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遭了報應而亡?!

“是……”祝良平才來得及說了一個字。

“汪汪汪!”門外傳來不太像狗叫的狗叫,這種聲音只有泰平王能夠發得出來,很顯然是泰平王等不及,已經找來了,門外可不止有翠翠,還有蓮花和一衆侍衛,那些可都是皇帝的人!

杜書瑤心道要遭,猛的擡頭看向祝良平,見他快速地把紙包收回去,下意識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把把紙包搶了回來!

緊張得掌心全都是膩膩的汗水。

祝良平愣了下,杜書瑤裝作着急地看向門口,錯開他的視線,将紙包又朝着衣服裏面塞了塞。

她現在猜想還很模糊,但是她覺得自己絕對抓到了些了不得的事情,要是現下當場将這人抓獲……杜書瑤快速地想着後果。

在她腦子飛速轉動的時候,祝良平已經打開了窗戶,準備從這二樓朝下跳,杜書瑤抓着他不放,腦子裏咕嘟嘟成了一鍋粥,翠翠很顯然已經要攔不住了,現在只要她不放手,沖外面喊一聲,外面的人進來一定能抓住他!

可是抓住又如何,抓賊抓髒,她剛才捏了一下沒有捏出紙包裏面是什麽東西,若只是兩塊糕點,或者普通用品,哪怕是她想的,是毒,那麽他若是反咬一口,她又要如何辯解?!

祝良平已經蹬上窗臺,杜書瑤雙手抓着他的腰封,門被推了一下,祝良平面色極差,顯然是她如果再不放手,便要毫不憐惜地一腳蹬下來。

千鈞一發的關頭上,杜書瑤靈機一動,壓低聲音急切問道,“你給我的是什麽,是要做什麽用?要如何用?”

此次人和髒不太齊全,她也有些弄不清狀況,抓不得,否則很容易把自己坑進去,畢竟原身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她還不甚清楚,她得問清楚!

但是現在哪裏還來得及說,祝良平只快速道,“你且先留着,待日後我再告知你!”說着再度要跳。

杜書瑤卻不依不饒,死死抓着他的腰封,這樣讓祝良平跑了也不成,好歹留個接頭暗號啊!

“良平,”杜書瑤面露急切,故意将意思含糊不清地說,“我都不怪你,一切都不怪你,但你這般走了,我又無法找你……”

門已經被推開一個縫隙,祝良平扯開杜書瑤的手,躍下樓時低沉聲音傳來——五日後,子時王府後門。

翠翠實在攔不住泰平王,讓人沖進來的時候,祝良平正好從窗戶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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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平王沖進屋子直奔窗戶,杜書瑤正在窗口處站着,神情看上去十分的淡然,對面好戲開了,咿咿呀呀的其實聽不太懂,也不是杜書瑤聽過的那些戲碼,她心亂如麻,攔住要對着窗口朝下汪汪叫的泰平王。

轉身對上蓮花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有些怪異的視線,一點也不虛氣地吩咐道,“去讓小二把包房換成這間,這裏的視野更好。”

蓮花側頭看了翠翠一眼,翠翠圓溜溜的眼睛也在屋子裏亂轉,到底還是年紀小,表情上的慌亂藏不住,杜書瑤手裏抓着泰平王,表面上很淡然,實則心髒快要從嗓子跳出來了,這甚至不是因為她“私會”了祝良平怕給誰知道,她怕的是別的。

蓮花很快去找小二,一切看似這樣含混過去了,但是杜書瑤卻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害怕,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只是個單純地穿成給失心瘋沖喜的倒黴蛋,但是現在她有些不确定了,私奔未遂的事情暫且不提,就剛才給紙包的那個戲碼,再聯想到泰平王衣服上慣常帶的氣味,還有他的瘋病……

難不成,他一直都是如她一般的被人所害?!

雖說現在泰平王已經變成了她的串串,那必是人已經被害死了,否則串串又是如何穿越進來?

原身在這裏面又扮演了什麽角色,她到底是真的因為情郎不肯舍棄一切帶她走,只能含淚嫁給失心瘋郁郁而終,還是害人終害己多行不義必自斃,遭了報應而亡?!

在這世界活着也太艱難了吧,杜書瑤緩緩吸了口氣,在翠翠欲言又止的視線裏面抱住了泰平王,将頭擱在他的肩膀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幸好她的串串在,杜書瑤抱緊泰平王的腰身,将她崩了半天有些僵硬的表情埋在了泰平王的肩膀上蹭了蹭,緩緩籲出一口氣。

蓮花很快回來,杜書瑤連半瞎半死都不曾心慌,難得這般依戀地抱着泰平王不放,她甚至想着,若不然她也私奔吧,帶着她的小串串,不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找個偏遠的山林隐居起來,一人一狗,和以前的肥宅生活也無甚區別。

但是菜上來的時候,看着泰平王一個人沒一會幹光了一盤子肉,杜書瑤打消了帶狗跑路的念頭,串兒太能吃了,養不起。

當然狗子跟着主人當然是有什麽吃什麽,但是杜書瑤舍不得啊,串串作為狗的時候,她看一些災難片的時候會想,至少她有狗,等走投無路,就把狗吃了。

可是她那都是純粹的玩笑,自己和自己開的玩笑,她從來也不吃狗肉,說吃狗,都是吓唬串串的。

要是她帶着串串跑了,到時候吃得不好,串串當然也是能啃面餅子的,但是狗這東西就是吃肉的,他要是吃不好,會短命的。

杜書瑤從來無親無故,就這麽和個傻狗相依為命,舍不得它啃面餅,看不得它瘦得像最開始撿到的那樣骨瘦如柴。

于是一頓飯,杜書瑤看似是在看着外面熱鬧的戲,手始終在泰平王散落肩背的發上摩挲,心裏想的卻是如果真的原身有參與害人,那她要如何為自己脫罪?

泰平王玩得很開心,吃得好,吃完了杜書瑤又帶他在市集上轉了好久才回王府。

夜深露重,杜書瑤在床上垂死病中驚坐起,想到了個膽大包天的辦法,這辦法不算聰明,但是如果真的成了,有串串對她的維護,她就算不能完全脫罪,也能夠甩掉這口扣死人的大鍋。

她爬起來自己去隔間打了一盆水,把泰平王脫在地上的衣物泡在水盆裏面,狠狠地搓洗,搓到她手都紅了,又把盆端到床邊上放着,這才叫了翠翠進來。

杜書瑤把沒穿衣服的泰平王在被子裏裹得嚴嚴實實,指着地上的水盆對着翠翠說,“這盆子不能動,不能拿走,知道嗎”

翠翠還在緊張白天的事情,蓮花找她套了好幾次的話了,她真的怕,杜書瑤看着她有些泛白的臉色說道,“嘴嚴些,別胡思亂想,出去吧。”

翠翠出門,杜書瑤一夜睡得不□□穩,第二天,正是太醫來例行請平安脈的時候,杜書瑤清早上就把盆中泡了一夜衣服的水裝進了一個小瓶子裏,待到太醫為她和泰平王診脈結束的時候,杜書瑤摸出了小瓶子,遞給了太醫。

說道,“前日王府中有馬匹無故腹瀉死亡,有一匹是王爺最喜歡的小馬,我命人查了許久,草料都無異樣,只有這水顏色不太對勁。”

杜書瑤做為難樣子,“我知道這種事勞煩太醫太過荒唐,但是王府中水源皆來自一處,乃是陛下命人在山中引來的山泉,平日裏我同王爺吃用皆是這水,馬匹事小,事關王爺,懇請太醫可否幫我瞧瞧,這到底是污染……”

杜書瑤見太醫接過小瓶子,才又說,“還是有人蓄意毒害。”

太醫年歲不小了,蒼老幹癟的手捏住小瓶子,聽了杜書瑤最後一句話,手猛的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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