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葉錦的事程郁随便看了兩眼, 便不怎麽關注了,他本來覺得葉錦這次回來必然是實力大增,但現在看起來他比當年他做安錦然的時候好像要垃圾許多, 難不成是他們口中的那個系統中心快要完蛋了?

那天晚上程郁在攻略者們的那艘皮艇上聽着他們對未來生活的憧憬,聽着他們要用各種超能力要把盛柏年拿下, 還為盛柏年的将來擔心過好一陣子, 即便是後來盛柏年給了他那些攻略者們的犯罪證據, 他也覺得警方很難将這些人盡數抓捕歸案的,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僅僅只用了幾天的時間,這些攻略者就被一網打盡,而且聽人說,他們在警局裏每天都叫喚着疼, 甚至還有攻略者請求警方趕緊槍斃了他,給他一個痛快。

但是在沒有找到真正的受害者之前, 警方還不能給這些攻略者們定罪,攻略者們忍受不了這好像刻在他們靈魂深處的,永無止境的疼痛,一個個在監獄裏尋起短見來, 但是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也是警方的責任之一。

所以現在這些攻略者們完全處在不想活, 又死不成的境地之中,每多活一分鐘, 對他們來說都是莫大的折磨。

程郁得知他們如今的情況還挺開心的,吃飯的時候都能多吃一點,吃完飯後想了想,覺得葉錦其實也沒有那麽廢物, 如果自己沒有活過來,葉錦現在或許與盛柏年好上了。

如果不是遇見自己,盛柏年應該會受到周圍人和網上媒體的影響,以為安錦然是他五年前的愛人,可安錦然已經死了,他再遇上處處與安錦然相像的葉錦,說不定這兩個人還真能發展出一段故事來。

而且沒有自己的話,趙老爺子說不定已經死在杜城了,到時候趙毅翰接管了趙氏,葉錦的後臺只會比現在更加強硬。

還有程歸遠,他可能依舊會對安錦然懷着愧疚的心理,所以在看到與安錦然有些相像的葉錦時候,還會對他産生補償心理。

如果一切都按照這樣發展的話,葉錦的情況明顯要比五年前的時候好出很多,很多東西對他來說都将會是唾手可得的。

可自己沒有死去,還有了不死的能力。

想到這裏,程郁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如今看來倒是自己的錯了,

五年前,他與盛柏年在一起後,就斷了安錦然攻略盛柏年的可能。

五年後,即便盛柏年忘了他,冥冥中有什麽,他們還是再次糾纏在一起,他所制定好的所有計劃又成為了一場笑話。

怪不得安錦然要這麽痛恨自己,程郁越想覺得好笑,坐在旁邊的程嘉言偏頭看着臉上一直帶着笑的程郁,好奇地問他:“爸爸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啊。”程郁搖了搖頭,擡起手摸着程嘉言的腦袋。

看着眼前的程嘉言,程郁忽然想到五年前盛柏年失去關于自己的所有記憶,是不是與安錦然也有關系,只是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處了。

Advertisement

一切都已經發生而不可挽回了。

盛柏年離開他,可是上天卻給他留下了程嘉言,待他還不算太壞。

程郁仰頭看着屋子中璀璨的水晶吊燈,程嘉言隐約覺得程郁現在好像不太開心,可是明明剛才他還在笑着的,程嘉言穿着小拖鞋噠噠噠地跑到樓上把他們兩個的平板拿了下來,然後對程郁說:“爸爸,我們打游戲吧。”

程郁自從與桃子比賽後,就再也沒有登錄過ICE的賬號了,任憑粉絲們如何地呼喚,他都沒有再在沒有在公共平臺上出現過了。

粉絲們十分不解,ICE既然有這個技術,他為什麽不去打職業去,玩家們結合五年前ICE在打游戲的時候透露出來的消息,猜測他可能在家繼承上億資産吧。

哎,要是給他們上億資産……那他們肯定是坐在家裏打游戲啊!

程郁從程嘉言的手中接過平板,他能和程嘉言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了,這段時間他會盡量答應程嘉言的每一個請求。

對于即将到來的死亡程郁并沒有恐懼,他還寫了一些信,等他離開後會讓人在程嘉言每年的生日的時候送給他一封,他寫了很多,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有那麽多的話要對程嘉言說,還有那麽多需要注意的事要叮囑程嘉言。

星鬥闌幹,明月千裏,萬家燈火通明,城市一片繁華。

盛柏年依舊是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別墅中,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遠方。

手裏仍然拿着那張偵探從平海帶回來的片子,他已經否定了所有的可能,只剩下這個不可能中透露那麽一絲的可能,那麽也許就是真相呢?

程郁能夠一次次地死而複生本來就已經不可以按照常理來推斷了,他生下一個孩子,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他該從什麽地方查起呢?

偵探在平海調查了那麽久,最後也只是找了這麽一張不知真假的片子,他還能再找到更為詳細更為準确的信息來嗎?

其實問程郁應該是最直接的辦法了,可是程郁會告訴他嗎?

如果程郁願意告訴他真相的話,應該在很早的時候就與他說了。

盛柏年沒來由地又想起了他在平海時與程郁初見,那時候他坐在校長的辦公室裏,聽着校長跟他吐槽那個叫程嘉言的學生在幼兒園裏與其他的小朋友是如何地相處不來,家裏的條件又是如何與他們的幼兒園不相匹配的。

他那時在想什麽呢?他其實什麽都沒想,甚至校長說的那些話他也沒有聽進去多少,只是看着窗外郁郁蔥蔥的花壇,想着自己應該早點從這裏離開,幼兒園本來是個孩子們開心玩耍學習的地方,可盛柏年在這裏卻只覺得壓抑。

程郁就是在這個時候敲門進來,他站在校長的對面,他的臉孔映在玻璃桌面上,他盯着他看了很久,也可能是短短的一瞬間。

在辦公室裏,并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程郁,在更早的時候他在一家夜總會的外面就見過他了,不過那個時候他不知道他的名字。

起初的時候,他對程郁的印象總不是太好,宋家老二還在其中添了一把火,說他被程郁碰瓷了。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他應該是真的撞到了程郁,只不過程郁恢複得比較好,所以後來他們看到程郁好好地站在那裏,帶着程嘉言到書店裏面。

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死去,是不是在自己沒有發現的時候,他也死過很多次了。

答案是肯定的,而盛柏年卻依舊是無能為力,他只能苦笑。

怪他忘了程郁,怪他先對程郁惡言相向的。

程郁那個時候沒有徹底與他斷開,可見脾氣很好的。

有沒有那麽一瞬間,程郁其實是想要與他回到從前的

應該會有的吧,盛柏年臉上的表情愈加凝重,可即便是有這樣的時候,他也沒能把握住,那一次次就機會就在他的眼前溜走,而他至今都沒有弄清楚他與程郁之間是怎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樣的。

他找來一張紙,将從自己今年在平海與程郁重逢後的樁樁件件都記錄在了上面,想要從上面總結出來程郁對自己情感變化,可是寫着寫着,他便寫不下去了。

盛柏年放下手中的鋼筆,擡起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面,眼前浮現出各種顏色的光點,這些光點浮着金色的日光,漸漸成了一片鮮紅,程郁就倒在那片有些粘稠的鮮紅裏面,好像在等着他去救他,然而他卻被囚禁在原地,動彈不得,任憑他怎樣,都無法觸碰到他。

後來……後來那些鮮血中生出玫瑰,将程郁完全掩埋在了裏面,他再也看不到他了。

他心中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來得莫名其妙,又僅限于此,剩下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甚至想過從程嘉言入手,想辦法趁着程嘉言體檢的時候拿到一點血樣,然後去做個親子鑒定,可如果程郁知道自己在暗中調查他,會不會很生氣?

程郁馬上就要離開雲京了,盛柏年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磨蹭下去,這個問題非常重要,他該找到程郁,與他說個明白。

盛柏年再見到程郁的時候,是在一個日落後的傍晚,程郁剛剛從橋上摔下去,他躺在橋洞旁邊,望着頭頂漸漸陷入黑暗中的天空。

盛柏年站在橋上,低頭看着他,輕嘆了一口氣,問他:“你怎麽在這裏?”

程郁看到盛柏年出現在自己的眼中,表情中透露出了一絲驚訝,他很奇怪盛柏年怎麽會突然出現,不過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好像比平時更好看了一些,他回答盛柏年說:“剛才騎自行車追個人,為了躲車就從上面翻下來了。”

那輛自行車現在還躺在他的不遠處,剛才盛柏年沒太注意,還以為是一堆廢鐵。

程郁說完從地上坐起身,盛柏年一直看向他,也不說話,弄得程郁怪不好意思的,問他:“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麽?”

盛柏年看他的目光讓程郁覺得他好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總是調皮的孩子一樣。

盛柏年仍是沒有說話,他雙手握着欄杆,在程郁你要幹嘛的聲音裏,從橋上面也跳下來,不過比程郁幸運的是,盛柏年是平穩落地的。

他伸手把程郁從地上拉了起來,低聲問了他一句:“不會疼嗎?”

程郁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靠着身後橋洞上的石頭,對盛柏年說:“沒什麽感覺。”

沒有痛覺聽起來好像挺酷的,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這并不是什麽好事,沒有痛覺就意味着你的身體出現了任何狀況你都不會了解,可能要等到出現大問題的時候才會意識到哪裏不對,不過好在他有死而複生的能力,沒有痛覺對他來說并不算什麽大事。

不過比較糟心的是,辣也算是痛覺的一種,從那場車禍以後,程郁就再也沒有吃過好吃的麻辣燙和火鍋了。

盛柏年今天來找程郁本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現在聽他這樣說,立刻把自己的來意給抛到腦後,他問程郁:“有去醫院做過檢查嗎?”

“查過了,什麽事也沒有,”程郁見盛柏年好像還有一點不相信,繼續道,“上回車禍的時候,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當時程郁恢複得太快,都有醫生想要當場做一篇文章出來,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生命的奇跡。

盛柏年想了想,好像也是,有流浪漢從他們身邊經過,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們,看這倆人都穿得不錯,怎麽跟他們一樣要住橋洞了?

盛柏年不太習慣被這麽多人近距離打量,他将自行車從地上扶了起來,帶着程郁往橋上走去,盛柏年順口問他:“你什麽時候出國?”

“還沒有想好。”

程郁知道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妄圖想要将自己離去時對所有人的痛苦減弱到最小,但是其實無論他怎樣選擇,都是一種徒勞,他終将要與這個世界告別。

對程歸遠來說,他們分開了五年,這個兒子終于失而複得,他本來就對程郁懷着很深的歉意,再面對程郁的死訊,恐怕很難會接受。

而程嘉言,從他出生後一直與程郁相依為命,他的世界裏最重要的就只有程郁,程郁這樣突然間離開,他又會傷心到何種地步呢。

縱然程郁總是在向程嘉言灌輸他總有一日會離開的念頭,但程嘉言始終拒絕接受。

程郁偏頭看了盛柏年一眼,發現他靜靜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程郁道:“我覺得你好像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