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唉……”

陳啓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嘆着氣,從那天小紅被自己的話弄哭了以後,到今天還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自己是不管怎麽認錯,怎麽逗他開心都不起作用,最讓人擔心的是今天下午小紅還發了一會兒低燒,幸好離他們家不遠住着村裏一位土郎中,不然……

“還沒睡呢?你明兒個可得送李老二上門!”

陳啓媳婦兒聽着陳啓的嘆氣聲無奈的勸到。

陳啓翻過身一把摟住自家媳婦兒暖暖的身子,“我在想小紅,今兒下午不是發了低燒嗎?你說怎麽就這麽嚴重啊?!”

陳啓媳婦在陳啓的懷裏蹭了蹭,“我也覺得這事兒奇怪呢,弟哥兒一直都說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可是這身體卻越來越差,這幾天吃的也是越來越少!”

陳阿麽,陳阿父也沒得法子,在他們看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也就老大一句胡話惹得哥兒心裏難受罷了,誰知道這麽幾天了,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這幾天家裏的氣氛也沉重的很,完全沒有往日的和諧,溫馨……”

“是我的錯,那天我就不該這麽說!”

陳啓媳婦搖了搖頭,“我覺得是弟哥兒長大了,這心裏,怕是有事了!”

陳啓一驚,看向懷裏的媳婦兒,“怎麽說?”

“這怎麽說呢,哥兒的直覺吧,說了你也不懂,快點兒睡!明天可得多早就起床!”

“老頭子睡了嗎?”

李老麽推了推背着自己睡的李老漢,他一想到明兒老二就上門了,這心裏就沉沉的。

李老漢翻過身,平躺着睡着,“你不也沒睡。”

“我這是睡不着啊,一想到老二明兒就是別人家的哥婿了,我還得等到他帶着媳婦兒回門才能看見,這心裏啊,啧啧!”

這要是和老大,老三一樣是娶媳婦兒,他就放心多了,至少他知道是誰家的哥兒,品性如何,家裏的條件怎麽樣!

“你說那哥兒會是村裏的還是村外的?”這要是村裏的他就放心多了。

“我怎麽知道!”

李老麽聞言不滿的推了推李老漢,“所以我讓你猜猜嘛!”

“猜再多有什麽用,睡吧,明兒咱家也得辦幾桌酒席不是!還得早起啊!”

這入贅的漢子家裏也是要辦酒席的,只是辦的桌少,也就請親人一起吃個飯,知會知會,院門口挂個大紅布,表示表示就是了,不像娶媳婦兒那麽麻煩。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時,謝阿麽就帶着魏阿麽和劉阿麽,劉屠戶敲響了許清的院門,許清眯瞪着眼睛猛的坐了起來,正準備披着衣服下床,卻被什麽咯住了屁股,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啥東西啊?”

許清用手從屁股底下掏出罪魁禍首,這一看,許清就像燙了手似得把那東西扔了出去!是昨晚看的小冊子!

“清哥兒!快起來開門!!”

“來啦來啦!”

許清急忙跳下床,跑到房門口時又調了回來,把剛剛扔在地上的小冊子手忙腳亂的塞進衣櫃裏,這才匆匆忙忙的開了院門。

“謝阿麽,魏阿麽,劉阿麽,阿叔早!”再怎麽也得禮貌叫人不是!

“早!哇,清哥兒的臉果然好了!”魏阿麽直來直去的性格還是這麽爽快!

“好好好!”劉阿麽這是越看許清越滿意!

“來,我和劉阿麽為清哥兒梳妝,魏阿麽你去廚房把水燒好,有什麽缺的只管叫,一會兒我家漢子就拉着菜上門了!”謝阿麽利落的安排着各自的活兒,轉頭又對劉屠戶說着:“劉屠戶這院裏院外的紅色布花和雙囍貼紙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沒問題!交給我就是了!”

“走吧走吧!時間可不多了!”

于是在謝阿麽和劉阿麽的雙重夾擊下,許清被架回了屋。

“這是啥?!”

只見謝阿麽從帶來的包袱裏拿出了一根像是毛線一樣的東西,可是當拿到許清面前的時候,他才看清,這好像……

“是腸子!這是專門用來刮臉上的絨毛的!”劉阿麽邊将許清的禮服找出來一邊解釋着。

“刮絨毛?!我,我就不用了吧!謝阿麽您看,我這臉上可啥都沒有!”都快二十一了哪來的絨毛!

謝阿麽湊近的看了看,“好像是沒有什麽。”

許清一見有逃脫的希望,立馬指了指自己嫩白的臉頰,“而且我這幾天才好呢!萬一這一刮,又長出來了怎麽辦!”

這時連劉阿麽也湊過來了,想了想勸着謝阿麽說道:“這也是,算了吧,萬一把那東西惹出來就不好了!”

謝阿麽無奈的放下刮絨毛的“腸子”

做的東西,又拿出了一樣東西讓許清後牙槽都痛起來的東西!

謝阿麽将銀針用油燈火燒烤了一下,這是消毒,見許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笑着解釋道:“這可不能說不穿!每個哥兒成親的時候都得打兩個耳洞,表示是已婚的标記!”

說着讓許清看了看自己和劉阿麽的耳朵,“你放心就算是沒東西戴,長起來了,那裏也有個洞的影子!”

然後又拿出兩個許清不知道是啥品種的小豆子放在許清耳垂的兩邊要穿洞的地方揉,謝阿麽一個耳垂,劉阿麽一個耳垂!

許清的身體有些發抖,可是謝阿麽又說了是成親的标志,只能咽了咽口水,“謝,謝阿麽,劉阿麽你們可得輕點兒啊!”

“放心,保證讓你一點兒也沒感覺!”

謝阿麽和劉阿麽同時慢慢用豆子在許清的耳垂上加力,這是要将那裏的血都擠走,讓那裏的神經麻木,許清疼的那是“嗷嗷”直叫啊!恨不得跑出去,可是身體卻被劉阿麽,謝阿麽事先知道似的穩穩的按住!

“馬上就好!忍一忍!別動,不然可就穿錯地方了!”許清也不想動啊!實在是太痛了!突然許清只覺得兩耳傳來一陣刺痛,這是用針刺穿的!針後面要系一根紅線.穿透之後就把那根紅線穿到耳眼裏.血止住後再穿進去一跟茶葉梗。

“好了!好了!”

謝阿麽拍了拍疼的不要不要的許清,安慰着,“這點疼都受不了,這晚上可有更疼的看你怎麽辦!”

許清疼的打顫,不是說不痛嗎?完全沒有聽進謝阿麽說的話。

“哈哈!”

劉阿麽聽了謝阿麽的話轉過身哈哈大笑起來!

許清疼的淚眼朦胧,又聽着劉阿麽爽朗的笑聲,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突然他只覺雙耳被抹了什麽涼涼的東西,耳垂的刺熱感慢慢的退了下去,一會兒就不痛了,許清驚喜的碰了碰耳朵看着謝阿麽手裏的東西,“這是什麽東西好神奇!”

要知道他都不敢用靈泉抹耳朵,因為他的靈泉屬于治愈系!他可不想受第二次的罪!

“不痛了吧?這是我去鎮上那幾天帶回來的,諾,拿去吧,會用得着的!”謝阿麽臉帶着詭異的笑容将一個正方形木盒子放在許清的衣櫃上。

劉阿麽一聽這話,差點兒又沒忍住,雙肩一抖一抖的。

“謝謝謝阿麽!”

許清倒沒有意味到什麽,興高采烈的謝過謝阿麽,這耳朵不痛,什麽都好!

“好了沒?熱水燒好了!”

魏阿麽敲了敲許清的房門,大聲的叫着。

“好了!好了!我們馬上就來!”

劉阿麽抱上許清的新白色裏衣,和謝阿麽将不明所以的許清拉出來房門。

沒多久後他們又回到了許清的房間,許清的臉紅彤彤的,頭發也濕漉漉的,他被謝阿麽和劉阿麽按着從頭到腳的洗了一遍!

“我感覺我皮都快被搓掉了!”許清穿着白色的裏衣,披着濕漉漉的頭發,用他那雙黑碌碌的大眼睛看着劉阿麽和謝阿麽委屈的抱怨着。

“受不了了!”

劉阿麽看着這樣透着清純和誘惑的許清忍無可忍的用一張幹帕子放在許清的腦袋上,為他擦頭發。

等把頭發擦幹後,謝阿麽又從包袱裏拿出來一個盒子,許清有些發憷,“這是啥?”

謝阿麽微微一笑,走到許清面前,“這是謝阿麽和謝阿叔送給你的新婚禮物!”說着便打開了盒子,裏面裝着一對葉子耳墜,不大,也就剛剛遮住有洞的地方,可是,“這是銀的?!”

許清驚訝的看着那對耳墜,要知道就是這樣一副小的耳墜對于莊稼人來說可不便宜了!怎麽也得一兩多的銀子!

“這是我們兩口子的心意,你可別拒絕!不然我可不高興!”

謝阿麽見許清的耳墜沒有流血和紅腫後,将葉子耳墜為許清戴上了。

劉阿麽也從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枚圓圓的,銅鏡!許清一愣,他家可沒有那東西!

“這是我和老伴兒送你的新婚賀禮,你也別嫌棄就是了。”

許清連連擺手,“怎麽會!謝謝劉阿麽,要說我和長風的事也多虧了您才會在一起,這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您還送禮,這真是!”

劉阿麽一家自己接觸不多,卻因為謝阿麽的關系不僅僅買豬仔時給自己少了錢,就連自己和李長風的聯系也是由劉阿麽跑腿的!

“別說那些了,來,看看吧!”劉阿麽将鏡子往許清眼前一放,許清也看見了裏面自己的模樣,雖然遠遠比不上現代的鏡子,可是這也是一份他想不到的禮物,他很幸運,遇見了這麽多真心待他的人。

“好看!”許清對着鏡子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在說鏡子裏的自己好看,還是在說鏡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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