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醉酒

霍嶼寒沒能趕上霍斯齊的腳步，怨恨地看着飛馳而去的跑車尾燈，無奈只好打車自己離去。本來今天很高興的賴，以為他會幫自己一把，結果竟然是這個樣子。他緊緊的攥住了拳頭。

“霍斯齊，我和你勢不兩立。”

在路邊，霍嶼寒也懶得叫管家派車來接自己，攔了輛出租奔向了1988。

現在人還不是很多，這種地方都是淩晨才開始被揭露它真正的面目。失意的年輕人白天規規矩矩的工作，而在這裏得到真正的釋放，失戀的人也可以在這盡情的吐槽，這裏見證了人類最真實地一面。沒有人會管制你，束縛你。

“來啤酒，血色玫瑰，vodka，藍色海洋，最好的，最有特色的，統統給我。”

霍嶼寒在吧臺上闊氣的點着，調酒師看着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就開始認真準備男人點的。

令人眼花缭亂的調酒特技，血紅的液體在各個杯子中晃蕩，加冰搖晃，最終倒在高腳杯中流淌。

“血色玫瑰。”

調酒師講杯子推到霍嶼寒面前，又開始了下一個的準備。

霍嶼寒整個趴到了吧臺上，癡癡的盯着眼前的杯子，液體上倒映出了霍嶼寒的臉龐，他用手輕輕戳着液體中的“自己”。

“你說為什麽霍斯齊會突然想要娶姜歆燃，為什麽我就那麽傻，會被姜夢燃算計。”

彎長的睫毛，棱角分明的臉龐，在此刻看上去柔和了幾分，以至于身旁總會有些人過來搭讪。“滾，都給我滾。”絲毫不給那些美麗的女人們一絲機會。

被拒絕的女人們讪讪的離去，一波又一波，有人在譏笑，覺得人們不自量力什麽貨色都敢往前湊；有人不甘，覺得自己魅力足夠，從來沒有人如此直接的拒絕；有人害怕，柔和的臉龐脾氣卻日次暴躁，離得遠遠的。

漸漸地，沒有人會在這邊。歡笑聲逐漸大了起來，而陪着霍嶼寒的，只有一個一個空杯子，空酒瓶。

世界的喧嚣與他無關，他在乎的，只有姜歆燃。

笑了哭，哭了又笑。他獨自承受着這一切，承受着上天給他的懲罰。

“給。”

他把一張銀行卡扔在了吧臺上，手指着調酒師，“結……結賬。”

調酒師看着這個男人無奈的只好親自動手去幫他結賬，回來後他把銀行卡遞給霍嶼寒的同時對他說：“沒有什麽過不去。”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回到吧臺。

每天人來人往，目睹着人們的悲歡離合。早已習慣，但是霍嶼寒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終是沒忍住，勸慰了他一句。人各有命，就這樣吧。調酒師看着那個迷茫的男人想着。

“神經”霍嶼寒不懂那個人什麽意思，疼痛的大腦也不允許他再深的思考。他看0着這個人頭攢動，燈光閃耀的地方，想要離開，卻不知道要去往哪裏。

出了1988的門口，遠遠望去，有個背影特別像姜歆燃。

“歆兒。”

他踉跄的跑過去，很想走直路，可是腳卻不聽使喚。終于趕到“歆兒”的背後，他調皮的拍了一下，那個背影不明所以的轉頭，看着這個醉醺醺的男人，罵了一句神經病，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怎麽不是歆兒，那歆兒呢。”

“歆兒，歆兒。”霍嶼寒站在大街上就這樣嚎叫着，一陣風吹過，也要的寒冷讓他打了個冷顫。悄悄清醒了些，他看了看手表，淩晨一點十幾分，歆兒在家。

他給管家打了電話，睡夢中的管家看見來電顯示，瞬間清醒。“少爺，怎麽了。”

“給…給我送輛車過來，在1988。”然後挂斷了電話。

管家郁悶的聽着嘟嘟聲，看着時間，“才一點多啊”哀嚎着卻又不得不去送，起床穿衣出了門。

霍嶼寒一個人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時不時吹來一陣風，吹亂了他的頭發衣服，吹醒了他混沌的大腦。

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震動，他掏出手機接通了。

“喂，少爺，您在哪呢，我到了1988”管家盡量簡單明了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在……”霍嶼寒也說不清自己在的地方，他張望着，想要看到管家在的位置，“你在哪呢，我過去……找你，嗝。”

管家聽着霍嶼寒含糊不清的說辭，大概今天是睡不了了，“在1988的正門口，少爺。”

“好。”然後又挂斷了電話。

管家也不好停歇，環顧着四周，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個男人走路晃晃悠悠，像少爺，但又不像，怕耽擱了就上前看了看，果然是。

“少爺，您怎麽喝這麽多啊。”管家急忙扶住了他，把他安頓好在車上。

霍嶼寒不滿意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吵鬧着要下車。“你閃開，我自己開。”解開安全帶就要拉開車門。

“少爺你別鬧了。”管家擔驚受怕的拉住他，“您喝這麽多，開車是會出事的啊，我帶你回家。”

“回家？”霍嶼寒一聽回家這麽詞更加抗拒，“我不，我不回家，我要找歆兒。”

“歆兒，現在歆兒小姐已經睡了，少爺，要不明天再說吧。”管家耐心的勸導着，但似乎并沒有什麽成效。“好好好我帶你去找歆兒好不好，你老老實實坐着。”

“嗯好”奇跡般的霍嶼寒竟然真的乖乖的坐在了副駕駛上。

管家無奈，只好開車往姜歆然家開去。

男人鬧起脾氣簡直比女人還麻煩，管家看着副駕駛上已經睡着的霍嶼寒，開往家的方向，沒有去姜歆然家。一路颠簸，霍嶼寒眉頭皺了皺，張開了眼睛，他往窗外看發現這不是去姜歆然家的路，而是會自己家的路，他看着有些緊張的管家裝作很淡定的樣子。

“錯了。”霍嶼寒開口。

“少爺，太晚了，還是先回家吧。”管家還在掙紮。

“我說錯了，你沒聽見嗎！”霍嶼寒提高了嗓門，對着管家大吼。

“是是是……”管家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只好掉頭開往姜歆然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