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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塞球來的太直接。

讓翟東澤都沒整理好情緒。

下意識地看向了搖晃着腿吃冰淇淋的人。

“說清楚。”

什麽叫“她爸爸, 可能是你吧”!

他雖然不介意多這麽一個女兒。

可也不能這麽随便吧?

那邊負責調查的人咽了口唾沫,“老大你還記得當初六年半前,咱們出任務……”

“說重點。”

“當時咱們卧底的酒店就是騰華酒店。”

老大你還沒想起來?

“然後呢?”

翟東澤當然記得。

當時他還沒有去國外維和,是在邊境那邊。

當時邊境破獲了一個特大毒`品走私案件。

只不過還有漏網之魚, 翟東澤當時被調過去配合工作,和毒枭的一個情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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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從邊境到了帝都。

那女人很沉得住氣,始終沒跟人接頭。

翟東澤就一直虛與委蛇, 等着收網的時候一網打盡。

後來……

騰華酒店?

翟東澤記起來了, 許穗當年鬧的沸沸揚揚的酒店門事件,就是在這家酒店吧。

難道說……

“老大你真的不記得了?當時你在十三樓出現過啊。”

“我知道了, 等回頭詳談。”

翟東澤面無表情的挂斷了電話。

兩個小朋友齊刷刷地看着他。

“舅舅,你沒事吧?”

那俊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沒事。”翟東澤看了眼一臉好奇的小姑娘。

他的女兒嗎?

他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好吃嗎?”

“馬馬虎虎吧。”許向暖覺得這男人有點奇怪, “你要是再多帶我來吃幾次, 興許我就會喜歡上這裏。”

許向暖不是暗示,她這是妥妥的明示。

周盛元嘆為觀止,能夠這麽跟舅舅講條件。

大概是親生的,不然怎麽就這麽有恃無恐呢?

在舅舅這次回來前, 周盛元只在電話和信件中“見”過舅舅。

雖然素未謀面, 不過舅甥倆一見如故。

可就算再怎麽一見如故,周盛元一開始也沒敢那麽放肆。

他可是親外甥啊!

等着熟了,才敢跟舅舅說說笑笑。

妹妹這麽肆無忌憚的。

肯定是親生的。

翟東澤哪知道自家小外甥那複雜的心情,他這會兒思緒有點亂。

看着許向暖的目光, 透着一些複雜。

“好,有時間再帶你來。”

“謝謝爸爸。”許向暖乖巧的笑。

翟東澤緩緩垂下了眼眸。

那次收網行動,他表現突出,也正是因為此改變了上面對他的看法,開始着力培養。

可那件事,翟東澤并不想過多回憶。

尤其是聽到剛才的消息時。

他情緒不太好。

如果是那幫兄弟,早已經看出“老大低氣壓”,然後跑得沒影沒蹤。

然而現在是兩個并不那麽熟悉他的小朋友。

一個看出來卻裝瞎子。

另一個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翟東澤叫了車,送周盛元回家。

“舅舅,你就不怕司機看我乖巧可愛,把我拐跑嗎?”

他可是親外甥,送他回家怎麽了?

一旁許向暖捂着嘴笑,“哥哥你可是要注意哦,歐美那麽可喜歡你這個年齡段的小男孩了。”

她就差把娈童說出來。

唬得周盛元一哆嗦。

顫顫巍巍上了出租車。

翟東澤關上車門,“到家給我打電話。”

親外甥:我現在就想打怎麽辦?

出租車離開,翟東澤也驅車帶許向暖回家。

路上沉默的很。

許向暖倒是無所謂,在那裏玩手機玩的不亦樂乎。

看的直播間裏的一幹人等懵逼。

風行者666:【主播,你爸爸好像情緒不太好,你确定不問問為什麽嗎?】

主播向暖:【他又沒流産,有什麽好問的。】

觀衆老爺們:不愧是主播,吃冰淇淋時是爸爸,其他時候我管你高興不高興呢。

回到家後,翟東澤離開。

聽到這話的許穗一愣,旋即又低下了頭。

這些天,她似乎已經習慣家裏多一個男人。

翟先生很聰明,給她講題時,總是深入淺出,讓她恍然大悟。

學業上輕松了不少。

翟東澤看了眼那垂下的腦袋,眼神晦澀,“我有些事情要處理,處理完盡快回來。”

不回來也沒關系噠。

許向暖心裏默默吐槽。

看着人離開,她回頭看了眼美人媽媽。

“媽媽你舍不得爸爸啊?”

“沒有。”許穗連忙岔開話題,“暖暖今天玩的開心嗎?”

“還行吧,他家的那個紅燒肉做的是真不錯,咱們明天吃紅燒肉吧。”

許穗點頭應下,“好,那明天吃紅燒肉,咱們現在去洗澡。”

許向暖掐斷直播,由着美人媽媽伺候。

簡直不要太爽。

而翟東澤離開這邊後,直接去了公司。

之前彙報調查報告的祁峰正在公司裏焦急的等待。

看到翟東澤到來,祁峰上前,“老大。”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辛苦了。”

“……”

祁峰:他還沒說呢。

翟東澤神色淡淡,讓祁峰一時間滿腹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我把東西放在這,老大你慢慢看。”

也是,冷不丁的發現自己有了個快六歲的女兒,沒幾個人能平靜。

老大,這已經非常不錯了。

翟東澤看着那文件袋,伸手過去。

卻又停在了那裏。

那件舊事,他并不是很想回憶起。

盡管與他而言,那件事讓他人生轉變,可……

翟東澤緩緩拆開了那文件袋,看到了那并不算厚的資料。

第一張便是許穗的照片,巧笑嫣然。

他依舊無法将許穗和那個女人聯系在一起。

許向暖接連幾天沒看到翟東澤。

不過熱鬧倒是不斷。

先是齊魯一神秘兮兮的跟她說,“翟家花園那邊出事了,佟家的那個臭老頭竟然替別人養了二十多年孩子,太好笑了。”

許向暖看了看他,“你怎麽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我小姑姑就在醫院工作啊。而且班長也知道這件事,對的吧班長。”

陳譚看了眼齊魯一同學,“只是去做親子鑒定而已。”

“那說明有貓膩,對吧許向暖?”

加菲(肥)貓齊魯一一臉求表揚的神色。

“佟家還有個早死的孩子嗎?”

“你這都不知道嗎?你爸爸沒跟你說啊。”

齊魯一很是震驚,在被許向暖看了一眼後,又帶着幾分悻悻。

“好的吧,我也是昨天聽爸媽提到的,說是私生子比你爸爸還要大上幾個月。佟家那糟老頭好惡心人啊,我媽媽說他活該。“

“是活該,将來你要是腳踏多條船,看我不把你皮剝了。”

齊魯一頓時捍衛自己清白,“我才不會呢,我又不是葉亦軒他們。”

提到葉亦軒,許向暖忽然間想起來,這位也離婚了。

被葉家老爺子逐出了葉家。

葉焱和他媽媽倒是留了下來,葉老爺子還給分配了股份,保證了母子倆的後半生。

用葉老爺子的話來說,“我還差你一個孫子?”

但凡他樂意,喊他爺爺的排隊都能排到太平洋去。

要這麽個廢物作甚?

這兩天看到葉焱,葉三火倒是挺開心的。

“媽媽說了,我要是這周不哭不鬧,她帶我去釣魚,老大你要一起去嗎?”

許向暖對烤魚有興趣,然而釣魚也就那樣了。

沒答應葉焱。

葉三火也不沮喪,拍拍屁股走人,頗是穩重成熟。

小學生的生活十分的悠閑,讓許向暖都有些羨慕動畫片裏的小學生。

他那裏怎麽天天有命案。

多幸福啊。

放學後,許向暖去網球館練球。

柏昀的那個小跟班齊琪湊了過來。

“許向暖,你天天練網球多沒意思,要不去玩點別的?”

“玩你嗎?”

“……”

齊琪:她怎麽罵人啊!

齊琪愣在了後面,等着柏昀路過時,這才上前,“你聽到了沒,許向暖她竟然罵人。”

“那是你自找的。”

柏昀看着前面背着包歡快的人,垂下了眼眸。

“沒事別去招惹她。”

齊琪覺得自己冤枉啊。

他不就是想帶着小朋友去玩耍嗎?

也沒別的壞心眼啊,怎麽在柏昀眼裏,自己就成了那個圖謀不軌的人呢?

“柏昀,那可是你妹妹,你就不關心下?”

柏昀停下了腳步,緩緩扭過頭來,“你說什麽?”

齊琪被這麽一看,有些……不太自在。

他能來嘉和讀書,那也和柏昀有關。

齊琪的小叔在葉氏集團工作,後來葉總點名要他來嘉和讀書。

陪太子讀書。

本來齊琪還是小太子身邊的大跟班。

哪想到太子是天才,他們一下子成了同班同學。

好在柏昀并不是無理取鬧的主兒,齊琪的工作也挺輕松。

除了再練劍的時候,經常被一個小朋友吊打有些丢臉。

不過他也習慣了。

平日裏齊琪就話多,今天話一哆嗦搞出這麽一句。

他也有些後悔,“我聽爸媽說的,說許向暖是你舅舅的私生女。”

“不可能。”柏昀當即否認,“她和舅舅一點不像。”

“像不像的也不好說,她比較像媽媽嘛。”

齊琪眼神都小心翼翼的,“柏昀,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歡許向暖的嗎?她要是你妹妹,你應該挺高興的吧?“

“嗯。”柏昀繼續往擊劍館去。

齊琪忍不住松了口氣。

練劍的時候,被柏昀暴打。

隔壁網球館今天有些熱鬧。

“這次夏令營,我們和美國網球協會做好了溝通,屆時會帶領大家參觀阿瑟阿什球場,在阿姆斯特朗球場體驗美網風采。”

小朋友們頓時發出喜悅的歡呼聲,這讓教練十分的滿意。

“這次能夠和美國網球協會聯系好,多虧了章教練從中溝通,到時候章教練會是我們的領隊,同學們如果去參觀美網球場,可得聽章教練的話。”

被誇獎了的章教練有些不太好意思。

大男孩般的臉上露出幾許羞澀,“這是我應該做的。”

夏令營活動還挺熱鬧。

有不少小朋友都想參加。

能在嘉和讀書,誰家也不會缺那幾個錢。

除了學業稍微重一點的高中部,便是初中部的學生都十分雀躍。

和同學交頭接耳,似乎對即将到來的夏令營十分期待。

除了許向暖。

小姑娘站在那裏,臉上不悲不喜。

這讓章西華有些奇怪。

“許向暖,你不感興趣嗎?”

“對啊。”許向暖一臉的理所應當。

又不是去了美網球場就能拿到大滿貫,她暫時沒興趣。

“要不回家跟媽媽商量下?”

“沒必要,我家窮,沒錢。”

“……”

章西華:這是真的嗎?

“如果沒什麽事,我先走了,章教練再見。”

章西華看着轉身往更衣室去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麽才是。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許向暖從校門口出去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像有人在暗處盯着自己。

不過她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徑直走向她家的車子。

她已經看到美人媽媽在跟自己招手了。

然而這種不對勁并沒有消失,反倒是橫空出現一只大手,攔住了她。

許向暖想也不想,一口咬在了那手掌上。

滿嘴都是血腥味。

然而那人十分的頑強,揪住她的校服一把丢到了車裏。

“……”

許向暖:艹,從背後偷襲真特麽的不是人。

許穗沒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暖暖竟然被人抓走了。

她連忙去追,可是那車子卻一溜煙的開走了。

許穗連忙回去開車,去追那個搶走了暖暖的車子。

她有些慌亂地拿起手機,想要報警。

看到手機最上面的一通電話記錄,是翟先生。

許穗撥出了這個號碼。

電話接通瞬間,她幾乎哭了出來,“翟先生你能不能幫幫我,暖暖被人帶走了。”

翟東澤驟然間站起身來,“在學校門口嗎?你別急,學校周圍有監控,你還記得那輛車的特征嗎?我去找出那輛車。”

“我記得車牌號。”許穗最近學習上心,看到數字和字母都會下意識的去記。

剛才也記住了那輛銀色車子的車牌號。

翟東澤往外去,“我知道了你先別擔心,我會把暖暖找回來的。”

許穗擦了下眼淚,“我知……暖暖!”

她的尖叫聲讓翟東澤腳下都快了幾分。

留下一辦公室的人目瞪口呆——

老大,正在跨國會議呢,你跑了這會還要不要開?

許穗正在追那輛銀色的車,丁字路口正猶豫要去哪個方向追。

忽然間看到倒在了路邊草地上的人。

那藏青色的校服裙如此的紮眼。

看的她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被撕裂了。

許穗連忙停車,跑了過去。

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兒一身狼狽。

臉上蹭破了皮,流出鮮血。

一動不動的躺在懷裏,許穗幾乎傻了。

“暖暖,暖暖。”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到底是什麽人要帶走暖暖。

也不知道她的女兒怎麽就倒在路邊,渾身狼狽。

看着臉色蒼白的孩子,許穗覺得自己心如刀割。

許向暖覺得下雨了,真好。

雨水能夠洗滌戰場的肮髒,也能洗滌她的靈魂。

她睜開眼睛,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

恍然間反應過來,不是下雨了。

是美人媽媽在落淚。

“我沒事的。”小姑娘聲音虛弱。

說完這話,又暈了過去。

許穗回過神來,連忙帶着女兒去醫院。

這一系列變故發生的太快,就連直播間的觀衆都傻眼了——

先是主播被人劫持到車上。

然後呢?

許向暖對于自己被劫持這件事倒是很想得開。

甚至和那綁匪有說有笑,“誰派你來的啊,佟志明嗎?”

她想了想,自己最近得罪的人,其實也就一個佟志明。

被人搞了那麽多年綠化,能不惱羞成怒嗎?

派人綁架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旁邊坐着的人的反應不對。

許向暖又是猜了下,“段易瑄?”

被賽馬□□了的段易瑄現在還在醫院養傷,命算是保住了。

如果來報仇雪恨,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那男人依舊沒說話。

許向暖又猜了下,“葉錦南?”

這下男人做出了反應,“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只是需要你配合……”

“哦。”許向暖笑了笑,“可是我會傷害我自己啊。”

說完就是拉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

對帝國元帥向暖而言,這種程度的跳車壓根不算什麽。

然而對小朋友許向暖而言。

這跳車麻煩大了。

小姑娘在地上滾了好幾下,最後還一腦袋撞在了路沿石上。

昏了過去。

再接着,就是大美人趕到,被吓了個半死。

風行者666:【自戀男抓主播想做什麽?卧槽主播你也犯不着傷害自己啊,一定沒事的!】

在遙遠的海邊:【如果主播真有事的話,我往後還怎麽磕cp啊。主播一定沒事的,自戀男你特麽的陽痿早洩斷子絕孫!】

牙月灣的靓仔:【你們倆別太着急,我覺得主播應該有分寸,就是沒把握好度。不小心把自己撞暈了而已。】

主播最酷:【這還能不小心?靓仔你在胡說什麽啊?】

牙月灣的靓仔:【沒胡說啊,主播猜到了是葉錦南,也肯定知道對方想做什麽,不過就是帶主播去做親子鑒定嘛。她這麽抗拒,甚至不惜跳下車來抗議,是想告訴葉錦南,我就算死也不會當你閨女。當然,我覺得主播還有另一重意思,你們別忘了她現在可是喊翟東澤爸爸。】

其他觀衆反應過來:【你是說主播是想讓翟東澤來收拾葉錦南?】

牙月灣的靓仔:【翟東澤本來和葉家就有生意上的仇恨,不過遲遲沒什麽動靜,主播想要收拾葉錦南,也就是不痛不癢的坑他點錢而已,傷筋動骨還真談不上。所以想要永絕後患的話,自然得來點大的,最好讓翟東澤沖冠一怒,這樣的話主播大概也就能一勞永逸了。】

風行者666:【可我覺得翟東澤也沒那麽大的能量啊,他之前不是當兵去了嗎?才回來多久,怎麽可能撼動葉家的地位?】

牙月灣的靓仔:【誰說主播是想撼動葉家了?她要真對葉家那麽有仇,當初就不會幫葉三火了。至始至終,主播就想收拾葉錦南而已。】

顏即正義:【就因為之前葉錦南欺負大美人?】

在遙遠的海邊:【顏顏你傻啊,還有個原因葉錦南很可能是主播的爸爸。我的暖白cp,怕是真的要散夥了,你們還有其他cp推薦給我嗎?】

顏即正義:你能再堅持下嗎?

許穗飙車送女兒去醫院。

她剛到,車門就是被打開了。

翟東澤抱着人往裏去。

沒忘記安慰許穗,“別擔心,會沒事的。”

許穗抹幹了眼淚跟在後面。

除了跟自己說“我沒事的”,暖暖就再也沒醒過來。

要不是孩子還有微弱的呼吸,許穗簡直以為她的暖暖死了。

要是暖暖出了什麽事,她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許向暖被送進了急救室。

翟東澤看着空蕩蕩的雙臂,忽然間覺得悵然若失。

他知道許向暖聰明,就再也沒把她當小孩子看。

可再聰明的人,歸根結底卻也不過是一個不到六歲的孩童而已。

生命極為脆弱,甚至于一場流感都能奪走她的生命。

他大意了。

知道小姑娘得罪了好些人,竟然沒有去竭力保護她。

如果是他去接人放學,那麽今天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翟東澤扭過頭去,看向了站在那裏的許穗。

這個一向軟弱的仿佛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戳趴下的女人。

這會兒臉色蒼白如雪。

如果有什麽噩耗,那就能把她擊倒,将她整個人粉碎。

“暖暖,會沒事的。”

許穗驀然擡起頭來,“翟先生,那輛車子是誰的?”

她要給暖暖報仇。

“我有錢,能麻煩你幫我找人嗎?”

如果暖暖出了事,她不管花多少錢,都會讓那人償命的!

葉錦南過來的不是時候。

他接到柏玫的電話時,正在研究第四季度的工作計劃。

“在學校門前搶人,哥你還能再出息點嗎?”

葉錦南整個人都懵逼了,“什麽搶人?我犯得着搶人嗎?”

他現在在跟人搶地皮好嗎?

搶什麽人,男人還是女人?

柏玫聲音詫異,“帶走許向暖的不是你的人?”

“我沒事帶走她幹什麽?”葉錦南一臉懵逼,“那小丫頭得罪人被綁架了?”

柏玫那邊遲疑了好一會兒,“柏昀剛才跟我說,許向暖被一個陌生人帶走了,車牌號好像是你的。”

葉錦南當時就傻眼了,“我說我沒做這事,你信嗎?”

他雖然一直想着怎麽做個親子鑒定,但絕對沒做綁人的事情啊。

“就那小財迷,我畫個百兒八十萬的讓她跟我去做親子鑒定就好了,沒必要搞這麽複雜,對吧?”

“那你去跟許向暖解釋這件事吧。”

葉錦南是真的傻眼了。

找人去查這件事。

那輛銀色的保時捷,和他車庫裏的那輛一模一樣。

就連車牌號都一樣!

“艹!”

他媽的他這是被誰陷害了?

葉錦南打聽了下,連忙往醫院裏來。

剛趕來,就聽到許穗跟翟東澤說要□□。

葉總懵逼了。

如果翟東澤只調查出那車子是自己的。

那他豈不是就成了兇手?

要被許穗找來的殺手盯着?

卧槽一想到許穗母女的錢幾乎都是從葉家這裏拿走的。

葉錦南就覺得自己更慘了。

辛辛苦苦掙的錢,被人拿來殺自己。

這世界上還有比他倒黴的人嗎?

這個鍋,葉錦南覺得自己不能背。

他連忙上前一步,“那車牌號是我的。”

下一秒,葉錦南挨了一巴掌。

他艱難地轉過頭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怒容的女人。

覺得憤怒的女人真的不能招惹。

這一巴掌,真他娘的疼。

“許小姐你聽我說完行嗎?可是我的車就在車庫裏放着,有人套牌誣陷我!”

葉錦南的臉上,迅速浮起了鮮紅的五指痕跡。

他捂着臉,看向翟東澤,“我家車庫有監控錄像,我這就讓人送來,不信的話你去看。我沒必要這麽做。”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葉錦南犯不着去想別的辦法。

翟東澤看了他一眼,安撫許穗,“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先別急。”

許穗不着急才怪。

她看着頂着巴掌印的葉錦南,想要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在醫生從裏面出來,解救了她的尴尬。

“小朋友摔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了,不過你們做家長的也該上點心,還得再住院觀察幾天。誰是孩子爸爸,跟我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我是。”

“我是。”

醫生看着異口同聲的兩個男人,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困惑。

這簡直比婦産科那邊小女生懷孕,一群小男生認肚子裏的孩子更可怕。

那些初高中生是初嘗禁果圖個新鮮刺激。

眼前這兩位,都一表人才看着器宇不凡。

一個個的都想當孩子爸爸,這是怎麽回事?

醫生對于這種戲碼不感興趣,看向了許穗。

“那個你是媽媽對吧,你來跟我辦一下手續吧。”

爸爸是誰他不知道,不過媽媽是肯定的。

翟東澤看了眼許穗,“你先去,我在這裏照看暖暖。”

葉錦南覺得也有必要留下,沖着許穗點了點頭。

“……”

醫生:這到底哪個是啊,要他他都選不出來。

許向暖臉上有幾處擦傷,醫生給做了處理。

這會兒躺在床上,向來活潑的人安靜的像是一個虛弱的蝶。

葉錦南發現,小姑娘的眼睫毛還挺長。

這一點挺像他的。

嗯,聰明勁兒也像他。

如果真是他女兒的話,那日後倒是可以繼承葉家的家業。

相信葉氏集團,在她手裏一定能更大更強。

小丫頭笑面虎一個,肯定和柏玫那冷冰冰的樣子不同。

想到這,葉錦南忍不住笑了。

看向許向暖的神色更是和藹。

翟東澤淡淡掃了一眼,手指沒歇着,一直在跟人發消息。

許向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張她極不願意見到的臉。

又做噩夢了,夢裏頭還看到了自戀男。

向來奉行拳頭最大的帝國女元帥想也不想就是一拳頭砸了出去。

夢裏打人也會疼嗎?

許向暖咧嘴喊了一聲疼。

這讓葉錦南快哭了。

這點絕對不像他,他才不是那種打了人還喊自己委屈的人!

翟東澤連忙過來,“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許向暖一臉的委屈,“爸爸,是他把我推下車子的。”

“……”

葉錦南:小朋友說話要有證據好的嗎?

翟東澤幫着小姑娘整理了一下碎亂的頭發,“別怕,那是個噩夢,醒了就沒事了。”

“我聽爸爸的。”

葉錦南傻眼了,都有可能是爸爸,憑什麽翟東澤待遇這麽好?

自己就挨了一拳頭呢?

“暖暖,這件事你聽我解釋,真不是我做的。”

“那難道是我栽贓陷害你嗎?”

“不是,你不信你問他,那車被套牌了。”

葉錦南有些後悔,如果第一次見到這小朋友的時候,他沒誤會許穗,沒有那一場誤會。

是不是就沒有今天這糟糕局面?

可惜,沒辦法再來一次。

許向暖看向了翟東澤,“爸爸?”

“嗯,不是他做的。”

“那誰啊!”

男人和小姑娘異口同聲。

連帶着還有直播間衆人。

風行者666:【卧槽,這還搞出來套中套嗎?我忽然間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靓仔不是葉錦南,那你覺得會是誰啊?梅頭腦,還是那個葉亦軒誰的?】

牙月灣的靓仔:【這你難為住我了,我還真不知道是誰做的。】

許向暖還真沒想到,自己竟然冤枉了葉錦南。

可是誰呢?

打着葉錦南的名號辦事,顯然是為了栽贓陷害。

如果葉錦南和翟東澤鬥起來,誰能夠獲益?

許向暖想了想,覺得有好些個答案,可又不确定。

往最壞的想——柏玫。

柏家和葉家是塑料姐妹花,如果葉錦南無法維持葉家大局,再加上葉老爺子年事已高不太會出山,說不定葉家家業也能落到柏玫身上。

柏玫到底姓柏,這麽一來的話,柏家是最大的贏家。

再比如梅笙,可那丫頭哪來的這般頭腦,除非陳良輝在後面出謀劃策。

還有呢?

唐天澤是不是一個人選。

生意場上哪有永遠的朋友,不過是利益關系而已。

翟東澤與葉錦南鹬蚌相争,最後獲益的是作壁上觀的人。

除了這幾個,許向暖想了下,那就是佟志明?

他還挺有可能報複自己。

盡管當時那男人并沒有承……

“是你小媽的姘頭?”

範思敏不止一個男人,死了一個平鴻裕,還有其他人啊。

自己把範思敏弄得做不成豪門太太,她背後的男人自然也不好再吃軟飯。

所以就狠下殺手?

翟東澤這會兒到底勢弱,跟葉家鬥起來兇多吉少。

這麽一來,翟東澤也會跟着倒黴。

這個推測顯然更合理一些。

翟東澤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不是,是佟骁派人做的。”

“……”

許向暖:咬人的狗不叫。

她怎麽忘了佟志明和範思敏唯一的兒子呢!

盡管佟骁還留在翟家花園,可母親和妹妹們都被趕了出去。

他會報複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許向暖能屈能伸,打錯了人還是很快就道歉了。

葉錦南擺了擺手,“你是我女兒,打我一拳算什麽?等你好了點出院,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

許向暖嫌棄地看了一眼,“別以為我道歉就是承認了什麽,誰是你女兒呀?再胡說八道我還打你,我還叫我爸爸打你。”

小姑娘氣勢洶洶,落在葉錦南眼中卻是可愛極了。

瞧他女兒,奶兇奶兇的,多可愛。

一看就知道和尋常小朋友不一樣。

“暖暖,之前是爸爸不好,原諒爸爸,爸爸帶你去吃燒烤怎麽樣?”

他聽柏昀說過,許向暖很喜歡吃烤肉。

直播間傻眼了——

風行者666:【卧槽,忽然間有一種主播被人抓住命門的錯覺,自戀男聰明起來有點可怕啊。】

主播最酷:【燒烤哪夠?還得有冰淇淋和蛋糕,再加上巧克力派。說的我也想吃了,主播你挺住,你看你爸爸臉色不太好看。】

人家是可愛的兔子呀:【小可愛燒烤好吃嗎?還有哪個是爸爸?】

許向暖一臉的遲疑,看的翟東澤眼皮直跳。

小姑娘最貪嘴,你要是非要她改口喊爸爸,她能死犟到底。

可如果用吃的誘惑……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燒烤啊?”

葉錦南看着眉開眼笑的人,越看越喜歡,“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暖暖喜歡吃蛋糕甜品呢,對不對?”

“可是媽媽不讓我吃。”

“沒關系,我偷偷帶暖暖去吃。”

許向暖吐了吐舌頭,看向翟東澤,“爸爸,他要帶我去吃燒烤,那要不我原諒他?”

葉錦南松了口氣,果然小朋友雖然脾氣大,但是還算講道理。

他得意地看了眼翟東澤,這一局他贏了!

比有錢,他葉錦南怕過誰?

許向暖除了吃的和她媽,最愛的就是錢了。

“回頭等我掌權葉氏,再一腳把他給踹了,爸爸你覺得怎麽樣?”

“……”

葉錦南:在你心裏,我就是個工具人,對嗎?

翟東澤看着小姑娘那一臉天真,忍不住輕笑出聲,“難為你了。”

“看在錢的份上嘛。”

這兩人一唱一和,把葉錦南氣個半死。

合着剛才那話就是耍他玩是吧?

葉錦南深呼吸了一口氣,“暖暖,我真的是你爸爸,這樣好不好,我們做個親子鑒定。”

“不好。”

許向暖拒絕的幹脆利落,讓葉錦南傻眼了。

這孩子怎麽那麽難對付呢?

“那你要我怎麽做,才肯答應做親子鑒定?翟東澤你敢說你沒打算做親子鑒定嗎?你肯定也調查她們母女了不是嗎?那天你也出現在騰華酒店,咱倆半價八兩,誰都有可能是那個男人,不是嗎?”

是他女兒,那他認下。

不是他女兒,他絕不糾纏。

葉錦南只求一個結果,不想再這麽不清不楚下去。

“你開個價吧,多少錢都行,只要肯跟我去做親子鑒定。”

許向暖翻了個白眼,“花錢買閨女啊?你問過我同意沒同意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暖暖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爸爸是誰?”

“是誰有關系嗎?”許向暖看向了翟東澤,“爸爸,你那天也在嗎?”

她覺得,忽然間能對上號了。

為什麽翟東澤去處理點事情一處理就是好些天不見蹤影。

是調查這件事去了嗎?

“嗯。”翟東澤點了點頭,“之前我沒想起來。”

“哦,我相信你,那你調查的結果呢?”

葉錦南覺得不對啊,這明明是三個人的事情,為什麽就單問翟東澤。

把他撇在了一邊呢?

“我沒什麽印象了,不太确定。”

翟東澤擰着眉,“我已經聯絡了心理咨詢師,到時候會在他的幫助下,盡可能地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許向暖眨了眨眼,“那你帶我去做個親子鑒定就好了嘛。”

“……”

葉總很想罵人,憑什麽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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