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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翟東澤見面的次數不算多。
然而許向暖幾乎從沒有穩占上風過。
這能忍?
能忍才怪呢。
這會兒踹到了翟東澤的屁股蛋。
許向暖笑得開心,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年輕人不要這麽驕傲嘛。”
翟東澤看着小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搖大擺地離開。
他有些失神。
聲東擊西,表面上暴露其弱點(缺失的門牙), 實際上卻是暗暗出腳。
這點小聰明已經足夠讓翟東澤高看一眼。
更讓他震驚的是許向暖動作極快。
他方才有下意識的躲閃,可還是沒有躲過去。
小姑娘胡亂蒙了個方向?
翟東澤站起身來,看着和那母親攜手離開的小姑娘, 眼底露出幾分深思。
“這孩子的爸爸是誰?”
顯然許穗那麽個柔弱到極致的女人, 沒有這般基因遺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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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許向暖是父親又是何方神聖?
一個名字浮現在翟東澤腦海中。
葉錦南?
之前的确看到葉錦南在糾纏這對母女,許向暖似乎對葉錦南沒什麽好感。
難道真的是他?
往回走的翟東澤正想着問題, 被人抓住了手。
下意識的,翟東澤反擒拿手抓住了那人。
“舅舅,我是你親外甥,你要殺了我怎麽跟我媽交代!”
周盛元覺得自己倒黴透了。
為什麽他媽偏生這些天不在, 得舅舅帶他?
還有比他倒黴的小朋友嗎?
翟東澤輕咳了一聲, “我這是鍛煉你的反應能力。”
“你以為誰都像你……”
算了,跟這人說這些做什麽。
“爸爸說這周末接我過去玩。”
翟東澤看了小外甥一眼,“嗯,那你去吧。”
周盛元一臉震驚, “你就不挽留我一下?”
還是不是親舅舅了?
“我有事, 沒空陪你玩。”
“……”
周盛元:稀罕你陪我玩呀?
他去找爸爸不好嗎?
哼!
周六下午,周盛元跟着爸爸來馬場練習馬術。
剛進來,就看了一熟人。
周毅順着兒子的目光看了過去,“你舅舅也來了呀, 還真巧。”
是啊,一本正經地說有事。
周盛元還真以為忙正經事呢,原來是在跟美女阿姨約會呀。
翟東澤牽扯缰繩,安撫着坐在馬背上的母女倆。
許穗看起來極為瘦弱,然而穿上騎士服又帶着英姿勃發的健美。
實在是一個極其矛盾的女人。
翟東澤原本以為許穗壓根不敢上馬。
誰知道來了馬場後,她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有種鳥回叢林、魚翔大海的活力四射。
幹淨利落地翻身上了馬背,身前還坐了一個穿着小小騎士服的女孩。
黑白兩色的馬術服剪裁極為簡單大方。
原本一團稚氣的人這會兒倒是有幾分英姿飒爽。
便是眉眼間,也少了些孩子氣。
翟東澤莫名覺得,銳利了許多。
果然,他沒看走眼。
“喜歡騎馬嗎?”
“還行吧。”許向暖評價一般。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麽。
不過看在美人媽媽玩的還算開心的份上,許向暖沒多說。
翟東澤覺得小姑娘古靈精怪,正要再開口,忽然間聽到有人喊他名字。
“爸爸,你怎麽能抛棄我和媽媽,跟別的女人約會,你對得起辛辛苦苦養家的媽媽嗎?”
聲音極為熟悉,是他那小外甥。
莫非是周盛元抓到他老爸出軌了?
翟東澤擰了下眉頭。
他姐和周毅兩個人矛盾不斷,偏又死活不離婚。
鬧到現在這局面,翟東澤也不好說什麽。
不過他回來後見了周毅,周毅信誓旦旦保證沒有其他女人。
現在是怎麽回事?
翟東澤扭頭看去,就看到他的小外甥沖他跑了過來。
嘴裏喊着爸爸。
不遠處周毅一臉的苦笑,似乎拿兒子也沒辦法。
翟東澤頓時洞悉外甥的想法,微微挪動身體,讓周盛元撲了個空。
小男生差點剎不住車。
險些趴在草坪上摔個狗吃屎。
“還是不是親……爸爸爸了?”
周盛元幾乎哭了出來,看着許穗道:“阿姨,他胃不好最喜歡吃軟飯,您可千萬別上當啊。”
不攪黃這約會,他周盛元随母姓!
許穗看的目瞪口呆,“這樣嗎?”
身前的許向暖看着幹打雷不下雨的小男生,覺得好笑。
但沒有戳穿小男生的謊言,“小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成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妹的。”
周盛元這才看到漂亮阿姨身前還有個可愛的小姑娘。
有點眼熟。
“你是許向暖?”
那得了,自己還裝什麽啊。
人肯定已經看穿了,指不定小妹妹這會兒心裏怎麽笑話他呢。
周盛元一時間覺得沒意思,很是郁悶地看了眼他舅舅,“我們今天起,斷絕父子關系好了。”
說罷,朝着他親爹走去。
許穗看的有些懵,悄聲問女兒,“這是怎麽回事?”
所以這個小朋友,到底是不是翟先生的兒子?
許向暖看着一臉苦笑的翟東澤,臉上露出幾分小嘚瑟。
“是翟叔叔的外甥吧,長得跟他有一點點像。”
部隊裏的人,哪有時間搞出來個孩子。
而且那邊還站着一個男人,那才是小男生的親爸。
眼前這個,能這麽開玩笑的大概也就舅舅了。
直播間觀衆不解——
顏即正義:【主播,叔侄就不能這麽開玩笑嗎?】
還沒等許向暖回答,已經有熱心觀衆做出了解答。
牙月灣的靓仔:【倒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可能會對孩子媽媽的名聲不好。】
舅舅那是媽媽的親兄弟。
便是開玩笑也不會有人胡思亂想,只會覺得小朋友調皮。
可要是叔叔,指不定讓人誤會是小叔子偷嫂子呢。
雖然英語單詞都是uncle。
但區別大了去了。
翟東澤看着恍然大悟的許穗,目光落在了許向暖臉上。
他很是耐得住性子。
許穗一向和小動物親近,雖然這馬也算不上小動物。
不過她還是很樂意牽着馬四處走走。
翟東澤帶着許向暖去喝點東西。
這才開口,“真不考慮下?”
許向暖歪頭看着他,“叔叔你退伍了吧?”
一句話,讓翟東澤眸色黯淡了些許。
唇角弧度都變得有些苦澀。
不過這種低落的情緒很快就消失不見。
“人有适合自己的地方,你的價值,在部隊中能最大化。”
“還用你說?”許向暖嘀咕了一句。
“什麽?”
翟東澤沒聽清楚。
“沒什麽。”許向暖問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叔叔你的軍銜是什麽?”
翟東澤并不覺得被冒犯,反倒是有些興奮。
小姑娘雖然嘴上不樂意,但對部隊裏的事情還有所了解。
起碼,知道軍銜不是嗎?
“大校。”距離将軍,只一步之遙。
當然這一步,翟東澤跨不過去了。
他已經退伍了。
但一顆心還在為部隊發光發熱。
“才大校?”許向暖以為他這般為部隊操勞,怎麽着也得是個将軍什麽的。
結果還是校官。
翟東澤被這話驚呆了,什麽叫“才大校”。
小朋友你不懂能別亂說嗎?
他拿的勳功章榮譽等身。
只不過軍銜的晉升需要時間,如果還繼續留在部隊,翟東澤将會成為最年輕的少将。
可惜沒那麽多如果。
許向暖看着擰起了眉頭的人,揮了揮手,“行啦叔叔,我不愛被人管教,不管是部隊還是你說的特殊部門,我都沒什麽興趣。你反正都退伍了,就別這麽操勞了,有時間倒不如想想怎麽重振你家的産業。”
條件充足時,許向暖可不打無準備的仗。
雖說翟東澤的資料很難找,不過她還是找到了一些。
簡單來說,這家挺慘的。
原本也是豪門之家,只有一獨生女兒,女兒招婿進門,起初也算恩愛。
可惜後來翟家家主夫妻車禍去世,女婿坑蒙拐騙把翟家産業據為己有。
後來更是公然在外面與別的女人同居還有了好幾個孩子。
鳳凰男的本事除了體現在騙老婆以外,大概就是生孩子了。
反正公司經營不怎麽樣,這些年來翟家産業被帝都的其他幾家吞并,如今只剩下一個空架子。
翟東澤現在回來,不打算報仇?
“叔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也不知道你離開家多久了,不過差不多也該報仇了,好好去報仇雪恨吧,就別再惦記着我了。”
許向暖這人吃軟不吃硬,翟東澤一心想把她往部隊裏送,她反倒是一萬個不樂意。
哪裏還管自己當初說過要重新走一遍女元帥的路這類話?
翟東澤看着一臉語重心長的人,原本凝結着的眉頭慢慢順展開來。
剛硬俊朗的線條也柔和了些,“你真打算成為一名網球運動員?”
許向暖喝着西瓜汁,“怎麽,不行嗎?”
“女網選手普遍身高一米七、八,你确定自己能長這麽高?”
網球選手嘛,身高臂長好處多多。
眼前這個小朋友,如今也才一米多而已。
較之于同齡人都矮了許多。
想要成為一個網球運動員,而且還是天後級別統治女網的球員。
确定不是在開玩笑?
許向暖憤怒了,站起身來,站到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翟東澤。
“就你那點眼光,也敢說我?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過才區區大校而已就覺得自己天上地下獨一無二了。你當不成将軍,憑什麽說我做不到?”
許向暖最憤怒的一件事,那就是身高。
明明有好吃好喝努力運動,可個頭就是長得慢。
這會兒翟東澤還說她長不高。
“你才長不高呢,你全家都長不高!”
剛來到馬場的葉錦南,一進門就聽到了那熟悉的憤怒的聲音。
再去看,許向暖對面坐着的可不就是翟東澤嗎?
哦,那罵的挺好的。
許向暖可不就是長得不高嗎?
啧,翟東澤做了什麽,把他這失散多年的親閨女都氣瘋了。
連自己都罵。
葉錦南覺得有必要去看熱鬧。
剛過去,就看到許向暖笑眯眯地一臉讨巧。
“爸爸,你說我剛才的演技過關嗎?和媽媽比起來,誰的演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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