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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意識被肆意摩挲的感覺◎
莺時四下轉動目光打量着店鋪, 一切都好像被打上了一層光一樣。
原來很幹淨,現在更幹淨,就好像被水洗過一樣。
“你是怎麽做到的?”莺時忍不住問, 目光落在黑色長劍上, 無法想象這樣一柄劍, 到底是怎麽完成打掃房間,甚至還有——
莺時看了眼陽臺圓桌上冒着香氣的早餐。
還有做飯?這都是怎麽做到的。
“就是這樣做的。”祂一副無辜的語氣說,一句話帶過繼續催促, “你快去嘗嘗,都是我跟電視上學的,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是用靈力控制嗎?”莺時自然而然的猜測,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靈的确能控制一些東西, 但是做家務和做飯?
劃不來不說, 這未免也太耗費靈力了吧。
祂不吭聲,不想騙莺時, 帶着些許催促意味又說, “莺時,你不想嘗嘗我做的飯嗎?”
莺時眼下有些晃神, 沒有發現它他态度中的不自然,嗯了一聲, 目光落在陽臺的小桌上,看着仍舊冒着袅袅熱氣的早飯,有些怔然。
出神了一會兒,她淺淺的笑了笑。
“謝謝伯崇, 我很喜歡。”莺時溫聲道謝。
“這是我應該為莺時做的, 你喜歡就好。”祂聲音微揚, 難掩愉悅,卻又滿是誠懇。
莺時先去開了店門,轉而在陽臺上坐下,注視着這一桌香氣撲鼻的早餐。
說來好笑,她師傅是個大老粗,師妹則性子急躁,從小都是她操心最多,算起來,這是她吃到的第一餐準備的妥妥當當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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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竟然是一個劍靈為她準備的。
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心裏很暖和。
莺時認真品嘗起來,随後驚奇的發現,伯崇做的飯味道竟然不錯,很和她的口味。
“怎麽樣?”祂有點緊張的問,看着自己做好的飯被莺時吃下,這一幕給了祂極大的滿足感。
“很好吃,伯崇,你的手藝很棒。”莺時不吝贊美。
“你喜歡就好。”祂心中頓時被歡喜充盈,不忘叮囑,“有不喜歡的就馬上告訴我。”
“好的。”莺時幹脆應下,可一直等到她把早餐吃完,卻發現都很附和她的口味。
這其實并不容易,莺時不是個難伺候的人,只要口味過得去,她都會吃。
但能吃和好吃,終究是不一樣的感覺。
“伯崇,你簡直太棒了,你做的飯我都喜歡,你是怎麽做到的?”莺時擦拭着唇角,驚嘆的說。
“你這些天吃飯我都有注意,有些你吃的多,有些你吃的少。”祂認真回答。
莺時怔住,沒想到這樣小小的一餐飯,竟然還包括着這些內情。
“你費心了。”她說,捏着餐紙的手頓下,注視着黑色的長劍,微微一笑。
“外賣不好,莺時,以後就讓我來為你做飯好不好?”祂趁勢問道。
“當然好,好極了。”莺時說着起身開始收拾早餐,道,“有人給我做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就這麽說定了。”祂激動的說。
忍耐了這些天,祂終于,讓莺時吃到了自己做的飯。
莺時笑着看了它一眼端着碗盤起身,廚房在店鋪後面,就在為古董護理的對面,裏面一應設備都是全的。
“你放哪兒就好,我來洗。”祂說,黑色長劍動了動,飄浮起來。
“別,飯你做了,碗我總要洗一下,總不能都麻煩你。”莺時還沒有喪心病狂到什麽都指使一個靈的份上。
她認真制止了黑色長劍追上來的動作,讓他回去躺着曬太陽,邊去廚房洗好了餐具。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說一說,廚房那些材料都是怎麽回事了?”解決好了這些事,莺時開始找他算賬。
要知道,她那廚房就是個擺設,鍋碗瓢盆都有,基本的油鹽調料什麽的都不缺,米面也有,但是肉啊蔬菜之類的卻是沒有的。
“我拜托了一下隔壁的鄰居。”祂含蓄的說。
莺時想起了隔壁那個每天必然早期去菜市場買菜的阿嬸,她擡手按了按額角。
早知道這些靈不會這麽老實,果然,一個沒注意就給她整了點意外出來。
“莺時,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祂立即放輕了聲音,但這擔心的問,不忘解釋,“我很小心的,只是影響了一下她的記憶,不會被人發現的。”
“下次不許了,靈是特殊的存在,我們的宗旨是不可以以任何,直接或者間接的方式,影響到普通的生靈,知道嗎?”莺時深吸一口氣,耐心的說。
“知道了。”祂立即應聲。
聽着倒是很乖巧,只是——
“給錢了嗎?”莺時轉而問,沒再繼續說教,這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需要天長日久的讓它們習慣。
“沒有,只是我有付出報酬。”
“報酬是什麽?”莺時眉梢一跳。
“我給她加了一天的好運。”祂說。
莺時不由皺眉,仔細想了想應該沒什麽影響才放下心,繼續叮囑說,“記住,不能再有下次了。需要什麽菜我去買就好。”
“不用,我來想辦法。”祂不想影響到莺時睡覺,偏偏祂聽那些人說菜市場的菜要早上去買的才最新鮮。
“不用你想辦法,我去。”莺時加重了語氣。
祂不說話。
“說話。”莺時敲了敲劍身,繼續追問,心中認真起來。
不讓靈影響到人,也是怕它們習以為常這種肆意操控弱者的感覺,更加容易堕落,她很擔心伯崇。
“我不想打擾你的睡眠,莺時,我去就好,我保證沒人能發現我的。”祂悶聲說。
莺時怔了一下,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心中一軟,又有些哭笑不得。
“少睡一會兒也沒關系的。”她剛剛嚴肅起來的聲音再次變輕。
“反正我不同意。”祂不知道該怎麽拒絕莺時,只好這樣說。
又是這樣的執拗。
就跟之前所說的吃外賣,用冷水一樣,它總會在意這些莺時毫不在意的小事。
但不得不說,這種被別的存在放在心上的感覺,真的很讓人滿足。
“那,那就網上買菜吧。”莺時想了個辦法。
“不行,菜要自己挑的才好,”祂又說。
“你這都是哪兒聽來的。”莺時忍不住又敲了它一下。
這樣輕輕的戳弄祂也很喜歡,甚至想蹭蹭莺時。
努力忍住,祂說,“是在電視上看到的,教做菜的人說送來的菜都是被人挑剩下的。”
這一點,莺時還真不敢保證。
“反正你是不能去的,你要是不讓我去,那我們就還接着吃外賣吧。”她一時間也想不出辦法,直接給出二選一的選擇。
祂不吭聲。
莺時就知道它這是兩個都不願意,頓時有些頭痛。
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倔起來了,偏偏還都是為了她,讓她一時間又是惱,又是好笑。她在躺椅上坐下,決定今天跟伯崇耗上了,用指尖輕輕敲着劍身。
劍身冰涼堅硬,指甲落上去發出一聲聲清脆細小,略有些沉悶的篤篤篤聲。
明明劍身只是它的外殼,并沒有具體的身體對應,但祂卻感覺,那一次次敲擊仿佛落在祂的心口,輕輕的搔着祂,綿密的癢意和酥麻素質蔓延,讓祂整個意識都軟綿下來。
“說話。”莺時提醒,不讓他裝啞巴。
“反正不行。”祂悶悶吭了兩聲。
“這話我也會說,反正不行,你不聽我的,我就不吃,我還吃外賣。”莺時眉眼輕動,帶着狡黠的說。
“我可以讓你吃不到。”祂說。
莺時頓時一噎,憤憤的戳了戳他。
就怕這種突如其來的老實話,偏偏這靈有本事,還真能做到。
她用了一上午的時間,軟磨硬泡,和伯崇說了各種靈應該注意的事情,它都滿口答應,然後就說祂自己去。祂不操控人,只是去買菜,最多模糊一下那些人的注意力,這總沒什麽吧。
莺時根本不能想象一柄長劍去買菜的模樣,那太挑戰她的想象力了。
一人一劍就這樣僵持住了。
祂想說自己可以化人,但又感覺現在不是時候,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莺時的反應,擔心惹她生氣。
莺時是有點生氣的,可每次怒氣剛起,就聽見黑色長劍帶着些許擔憂和小心的聲音,頓時就發不出來了。
這些靈都是小孩子脾氣,要哄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
“莺時小姐。”
兩人的僵持在異調局的人趕到後輩打破。
祂掃去一眼,心中一動,異調局的人總不算是普通人吧。
“莺時小姐,徐隊出事了。”異調局來的人叫汪福元,四十多歲,和莺時挺熟悉,關系也還不錯,要不然來的也不會是她。
汪福元和平安古董店的關系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了,那時候做主的還是莺時的師傅,他就沒少跟着前輩過來這裏,或是請教,或是求援。
雖然這麽說有點沒面子,可平安古董店的店主,一個個的确全都是強者。
“怎麽了?”莺時這下子顧不上伯崇的事情,微微皺眉立即問了起來。
“不知道,從昨晚起我們就聯系不上她了,今天一早特意找人去看,那個人現在也聯系不上了。”汪福元說。
莺時站起身,說了句知道了就往樓上走去。
“這次又要麻煩您了。”汪福元看見她這個樣子,算是松了口氣,忙感激的說。
“誰讓徐靜是我師妹呢。”莺時抛下一句,隐約帶着些責備。
可惜,指責的對象不在眼前,便也只是說說。
汪福元呵呵的笑,覺得自家師傅當初把徐靜拐到異調局這件事實在是再正确不過了。
上樓匆匆換了一身出行方便的衣服,鞋,大致收拾了一個背包,莺時便下了樓。
“我要出門一趟,你們都老老實實在家待着,別惹事,有什麽事等我回來了再說,知道嗎?”她開始檢查店鋪內的各種設施,邊叮囑一句。
一衆靈們一想到莺時走了,留下那個劍靈,頓時覺得靈生無望,全都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莺時,我跟你一起去。”祂說。
靈們精神一震,金簪嘴快,大着膽子說,“是啊莺時,你就讓大佬跟你去吧,祂那麽厲害,有祂保護你我們也放心。”
莺時觑了它一眼,過往她出過不少次門,也沒見它們擔心她啊。
“是啊是啊,莺時你就帶它去吧。”
“這樣有什麽事祂也好幫你。”
“對對對,這麽危險,萬一你受傷了怎麽辦,有祂在就好了。”
有金簪開了頭,剩下的靈們立即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帶走了好啊,帶走了就不用天天被那個劍靈吓唬,這日子只是想想就太美妙了好嘛。
莺時眉梢微動,懂了,擔心她的安危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想要她把伯崇帶走。
看來這些靈在她相處的時候相處的并不太愉快啊。
只是,帶着伯崇去,莺時看了眼黑色長劍,有些遲疑。
它太強大了些,帶出去容易成為不确定的因素,只是放在店裏——
“好,不過出去後,你要聽我的話。”莺時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個危險因素帶走,遂認真叮囑了一句。
“沒問題。”祂高興的應下。
那邊汪福元忍不住看了眼黑色長劍,之前就聽說莺時這裏又收了個厲害的東西,可以口吐人言。
能說人話的靈,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強。
拉上窗簾,莺時說,“我走後你們看電視可以,但是不能被人發現不對,知道嗎?”
“知道!”
靈們第一次這樣迫不及待的希望莺時快點走。
弄好了店裏的事情,莺時想拿長劍的時候卻犯了難。
有劍無鞘,她在店鋪裏捧着來回可以,可出門了再保持這個姿勢就不方便了。
“怎麽了?”看她動作停下,祂立即問,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跟莺時出門了。
“我似乎需要給你配一個劍鞘。”莺時玩笑說,準備把他捧起來。
不方便就不方便吧,現在只能湊合一下了。
“可以的。”祂說,靈力湧動,很快就給自己編織了一個黑色的劍鞘,看起來跟真的一樣。
莺時睜大眼,再一次在劍靈這裏感覺到了驚訝。
能操控東西做飯也就算了,竟然能這麽凝實。
“你太厲害了。”莺時感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握住劍鞘,就往店外走去。
劍身一顫。
祂悶哼了一聲,幾近呻|吟。
“怎麽了?”莺時大步走着,随口問了一句,隐約覺得他向來低沉清冷的聲音有些奇怪,莫名讓人耳熱。
祂沒回答,所有的意志都在用來壓制自己難耐的輕哼。
但莺時的手是那樣的溫暖柔軟,細密的包裹着祂意識和靈氣化作的劍鞘,肆意摩挲着祂每一寸意識,掌控着祂所有的歡愉。
這無疑是讓祂愉悅的。
原來,這就是人類所說的情動感覺嗎?
唔……
沒有得到回答,莺時心下有些不習慣,可因為着急,只得先記下,準備回頭有時間了再問。
車子停在巷外,上去後直奔機場,登上了直升飛機。
飛機很快啓動,往目的地而去。
莺時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邊問,“說說具體的情況。”
關于這次的事情,汪福元早就弄明白了始末,遂慢慢說了起來。
随着這些年網絡逐漸發達,一些曾經隐秘偏僻的地方漸漸為人所知,姚村就是其中比較知名的一個鬼村。
滿村保持完好的建築,除了雨打風吹留下的痕跡,依舊能看見之前的整齊富足。
但是,從發現這個村子起,裏面就空無一人,偏偏房子建築都保存完好,甚至還能看到擺在桌上的碗盤和還沒有收起的被褥。
就好像,村裏的人只是出了個門,随時會回來一樣。
網上關于這個村子的猜測有很多,有的說是鬧鬼,有的說是騙人的,真真假假的各種消息混在一起,反而更讓人心裏好奇。
這不,就吸引到了許多探險博主和打假博主,還有靈異博主等等過來。尤其是半個月前,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來了一個劇組。
聽到這裏,莺時眉毛一跳。
果然,接下來劇組就發生了一些比較奇怪的事情,消息經過派出所送到了異調局這裏,徐靜去了。
“徐隊最後傳信回來,說是在姚村感覺到了靈,再然後,我們就收不到消息了。”
“關于靈這種事情,我們還得仰仗您,所以這才匆忙去請您。”汪福元不忘捧莺時一句。
其實一開始捧莺時的時候他還是有些臉熱的,畢竟自己年長二十多歲,可次數多了,他也淡定了,沒辦法,誰讓人家厲害呢。
“劇組發生了什麽事?”知道了大概,莺時想了想,從這一點開始問。
“劇組的人不見了,一開始只是一個,後來接連丢了四五個,他們才發現不對,”
“那些丢了的人都有什麽特征?”
“都是男人。”汪福元顯然想了很久,肯定的說。
“嗯?”莺時有些驚訝的哼了一聲,睜開眼看過去。
“沒錯,局裏詳細研究過那些人的行動軌跡,差不多的時間地點裏,其實是有女人在的,但是丢的只有男人。”
莺時微微皺眉,暗自思索店裏對各種靈的記載。
“把關于姚村的記載都發給我。”
汪福元立即取出一份文件給莺時。
異調局和莺時合作過不止一次,雙方都很清楚對方的習慣,這些東西他早就準備齊全了。
莺時打開翻看起來,發現這個村落其實并沒有什麽惡跡。
既沒有拐賣婦女,也沒有只要男嬰不要女嬰,更不曾有過什麽極端的信仰。整體看下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再常見不過的村落而已。
一無所獲後,莺時只得放棄從資料信息中找出端倪這種事,這無疑讓她有些煩惱。
指甲無意識的摩挲了一下,觸及冷硬的質感,她才發現自己正在摩挲的是伯崇,但沒關系,她換個地方,繼續摩挲。
祂又顫了顫,險險咬牙才總算沒在莺時面前再次呻|吟出聲。
她那麽聰明,次數多了肯定會發現不對的。
可是這種意識被肆意摩挲的感覺,仿佛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掌控的感覺。
刺激而危險。
但只要想到這個人是莺時,祂便只剩下了極致的歡愉。
“莺時,我會幫你的。”看着莺時皺眉,祂深吸一口氣,勉強控制住聲音,溫聲安撫,心中殺意彌漫。
敢讓莺時煩心,該死。
“那就提前謝謝伯崇了。”發現它的聲音似乎有些暗啞,莺時含笑說,忍不住低頭看了眼,可黑色的長劍除了多了劍鞘外,并沒有別的變化。
這是怎麽了?
要是在店鋪裏,莺時一定會仔細詢問,但現在徐靜的事情要緊,只能先記下了。
“所以你別皺眉了。”祂說,心疼的不行。
莺時一怔,緩緩笑開,說,“好的。”
一個小時後,直升飛機在一處比較平緩的山頂降落。
“那就是姚村。”
莺時單手提着黑色長劍,看向汪福元指向的地方,一處位于半山腰的村落。
幾十座房子零零散散的坐落在半山腰,看不出什麽規劃,這一個哪兒一個的,眺目看去甚至能看到院裏晾曬的棉被,只是,太安靜了。
正想着,莺時忽然皺了皺眉。
不對。
莺時矚目仔細掃了一眼,說,“好厲害的幻境。”
“幻境?”
好幾道聲音接連響起。
發現多了陌生人的聲音,莺時轉頭看過去,就發現是一個神采飛揚的年輕人,看着年紀和她差不多,正直白的打量着她。
“他們一直在等的就是你?”男人問,挑了挑眉,隐約有些不服氣,卻沒有說什麽,而是問,“你說的幻境是什麽意思?”
“這是?”莺時看向汪福元。
汪福元正和旁邊的人說着什麽,聞言忙說,“莺時小姐,這是京市來的齊雲洲。”
一個叫齊雲洲,一個叫莺時,一聽就知道他更在意誰。
齊雲洲的眉頓時一揚,說,“什麽莺時,聽都沒聽過。”
“齊雲洲,常玉的徒弟?”莺時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想了想問。
“你竟然敢直呼我師傅的名字?!”一個看着二十幾歲的姑娘,開口就喊他師傅的名字,這才齊雲洲的眼裏無疑代表了不敬,頓時憤怒的說。
莺時從來就不愛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現在也是。
只是,她不在乎,有人在乎。
“蠢貨。”祂冷聲一句,靈力輕動,齊雲洲頓時感覺一座大山壓下,直接跪倒在地。
他驚怒的睜大眼,可不管怎麽掙紮,卻只能離地越來越近。
這一幕來的突然,莺時一怔,忙說,“好了伯崇,不必跟他計較。”
“他敢冒犯你。”祂說。
若不是知道莺時不喜歡祂殺人,早在剛才,這個人怕是就要在世上不複存在。
“我和他師傅關系還不錯,就當給他面子。”莺時摸了摸聲音滿是惱怒的黑色長劍,含笑溫聲哄勸。
被維護終究是使人愉悅的。
祂被莺時哄得有些暈乎,雖然心裏不願意,但也不想違逆莺時的話,就松開威壓。
齊雲洲一直在奮力抵抗,眼下威壓驟然消失,他猝不及防之下一個踉跄,跌倒在地。
他有些羞憤,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憤怒的看着莺時,卻沒有再說什麽。
他只是沖動,不是傻。不管對方用的什麽手段,他不能動是事實,這足以證明對方的強大。
齊雲洲忍不住看了眼那把長劍。
會說話的劍?
劍成精了?不,器物應該是靈。
“我是平安古董店的店主,你應該聽說過我。”看着他低着頭,滿身狼狽,莺時并不覺得可憐,冷淡說了一句。
齊雲洲一怔,驚愕的看着莺時。
他或許不知道這個名字,但是他知道平安古董店。
“這個村子都被幻境所包圍,我們眼前看到的,只是幻境主人所展現給我們的。看來徐靜她們被幻境主人困住了。”莺時沒再理會他,直接看向汪福元說。
汪福元頓時抽了口氣,說,“可,可這麽大範圍,而且這麽長時間的幻境,這怎麽可能?”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從被發現起到今天已經十幾年了,更不是一個房間,而是籠罩着一個有着百戶人家的村落。
他們一直在找這個村子空置的原因,可現在莺時告訴他們,這只是幻境。
“原來是幻境,我說怎麽哪兒總覺得不對。”齊雲洲喃喃的說。
“我感覺到了靈的存在。”莺時看向村落。
一開始整齊安靜的村落在她眼中,變得又破又亂,荒蕪死寂,入目皆是斷壁殘垣,茅草撒的滿地都是,哪裏還有剛才的模樣。
這不像是百年內的房子,看起來年代久遠,怕是要追溯在百年前。
“你們都撤走,我要去會一會這個靈。”莺時說,握緊長劍,直接朝山下走去。
“你等等,我也去。”齊雲洲忙說,邁步追了上去。
莺時回頭看他,微微皺眉。
那靈很強,她沒有多大勝算,哪裏顧得上齊雲洲。
黑劍微動,靈氣彌漫,直接把齊雲洲給敲暈了。
祂和莺時一起正好,誰要這個廢物礙眼。
一路到了村口,入目是一顆大桃樹,按照莺時之前在山頂上看到的方位來說,這棵桃樹正好位于村子中心。
莺時駐足,仔細看了一會兒。
能将結界包裹住整個村子,除了對方靈力強大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本體很大。
比如可以将樹根延伸到各個地方的大樹。
莺時上前一步,卻沒能進入對方編織的幻境,入目依舊是破敗的村落。
顯然,幻境的主人并不歡迎她。
作者有話說:
所以,在莺時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把伯崇(沒穿衣服那種)給rua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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