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差點曝光

龍傾一直有潔癖,不管什麽時候,只要出去沾染了外界的俗氣,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必然是清洗身體;裏裏外外地揉搓,就差搓下來一層皮!

龍傾也發現浴室外有人靠近,連忙抓過一旁的衣服護在胸前,并沒有起身,他以為是一直服侍他的小翠。

但過了一會卻不見小翠的身影,龍傾這才覺得不對勁,迅速運用內力向水面拍去,将水珠化成數道激流,如利箭一般向魏延的方向飛去!

感受到對面射來的強大內力,魏延一驚,知道龍傾誤會了,立即側身向外避去,水珠夾雜而來的氣勢将房門生生砸出一個洞來!

魏延遠離危險的範圍,穩穩地端着手裏的茶點,這是他特地為龍傾準備的,說什麽也不能讓它毀了。

“什麽人?!”裏面傳來龍傾憤怒地喝聲。

“是我,魏延!”高聲回道,魏延端着食盒站在壞了的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這麽幹杵着。

而龍傾在看到門外的人時,收回打算上岸的腿,不動聲色地繼續埋在水中,用衣服将身體緊緊裹住,靜靜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龍傾,我不知道你在裏面沐浴,我只是恰巧準備了些茶點,想端來給你嘗嘗。”魏延尴尬道,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嗯,放在外面吧,我等會出去吃。”龍傾皺了皺眉,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以這樣尴尬的樣子見人,雖然在外他一直說自己是個男子,其實她根本是女扮男裝,這樣讓一個男子随便出入閨房,龍傾再冷淡,也覺得臉皮燙的快要冒火。

魏延沒有注意到龍傾的臉色,完全被眼前香豔的景色迷住了,水汽蒸騰,房間裏全是白茫茫的霧氣,龍傾坐在精致的蓮花湯池內,皙白的肩裸露在水面之上,濕漉漉的烏絲沿着線條姣好的頸項蜿蜒垂下,胸前用衣服遮住了,但是若隐若現的景色更加引人遐思;龍傾就像仙子一般,幹淨脫俗,美若處子。

看着魏延端着餐盒呆呆地看着自己,龍傾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又不能讓他出去,表現的太激烈,不是顯得更加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就在兩人僵持之間,魏延突然“嗚”的一聲,緊張地用手捂住鼻子,原來是魏延被眼前難得一見的美景刺激地流了鼻血。

“公子!發生了什麽事?你有沒有怎麽樣?”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小翠連忙趕了過來,遠遠看到壞了的門板,緊張地奔到龍傾的身邊。

“我沒什麽事,是一場誤會。”龍傾看着小翠緊張的樣子,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轉頭見魏焱還呆呆地站在門前,生怕之前的動靜引來更多的人圍觀;輕咳了聲道:“魏哥,你先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哦、抱歉,抱歉,我這就出去。”魏延一手端着食盒,一手捂着鼻子狼狽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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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傾見魏延終于走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迅速拿起小翠遞過來的亵衣将身體緊緊裹了起來。

魏延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擡頭一看,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小厮,仆役,還有急匆匆趕來的奎;看到這一幕,顧不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魏延立即放下食盒伸臂攔在他面前。

“奎,龍傾在裏面洗澡,你現在不能進去!”

“什麽?洗澡?老魏,你這是”奎見魏延極力用手捏着冒血的鼻子,烏黑的發絲此時淩亂不堪,房間的門板明顯破了個大洞,不知道剛剛他們發生了什麽,狀況居然那麽慘烈。

“誤會!都是一場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魏延注意到奎看自己的眼色,知道奎一定是想歪了,連忙澄清。

“龍傾沒事吧?你們剛剛打起來了,有沒有人受傷?”奎現在最不放心的人就是龍傾,不知道魏焱到底看到了多少,今天遇到這麽尴尬的事,讓龍傾一個大姑娘以後怎麽自處?

“沒有受傷,我沒出手,只是誤闖了他洗澡的地方,龍傾應該不會那麽小氣,跟我斤斤計較吧!”魏延心裏有點忐忑,今天的事太烏龍了。

“你”奎欲言又止,前幾天他還想将龍傾女扮男裝的秘密告訴魏延,沒想到今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以龍傾敏感的心思,估計是沒心情搭理老魏了。

“算了,我們出去吧,別在這打擾他了!”奎遣散圍觀的小厮,拉着魏延出去了。

也許是受的驚吓太大,也許是魏延眼中纏綿的情意太露骨,和記憶深處黃袍男人的眼神慢慢重疊,龍傾當天晚上便做起了噩夢!

自從來到明月宮,他已經很少想起以前的事了。

秋風瑟瑟而來,卷起滿地的塵土,枯黃的樹葉紛紛落下,覆于滿目瘡痍的大地之上;秋雨霏霏,飄飄灑灑,如絲如娟,如霧如煙。

龍傾雲遠遠站在高臺之上,看着判刑秋後問斬的犯人,被官兵壓着跪在泥濘的地面之上,嘴裏塞着布條,臉上一片驚恐之色!這些都是她認識的人,也是她的親人,但是她無能為力,她的雙手被絲絹綁了起來,穿着明黃服飾的男人緊緊紮着她的腰,要她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死去,卻不能流一滴眼淚!

“雲兒,朕要你好好看着這些人的下場,這就是背叛朕的代價!雲兒會聽話,永遠不會背叛朕吧?”穿着明黃衣袍的男人親昵地蹭了蹭龍傾雲白嫩的小臉,嘴裏卻說着世界上最殘忍的話!

随着儈子手手起刀落,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她的腳下死去,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甚至連幾歲的孩童都不放過!

龍傾雲死死地捏住手掌,長長的指甲穿透皮膚,鮮紅的血液順着手指流下,滴落地面,和她親人們的鮮血融為一體!從今天開始,她活下來的唯一信念就是報仇,她誓要仇人血債血償!

皇帝親自帶着她觀看行刑後,便将她囚禁在了宮中的一處別院,這裏無論秋冬,為她準備的衣服都只有半透明的薄紗;她甚至不能出院門一步,連小解都在屋內,每天定時有仆人進來打掃;在這裏任何酷暑嚴寒她都能忍受,卻最怕聽見太監捏着尖細的嗓音通報“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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