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掉馬1【雙更合一】

◎“其實司濟老師的結婚對象是我。”◎

司濟在她面前可從來沒正兒八經地說過表白的話。

上次告白, 還是她先說了，他才沿用她的話說的。

用的也不是「愛」這麽強烈的詞。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葉舟舟背過身來，臉上的笑容立馬比晴朗日子裏的陽光還燦爛, 為了不讓自己的動作顯得突兀, 她作出要為喬暢泡茶的意思。

拿起酒店倒扣在小吧臺上的茶杯, 把茶包放進去，倒上熱水。

用力抿唇努力克制住笑容, 才轉身過來, 邀請喬暢坐下。

她才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打探司濟背後是怎麽說她的。

“是嗎？司濟老師都沒怎麽提起過，”葉舟舟把茶水遞過去, 一副感興趣要大聊特聊的模樣, “他具體怎麽說愛他太太的？喬總您不忙的話給我說說。”

司濟有些許尴尬地輕咳了一聲。

畢竟這算是私事, 喬暢試探地看了他一眼。

但與此同時葉舟舟也遞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司濟便只得配合她, 拿起桌上的劇本, 斂下神色, 裝作不太在意的模樣。

那就是可以講了, 喬暢是這樣理解的。

這樣也好，讓葉舟舟早點認清事實。

而且提起這個, 他可以滔滔不絕講上三天三夜。喬暢抿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我們每次出去出活動, 結束一般都會有聚餐，濟哥能推基本都會推掉, 問就是要趕着回去見太太。”

“每次？”葉舟舟神情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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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喬暢點點頭, “還有碰上長時間在外地的工作，濟哥基本都會盡快完成工作，在劇組也會擠出一到兩天的時間，回家一趟。”

“對于我們和劇組來說，當然高興了，演員效率高，我們也跟着多了假期。”

“但濟哥當天飛過去隔天又飛回來，我們旁人看着都嫌累。每次他都說是因為他太太正好那幾天休息，所以想回去。”

“他太太工作好像也很忙，兩個人見面的時間都是靠擠的。”

葉舟舟怔怔地看向司濟，他低垂着頭，可能是回避着她的目光，似乎專注在手上的劇本。

這些她完全都不知情。

他們結婚最開始就說過互不幹涉對方工作，因此向來不會和對方交代自己的工作內容，最多就是要出遠門時提前說一聲，為的也是爺爺那邊問起來時能有個交代。

藝人的工作經常各地跑，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情，她和司濟工作都忙，一年到頭其實也見不了多少面。但她每次正好有時間在家休息時，他好像也正好不是碰上劇組有假期，就是碰上行程比預定早一兩天結束。

她一直都以為是巧合，或者是司濟這種過分優秀的演員能得到的特殊優待。

但現在說起來，确實次次如此。

原來都是司濟在盡力調整，配合着她的時間。

可那時他們不是協議結婚嗎？

“最近這幾天嗎？”葉舟舟問。

“最近？沒有啊，一直都是這樣，”喬暢像是早就習以為常，“從我認識濟哥起，他就這樣了啊，經常加班加點地做完工作，就為了早點回家見太太。”

說着他頓了兩秒，似乎是在考慮話的妥當性。

但一想，司濟從一開始讓他做官宣結婚的公關方案時，就沒想隐藏過他是什麽時候結婚的。

于是他繼續說道：“對了，雖然最近才官宣的結婚，但濟哥在我們認識那會兒就結婚了。”

“其實濟哥出道時就想官宣了，和我簽經濟約的時候，其他條件都沒談，一上來就和我說他結婚了。”

“我當時都震驚了，雖然我也不強制藝人不能談戀愛，但就沒見過這麽戀愛腦的，說實話當時差點兒因為這個不和他簽了。”

“我那份官宣結婚的公關方案都做了三年多了，居然現在才用上。”

“好像是濟哥太太不願意公開。”

“所以，司濟老師三年前就愛……他太太了嗎？”葉舟舟不可置信地問。

“當然了，”喬暢過分肯定的态度，只會讓提問者質疑自己是不是問了個什麽怪問題，“何止是愛，只是我們不立深情人設，不然圈裏那些所謂的深情男明星在我們濟哥面前，那都不夠看的。”

葉舟舟說不出話，整個胸膛像是空蕩蕩的，只剩下一股飓風在狂襲。

眼眶開始變得酸熱，喬暢在場是她現在還能控制住情緒的唯一理由。

“是吧，濟哥？”喬暢揶揄地cue到司濟。

此時司濟已經用劇本全部擋住了他的臉，看不到他的神情。

“喬暢，你過來是有急事的吧。”司濟的聲音聽起來不太自然。

“哦對對，有，公司有點兒事要和你說下。”喬暢這才想起正事。

“那舟舟老師……？”喬暢起了個話頭。

“你們先忙。”葉舟舟順着接話，起身。

本來坐下時還想着一定要和喬暢預約下次，讓他把關于司濟的事

想了會兒和喬暢預約下次，“喬總，以後有時間你再和我講講。”

說完便快速離開，沒敢回頭看司濟一眼，都沒發現自己有點兒手腳不同步的不協調。

等葉舟舟走後，喬暢舒了一口氣。

看了眼司濟，他還保持着剛才的動作。

“你到底在看什麽呢，劇本都拿反了。”喬暢吐槽道。

司濟目光聚焦，這才發現行行文字全部都是倒着的，他緩緩把劇本放到一旁，掩唇輕咳了一聲。

“我還以為舟舟老師喜歡你呢，吓得我擔心了很久。”喬暢說。

“喜歡我？”司濟反問，又彎了彎唇角，“嗯，應該是挺喜歡的。”

“不過你放心，現在應該不怎麽喜歡了。”喬暢又說。

“準确來說，應該是已經從唯粉轉成cp粉了。我看她都要為你們的愛情故事流淚了。”

“……”

“不用太感謝我，幫藝人解決一些情感問題，也算在我的權責範圍內吧。”

“……”司濟沉默了會兒說，“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哦對對，我是有重要的事情來着。”喬暢終于再次想起了他過來的目的。

……

那邊溫曉帶着欣欣，準備來找葉舟舟。

“欣欣，你最近多陪陪你舟舟姐，多和她聊聊工作上的事情，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溫曉說。

“啊？”欣欣不解，又有些擔心，“舟舟姐怎麽了嗎？”

“司濟官宣結婚了，我怕她狀态不好。”溫曉說。

“啊？”欣欣更加不解。

溫曉反應過來欣欣是前兩年才和他們一起工作的，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當初司濟和葉舟舟出道合作完那部校園偶像劇，雖沒到出圈爆火的程度，但也在圈裏迅速有了姓名，這對于名不見經傳的新人來說，已經可以被稱作神話了。

特別是兩個人都不是科班出身，也沒有包裝經濟團隊，都不知道導演是從哪裏挖出來的神仙新人演員。

一時之間各家星探經紀人争相挖人。

那時的溫曉雖然已經從業了很多年，但手上的藝人一直都處于不溫不火的狀态，因此她在一衆手上有好資源明星藝人的經紀人裏并不出衆。

她還記得當初見面，他們約在一家江南菜的包廂裏。

她一推開門，葉舟舟就朝她笑着招了招手。

這是她在屏幕外第一次見到她，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即使是在娛樂圈裏工作，她以前也不太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僅憑一秒鐘就俘獲人心，直到見到葉舟舟。

她的笑容會讓人覺得今天一定是陽光燦爛的一天。

第一秒，她就覺得，如果她能是她的藝人，就真的太好了。

令她意外的是，來和她見面的不止葉舟舟一個人，還有這部電視劇的男主角司濟。

那時的司濟應該也才脫離校園沒幾年，但已顯得非常沉穩。甚至整個交流過程，都是他在主掌着節奏。

本來她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來的，但見到葉舟舟的那一刻，她改變了主意，她決定全力一試。

所以一上來，她就毫無保留地把她能提供的最好條件直接擺在了臺面上，盡管她清楚，可能比起一些大牌經紀人，她這些條件都不夠看，但她已經押上了所有。

可對面的倆人似乎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司濟只是提起了圈裏一個風頭正勁的資方，像是咨詢她的意見問道：“溫曉老師，舟舟接到了他的試戲邀約，您覺得應該去嗎？”

那位資方財大氣粗，資源哐哐砸硬捧出好幾位女明星。

有人眼熱她們的成功，譏笑不過是找了位好幹爹，但希望被他看上的人，仍也如過江之鲫，甚至有人說，得到他的青睐，等于提前預定了成名的康莊花路。

但當然，她們也為她們的成名之路付出了一些代價。

溫曉猶豫了會兒，答道：“你們問這個問題，想必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空穴來風。”

是個聰明的人。

但司濟和葉舟舟只是看着她，并沒有作出更多的反應。

她并不能從他們的神情裏推斷出他們對于答案的偏向性，便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回答。

“進入這個圈子，似乎爆紅是唯一的目的地，有些人已經拿到了捷徑的入場券，大多數人跌跌撞撞蹉跎一生，只有少數運氣很好很好的人最後才能站在那個位置。”

“說實話，在來的路上，我并沒有對我們能合作抱有很大的希望，肯定有很多更厲害的人已經聯系了你們。但見到舟舟老師的那一刻，我決定拼一把，所以剛才我拿出來的是我能提供的最好的條件。”

“不過，如果舟舟老師最終決定接下這張入場券，我想可能會是我先拒絕我們的合作。”

“比起用資源砸出一個商品化的明星，我更期待地是和一位藝人共同成長。”

“當然在這個圈子裏，抱着我這樣想法的人，最後可能落的下場就是，今天在面對自己想合作的對象時，也沒有自信能作出對方一定能成名的承諾。”

溫曉坦然地笑了笑。

司濟起身，向她伸出手。

“比起爆紅，我希望您能首先保證她的安全和意願是第一位的。”

這是成了的意思？溫曉不敢相信。

“溫曉姐，以後合作愉快。”葉舟舟也笑着向她伸出一只手。

第二次見面，是簽合同。

仍然是司濟陪同着葉舟舟來的。

由于《當你的春天》的熱播以及花絮片段，很多人都說他們倆因戲生情。

“在我這裏藝人婚戀是自由的，但為了後續更及時的公關工作，我想确定一下兩位是在談戀愛嗎？”溫曉說。

“沒有。”葉舟舟否認得很迅速。

但司濟卻沒有回答，只是認認真真地幫葉舟舟看了一遍合同，而後再遞給她。

全程親力親為，不知道的人可能會誤以為來簽約的人其實是他。

葉舟舟沒再看一遍，直接翻到簽字部分，打算落款。

“建議您再好好閱讀一下合同，”溫曉出聲提醒了一句，擔心唐突又再補了一句，“即使是非常信任的人。”

但司濟絲毫沒有被懷疑的不愉，反而說：“溫曉老師說得對，別人看過你自己也要再看一遍。”

“知道啦，”葉舟舟說，“但你又不是別人。”

說完象征性地看了一下，确認了幾個重要部分，而後簽上名。

真的不是情侶嗎？溫曉看看倆人。

并不是那種旁若無人的過分親昵，而是一方無條件地對對方好，而另一方無條件的信任，以及在他們身上，存在着仿佛相處了很多年的默契感。

那時她還在想這兩人關系一定很好，沒說可能是還沒捅破在一起的窗戶紙，或者是她和他們還不算相熟，一時的臉皮薄。

但想不到，在這個人心最容易變質的圈子，他們也沒能抵擋住變化。

後來，就是她陪同葉舟舟去頒獎典禮。

司濟捧走了最佳新人獎，成為了萬衆矚目的新銳演員。而葉舟舟在回程路上，一直在掉眼淚，哭腔斷斷續續最後總結出一句“都怪司濟”。

再然後，葉舟舟很少再在她面前提起司濟，甚至有采訪活動也會拜托她提前和對方溝通，盡量避免提起有關司濟的話題。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她猜測大抵是相當于分手的分道揚镳吧。

因為那次葉舟舟哭得很傷心，她便也不再好提起，只能踐行着她當初的承諾，無論發生什麽，她都會把舟舟放在第一位。

即使當初她能成為葉舟舟的經紀人，司濟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如果是司濟和葉舟舟，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葉舟舟。

葉舟舟确實用她見她第一眼的驚豔，在這個圈子裏，逐漸站穩了腳跟。她有獨特的辨識度，人又肯努力，也有靈氣，盡管她們并不是很快出頭，但每部作品都穩紮穩打地向前進步。

走到今天，很多人都稱她為金牌經紀人，但她清楚，其實是葉舟舟成就了她。

司濟官宣結婚，大家都是震驚，但她更擔心葉舟舟會難過。

即使他們後來走散了，但當初看他們的模樣，想必曾經也是很認真地把對方當作過重要的人吧。

不過這些過去的事情，她也沒必要再提起。

于是只是随便扯了個理由，講給欣欣聽：“馬上要進組了，司濟這會兒因為結婚官宣受到的關注，也會轉嫁在劇上，舟舟壓力肯定會更大。”

欣欣點點頭。

她們敲門後，葉舟舟很快就把門打開了。

“你們怎麽來啦？”葉舟舟笑。

不是那種禮貌或者營業的笑，而是一看就知道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也不等她們回答，她就繼續說道：“想不想吃點兒什麽喝點什麽？”

轉頭看向溫曉，保證道：“我不吃也不喝，就是想請客。”

說着跟一陣風似地沖進卧室，拿出自己的手機：“随便點！我都請！”

進房時走一步，跳兩步，完全不在意自己廣播體操般的舞姿，胡亂地舞動着，臉上還冒着傻笑。

欣欣在後面偷偷拽了拽溫曉的衣袖，悄悄說道：“溫曉姐，你說有樂極生悲，會不會也有悲極生樂？”

“應該……應該沒有吧？”溫曉也摸不着頭腦了。

……

第二天在滑雪場進行綜藝錄制。

“今天吃上大餐的規則非常簡單，”高導拿着喇叭宣布，“下午三點前，能滑到插着咱們節目組旗幟的地方，不摔倒，即為成功。”

“簡單？你管這個叫簡單？”連雪板都不知道如何穿上的淩然星，發出了疑問。

其他幾個人也沒比他好多少。

鄭臻和言柒都是第一次滑雪，完全要從零開始學。

路此霄之前在拍《你的城市下雪了》的時候，稍微接觸過一些，但也僅限于能把雪板順利穿上，在原地作出正确的站姿，以及熟練掌握正确科學的摔倒方式。

半天多的時間，沒有專業教練，讓他們自力更生，基本已經預定了啃幹饅頭的命運了。

但事情出現了轉機，司濟利落的動作，酷炫的走位，直接順利抵達目的地。

大餐已經預定好了一位。

而這位大餐擁有者，也瞬間成為了大家眼中的香饽饽。

“哥！我最最最親愛的好哥哥！”

司濟上坡還離着很長一段距離，就獲得了淩然星的親切歡呼。

他丢人得像是一直在蹦跶的牛蛙，司濟果斷選擇換了個方向走，假裝不認識他。

“司老師，拜托了！”言柒和鄭臻果斷發出了拜師請求。

而葉舟舟穿着粉白色的滑雪服，罩上幾乎遮住整張臉的滑雪護目鏡，屁屁上還綁了一個粉色的烏龜玩偶當作護墊。

她抱着一個單板，站在雪坡頂。

旁邊有不少初學者，也和她差不多的打扮。

有個女孩子顫顫巍巍地站在雪板上，一個男生雙手扶着她，慢慢地向前移動。女孩突然一個踉跄，慌忙抱住男生，倆人相擁着摔倒在地上。

估摸着是剛剛談戀愛的小情侶，滑雪教程也你侬我侬。

學到了！

葉舟舟抱着單板，走到司濟面前，用甜膩膩的聲音問道：“司濟老師，你能教我滑雪嗎？”

還沒等司濟回答，路此霄正好走過來，問：“舟舟，你能教下我嗎？上次拍戲的時候看你很厲害。”

“……”

想借滑雪拉個小手，再假裝摔倒擁抱一下的計劃，徹底泡湯。

害，誰叫實力在那裏擺着。

正準備教路此霄時，司濟上前一步擋在她前面，道：“我教你吧。”

“謝謝濟哥！”路此霄說。

另一邊穿着滑雪板，走路仿佛是一只巨型大鴨子的淩然星，好不容易走了過來，就聽到了他哥被搶走的消息。

“哥，為什麽教他，不教我！”他怒吼。

“你說兩句好聽的，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教你。”葉舟舟說。

“就你？”淩然星懷疑她要坑自己，“你也會？”

“恭喜你，就在剛剛，你榮獲了今晚啃饅頭的機會。”葉舟舟踩着滑雪板，帶着淩然星震驚的目光，順利抵達插着旗幟的目的地。

精彩的表現，瞬間讓她收獲了言柒和鄭臻兩位學生，而淩然星追悔莫及。

方法論都已經教完了，剩下就純靠個人練習了。

司濟和葉舟舟前後腳完成任務，先回去還滑雪板。

這會兒攝像機沒跟着，葉舟舟大膽了不少。她蹭到司濟身邊，摘掉手套，伸過去。

“司濟，我手好冷哦。”她努了努嘴，撒嬌道。

司濟輕笑了聲，摘掉手套，握住她的手。

也算是完成牽手計劃了，葉舟舟心滿意足。

這時，路此霄拿着滑雪板，也進來了。

葉舟舟下意識想要抽手，卻被司濟握得更緊了。

她沒再掙紮，倒不是不想承認他們的關系，就是突然在人前親密，讓她有些不習慣，微紅着的臉撇向別處。

“濟哥，舟舟。”路此霄進來打了個招呼。

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

他先是驚訝，而後微微蹙眉，很快又了然，由衷地感嘆道：“你們為了演好戲，犧牲真大。”

“……”

“不是為了戲。”司濟說。

路此霄又是一愣，而後懷疑道：

“你們倆不會是接到了什麽卧底任務吧？”

“……”

葉舟舟笑出聲，擺手道：“不是啦，其實司濟老師的結婚對象是我。”

靜默，長久的靜默。

整個房間像是被冰封住一般。

路此霄第一反應是以為他們在開玩笑。

“抱歉，之前沒說。”

但司濟又再次确認了一遍。

一時之間，他分不清楚，是喜歡的女生已經結婚了比較有沖擊力，還是他居然向人家丈夫請教如何追她更具有沖擊力。

他現在希望時間能倒流，但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先倒流到哪個時間點。

已經顧不上難過了，他覺得他現在最緊要的是保命。

“濟……濟哥，對不起。”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而後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他為什麽道歉？”葉舟舟不解。

司濟想了會兒，沒告訴她真實原因：“可能是覺得打擾到我們了？”

“手還冷不冷？”他轉移了話題。

葉舟舟搖搖頭，但想到不冷是不是就不拉手了，又點點頭。

司濟笑了笑，握緊她的手。

“身體冷。”葉舟舟又說。

看着他逐漸變暗的目光，葉舟舟慌忙解釋道：“你在想什麽！我的意思是，等錄制結束了我們去泡溫泉好不好？”

司濟點點頭。

下午錄制結束後，他們請假了團隊聚餐。

“好巧，司濟老師的PD剛剛也說司濟老師有事。”小情說。

葉舟舟笑而不語，和他們揮了揮手，出來後，坐上了司濟的車。

“我們好像私奔呀。”葉舟舟笑道。

“司太太，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們結婚了。”司濟說。

這個稱呼，讓葉舟舟笑彎了眼眸。

抵達了葉舟舟心心念念的雪山溫泉，司濟停好車後，來替葉舟舟開門。

他拉上葉舟舟的手，幫她捂着，“別冷到了。”

路上的人不算多，但也時不時有人從他們身旁路過，只要有人多看兩眼，就能發現他們手牽手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

“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兒太猖狂了？”葉舟舟沒放手，卻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這樣就猖狂了？”司濟俯身親了親她，“這樣才比較猖狂。”

“而且不猖狂點兒，他們總是拍不到。”

作者有話說：

呼叫狗仔呼叫狗仔，這裏有人挑釁！！

是我就不能忍了，給我拍他們！狠狠地拍！不同角度機位，把他們嘴對嘴的親親給我放大十八倍！！

發紅包哈～感謝在2023-04-01 11:42:33~2023-04-03 22:22: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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