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九十七 一夜夫妻,百日恩(明天上架)

孫延平自從那晚從村子裏逃出來之後。

壓根也沒心情關心母親的死活。

只顧着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仿如一條喪家之犬似的,惶惶不可終日了。

心虛緊張的……

無論走到哪兒?

都覺得四周都是眼睛,所有的人都要抓他。

既不敢借宿或者找旅館,更不敢露面找朋友,索性就在縣城的郊外,找了個廢棄的工地住下了。

一摸兜。

兜裏比臉還幹淨。

想跑路?

沒錢哪兒行啊?

想來想去,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就只有吳秀秀了。

所以,他就趁着天蒙蒙亮,街上人最少的時候,露頭找了個公用電話,撥通了吳秀秀的號碼……要錢。

吳秀秀也沒馬上就拒絕他。

畢竟要聽一下“領導”的指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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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先拖延着,“你等等啊,我手頭也沒錢!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幫你湊一下,過半個小時吧,你再來電話?”

“行!”

孫延平爽快的答應了,心裏還挺樂呵:覺得自己沒白跟吳秀秀好一場,關鍵時刻了,這個女人還願意出手幫忙。

然而……

半個小時之後。

孫延平的電話再打過去,對方的口吻就變了,冰冷冷的來了一句,“姓孫的,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你怎麽就這麽不矯景呢?是你白睡了我,回頭還找我要錢?我該你的?你很強嗎?你很帥嗎?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啊?

孫延平愣了,“秀秀,你怎麽一下子就變了?當初,是你給我出主意給顧憶梅下毒的!我是因為愛你,聽了你的話,才會最終鬧的家破人亡,甚至馬上就要坐牢吃槍子兒了……”

他也不是什麽有良心的男人。

既然談不了感情,也要不到錢……

那就索性狗咬狗,撕破臉了,“還有!你可別忘了,當初的耗子藥,還是你親手交給我的!你如果不給我錢!萬一我被警方抓到了,我就把你也交代出來!你也別想好!”

“呸!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警察還會聽你一個罪犯的?我交給你的耗子藥?你有證據嗎?明明就是你見異思遷,喜新厭舊,自己想把媳婦兒毒死的,幹嘛往我身上推責任?”

“你……”

“你什麽?你聽我的?那好!我現在就讓你滾蛋!以後再也別來找我!孫延平,我告訴你,我對你夠意思了,此刻,還能跟你好好的說話,如果我是個不講情面的人,早就報警,讓警察去抓你了!你要懂得對我感恩!如果你再敢過來糾纏不休,可別怪我不客氣。”

這女人确實也不是一個善茬子。

小嘴巴巴的。

話一說完。

“啪”的一聲。

就放下了電話。

孫延平手握着聽筒,聽着裏面“嘟嘟”的忙音……真是又羞,又恨,又懊惱。

現在可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情人是什麽?

好像壓根就沒法同甘共苦!

此刻,再回頭看一看,唯一對自己真好的:大概只有顧憶梅了。

他就是賤!

直到走投無路了,才想起媳婦兒的好。

孫延平開始默默的在心底盤算上了:

也許,自己落難了,再去找顧憶梅,在她的面前哭一哭,忏悔一番,戲演得足足的,就可以得到原諒!

或許,還能從她那裏再弄些錢呢。

畢竟夫妻一場!

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

與此同時。

顧憶海已經趕到了省城招待所的大門口。

把自駕的小轎車停到路邊之後。

直接快步進了招待所的大堂。

到前臺一問,“同志,你好,我昨天來過電話,詢問華僑窦仁美和季冬陽先生離開的時間,你們這兒的一位女同志說:早上6點,他們要去機場,現在離開了嗎?”

巧了。

前臺的女孩子眯着眼睛笑,“昨天和我通電話的是你啊,你是縣紅旗招待所的劉幹事?我姓米,叫米小童,真不好意思,窦女士和季先生剛離開,你……”

話還沒說完。

顧憶海一轉身就離開了大堂。

米小童還在後面喊,“哎,你等一等……”

心裏還暗自可惜呢:這小夥長的真帥,如果還單身,也許自己還有機會?留個聯系電話多好!

顧憶海別說是有急事了,就算沒急事,他也沒有撩小姑娘的閑心。

連頭都沒回,出了大門,直接上了車,發動馬達,一踩油門,奔着機場就去了。

顧憶海最近在做短途運輸跑車,對省城的路況也比較了解,為了能後發先至,提前到機場,他一路上還連闖了兩個紅燈,好在他的駕駛技術好,沒出什麽亂子。

到了機場。

顧憶海穩穩的泊好車。

這才進了候機大廳。

擡眼一瞧。

正看到窦仁美背着個小皮包,在櫃臺上辦理登機手續。

她身後站了個高大而挺拔的男人……一頭齊整的短發,顯得幹淨利落,上身是黑色襯衫,配着質量上成的米色夾克,下身是一條黑色的條絨長褲。

整個人靜靜你往那兒一站,氣度既潇灑又雍容,盡管人到中年,依舊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他是背對着顧憶海的。

所以也看不到臉。

顧憶海望着他的背影。

心髒不由自主的猛跳了兩下。

可他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

不願意當着窦仁美的面“認親”。

幹脆就穩穩當當的等在一邊找機會。

巧了!

那男人上前一步,低聲的向着櫃臺前的窦仁美交代了幾句,轉身就奔着洗手間去了。

正好!

顧憶海深吸了一口氣。

不急不緩的緊随着他。

眼瞧着就到洗手間的門口了,顧憶海這才加快腳步,在他身後出其不意的低喊了兩聲,“顧思誠?顧思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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