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司哲将兩輛跑車停在了劇組的停車場,之後又消失了幾天。這符合大老板一貫的作風,行蹤飄忽不定。

汪尋湛這幾天都在趕戲,他和孟燊的對手戲接近尾聲。完成這部分,他得回去進行那個配音的工作,等到孟燊單獨的戲份結束,再回來拍自己的。汪尋湛看了下劇本,由于臨時改了劇本,男主的戲份縮減,需要自己之後獨立完成的也所剩無幾。

這劇本打從一開始汪尋湛就不太上心,雖是扮演大老板這個角色,但是說到底他也沒興趣。但這幾日,想到結束這邊的事情就要回去,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原本每天都能見到白楚,沒事兒空閑的時間聊幾句,晚上偷摸竄到對方屋裏,日子過得有滋味。真等回去了,白楚在劇組每天看着孟燊拍戲,汪尋湛對着麥克風演繹角色,剩下的只能是偶爾打個電話的功夫了。

由于角色的設定,這幾日Tommy一直跟在汪尋湛身邊。

“湛哥……”拍戲空閑,不免聊上幾句,“你跟白指導最近好像進展不錯?”

Tommy說着話的時候,幾個人剛剛吃了午飯。白楚跟孟燊上了車,汪尋湛則有意無意的用餘光瞟過去。

“什麽不錯?”他回過神,看着Tommy問。

“剛剛吃飯那會兒,你那眼神,恨不得白指導就是你碗裏的肉。”

“……”汪尋湛皺眉……Tommy的話,聽着讓他心裏樂呵……怎麽着,老子還就吃定他白楚了!

但汪尋湛還是那個态度,這是他和白楚之間的事情,與旁人關系不大。因此,Tommy的這些話他也就是聽聽,并不上心。

“你別發愁啊,有時候那層窗戶紙,不用捅破也沒什麽,白指導是個聰明人。”

“你怎麽這麽懂啊……”汪尋湛止不住的笑了……Tommy這話聽起來就像他這三十年白活了,連點感情的事情都處理不好,硬要一個比自己小的人來指導似的。他和白楚之間的事兒,說不清,最開始由林晨引出的包養,汪尋湛這會兒只能瞞着。兩人的相處剛剛上了軌道,這會兒要是因為林晨的事情整出幺蛾子,再想往下走就很難了。這從一開始就是一筆糊塗賬,到了現在想捅破窗戶紙,汪尋湛也得有那不傷了任何一方的利器才行。

Tommy湊近汪尋湛,“我教你一招吧,保證管用。”

“成,”汪尋湛揚起眉毛,“你說來聽聽……”

“你要是有什麽話說不出口,比如表白,或者做錯事兒了,再不然兩人吵架了……”Tommy說話時,顯得特別正經,“你就直接叫聲‘老公’……什麽都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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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聽完,笑的腹肌有些抽搐,“這他媽要是管用,那全世界那麽多異性戀離婚怎麽解釋?”他以為Tommy能說出多麽有見地的辦法。這事兒汪尋湛懂,他和林晨處過幾年,也經歷過用這個詞緩解矛盾的場景。林晨讨好他,叫的帶着甜膩,汪尋湛聽了之後,就是再有氣也發不出來。

“你傻啊,湛哥,你跟白指導兩個人,能開口說這詞兒,還有什麽不能解決的?”Tommy俨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不定有多少人想這麽叫你……但你想想,你願意開口嗎?”

汪尋湛下意識覺得,若真要叫‘老公’,怎麽着都應該是白楚開口,畢竟平日在床上,他汪尋湛是出力更多的那個。但是細想來,Tommy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白楚被操的時候都咬死不願服個軟,他要是願意開口說這話,只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喜歡沒什麽差別了。

這幾日,白楚偶爾會看着那輛車,眼神片刻停頓。

“所以這兩輛就是劇本裏面寫到最後賽車時候的車?”汪尋湛走到他身邊問。

“嗯,”白楚點頭,接着看向四爺的‘心肝寶貝’,“你們都說四爺的行為不好理解,當時的情況其實挺簡單的,他那輛車改裝之後性能比我開的這輛好一些,四爺是氣不過我贏了。”

氣不過別人贏了……又是改劇本,又是要車,還給自己加戲……大老板這思路真是‘簡單’!汪尋湛聳肩,他并不在意司哲的事兒,跟他沒關,“後來你把這車給司總了?”當然,他心裏清楚,司哲能拿到車,定是和白楚交換了些東西。

“給了,四爺保養的不錯。”

汪尋湛想了想,開口道,“心疼嗎?自己辛辛苦苦改裝的車……”

“這車不是我改的,這車……”白楚停頓了片刻,“記得夏寒嗎?這車是他改的……”

這話倒是讓汪尋湛有些意外,孟燊提到過這輛車,他先入為主以為白楚自己改了車,贏了比賽。事實的真相倒是和以為相去甚遠。

汪尋湛能聽出白楚打心底裏不願意說起夏寒這個名字,雖想借機問問拿這車換了什麽,卻也不好再開口,“反正車都給四爺了,想那麽多幹嘛……我覺得你那SUV就挺好的,你改過嗎?”

“改過一點,記不清了,”白楚側過頭看向他,揚起嘴角,“哪兒好?”

他們曾經讨論過SUV,汪尋湛記得那時自己用‘耐操’兩字形容,他揚起眉毛回答,“低調,舒坦,完全不需要分毫張揚來吸引人。”他當然不是說那輛SUV……

白楚愣了片刻,“你停在維修店裏的那輛,也不差……”

這話回的模棱兩可……汪尋湛猶豫,白楚這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那要不你也改改?”

“現在就挺好的,不用改。”白楚回答的很輕,湊巧不遠處孟燊喊他說戲,語閉便轉身往過走。行出幾步,白楚回過頭,“棱角分明,帶着赤子之心……沒什麽需要改的。”

操……汪尋湛忍不住揚起嘴角,還真他媽聽懂了!聽這回答,只怕離白楚叫‘老公’也不遠了……

汪尋湛離開劇組的前一天,司哲出現了。

大老板還是孤身開車來到片場,之後便安靜的站在賽道一旁看着進程。

那會兒汪尋湛正在拍一場開車的戲。他順着賽道往前開,接着拐彎,踩下剎車。

拍攝過程一氣呵成,一遍過。

汪尋湛下車之後,瞧見司哲站在白楚身邊,兩人在說着什麽。

走到跟前,司哲看向汪尋湛,眼神帶着點驚訝,“除了外表好看,你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剛剛那個拐彎不錯。”

司哲的尾音上揚,帶着一貫對汪尋湛的輕視。打從幾年前簽合約,汪尋湛就沒在大老板嘴裏聽到過一句好話,當下這不過是保持了一般水平。

汪尋湛沒吱聲,反正合約馬上就到期了,到時候也再沒什麽見面的機會。他望向白楚,後者眼中帶着笑意……

剛進劇組的時候,白楚拉着他練了許久的拐彎,配上司哲現在的話,估摸白楚多少對司哲的喜好了解一二,刻意提早指點。

那會兒白楚不知道汪尋湛想斷了合約,這行為現在琢磨,倒是真讓他窩心裏發暖。

場務的拍攝進程裏一直沒有男主與男二最後賽車的戲份安排,汪尋湛曾經跟塗導質疑過。

他結束了自己的拍攝站在賽道旁,看着司哲和白楚走向那兩輛停了幾日的賽車,一切便清楚明了。

大老板這不是在劇本裏給自己加戲,是拿了車心裏還是憋屈,非要找個機會贏白楚。

看着兩人将車開上賽道,汪尋湛莫名有些興奮,他記得白楚坐在賽車裏的自信果敢的樣子,不由放下手裏的劇本注視着那輛黑色跑車。

劇組租用的賽道環山,所有的賽車場景都選用航拍,工作人員站在出發點,過程中兩輛車的情況只能通過拍攝之後的錄像來看,唯一能目睹的便是出發與駛過終點的情況。

一切準備就緒,彩旗下落,兩輛車發動機轟鳴。

比起最初汪尋湛坐在車裏,亦或者前幾天看見的比賽,白楚當下踩出的速度更加快。

這樣的比賽,确實得心無旁骛,若稍有不留神,很可能造成毀滅性的災難。

汪尋湛看着兩輛車消失在視線中,下意識有些擔心白楚……

賽車這檔子事兒說不好聽了,帶着點玩命的成分,更別說開的還是改裝車,技術再純熟也是常年走在河邊,誰他媽知道什麽時候會濕了鞋子。

透過航拍傳回來的畫面,司哲一直領先。

看着兩人賽道上馳騁的情況,汪尋湛參懂了大老板對‘拐彎’的在意。

白楚和司哲在平行賽道上實例相當,後者就算是領先,也最多小半個車身。若加上兩輛車性能的差異,白楚可能更勝一籌。

然而,每遇轉彎,大老板就能拉開些差距。片刻之間幾次加速減速,利用車身本來具有的慣性以及自身熟練的技巧,司哲利用幾個彎道超出了白楚至少一個多車位。

高手過招,賽道的距離又有限,這樣的優勢很難在最終的直道被超越。

遠遠看着兩人将車開回來,結果顯而易見,司哲贏了。

駛過重點,白楚下車,對自己輸了的事兒,沒什麽不高興的樣子。

不難理解,大老板想找存在感,這麽多年這事兒都咽不下這口氣。與其再贏一次,徹底輸了也是個不錯的結果,省的往後那麽多年還得被惦記着。

司哲沒有下車,他搖下車窗,看着白楚,眼神帶着說不出的不悅。

“你贏了,四爺。”白楚聳肩道。

“上車,重來……”司哲說完,又将窗戶搖上去。

大老板看出白楚故意放水,心裏不痛快。

白楚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到駕駛座,拉開車門,眼神中多少閃現不悅。

看這架勢,劇本裏寫的亦敵亦友倒真不是憑空杜撰,白楚平日雖沒什麽戾氣,但大老板這行事作風不免給人心裏添堵……誰沒事兒專門踩別人給的面子!

第二圈出發,白楚明顯加快車速。

司哲在彎道上還是有優勢,但這一次,白楚每過彎道都會運用技巧,後側車身滑動,與先前那一圈稍顯不同。賽程過半,兩人齊頭并進……這樣看來,司哲先前不滿意是有道理的:對手沒有拿出全部實力,可以被理解為‘給面子’,也可能被演繹成‘不尊重’。

最後一個彎道的距離相對較長,兩輛車同時駛進拐彎的位置,司哲先行搶道,迅速改變車速……

彎道過後,黑色跑車落後半個車位。

這個差距一直保持到終點。

跑車停穩,司哲先下車,“白楚,你故意這麽開的?”

白楚随後下車,下意識活動着右臂。汪尋湛明白了,前幾天科子說白楚慢了,當下司哲又質疑他沒有盡全力……一切的原因都是白楚的右臂不舒服,大抵是之前的傷沒徹底痊愈。

白楚走到司哲面前,開口道,“別說笑了,四爺。”

“重來……”司哲絲毫不買賬。

“司總,”汪尋湛開口,走到白楚身後,伸手輕輕握住他的右臂,“時間也不早了,剛剛那條效果挺好的,是吧,塗導……”說着,汪尋湛看向塗燦。

片場說到底是導演的地盤,投資方就算是天大的面子也沒道理指手畫腳,司哲這兩圈已經讓塗導心裏吃味,更別提還要耗時耗力滿足自己的心思,“确實挺好的,可以用,跟劇本的安排也一致。”塗導說的很客氣,話語中卻帶着火藥。

司哲沒理會塗燦,他看着汪尋湛,接着又打量白楚,最終将眼神落在汪尋湛的目光上,揚起嘴角,閃現那不合時宜的酒窩,“這兒有你什麽事兒?你以為你是誰?”

“何必呢,四爺……”白楚開口,語氣軟了些,卻也帶上了更多的煩躁。

司哲停頓了片刻,轉頭對塗導說,“關機,清場,所有人都回去……電影就用剛剛的那一條,剩下的事情與電影無關。”末了,他補充道,“或者,我現在就撤資。”

胳膊擰不過大腿,塗燦僵持了片刻,終究只能像現實低頭。他轉身将耳機摘下了,扔在椅子上,滿腔怒火對着身後的工作人員道:“今天就到這裏,散場!”

司哲瞧着工作人員悉數散盡,問汪尋湛,“你不走?”

“司總,”他抓着白楚的手臂又用力了些,這只手臂因他受傷,現下容不得半點退讓,“我們剛剛看的都挺刺激的,沒……”

話沒說完,司哲打斷他,“你想護着他?”尾音上揚,就好像這事兒是個天大的笑話。

汪尋湛咬牙,即便現在還是他的大老板,欺人太甚也是忍無可忍,“四爺,”他随了白楚的稱呼。

“汪尋湛……”白楚說着,看向他,“你等會兒還有飛機,先回去吧。”

白楚不願兩人起沖突,汪尋湛明白,但這好意只能心領,“四爺,”他語氣強硬,“白少也陪您玩兒了兩圈了……”

“你當真是想護着他,”司哲來了興趣,眼神中都帶上了玩味,“有意思……”他看向白楚,随即對汪尋湛說,“上車。”

汪尋湛不動……公司有傳聞說大老板身手了得,但當下一對二,白楚的架勢平日在床上汪尋湛也偶爾領教,要真是動起手,兩人不見得吃虧。

司哲嘆氣,有些不耐煩……他突然伸手從腰後掏出槍,指着汪尋湛的額頭,“上車……”這次,是對白楚說的。

汪尋湛有些懵……他摸過槍,美國很多州槍支合法,他在美國這些年沒少玩槍,但回國之後,眼瞅着用槍指着別人的頭還真是第一次……這人若不是大老板,汪尋湛直覺自己現下會拿手機報警!“四爺,別吓唬人……”汪尋湛心裏打鼓,但說到底這槍支管制的地方,光天化日拿一把真槍出來,玩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你怎麽知道我吓唬你,”司哲不動聲色,看向白楚,“要不試試?敢賭嗎?”

片刻……

白楚沒吭聲,轉身往黑色跑車的駕駛座走。

汪尋湛握拳,指甲陷進了手心……白楚了解四爺,或許比他更加确定那槍是真的,亦或者,白楚不敢賭。汪尋湛沒再吭聲,後退一步,想跟着白楚往過走。

白楚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司哲,“四爺,他跟你的車,成嗎?”

司哲收起了槍,想了想,“成,”他看向白楚,神色異常興奮,“剛好,這是最後一圈……或者,我等下直接在車裏聽槍響玩兒……”

汪尋湛坐上副駕駛座,看着白楚調整自動倒計時裝置。很快,兩車出發。

車窗外的景物呼嘯而過,汪尋湛下意識抓住車門。比起現下,白楚當日讓他坐在副駕駛時,根本沒有吓唬人的意思。

一個又一個的彎道駛過,兩車交替領先,難舍難分。

臨近最後一段賽道,上一圈白楚落後的彎道就在眼前。

司哲突然加速,用更快的節奏搶道。

汪尋湛透過車窗看着那輛黑色跑車,餘光掃見司哲迅速調整的檔位,靈活果斷。

看似輕巧不費力的動作,實則需要全身肌肉高度緊繃,以在精确的時間點控制,白楚的手可能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

駛進彎道,司哲進入內圈,占盡天時地利……

本應開始減速的地方……白楚突然加速,接着搶先剎車,急轉方向盤,将半個車身滑到四爺前端,車尾跟着慣性甩出巨大的弧度……

司哲不得不加大剎車的力度,防止兩車相撞。

毫厘之間,白楚先行恢複車速,從外道超了過去。

賽道環山,又是外圈,汪尋湛這個角度瞧過去,他不确定那片刻的功夫,黑色跑車的車尾是不是已經偏離了跑道。但這一系列的動作,只要分毫的偏差,白楚都可能連人帶車滾下山崖,他擔心的連呼吸都困難。

白楚的右手無法控制轉彎技巧,所以只能跟賽道較勁,同時也在跟四爺玩命,若司哲的剎車板沒有加重……汪尋湛不願多想。

最後那個彎道的優勢讓白楚領先半個車身駛過終點。

停穩,汪尋湛深呼吸,驚魂甫定,他迅速解開安全帶,沒等司哲開口便快速下車。

拉開車門坐進黑色跑車的副駕駛,“你他媽剛剛做什麽?!” 汪尋湛毫不客氣的捏住白楚的下颚,力道之大,像是要将白楚的下颌骨捏碎,“真不怕死嗎?”

白楚順着他的手仰起脖子,先前的情況讓他也是心有餘悸,當下語氣中多少也帶着情緒,“你想吃子彈嗎?”

汪尋湛看着白楚還有些發抖的右手,又是一陣心疼,“我他媽就不信那是真槍……”

“我不确定,但我不敢跟四爺賭……”白楚停頓片刻,調整呼吸,“四爺沒道理跟我玩命,你在他車裏肯定安全……但要是不順着他的意思,他什麽都幹的出來,沒人能……”

白楚忍着火解釋,卻讓汪尋湛更加難以自制,他捏着白楚拉向自己,毫不猶豫的撕咬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這吻的太過血腥,汪尋湛咬破他的嘴唇,接着用舌頭死死纏住白楚的,扯動吮’吸。他整個身體向前,猶如眼鏡蛇進攻捕獵,壓着白楚的身體頂在椅背上。

這還不夠……想到白楚刻意讓他去跟四爺的車,汪尋湛就控制不住……他捏着白楚的那只手順勢滑進頭發中,用力撕扯,像是要将自己的心疼分擔到兩人身上。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點狼狽,口中的血腥味竄進咽喉,說不出的興奮。

額頭相抵,皆是不住喘氣。

“你是不是有跑了賽道就親人的習慣……”白楚舔着自己的嘴唇開玩笑,緩解着安靜帶來的壓抑。

汪尋湛看着他的舌頭移動,全身的火都在心口攢動,“放屁,”他将手移動到白楚的後頸,“老子就是想親你,怎麽了?不樂意?……美國回來那天,就他媽想親的你一句廢話都說不出來……有能耐你再推開我……”說着,汪尋湛再一次向前,直接将舌頭頂進白楚嘴裏,翻轉攪動後迅速離開,“最後一次機會,要推開就他媽趁現在……”

白楚推開了汪尋湛。

随之而來的,是更為猛烈的親吻。

白楚起身,攬着汪尋湛的脖子,唇齒相接,後者胸腔的空氣完全被抽幹。

腎上腺素将兩人變成了野獸……若說汪尋湛是伺機進攻的眼鏡蛇,那當下的白楚只能是潛伏後勃然躍起的獵豹。

啃噬争奪,毫無章法……

不知吻了多久,可能是幾秒,亦或者幾分鐘……直到耳邊響起鳴笛聲。

司哲将車停在黑色跑車正前方,搖下玻璃不住的按喇叭,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接着示意白楚将車開去停車場。

瞧着四爺的神情,輸了這最後一圈,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眼神中都少了先前的戾氣。

真他媽是個神經病……汪尋湛心裏嘀咕的同時,搖下副駕駛座的車窗透氣。

到停車場的距離不過幾分鐘的車程,汪尋湛心裏的那股怒火沒因為先前的吻得到釋放,反而越發猖獗。

白楚還在時不時活動右手,動作細微,每一下卻都在撩撥他的情緒。

“你先下車吧,去拿一下東西,”停車場入口,白楚看向他,“等下我過來接你。”

“幹嘛?你和四爺有什麽想說的,不想我聽見?”汪尋湛雖這樣回應,但也沒強求。拉開車門,他猶豫了片刻,回過頭對白楚道:“以後……不管是電梯壞了,還是有人掉下山坡、被槍指的頭,就算是沒長眼在你面前跳樓……你該幹嘛幹嘛,少多管閑事傷了自己!”

白楚微微皺眉,“‘有人’,也包括你嗎?”聽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在說。

“包括我,特別是我……”汪尋湛避開他的視線,這脾氣發的莫名其妙,他自己知道,可絲毫沒有壓制的可能性,“我……”汪尋湛停頓,“你這樣……我心裏不舒服,疼得難受!”說完,他轉身下車。

PS:四爺沒什麽戲份。助攻+走劇情。

PS:看了下大肛。後面一段基本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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