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錢莊
這裏是一家彙通錢莊分號,在內城簡心就看到一家,那裏的門臉很大,足有三層樓,是彙通總號,簡心不敢進去,怕店大欺主,只好到外邊找找看有沒有分號,沒想到還真讓她給撞到了。
由于楊環的身量還小,拿給簡心的衣服是皇後入宮之前做的新衣,上好的布料,京中天繡坊的手藝,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尤其是錢莊的夥計都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看衣着打扮就知道你是哪個階層的人,再加上簡心職場練就的氣質,夥計馬上斷定,大客戶上門了。
“小姐,您是要存錢嗎?”
“恩。”
“請來這邊。”說着就把簡心迎到一間包間,這裏都是大客戶才能享受到的,簡心不知,還以為是這裏的規矩呢。
裏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正對着賬本,撥打着算盤對賬,小兒喊道:“金賬房,有客人。”
金賬房這才擡起頭看向二人,金賬房對着簡心拱拱手:“小姐請坐。”
簡心坐到對面,将包袱中的十一錠金子拿出來:“我想存金子,不知道怎麽算?”
金賬房拿過金子看了看成色,又過稱稱了一下,點點頭說道:“足金,一百一十兩,按我們錢莊的規矩,要收您千分之一的保管費,一兩金。”
簡心一把将金子攬到自己懷裏:“開什麽玩笑,我存錢,你不給利息,還收保管費?哪有這樣的道理?”
金賬房有些愕然,反應過來後,也有些激動,聲音自然拔高:“姑娘莫不是開玩笑,別說我們彙通錢莊,就是天下所有的錢莊都是這樣,說起來我們這裏還是收費較少的錢莊呢。”
簡心有些讪讪,放開懷中的金子:“果真?”
金賬房用力的點點頭“果真!”
“那,你給我辦吧。”簡心一狠心将金子推到金賬房那邊。
金賬房收起金子,放到一旁的一個櫃子裏,落上鎖後才笑着跟簡心說:“哦,對了,忘了跟姑娘說,我們這的保管費是管一年的,也就是如果姑娘一直存着,明年還會接着扣除您的保管費的。姑娘是要金票還是銀票?”
簡心簡直呆愣了,以前都是自己忽悠客戶,這是第一次被人忽悠了,但是金子已經被鎖住了,還是算了吧!反正去哪都要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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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心內心吐槽,要不要這樣,多存幾年,好好的金子就全沒了,不能就這樣放在錢莊,等熟悉情況後還是取出來的好,唉!
簡心沒有見過原主的父母,就是原主的記憶也是十年前的,誰知道現在變成什麽樣?簡心不敢将所有的財物都帶回去,這才想着回去前先把金子存錢莊,只帶五十兩寶銀銀回去,誰知道古代的錢莊不給利息還收錢,真是夠了!
“姑娘?姑娘?”金賬房在簡心眼前晃了晃手,簡心這才回過神:“恩?”
“問您呢,您是要金票還是銀票?”
“怎麽說?”
金賬房汗顏,這姑娘完全沒有常識啊,不說剛才非要讨利息,現在又對金票銀票不懂,她怎麽活到現在的啊?
“一兩金相當于十兩銀子,一兩銀子相當于一貫銅錢,就是一千文銅錢,姑娘知道吧?”
簡心點點頭,其實不知道,剛剛知道的。
“就是說,我是給姑娘您開一百一十兩金票,還是給您開一千一百兩銀票?”
簡心這才恍然大悟:“哦,這樣啊,你給我開六十兩金票和五百兩銀票吧。”
金賬房立即給簡心開票,心裏又有些好奇,這姑娘看着穿着很是貴氣,怎麽言行如此怪異,就開口問道:“姑娘剛才說,存錢要給利息,不知是哪裏的規矩。如果要給利息,他又從何賺錢呢?不得賠嗎?”
簡心神秘一笑:“你想知道啊?就不告訴你!”說完從金掌櫃手中拿過銀票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唱:“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總算報了剛才被忽悠的仇了。
金賬房嚴肅的臉片片龜裂,這是打哪冒出來的人啊!
簡心出了錢莊,對着車夫笑得燦爛:“走,大叔,目标西市南胡同!”
車夫一甩馬鞭:“好嘞,小姐坐穩了,駕。”
西市南胡同是京城西市往南通的一條比較大的胡同,由于靠着西市,南胡同裏也有不少擺攤做生意的,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而這條胡同裏又有好幾個東西走向的小胡同,簡心家就住在其中一條張氏胡同裏。
張氏胡同比較窄,過不了馬車,簡心就讓車夫在胡同口停車,剛跳下馬車,就見裏邊圍着一堆人,吵吵嚷嚷的,還有人在尖叫着什麽貞潔啊。
簡心也不管,事不關己高高挂起,自己只是要回家,繞過去就好了,車夫怕她出事:“小姐,我陪您過去吧,再讓那些個人礙防到您。”
簡心想了想,也好,畢竟能多些保障,這潑婦撒起潑來,被誤傷可沒處說理去。
簡心一家一家看着門牌號,在吵嚷的前一家找到自己家號碼的前一個號,她瞪着那個號,腦中神獸飄過,按着這個順序,吵嚷的那一家就是自己家啊!
要不要這麽寸,第一天回家遇到撒潑事件,自己是等她們潑完再過去呢?還是現在過去呢?她有些猶豫。不是自己真的父母家人,簡心對他們沒有一絲感情,但畢竟她占據了這具身體,就要接受她的身份,她的家人,并對之負責。
車夫看簡心一直瞪着門牌號看,還以為她找到家了,只是近鄉情怯不敢去敲門:“小姐,是這家?小的給您敲門去。”說完上前就要敲門。
“哎,不是,大叔。”簡心及時制止了,指了指前方圍着的一堆人處:“是那家。”
車夫也有些驚詫,畢竟這概率有些太大了。
簡心只好在車夫的護衛下,硬着頭皮擠進去,不管管不管,還是先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吧。
擠到內圈,就見到一個臃腫的婦人盤腿坐在地上,雙手不斷拍打着地面,一邊哭一邊唱。其實不是唱,是那種拐着彎的嘶喊,還有調子。
旁邊立着一姑娘,約十四五歲,梳着角辮,小眼睛被臉上的肉擠得只剩一條縫,頭好像直接按在肩膀上,看不到脖子,身量不高,約莫只有一米五左右,問題是橫向也很長,看起來就是個球。
還好,這兩個原主都沒記憶,應該不是原主的家人。再看門口站着一個面色局促的婦人,和一個少年,少年扶着婦人,一臉的倔強。
簡心認出那婦人了,是原主的母親,簡王氏,那個少年不認識,但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她的弟弟,畢竟她離家時她弟弟才四歲,如今長大不認識也是自然的。
而再靠邊點,有個漢子拿着掃帚,一臉憤恨地瞪眼的,就是簡心的父親了。
看看這一家子,再看看地上的婦人,簡心拍了拍旁邊一個婦人的肩膀:“大娘,這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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