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對不起
餘田想到了之前商清言媽媽想和自己談卻被商清言打斷的經歷。
擡起了自己的手腕,對着上面的電話手表指了指,拿起了桌上的一張紙寫了一句話,‘有竊聽。’
楚老愣了愣。
也開始用紙寫字和餘田交流,‘清言安裝的對嗎?’
餘田點頭。
楚老皺起了眉。
餘田繼續在紙上寫,‘之前他媽媽找我談話的時候,不知道這件事被他聽見了,他生了很大的氣。’
其實也是在那個時候餘田猜到商清言可能在自己身上安裝了竊聽器。
商清言把這塊手表給餘田的時候更是明确說了裏面有定位器,有定位器就能有竊聽器,更何況,商清言在餘田房間安攝像頭這件事是被餘田發現了的。
楚老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可以把它暫時摘下來嗎?”
餘田點點頭摘下了手表。
楚老示意讓餘田把手表遞給門外的保镖。
餘田按要求做完以後,楚老開了口,“孩子,你知道清言是什麽情況嗎?”
餘田小心翼翼開口,“他有精神疾病對不對。”
楚老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清言不大的時候遭遇過一次綁架,他受了很重的傷,從那以後他就很難控制自己。”
沒有正面說自己外孫的精神問題,只是将其描述成難以控制自己,即使到現在商清言的外公從內心深處也很難接受商清言精神有問題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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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媽媽也好,我也好都在勸他去看看醫生,好好接受治療,他都不聽,藥也基本不吃,可最近他卻用上了副作用極大的藥物。”
說到這裏這個老人看向了餘田,“孩子,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餘田:“……什麽忙?”
楚老:“幫我勸阻一下清言,阻止他再用那種藥,如果他要做傷害到自己的事情,給我們打個電話好嗎?”
說着楚老在紙上寫上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了餘田,電話號碼後面還有一種藥物的名稱。
餘田接過了紙條,過了一會兒點了頭。
“好。”
……
重新回到教室,餘田把紙上的電話號碼和那種藥物的名稱記牢了就把手裏的紙撕成了碎片。
這一天餘田依舊是在很認真的聽課、記筆記、練題中渡過的。
晚上下晚自習以後,餘田還是跟以往一樣,在教室待了很一會兒才走出去。
這個時候出校門的學生基本只剩餘田一個了。
保安一看又是餘田最後一個走,也忍不住泛起了低估,“你怎麽老是這麽晚才出去,一會兒高二高三的都放了。”
餘田不會把因為怕別人知道有個男媽媽接他才一直這麽晚出去的原因告訴保安,只是道,“我在教室多看了一會兒書。”
走出學校,透過校門外今天才重刷了一遍的人行橫道,餘田看見商清言又站在對面,等着他。
餘田朝着商清言走了過去。
商清言今天看起來臉色有種病态的蒼白,走路也比之前慢了一些。
但說話卻是格外的溫柔,他問餘田,“田田,我們出國好不好?”
餘田愣住了,“出國,幹嘛……”
商清言:“我可以給你喜歡的學校捐一棟樓,到時候田田想讀什麽學校我都送你去。”
餘田卻搖頭,“我還是想在這裏讀書。”
對于餘田來說,他的人生不存在捷徑,商清言于他不過是因為機緣巧合才糾纏在一起的人,他不可能聽商清言的話出國。
不說其他就是出國的機票錢他都沒有,商清言的認知是有問題的,如果商清言治好了病,他也可能會對自己想做一個陌生人的媽媽感到不可思議吧,在無法信任商清言的基礎上,對于餘田來說最好的路還是他現在走的路。
商清言沉默地拉着餘田回到了家裏的房間,進門的那一刻,商清言卻突然抱住了餘田,對着餘田道,“田田,對不起,我問了你班主任了,就差一分,就差一分。”
商清言把那一分反複的念着。
“是我實力的原因。”
商清言似乎屏蔽了餘田的所有解釋,自顧自道,“我們田田那麽辛苦,練了那麽久,就差一分啊,對不起……”
餘田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商清言的精神狀态現在可能并不好,他差一分晉級的事情商清言一定是同那時傷害他的事情做了聯想,想到這裏,餘田握住了商清言的手,“沒關系的媽媽,就一次競賽而已,這樣的競賽以後還會有很多。”
商清言只是再次道歉,“對不起。”
餘田也只是再次強調,“不關媽媽的事,這次高中三個年級都參加,我沒有晉級是我實力不夠。”
“田田我養你養得不好,對不起啊。”
到最後面對情緒明顯有些失控的商清言,餘田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只能任由商清言抱着自己。
……
第二天,餘田起得比商清言更早。
從床上起來,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商清言的時候,餘田一時間也有些恍惚。
然後他記起來了,昨天晚上,精神明顯有些不對的商清言,一直抱着他,在他耳邊說對不起的情景,最終不願意放開他的商清言和他睡在了一起。
“唉……”
餘田無奈嘆息,看了一眼時間,輕手輕腳的起了床,穿好衣服,去廚房學着商清言的做法的樣子下了兩碗面。
等商清言醒來,到客廳的時候就發現餘田做好了兩碗面。
對着他道,“吃吧,媽媽。”
商清言愣了愣,他的田田給他做飯了……
不對,他的田田上學都那麽累了怎麽還自己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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