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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孟甜甜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剛剛桑婉問她謝涼是不是拒絕她了。

桑婉有些驚訝：“謝涼沒拒絕？”

孟甜甜頓了頓，繼續當一個撥浪鼓：“也不是。”

桑婉不解：“到底怎麽回事？”

孟甜甜垂眸，盯着自己踩在草坪上刷的發白的帆布鞋看了一會：“謝涼, 沒回答。”

準确地說，孟甜甜沒給謝涼機會回答。

當時的孟甜甜不知道那股蔓延在心裏的情緒算什麽，只知道，她看着謝涼微張的唇，忽然間，有個聲音告訴她, 不想聽就不要去聽謝涼的回答。

所以, 她…抓起書包就跑了。

連個招呼都沒跟謝涼打。

眼下，孟甜甜出現在了桑婉的家。

桑婉坐在自家庭院的宮廷椅上, 舉着一個複古風十足的茶杯抿了一口：“第一次有些艱難也是正常的，謝涼就是那種性子，非得多碰幾次壁, 冰山才有稍稍消融的跡象，孟甜甜, 我不着急，等你下回的好消息。”

可孟甜甜依舊搖搖頭。

桑婉以為孟甜甜覺得難辦, 打趣道：“遇難退縮，這可有些不像你啊, 孟甜甜。”

孟甜甜沉默了會，太陽有些晃她的眼, 但她卻知道自己清醒的厲害。

好一會, 桑婉耳邊多了一道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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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了。”

……

她喜歡謝涼。

意識到這件事，并不是像言情小說裏那樣有着轟轟烈烈的劇情，跌宕起伏的內心變化。

孟甜甜只是接了一個電話。

是孟媽媽打來的。

“甜甜, 我們家這體溫計沒壞啊，你爸今天有點燒，測來準準的，你幹嘛讓重新買一個？上回你是不是用錯方法了？”

孟甜甜：……

她恍惚間想起那天在家木呆呆測體溫的自己。

原來不是體溫計有問題，也不是用錯了方法，是她…根本沒發燒。

在謝涼說要跟她一起回家的那一天。

孟甜甜出乎意料的鎮定，還能囑咐孟媽媽看着孟爸爸吃藥。

喜歡一個人，并不是件壞事。

即使對象是謝涼。

……才怪。

孟甜甜清醒到崩潰。

滿腦子只回蕩着一句話。

【她一個炮灰路人甲，怎麽還有一顆想當女主的心？】

循環往複，吵得孟甜甜腦瓜子疼。

很有自覺的孟甜甜：……高攀了。

***

不過，這忙孟甜甜是幫不下去了。

孟甜甜說完那句“做不到”後，給桑婉打了一個悶棍，問其原因，孟甜甜默了一會，回了更氣人的三個字“不想說”。

少女的心事，适合藏于夜色，不适合曝于陽光。

一本正經開始研究“暗戀課程”的孟甜甜同樣想當個尖子生。

桑婉一開始還有些惱，後面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麽，看向孟甜甜的眼神轉而帶上了幾分同情。

孟甜甜被看得莫名其妙。

她哪裏知道，桑婉是覺得孟甜甜肯定是在謝涼那裏自尊心嚴重受挫到一蹶不振，想到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原因，也想到自己以前在謝涼跟前吃癟的經歷。

桑婉莫名還有幾分感同身受。

過了會，桑婉眼神微移，手指擡了擡，指向孟甜甜…旁邊的位置。

“那麽，你把這個家夥帶來幹嘛？”

……

全程想着學習卻被迫吃瓜的林業手裏拿着包，年輕俊秀的面容因為沉靜的氣質，看着有些古板嚴肅。

怎麽看，怎麽不讨桑婉喜歡，兩人坐了一個月同桌，還是不對路。

而且，他今天…依舊在無視她！

從進門看了她一眼後，就木呆呆地盯着孟甜甜說話。

由來都是人群中心的桑婉哪裏受得住。

所以…她把孟甜甜叫了過去，坐在她旁邊。

然後，滿意地看着林業眼神跟着孟甜甜移動，落在了她這個方向。

雖然，他還是在看孟甜甜。

孟甜甜落座後，看林業一個人站在旁邊曬太陽挺可憐的，想讓林業也過來坐。

孟甜甜跟桑婉提了一句，桑婉揚了揚下巴，哼了一聲，但最後還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等到林業也坐下來後，孟甜甜才正了正色，一字一句道：“我帶着林業來，是想給你補課。”

孟甜甜是認真的。

她做不到去要謝涼的寶典。

但她要還掉桑婉這個人情。

孟甜甜：“兩個臭皮匠抵過三分之二個諸葛亮，我一個人或許沒法同謝涼抗衡，但加上林業，我們兩個人給你補習，你這次月考一定會有進步的。”

想到這件事，孟甜甜又想好好誇誇自己。

她在那樣兵荒馬亂的情況下，還不忘捎帶着林業去桑婉家還人情。

機智的一匹，不愧是她。

桑婉頓了頓，可能被孟甜甜的提議驚着了。

好半晌，才道。

“你還人情的心思我知道，那他…他不會還想讓我欠他人情吧。”

桑婉微微往後仰，陷在宮廷椅的靠背上，環着胸，一臉不情願，她可不想欠林業人情。

這回，林業終于開了尊口。

“不會。”

“我也是來還人情的。”

林業記性很好，他記得上回月考，謝涼特地關照了他，是受了桑婉的囑咐。

之後，桑婉一直沒提這件事，林業也總惦記，眼下，能有一件事把這個人情還了，林業也落得輕松。

完全不知道的桑婉撇撇嘴，只當林業是還孟甜甜人情。

敢情她還是沾了孟甜甜的光了？

桑婉忽然有些來氣。

但到最後，桑婉還是同意了這個B計劃。

臨走前，孟甜甜像是想起什麽，腳步頓了頓，找着桑婉借一步說話。

桑婉傲嬌：“還有什麽事？”

孟甜甜背在身後的手打了一下架，幾秒後，她才緩緩問出了口：“桑同學，你是因為婚約，才對這個名次這麽執着嗎？”

桑婉驚：“你怎麽知道的？陸炎說的？”

在孟甜甜尴尬的沉默中，桑婉确定了答案。

不過，桑婉也有自己的驕傲，不是她的，她一概不認。

桑婉眉心擰了擰：“這事黃了。”

孟甜甜：“？”

桑婉：“我之前說過吧，謝涼有喜歡的人。”

桑婉說到這件事，真是想把謝涼喜歡的人挖地三尺弄出來好生瞧瞧，到底是個什麽妖魔鬼怪，竟然讓謝涼在謝涼父親開口前，先去主動自爆。

而且，謝涼的原話是——

“父親，你最好對我不要有不切實際的要求，我喜歡的人知道了，會難過的。”

這麽丢臉的事，桑婉當然不會一一跟孟甜甜講清楚。

只是提到謝涼喜歡的人，桑婉忽然想起上回孟甜甜問她，為什麽那麽确定謝涼有喜歡的人。

桑婉想了想，決定回答孟甜甜：“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能确定謝涼有喜歡的人嗎？”

孟甜甜還在消化剛剛的驚詫消息，擡眼，微愣，讷讷道。

“為什麽？”

像是想起了什麽糟心過往，桑婉眉心皺在一起，臉頰不知是被噎得還是氣得，略微有些紅。

“因為，謝涼說——”

“我拿的是女配劇本。”

……

作者有話要說：  謝涼：我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