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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翠走之後,王淳之這才從王善才老爺子和王沛良這裏了解她的事情。
“翠翠那個丫頭命其實挺苦的,她上頭的父母和公婆已經年邁,夫君又死于勞役,膝下只有三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她父母和公婆去後,她家的日子該怎麽過?”王善才老爺子心裏犯愁道。
“王嬸子很能幹的,并不比男人差。”王沛良道。
“但如今這世道,女人就算再能幹,也沒有家裏有男丁來的安全啊。”王善才道,“可惜那個丫頭太固執了,說是要奉養公婆,要不然以她現在的年紀,再嫁沒一點問題。”
這年頭,男人并不介意妻子帶孩子,但是還要惠及前夫家的父母,那就沒有多少男人願意了。
“好了,不是還有我們宗族麽,只要我們王家宗族不倒,她們的日子就不會變得更加艱難。”王淳之道。
他深知打鐵還需自身硬的道理,要不然別說女人和孩子了,就是男人們也照樣安全不到哪去。
身為一個家族,王家自然有顧及老、弱、病、殘的政策,如果族人喪失勞動力了,他們還可以從家族中的祭田收成中領取一份低保,确保不會被活生生的餓死。
所以才會有人說祭田是一個家族的立根之本。
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上門來報名,當然,更多的村民們依舊還在觀望中。
畢竟還有兩天的時間讓他們好好的考慮清楚,他們不願意那麽早就做決定。
是夜,王老漢坐在院子裏面,讓月光自然照明,把家裏男人都叫過來,開了一場露天家庭會議。
“說吧,小族長組織村子裏面修水渠一事,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王老漢對三個兒子道。
他們家的青壯勞動力不算少,但是王老漢一直都下不了決心。
同意修水渠之後,三個兒子,誰去還是一個難題呢。
“爹,小族長說的修水渠一事到底靠不靠譜啊?”王家老大嗡聲道,他不怕出力氣,就怕幹白工。
“小族長是從京城裏面來的,見識肯定比咱們這些沒有去過京城的族人們多和廣。”王老漢道,嘴上這麽說,事實上他心裏也很沒底。
“爹,修水渠一事哪有這麽簡單啊,別的不說,就是修建水渠的材料,準備用什麽?”腦子靈活的王家老三道。
“瓷器,咱們王家村可沒有奢侈的資本,磚頭的成本也不低,用石頭,那可就太費勁了,光是開采就要浪費不少時間去。”
“最關鍵的是,咱們家的地離河邊那麽近,挑水什麽的也沒別人家那麽費功夫,出人出力,有些得不償失啊。”
這話讓全家人沉默,半晌,王老漢搖頭不贊同道,“話不能這麽說,我們王家同一個祖宗,同一個姓氏,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關系,哪怕咱們家不修建水渠,也是應該出人出力的。”
“我唯一煩的是咱家該讓誰去。”
王家老三眉頭緊皺,下意識道,“大哥和二哥,随便哪個都行,我還要照顧家裏面的地呢。”
如今是農閑,地裏面除了需要除除草,捉捉蟲之類的簡單而又繁瑣的活計,其餘的基本沒有重活。
王老漢當然看出來了自家的三兒子想要偷懶,身為家裏最小的一個兒子,長輩們也大都讓着他,一次兵役勞役都沒讓他去過。
以往也就算了,可是這次王老漢不打算讓他再躲懶了,“你大哥今年才服過勞役,身子骨讓他在家裏面好好的養養,你二哥幹活精細,我和他照顧地裏面的莊稼,看來看去,還是你比較空閑,這次就三兒你去給村子裏面修水渠吧。”
王家老大和老二沒有任何意見,王家老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耷拉了下來,月色并不是很明亮,除了王老漢看到這個三兒子的臉色外,家裏其餘人都沒看到。
王老漢臉色一沉道,“三兒,你也要到娶媳婦的年紀了,可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任性了,要不然你成婚之後,分出去可該怎麽過啊。”
“行行行,不就是修水渠,我去還不行麽。”
“說到媳婦,爹,我可不想娶像大嫂二嫂那麽難看的。”王家老三眼光挑剔道。
他要娶就娶一個漂亮的媳婦。
王老漢忍無可忍的給了他一巴掌,道,“你大嫂二嫂哪裏不好?為人勤快能幹不說,還給我們王家開枝散葉,是我們老王家的有功之臣,虧你天天還吃人家做的飯,怎麽說話呢。”
“是,她們是勤快,但是她們也黑啊,反正我是不想娶一個那樣的媳婦的。”
“要不然啊,我寧願當一個光棍。”王家老三大聲道,也不怕他說人壞話被聽見,說完就跑了出去。
鄉下的屋子本來就不怎麽隔音,這讓和婆婆一起做針線活的王家大兒媳和王家二兒媳深深的把頭低下去,不明白剛才該說的好好的,後面為什麽把話題扯到了她們的頭上來。
至于三弟的嫌棄,兩位當嫂子的都沒往心裏去,畢竟老三又不是她們夫君,只要她們夫君不嫌棄她們就行。
唯一心疼的就是那還不存在的三弟媳,若是得知夫君這樣的态度,該有多心寒啊。
王家老三跑出門去直接來到了地頭邊,突然,他眼前仿佛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誰?誰在哪裏?”
兩道半大的身影一頓,而後向他走來,這一刻,王三不知自己該跑還是該停下。
“是王三哥麽?”王沛良聽着聲音耳熟道。
“原來是良子啊,吓我一跳,另一個是誰?你們天黑了怎麽還不睡覺啊?”熟悉的聲音讓王三心中鎮定下來了。
“另一個是淳之哥,我們過來地頭看看莊稼。”王沛良道,不經意間把王淳之的身影給遮擋在身後。
剛才王淳之用的異能,也不知道這位族兄有沒有看見?
“小族長……”王三沒有想到剛才還念叨着的人這會就見到了。
說自己家人的話,他絲毫不心虛,但是不太熟悉的人,他心裏還是感到一些尴尬的。
“對了,小族長,今天去你那報名的人多麽?我們家也要參與村子修水渠一事。”王三道。
王淳之和王沛良兩人進前來,已經能讓王三看清楚他們的面容,王淳之道,“好,等回去了,我就把六叔家的地也添上。”
王六叔就是王三的父親,他家沒有分家,地自然也全在王六叔的名下。
王三眼珠子一轉,沖着王淳之招手道,“不知道小族長怎麽解決我們修水渠的材質問題?”說不定他還能趁機省點力呢。
“水渠的材質,用的是我從京城帶回來的水泥。”王淳之輕聲道。
“水泥?沒聽說過,好用麽?”王三道。
王淳之身後,王沛良睜大眼睛,為王三科普道,“水泥非常的好用,不僅物美價廉,還能防水滲透。”
“三哥,你這麽關心這個問題,該不會六叔家裏面出的人是你吧?”王三并沒有比王沛良大上幾歲,雖然他們平時不在一起玩,但是一個村子裏面的人,王沛良對王三這個族兄的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的。
“咳咳,我家的确是我,小族長你看,到時候能給我安排一個輕快點的活計麽?”王三對王淳之道,想走王淳之的後門。
王淳之眉頭先是微皺,而後松開道,“三哥,到時候我會采用抽簽的方式安排工作,你可以祈求你的運氣好一點。”
王三聽了不由撇嘴,對自己的運氣實在不抱有任何希望。
“三哥你大晚上的怎麽會出來閑逛?”王沛良不由奇怪道。
“這事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我爹說,等村子水渠修好以後,就該輪到我娶媳婦了,可我不想娶皮膚黢黑的婆娘。”王三嫌棄道。
王淳之嘴角的弧度平了下來,對王三道,“可是王三哥,以你的條件就算娶到了長相白淨的媳婦,你也養不起啊。”
他語氣平緩,可是卻像一道驚雷擊打在王三的胸口上,讓王三險些有些站立不穩。
“到時候,你要是無法讓她在家裏繡花養草,維持臉上的水嫩,而是跟着你一起到地裏面彎腰勞累,過不了兩年,她再白淨的皮膚也會被風吹日曬的變黑變老,那時你又該怎麽辦?”
“哪一個新媳婦年輕的時候不漂亮?可是也不看看是誰把她們給催老的。”
“有道是以妻為鏡,可以從側面看出一個男人的成就來。”
“只要你有能耐,妻子膚色黝黑又怎樣,有錢有時間,照樣可以讓妻子變白。”
王三迷茫道,“女人的膚色居然不是一成不變的麽?”自他有記憶起,他娘和兩個嫂子就已經是那樣了,他也以為她們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的。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身處其中,每日又天天見的,皮膚也不是一天就能變黑的,自然察覺不到新嫁娘和皮膚黝黑農婦之間的區別。
王三心中受到的打擊有點大,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家。
王沛良道,“咳,三哥年齡不大,在家又受寵,心裏難免會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也想娶一個好看的媳婦,但是前提是他能夠功成名就,才有可能達成這個願望,而不是像王三這樣在原地等待着白天鵝掉進他嘴裏面。
王淳之道,“只是想象而已,生活會讓他認清楚現實的。”說着,王淳之繼續用異能去灌溉地裏面的莊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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