色掠過微訝。
數日未見,這個女人倒是變得更加堅強,也更加聰明。
一旦想得通透,喬楚不再懼怕眼前這個手握大權的男人。她轉身爬上床,連丁點眼神也沒留給對方,坦然說道:“當然皇上可以強迫我,別說你是皇上,單憑您的武藝,我又豈是你的對手?”
“只是,我想告訴你,你可以用強權,用暴力讓我屈服。可是我的心永遠不會向你臣服。”
說罷,她拉起被子蓋在身上,合上眼,顯然一副請君自便的模樣。
趙春芳:“……”
他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瞧出來,這女人是真的不怕自己。
“你都這麽說了,若朕還要強來,倒成了朕強迫你。”
“皇上選秀在即,本就可以擁有無數的美女,又何需強迫一個尼姑呢?”她閉着眼,平靜說道。
繞來繞去,怎麽又是選秀的事?
同一件事,他今夜聽了無數次,可……與太後不同,從喬楚嘴裏說出來,總浸着酸味。
趙春芳反複審視床上視他無睹的女人,竟然奇異地沒有任何怒意。甚至,他只是拂了拂袖,深深看着她。
“說到底,你就是介意朕選秀之事,對吧?”
不是!
喬楚本想否認,話到嘴邊又覺得沒必要再與他廢話。索性,她翻了個身,背對他。
女子善妒當真不是好事。
趙春芳想着,卻沒有任何沖動要對她怎樣。離去時,他還替她将蠟燭吹熄,把門關好。
皇帝今晚又是铩羽而歸。
何公公在外頭候着,一聽到聲響,本以為等着他的又是腥風陣雨。豈料,他從皇帝臉上瞧見的,可不是一張黑臉。
趙春芳大步邁出感恩寺,嘴角不自覺上揚着,何公公細品,竟還品出些許寵溺的味道出來。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翌日,他又領了個新差事。
“皇上,老奴查過永壽宮那邊,确實綠兒跟感恩寺的幾名尼子私下有接觸。選秀之事,宮裏風聲就大,綠兒又授意那些宮女太監向寺裏的尼姑大肆宣揚。而且……”
何公公頓了頓,等着趙春芳示意他繼續,他才将查來的消息娓娓道來。
“那些從綠兒手裏拿了好處的尼子,不僅在寺中排擠寧玉師傅,還刻意給她制造麻煩,比如在她往日灑掃的後院裏倒上大量塵土穢物……”
他擡眸,果然見趙春芳沉下臉。
上回在感恩寺又吃閉門羹後,皇帝非但沒生氣,還着令他徹查選秀的消息為何會傳到寺中。這一查,就把綠兒給查出來了。
綠兒的背後是太後,明顯這是太後有意為難她。不過這樣的手段對于她而言,還是“小菜一碟”。
但這樣拿不上臺面的伎倆也有個好處,起碼不值得趙春芳去與母親起沖突。
他的母後顯然更加老辣。
“何正。”
“老奴在。”
趙春芳摸着下巴,緩緩說道:“感恩寺裏,拿了綠兒好處的那些尼子,找個由頭打發出宮去。佛門子弟那麽貪財,就讓她們去些清貧的地方修修心。”
“是。”何公公心中嘆道,那些在背地裏陷害喬楚的尼姑,怕要過上苦日子了。
“那皇上,太後那邊……”
“這個,朕自然會處理。還有從今日起,宮裏不準任何人再提選秀的事。”
“是。”
看來,皇帝真的鐵了心要逆太後的意了。
* * * *
趙春芳下了朝,便來到永壽宮。人還沒進內殿,裏頭就傳來太後的聲音。
“這《中庸》你都學了多久?怎麽又背錯了?你以前學的那麽快,為什麽現在反倒慢了?”
殿中,太後手裏捏着書,痛心疾首責罵自己的幺兒。
趙繼芳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孤零零站在那邊,頭耷拉着,大氣都不敢喘。
“母後。”趙春芳走進殿中,不用問就知道發生何事。
見到救星,趙繼芳趕忙來到趙春芳身後,可憐巴巴叫道:“二哥哥、不,皇兄,母後在罵我。”
“不該罵嗎?”太後将書甩至地上,“老師都教了你多久,這書你十歲那年倒背如流,如今——如今怎麽越活越回去了?”
眼前處處透着小心的成年男子,跟記憶中孩童模樣重疊,太後目眶酸澀,越說越是傷心。
“母後,三弟他頭部受過傷,就算背得慢些也是正常,您又何必逼他?”趙春芳嘆道。
“不逼他成嗎?他都多大的歲數了?還像個小孩似的,這往後的日子,他要怎麽過下去?他能娶妻生子嗎?”
太後捶了捶心肝,直接将心裏的話說出來:“倘若哀家有個好歹,他往後又要該怎麽辦?”
“母後!”趙春芳忍不住正色道:“當年大夫就說了,三弟的神智就相當十歲孩子,您強迫他去背這些又有什麽意義?至于往後,他是大周的惠王,朕的皇弟,就算不學無術,朕也能養他一輩子!”
太後聽完,卻是露出嘲諷的笑:“皇上的話,哀家可不敢信。敢着問皇上,你的皇兄呢?”
趙春芳微眯起眼,明晃晃的不悅:“皇兄也一樣,朕會讓他們錦衣玉食,此生無憂。”
太後還不想罷休,旁邊綠兒看着形勢不對,立刻上前扶住主子,溫言勸道:“太後,太醫說了,您需得寧神靜心。皇上,讓奴婢給您沏上新茶。”
一場争吵消彌于無形。
趙春芳坐在椅子上,看着綠兒奉上茶水。他端起杯子,輕抿一口,贊道:“許久未見,綠兒的手藝倒越發精湛了。”
“謝皇上誇獎。若皇上喜歡,便請皇上多多來永壽宮看望太後,奴婢也可時常沏茶與皇上。”
“這張嘴,也越來越會說了。”趙春芳拿起碗蓋拂了拂茶碗,眼底掠過精光,“說到沏茶,感恩寺的主持明秀師傅也是個中高手。聽聞綠兒時常去那兒,莫不是,暗中請明秀師傅指點過麽?”
這話一出,綠兒當場僵着臉。她悄悄望向太後,後者也是凝着表情。
随即,太後難得露出溫和的神态,“皇帝日理萬機,沒想到,連哀家宮裏的人去了哪,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實在不易啊。”
趙春芳放下茶碗,輕笑:“這宮裏頭人多嘴雜,綠兒又深受母後器重,免不了要多受些關注。當然,朕也吩咐過那些嘴碎的,可不能胡亂說話,壞了綠兒,也壞了永壽宮的名聲。”
他看向太後,“您是不知,感恩寺裏頭可有些不太平,同為出家人,有些卻無端故意排擠、為難同僚,手段肮髒又下作。若是任由那些人随意捏造,保不準要将此事與永壽宮扯上關系。”
太後當即變了臉:“誰敢?”
“當然無人敢。”趙春芳溫聲說道:“朕不是說了,已經吩咐下去,不準他們胡說了。只是,朕也不希望聽見那些肮髒下作的手段了。”
太後豈會聽不懂他言下之意,她也笑道:“皇帝,何為肮髒下作的手段呢?”
“比如,故意倒了一地垃圾,讓人怎麽掃也掃不完,這樣也太過份了。”
果然是為了那賤人出頭。
太後冷笑:“既是出家人清修,掃塵亦是掃心。若連這樣的苦都吃不了,那又談何修心禮佛?”
說罷,她又将矛頭指向次子:“皇帝常說國事繁忙,選秀的時間沒有,倒有閑暇操心出家人的事。”
趙春芳正要說話,忽然間,旁邊一直未作聲的趙繼芳開口:“其實掃地很累的!”
他幫着喬姐姐掃了那麽多天,腰腿都酸死了。
太後先是怔了怔,随後便冷下臉來:“怎麽回事?瑤光殿裏的宮女太監誰敢讓你掃地?說出來,母後定會替你出頭。”
“沒有!”趙繼芳縮了縮肩,立刻搖頭,“沒人讓我掃地,真的!”
若是說了去幫喬姐姐掃地,母後那麽兇,肯定會罵喬姐姐的!
這麽一想,趙繼芳更是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
幺兒智力殘缺,太後當然怕下人暗中欺負他。只是趙繼芳生怕她不信,趕忙又找補:“我、我是看小路子他們時常捶腰和腿,才會知道掃地很累。”
趙春芳見縫插針:“看,連三弟都知道,掃地這種活兒看上去雖輕,真要幹起來,确也折磨人。”
“是啊,母後。”趙繼芳懵懵懂懂的,依稀也聽出他倆是在争論掃地的事。這段時間,他也掃出心得了,當然站在自己二哥哥這邊。
“要是一直掃不完的話,掃地的人腰會很酸、腿也會酸,很可憐的。”
太後:“……”
被幺兒眼巴巴望着,當母親的自然心軟,她放緩語氣,“好好好,就你最懂事了,說的都對。”
趙繼芳笑得露了齒。太後看向心愛的兒子,目光柔得像能滴出水。
一旁的趙春芳,雖也是笑着,但卻透出幾分勉強。
同為兒子,高低立現。
無論如何,今天來的目的是達到了。趙春芳請辭時,趙繼芳也跟着出來。
兄弟二人已許久未見,趙繼芳自然纏着哥哥。今日多虧趙繼芳,他與太後之間免了一場争吵。
他陪着弟弟在宮中漫步,腦海中不經意掠過太後剛才的話,索性問弟弟:“你想娶妻嗎?不如皇兄替你指婚,這樣,也有人能陪着你。”
“娶妻?那是什麽?”趙繼芳歪頭想了會,又問:“是母後說的,像皇兄那樣納很多很多妃子嗎?”
趙春芳失笑,“不一樣的。皇兄可以幫你挑個你喜歡的,然後她可以成天照顧你,陪着你玩,以後她還會幫你生兒育女,你們可以有自己的家。”
他的神智是不比常人,可心地善良,又是個王爺。若當真要找,也不是找不到願意與他共度一生的女子。
趙繼芳自幼與他親厚,又遭了難變成這樣,趙春芳對他,更是處處照顧。
聽了兄長的話,趙繼芳抿緊嘴角,顯然在認真思考這事。
娶妻……要是能娶喬姐姐的話,那她就不用天天呆在感恩寺裏掃地,他也不用時常偷溜過去。
而且,喬姐姐能住在瑤光殿內,日夜都陪着他。跟喬姐姐做一家人嗎?
趙春芳瞅着弟弟一臉傻笑,心中訝異:“怎麽,你還真有喜歡的女子?”
“嗯!”趙繼芳重重點了頭。
他十分确定,他喜歡喬姐姐!
聞言,趙春芳拍了拍他的肩,“倒是小瞧你了。那個女子是誰?你盡管說出來,皇兄也可以替你去提親。”
趙繼芳立即擺了擺手,“不要皇兄,她……我還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萬一你去說了,她生我的氣咋辦?”
“聽起來,是個兇悍的娘子。”趙春芳有意打趣弟弟:“可若是她不願意,你又如何?”
“啊……”趙繼芳啞了啞口,不知所措。
趙春芳笑了笑:“傻小子。這樣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反正朕向你保證,只要你跟朕求旨,朕定會替你賜婚的。”
撓了撓頭,趙繼芳笑得腼腆,“謝謝皇兄。”
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喬姐姐願意,那他就可以将喬姐姐帶回瑤光殿,再也不用讓她在感恩寺受苦了!
* * * *
是夜,趙春芳又敲響寧玉師傅的門。
喬楚煩不勝煩,終究還是開了門。趙春芳負手在後,大步邁入房內,神情頗為得意。
“如何,這幾日活該少了些吧?”他執起她的手,摸起來依舊細滑。
喬楚想抽回手,無奈被緊緊抓住。男人這麽問,自然事出有因。
思及那些明顯人為的垃圾,她依稀有了底,這宮裏頭最看她不順眼的人,不就數永壽宮那位麽?
“還行。”她別過臉,淡淡回道。
說起來是不好意思,但先前大部分的活,還是趙繼芳搶着幫她幹了。
趙春芳:“朕已經吩咐過了,往後不會再有誰欺負你了。”
喬楚心中微動,仍是不言不語。
見狀,趙春芳又湊了過來:“還有,你總該聽說,沒有選秀的事了。”
這些時日,周圍的确無人再提及皇帝要選秀的事,難不成……
喬楚訝異看着他。
連趙春芳沒發現,自己像個讨賞的孩子,等的就是喬楚露出這樣驚訝的神情。
“朕不會選秀的。”
“為什麽?”喬楚脫口就道。
身為皇帝,三宮六院本就常事。她對于天子的認知,最初來源于裕慶帝。
傳聞那個男人一生擁有過無數美女,就算年逾六十,依舊還要迎她進宮。
趙春芳如此年輕,又何必——
“因為無人能脅迫朕做任何事,”趙春芳深深看着她,緩緩又道:“還有因為你。”
驀然間,喬楚心跳失了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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