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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思沁跟季語柔要回臺灣的前一天，她們約了徐凱薇見面。

只有徐凱薇，沒有雷穎。

這樣也好，穆思沁心想，她總覺得有雷穎在場會讓她不自在……雷穎總用一種哀傷的眼神看著她。

「妳們約我，想必討論出了結果？」徐凱薇一放下包包就說。

「嗯，是有結果了，但有件事想先問問徐姐……」開口的是穆思沁。

「妳問。」

「妳會把語柔當成第二個雷穎栽培嗎？」穆思沁的問題很直接。

「沁……」季語柔沒料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

「沒事的，」徐凱薇給了季語柔一個微笑，然後看向穆思沁，「我喜歡妳直來直往的個性，妳們家三兄妹都很有個性啊……」

穆思沁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會，」徐凱薇嚴肅的看著穆思沁，「我會像以前帶雷穎那樣帶著語柔，妳可以放心。」

「不管什麼情況都不會犧牲她？」穆思沁似乎還是不放心。

看著眼前穆思沁，徐凱薇不禁笑了出來，「妳就這麼擔心她，不擔心自己嗎？」

「我怎麼樣不重要，只要她好，我就能想辦法讓自己也一樣好。」

「沁，妳怎麼這麼說……」季語柔有些不開心的看著她。

「妳對自己愛的人，一直都這麼……奮不顧身嗎？」徐凱薇若有所思的看著穆思沁，彷彿看到了雷穎口中「拼命造就她成功」的穆思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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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心愛的人，需要保留什麼嗎？」穆思沁反問。

「也是，我們怎麼會討論到這裡來了。」徐凱薇將話題打住。

「今天雷穎怎麼沒跟徐姐一起來？」季語柔突然問。

「我今天是出來跟妳們談工作的，她來幹什麼？又沒有戲要拍。」

「我以為……」

「以為什麼？我們形影不離，是一對？拜託，怎麼可能？雷穎她啊……」徐凱薇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了穆思沁一眼，「心裡早有人了。」

「真的？」穆思沁有些吃驚。

「是啊……」徐凱薇稍微思考了一下措辭，「不過，對方不在了。」最後她這麼說。

「喔，抱歉……」穆思沁連忙道歉，可是，為什麼卻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她不懂。

「幹啥跟我道歉？別跟她提這塊就好了。」

「喔，好，我們知道了。」季語柔點頭。

「好，那換我問妳們，」徐凱薇嚴肅的看著她們，「如果妳們之後必須分開工作，妳們能接受嗎？」這個問題讓她們兩個都笑了出來。

「徐姐，我們一直都是分開工作的。」季語柔說。

「是啊，我除了劇團，還有其他客戶。」穆思沁補充。

「我們一起工作的時候，只有劇團要定妝，還有公演的時候。」

「這樣啊……我以為Lesile是劇團專職化妝師。」

「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們請不起她啦！她其他客戶都是貴婦人耶！」季語柔大笑。

「嗯，我平常的收費不太低。」

「妳的技術，收費高點是應該的。」徐凱薇點頭，顯然很肯定穆思沁。

「所以，徐姐的問題，應該不是個問題。」穆思沁下了結論。

「好，那我先跟妳們說我現在的想法……語柔的部分，我會跟團長要妳之前公演的影帶，寄去國外給片商看，也會安排妳去上一些課……但我相信對妳來說不會太難。」

穆思沁跟季語柔專心的聽著。

「至於Lesile，我會先讓妳跟著雷穎，她身邊會出現許多大牌化妝師，相信妳會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知道了。」穆思沁說。

「知道妳們都有意願，那我就可以著手安排接下來的事了……妳們明天回臺灣？」

「嗯，明天下午的飛機。」季語柔說。

「好，我會在一個月之內跟妳們聯絡，到時候會讓妳們知道該怎麼做。」徐凱薇說。

「等等，不用簽約什麼的嗎？」穆思沁問。

「當然要！但，總是要讓我有些時間擬合約吧！等我這邊都確定會再跟妳們聯絡。」

「好，謝謝徐姐。」

「那我先走了，妳們好好享受在上海的最後一天。」徐凱薇說完，不等她們回神，抽走帳單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啊，這好像不太好意思……」季語柔看著徐凱薇的背影。

「不用在意，徐姐不會計較這個的。」穆思沁說。

沒多久，她們也離開了咖啡廳，在上海的最後一天，也是要不浪費的盡情享受啊！

「妳去找沁了？」徐凱薇一開門，雷穎劈頭就問。

「不，是她們找我。」徐凱薇笑著說。

「什麼意思？」

「她們答應我的邀請了。」徐凱薇的開心藏不住。

雷穎聽了之後，沒說什麼，轉身回房。

「雷穎，」徐凱薇叫住她，「我打算讓Lesile跟著妳。」

雷穎猛然回頭，「妳說什麼？」

「我說，我要妳帶著Lesile一起工作。」徐凱薇又說了一遍。

「妳瘋了嗎？」

「我當然沒瘋。妳想想，跟著妳，她會接觸到很多大牌化妝師……」

「我知道了。」雷穎沒讓她說完，「只是，穆司浩那邊，妳自己去應付。」

「不用應付啊，穆司浩不會說什麼的，妳放心。」

「為什麼？」雷穎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徐凱薇在想什麼。

「妳想想看，如果他多問什麼，或者透露出妳跟Lesile早就認識，Lesile會怎麼反應？」徐凱薇有些不懷好意的說。

雷穎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唉，妳啊，只要碰到跟 Lesile 有關的事，妳就變笨蛋了……連這種基本的小事都想不到。要知道，妳跟 Lesile ，才認識沒幾天，不是嗎？」

徐凱薇的話再次無情的提醒了雷穎。

「我知道這對妳來說很難受，不過妳也無法改變什麼……妳又不要她想起來妳們之間的事，那還不如早點接受這個事實……」

「我知道了。」雷穎再次打斷她，然後頭也不回的回房去了。

徐凱薇嘆口氣，搖搖頭，這個死腦筋……那跟牛一樣拗的個性還真是死不肯改啊。

雷穎回到房間，拿起劇本翻了幾頁，卻怎麼也無法專心…… 徐凱薇說的話在腦中反覆播放，那些她都知道，只是……她就是放不下啊！

她不願意相信穆思沁真的忘了她……她們曾經那麼相愛……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忘了一切…… 她驚覺自己居然有些埋怨穆思沁……

「雷穎，這樣不對……妳怎麼能、怎麼有資格……」她甩甩頭，把那些想法趕出腦袋。

徐凱薇說之後穆思沁要跟她一起工作……

那曾經是她們的夢想，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實現，好諷刺。

但也不能否認，即便現在她們才剛認識沒幾天，她期待跟穆思沁一起工作……穆思沁那天的表現深深抓住了她和徐凱薇的心。

她懂徐凱薇想栽培穆思沁的心情，可是卻也無法不去想徐凱薇是否「別有用心」。

一直以來，她始終相信徐凱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所以以往對於徐凱薇的決定，她不曾多問什麼，只是這次……她依然相信徐凱薇會做「為她好」的決定，但在她和穆思沁之間……徐凱薇犧牲的，一定是穆思沁。

不行，不能再讓穆思沁受到傷害，穆思沁為她的犧牲，已經夠了……

如果不能改變徐凱薇的決定，她只能……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