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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等聞弋江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本來平常雙休日不回會館都會在客廳沙發窩着,留着燈等他的姜梭今天連根毛都沒見到。

心情有點微妙的聞先生自己開了燈在玄關換了鞋子,然後往裏走。

他馬上發現書房間那邊有亮光,于是走了過去。

還沒進門呢,就聽到裏頭嗒嗒嗒像是要将鍵盤拍爛的聲音。

“……”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加BUFF!快加BUFF!”

“這人誰加的,豬隊友啊啊啊!怎麽光會送人頭!”

“……卧槽誰開的燈!吓死我了!”

“哎哎阿姜別停,他們要反殺了!”

……

聞弋江放下開了燈的手,看着兩個背對着他,一致的蹲在椅子上手拍鍵盤拍的要飛起的身影,默然無語。

他聞着房間裏一股奇怪的味道,目光頓時落在了旁邊桌子上堆着的吃剩的泡面和辣條薯片等等零食的殘軀身上。

潔癖的聞先生:“……”

他看了一眼正忙着的兩個人,先是去把窗戶開了一半透透氣,然後看着那堆殘軀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纡尊降貴的親手把那堆辣眼睛的垃圾給清理掉了。

好不容易把房間整理的像個樣子了,聞弋江最終把視線落在把這個房間搞得烏煙瘴氣的兩個罪惡之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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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玩游戲玩的興頭上的姜梭和聞弋海就聽見後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打完了嗎。”

聞弋海聽見這聲音反射性就是一個激靈:“……”

姜梭頭也不回的:“還沒有,早着呢。”

聞弋海:“……”厲害了我的嫂子。

姜梭:“……哎哎阿海你戳我幹嘛,快點打呀……”話說到一半,忽然聽到隔壁的友軍小聲的說阿姜嫂子我哥在後面。

姜梭:“……”

他把自己僵硬的脖子往後轉,果然看見了背後站着的一尊金主。

聞弋江看着一臉生無可戀的小MB和一旁一臉崇拜看着小MB的熊弟弟,有些好笑。

他有這麽可怕嗎?搞得像是看見班主任一樣。

49.

“阿海,還記得你回來之前跟我保證過什麽嗎。”

聞弋海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自家大哥的板起來的俊臉,讷讷的說:“記得,你說過在國外不管我只要我做好公司的任務,但是回到家裏游戲只能玩兩個小時……不過,哥兩個小時是不是,額,有點點點短……不不不一點都不短,我覺得兩個小時正正好好,都可以打好幾場排位了,是吧嫂子。”中途看見聞弋江的抿起來的薄唇,他連忙臨時改了口。

姜梭:“……”剛剛不還是互稱昵稱的好基友麽為什麽一到金主面前就又變成了嫂子???

不過他是不可能質問聞弋海的,于是只好默默咽下,一邊附和他點頭。

聞弋江掃過像是被主人指責之後塌下耳朵的巨型金毛一樣的兩人,內心無奈又寵溺的嘆了口氣,“澡洗了嗎?快去洗吧。”看兩人走出去,又對聞弋海補了一句,“阿海你換洗的衣服還是在你房間的櫃子裏,記得換了睡衣睡。”熊弟弟的習慣之一就是裸睡,平常在家沒什麽,但是現在麽,他掃過弟弟旁邊的姜梭。

聞弋海秒懂,“知道啦哥。”

姜梭:“?”

這天晚上本來想柏拉圖一回的姜梭還沒出浴室就被衣冠禽獸的金主壓在洗漱臺上釀了一回酸奶,直釀到他雙腿并也并不攏,站一會兒就要往旁邊摔倒。

然後又被龍精虎猛的金主公主抱到床榻上正面烙了一回反面烙了一回,因為想到金主家裏還有一個小叔子,姜梭憋得是無比辛苦,最激動的時候差點都把枕頭給咬破了,還一怒之下在笑得胸膛震動無比性感的金主的肩膀上亮起小白牙狠狠咬了一口。

姜梭:啊,好硬,牙都要崩了……

最後還是沒熬到金主放過他就在幾乎不帶斷斷的白光中暈乎了過去,連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是懵逼的。

姜梭:老司機傾囊相授,結果沒幾天就被徒弟幹了個四腳朝天是什麽感覺?沒錯,就是我現在的感覺。

他無比深刻的意識到,金主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柏拉圖的小清新的金主了。

堅決拒絕了金主關于把早飯送到床榻上吃的建議,這不是分明在告訴小叔子自己和金主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嗎!

在金主的目光中,身殘志堅的移到廁所裏洗漱完了之後,又堅強的一步一步向餐桌進發。

然後他在小叔子暧昧了然的眼神中,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走路姿勢不更是在告訴別人自己和金主昨天晚上很激烈很激烈嗎!

姜梭:……別說了,我想死一死。

自暴自棄的坐到座位上面,因為心情太過複雜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是菊花殘障人士,結果一屁股重重的坐下去了,差一點點沒疼的他從座位上面蹦了起來。

不過臉色扭曲是難免的了。

他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就對上了聞弋海擔憂的眼神。

姜梭:不,這種擔憂我并不需要。

“要墊子嗎。”旁邊的金主剛剛從沙發那兒扒拉了一個軟墊出來,遞給他。

漲紅着臉覺得自己的厚臉皮失效的有些厲害的姜梭第一反應是拒絕,不過想了想還是道了聲謝謝之後硬着頭皮收下了,墊在使用過度的屁股底下果然好受多了,姜梭開始慶幸剛剛沒有拒絕。

50.

用完早飯之後,兩個網瘾少年開始全身心投入到游戲中去了。

聞弋江看着他們帶着耳機的背影,內心有點感慨,這場景簡直像是自己同時養着兩個剛成年的熊孩子一樣。

想着想着他的視線轉到了左邊那個顯得瘦長一點的背影身上,這個小MB當時太小大概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吧,當初他和熊弟弟一大一小小時候真的是皮的要飛起來,一刻都是待不住的,一松手,就結伴撒歡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撒手沒的兩個典範。

聞弋江倚靠在門框上,腦海中的思維已經轉到了那年的回憶之中。

……

他那時正是十五歲,阿海比他小五歲,至于姜梭還根本是一個拖着鼻涕的小屁孩。

他被他們收留,但是時間太短,更因為當時發生在他們兄弟二人身上的事情,輕易無法信任任何人。

但是阿海與他不同,又被他護的太好,鹌鹑了兩天之後就和小姜梭玩成了一片。

他們經常去玩的地方是那個小平房院子裏種着的一大棵槐樹上面。

“不去和他們一起玩嗎?”那個女人這麽問他,有些笑嘻嘻的,他一直在想只有這樣不管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之下都笑着的人才能教出那樣一個快樂的孩子吧,也許是轉過臉看他不答,女人又加了一句,“你才十五歲吧,怎麽就老是板着張臉,跟個小老頭似的,這樣會提前得少年癡呆的哦。”

一聽就是騙小孩的。

他默然無語,撇過頭不再看她。

只聽見她在耳邊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不是很擔心嗎?去看看他們吧,去啊去啊!——”她硬生生把他推了過去,他默然回頭看了她一眼,內心掙紮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在她的催促之下慢慢向樹那邊走過去。

等到了那邊,他才知道這兩個小屁孩早就爬樹爬的老高,仰頭看的時候要好仔細才能在枝繁葉茂見看到他們的身影,他莫名有點心慌慌的,“你們在幹什麽?快點下來。”

阿海聽到了他的聲音,掰開樹枝探頭看他,聲音裏還有點小驚喜,“哎,哥,我和姜姜看到那邊有個鳥窩,想看看裏頭有沒有小鳥,哈哈哈可好玩了,哥你也上來嗎?——”

他透過樹枝縫隙看到他們正坐在比較粗的那根樹枝上面朝他揮手。

他冷下聲,喊他們下來,“別看了,快點下來,許阿姨讓你們回去了。”

“阿江哥,你不上來嗎?這裏可以看到好遠好遠張大爺他們都變得好小好小……對了,我們給你帶個鳥蛋下來好不好?”說着,離鳥窩比較近的小姜梭努力去夠鳥蛋,結果小身子一歪,重心不穩的從樹枝上晃了下來,旁邊離他有點距離的阿海愣了一下想去抓他結果抓了個空。

他一驚之下,下意識的沖到他掉下來的位置下面張開胳膊仰着頭到處走,想要接住他。

還好他運氣比較好,他們坐的那樹枝也不是高的離譜,這個小孩恰好落在了他懷裏,不過他也被他這一落弄的沒能站住,一下子就被他撲倒在了地上,這一下壓的他半天沒能喘過氣來。

看見這惹禍的小孩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他一慌,以為他掉下來的時候被樹枝劃到了哪裏,緊張的擡起他的腦袋,結果就看了這小子笑眯了眼睛的一張臉。

“阿江哥,剛剛好好玩啊,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然後咯咯咯笑着,還吧唧一下親在他的左臉上。

被這小孩親的一臉口水的小聞弋江:……

事後麽,他身上的小姜梭和匆匆忙忙從樹爬下來的聞弋海都被趕過來的那個女人狠狠臭罵了一頓。

他看着一邊垂着頭挨罵,一邊偷偷朝他笑結果被女人發現結結實實的吃了個栗子哭喪起臉的小姜梭,唇角在不自覺的時候微微上翹,又在小孩瞪大眼睛大叫“你們看!阿江哥居然會笑!”中很快恢複了面無表情。

這麽久了,他的記憶中還依稀記得那個時候的陽光暖暖的曬在身上正正好好,微風吹在臉上也正正好好。

一切都是正正好好。

51.

十五年後,物不是人也非。

聞弋江覺得自己仿佛才剛剛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十五年就像錯眼的一道風景一般過去了。

但是已經足夠讓一個曾經無憂無慮的小少年變成現在刺猬一般的模樣——不相信任何人,不對任何人打開心扉,所有的痛苦都會用笑容去完美的壓抑住。

他有些感慨的看着姜梭。

盡管他掩飾的很好,內心千瘡百孔的樣子卻還是映在了他的眼中。

在他看來,這個害怕所有人給予他的愛又不可自拔的渴望着所有人給予他愛的少年就像是一塊不知何時幹枯已久的海綿,遇到水的滋潤,就拼命一樣的抓住吮吸,不管自己是否能夠留住。

他希望自己還能來得及改變他。

他想要看到他從前無憂無慮的樣子。

**********************

姜姜是記得他們的,忍不住就想劇透,克制克制(喂

碼着碼着就碼了一章第三人稱,下章我們繼續姜姜視角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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