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在我面前罵髒話

第二天起床,發現昨天晚上跟你纏綿一夜的對象不翼而飛,是什麽感覺?

鹿鳴澤不知道,因為他是跑路那個。

不過想來應該不太好受。

昨天晚上他其實又朦朦胧胧地,對奧斯頓身上的味道産生了幻覺——他下意識覺得不能再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那是幻覺了。

很奇怪,別人都是聞到氣味,他怎麽會看到雪景?黑色的天空落下冷冰冰的雪,還有雪底下沒有結冰的長河,河水冰冷刺骨……這種景象經歷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鹿鳴澤條件反射似的摸到自己後頸,那裏有個很深的齒痕,奧斯頓那個混蛋明明知道他沒有性腺,卻非要咬下去,還咬這麽狠。

“鹿哥!”

瑪麗從屋外闖進來,鹿鳴澤猛地回神,小姑娘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幹什麽?”

鹿鳴澤下意識把頸後的頭發順了幾把,濃密柔軟的頭發蓋住了那裏的齒痕,他笑着轉過頭說:“沒什麽啊,複習呢。”

“外面來了好多穿制服的人,說要征兵,鹿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鹿鳴澤下意識一挑眉,這不是奧斯頓昨天說的嗎?怎麽今天就來征兵了,動作夠快啊。

他想了想,揉兩把瑪麗的腦袋:“好,去看看!”

來的人跟奧斯頓一樣,穿着藏藍色制服,只不過他們的衣服不像奧斯頓那種板板正正的,沒有修肩膀和腰身的線條,而是更加寬松,方便運動的類型。這一看就不是所謂的“軍校生”,可能是士兵吧。唯獨領頭的人穿着制服,他肩膀上綴着些銀色的标志,還會反光,離的太遠鹿鳴澤看不清楚。

對方好像在向斯諾星上來的人游說什麽。

鹿鳴澤問瑪麗:“他們在說什麽?”

“讓他們去做軍人,不過大家好像都很想去的樣子,福利特別好,家屬還給安排住的地方,還有錢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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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一臉的向往:“不知道他們要不要雌性,我看去應征的都是雄性。”

鹿鳴澤好笑地摸摸她的頭發:“你想去當兵?”

瑪麗聽出鹿鳴澤話裏的戲谑,噘着嘴說:“當兵有什麽不好,至少可以賺錢。等鹿哥去了軍校,我也有事做了,不然每天都要一個人,多無聊。”

鹿鳴澤嘆口氣,他在想斯諾星如果沒發生那件事,瑪麗都該跟托尼結婚了,然後就有事可以幹——生孩子,養孩子,為生活奔命。

不過她現在還是小姑娘。

“那我賺錢送你去上學好不好?學校裏很多跟你一樣大的,你們可以交朋友。”

瑪麗張了張嘴,然後擡眼看看鹿鳴澤,低着頭不再說話。她下意識抓住了自己有些發白的裙角,兩根羊角辮都耷拉下來,鹿鳴澤看懂了,這姑娘是想上學。

他好笑地拍了瑪麗的腦袋一把:“想上學就去啊,你裝什麽嬌羞?”

“但是……”

瑪麗用力擰了擰裙子,一跺腳:“但是人家年紀大了嘛!”

鹿鳴澤摸着下巴說:“說的也是,你現在這個年紀也該上高中了,但是還不識幾個字呢……去了學校會被欺負的。”

他想了半天,一捶手:“那不如先送你去殘障人士學校念幾天吧!”

瑪麗聽得懂話,也知道殘障人士學校是什麽意思,她聽出來鹿鳴澤是在說她文化水平低。那有什麽辦法,她又不愛讀書,以前鹿鳴澤教她認字往往教了十個忘了二十個。

瑪麗氣鼓鼓地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倒回來,朝着鹿鳴澤的屁股狠狠一腳踹下去:“鹿哥你真讨厭!”

“哎呦!”

鹿鳴澤被踹得直接趴在地上,跪在那裏捂着後腰老半天沒起來。瑪麗一開始還可得意呢,見過了好久他都不站起來,這才覺得奇怪,她趕緊上去扶鹿鳴澤:“鹿哥?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鹿鳴澤扶着瑪麗的手站起身,心裏非常尴尬。其實他本來下意識想捂屁股,但是那樣有些明顯,捂住屁股的瞬間換成了扶腰。他站起來先教訓瑪麗:“你看看你!瘋瘋癫癫,哪兒像個女……雌性!”

瑪麗低着頭聽訓,撇撇嘴小聲嘀咕:“誰讓你先說我殘障……而且平時這麽踹你也沒那麽大反應啊。”

鹿鳴澤在心裏把奧斯頓罵了幾百遍,順便詛咒他得痔瘡。

他們這邊鬧得聲音太大了,征兵的軍官發現這裏的情況,便走過來。鹿鳴澤察覺有人靠近,趕緊把扶着腰的手也拿下來,擺出副笑眯眯的臉。

來人走近了鹿鳴澤才看清他肩膀上的标志,是兩片呈十字交叉的金色葉子——這是什麽意思?中校?官還不小。

對方分別看了他跟瑪麗一眼,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們也是來征兵的?”

“是!”

“不是。”

兩個人兩個答案,鹿鳴澤抽着嘴角看向瑪麗:“是什麽是,人家不收雌性。”

瑪麗立刻躲開鹿鳴澤的手:“長官,你們不是不分性別的嗎?而且我是Beta,不是Omega,我能吃苦的,我想當兵。”

對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那很好,小姐,不過要你的監護人先同意才可以。”

他看向鹿鳴澤:“監護人?同意嗎?”

鹿鳴澤一把把瑪麗拽回來,笑眯眯地看回去:“抱歉啊長官,我家妹妹不懂事。她這裏有點問題。”

他指着自己的腦殼說:“我帶她回去了,等會兒她發病是會傷人的。”

瑪麗:“……”

陽光燦爛的征兵長官朝鹿鳴澤喊道:“嘿!別急着走啊,你妹妹不來,那你來不來?我們福利很好的。”

鹿鳴澤用一條胳膊勾着瑪麗的脖子往前拖,還顧得上回頭對那個人擺手:“不來不來!”

瑪麗覺得鹿鳴澤掐斷了她的夢想,到吃晚飯的時候都不跟鹿鳴澤說話。鹿鳴澤一邊掐腰站在桌邊呲牙咧嘴地往嘴裏塞西蘭花,一邊往瑪麗身上瞥:“你說你,怎麽這麽犟,你一個細皮嫩肉的妹子去參軍合适嗎?軍營都是老爺們兒!”

瑪麗氣鼓鼓地往嘴裏塞吃的:“鹿哥又說怪話了!我是Beta!又不是Omega!怎麽不合适!”

——他們斯諾星上出來的人就這點好,不管多生氣都不會絕食,省得他哄人了。

不過瑪麗這幾句話也提醒了鹿鳴澤,他們這裏不是按照男女來分性別,而是按照二級性別分,從瑪麗上次被抓去做人質就可以看出來,其實Beta的身份沒有那麽脆弱……即使對方是他眼裏的女孩子。

鹿鳴澤總是無法适應這種性別劃分,他就覺得女孩子去當兵純屬瞎胡鬧。

鹿鳴澤吃了幾口飯又想上廁所,加上被瑪麗的态度鬧得火噌噌地往頭頂冒,他在大廳裏快速轉悠了幾圈,問道:“你确定要去當兵?我本來想讓你上學的,成績差點也沒關系,去交交朋友嘛。”

瑪麗斜着眼看看他:“我要當兵,你還沒考上軍校呢就整天夜不歸宿的,等你上了學,肯定天天不回來!我才不要每天跟上校玩!”

上校聽不懂人類吵什麽,但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愉快地朝瑪麗汪了一聲。

鹿鳴澤一聽她說夜不歸宿這事更煩躁了,把叉子一扔,飯也不吃了:“你去!你要是能錄上你就去!還給我省錢呢!”

瑪麗一聽鹿鳴澤吐口,放下餐具撒腿就往外跑,跑到門口大聲喊:“等等我!長官!我也要報名!!”

鹿鳴澤心裏郁悶極了,不知道什麽原因,總之很郁悶,瑪麗不聽話他郁悶,跟奧斯頓做了這件事……他也郁悶。肚子裏突然叽裏咕嚕得叫起來,鹿鳴澤朝天翻個白眼,小跑着往廁所跑。

他剛在馬桶上坐下來,手腕上的手表就突然震了下,鹿鳴澤低頭一看,是奧斯頓的來電。

……來得可真是時候。

他拒絕了視頻通話,只接通對話部分。

奧斯頓在那邊疑惑地“嗯?”了一聲:“為什麽不接視頻?”

“不方便。”

鹿鳴澤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肚子裏又一陣叽裏咕嚕,他趕緊把手表舉高大聲道:“你什麽事!我信號不好!”

對面傳來幾聲輕笑:“這款手表不存在信號不好一說,在斯諾星都可以傳音,更別說在主星了。”

鹿鳴澤“啧”一聲,剛想說話,卻突然扶住馬桶,飛流直下地洩了一通,才慢慢吐出口氣。他解決完自己後,虛弱地扶着牆站起來,按下沖水按鈕往外走:“到底找我做什麽?不是說盡量少聯系嗎……別人發現了怎麽辦。”

奧斯頓的聲音沒什麽異樣:“我提醒你記得去網上下載報名表。”

鹿鳴澤愣了愣:“啊?啊!對啊!報名時間是不是快到了?卧槽,我沒法上網啊,我沒有身份晶卡!”

“我幫你下載好了,今晚過來拿,你認識路。對了,路上注意點,別讓人看見。”

“……”

奧斯頓聽着鹿鳴澤這邊沉默,暫時也沒說話,鹿鳴澤有點尴尬地咂咂嘴:“你……你傳過來不行嗎?我太忙了,暫時走不開。”

奧斯頓微笑道:“那我過去找你。”

“……不用了,我抽空過去吧。”

鹿鳴澤有些頹廢地挂了電話,他本來想這幾天先不要見奧斯頓比較好,太尴尬了……但是,這個人怎麽突然這麽不通情達理起來?他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鹿鳴澤有時候覺得自己沒必要這麽介意,不就是睡了……但是每每想起奧斯頓緊緊抱着他一遍一遍問“你愛我嗎”,鹿鳴澤就有種詭異的心虛感,就好像犯罪了似的。

他并不是對感情兒戲的人,也不是不想認賬,但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或許他壓根不該把對方睡了。明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還不管不顧地跟人家上床,簡直……渣透了。

鹿鳴澤無力地撲在牆上,心裏又郁悶又委屈——但是被睡了的那個明明是自己啊。

瑪麗回來的時候很高興,看來是報上名了,鹿鳴澤趁她睡着翻牆出去,上了輛公交後坐去南大花園,又繞路去了奧斯頓家。

門鈴一響門就被打開了,奧斯頓上身只穿了一件薄款長袖的T恤,頭發也很散,跟他平時襯衫制服的樣子不一樣。

“進來。”

鹿鳴澤猶豫了一下,移開視線:“準考證給我,我得趕緊回去。”

奧斯頓門後面的手拿出一張紙,朝鹿鳴澤晃了晃,後者伸手去抓,奧斯頓輕輕一抽,沒讓他近身。他又笑着重複一遍:“進來。”

這次直接轉身進屋,不再理鹿鳴澤,後者只好撓撓頭跟上去。

“你吃過晚飯沒有?要一起嗎?”

鹿鳴澤見他擺了一桌子的菜,驚訝地問:“這是你做的?”

“那怎麽可能,是機器人管家做的,你知道,我不會煮東西。”

想起奧斯頓在斯諾星上做的飯,鹿鳴澤忍不住笑出聲:“說的也是。”他在奧斯頓對面座位坐下來,用勺子舀了一勺湯放進嘴裏。

鹿鳴澤喝過一口湯之後,突然想起你“對了,有件事……瑪麗報名當兵去了,你不用給她找老師了。”

奧斯頓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你同意了?”

“我本來不同意,她自己非鬧着去。”

奧斯頓笑了笑:“你不同意才正常,你對瑪麗保護有些過度。”

鹿鳴澤大大地翻了個白眼:“那怎麽了,那可是我妹妹,你有妹妹你也得保護她。更何況她爸媽……”

鹿鳴澤說到後面聲音低下去,伍德夫婦還是沒有挨過去,他們死在研究所的試驗臺上,因為阻斷基因複制的藥根本沒研究出來,科研人員只能試着來。

鹿鳴澤一想到這件事,飯都吃不下了。

“我都不知道怎麽跟她說。”

奧斯頓跟着停下進餐的動作,看着鹿鳴澤一會兒,安慰道:“或許,她并沒有你想象中那麽脆弱。”

鹿鳴澤擡頭看了他一眼,奧斯頓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你有沒有發現,你遇到事情總是往壞的那方面想。”

鹿鳴澤聽出他話裏有些深意,便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笑了笑:“你想說我悲觀主義呗?”

奧斯頓笑得很溫柔,而且一臉真誠:“沒有,絕對沒有,防患于未然挺好的。”

鹿鳴澤被他看得不自在,冷哼一聲低頭開始扒飯。

他們兩個人之間接下來的氣氛還算和諧,圍繞着軍校報名等事宜進行了一番讨論,直到又快半夜了,才結束這頓飯。幾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圓上前收拾餐具,鹿鳴澤覺得自己待的時間又過長了。

他看了看窗戶外面:“你把報名表給我吧,我該走了……”

奧斯頓這才将壓在桌布底下的報名表拿出來:“但是上面有些信息你不會填,不如在這裏填好再走。”

鹿鳴澤朝他伸出手:“我又不是傻子!拿過來!”

奧斯頓抽開那張紙,突然問:“你最近有沒有按時喝營養液?”

鹿鳴澤的注意力被轉移開:“最近喝完了……沒來得及買。”

“怪不得你臉色這麽差,格拉斯哥收的學生不可以太弱。”

奧斯頓嚴肅地看着鹿鳴澤:“你還想不想考軍校。”

鹿鳴澤聽他這樣說,不耐煩道:“我平常都好好的,只是今天有點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

“就是——”

鹿鳴澤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煩躁地擺擺手:“小事而已,別問。”

奧斯頓到此聽出些端倪,他知道鹿鳴澤的身體與普通人不同,擁有二級性別的人有可以作為交配的地方,甚至會産生一系列生理變化,他沒有。

但是過程中他肯定不是完全痛苦的,難道,無法接納他的……

鹿鳴澤敏感地察覺到奧斯頓的表情變得詭異,沖上去一把搶過報名表撒腿就跑。不過他沒跑掉,在玄關的地方被抓住手腕拽回來,奧斯頓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溫度比手背微燙。

“你……發燒了?”

鹿鳴澤用力甩開他的手:“沒有,這是正常反應。”

奧斯頓微微垂下頭,像在沉思,他慢慢繞到鹿鳴澤身前,有意無意地擋住門口,他的表情很認真,說話時仿佛在做什麽科學讨論:“你的身體比較特殊,在跟我做……”

“喂!”

奧斯頓無奈地笑了笑:“好吧,會生病嗎?”

鹿鳴澤翻個白眼:“不會!正常反應!”

“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

鹿鳴澤不想讨論這個話題,皺着眉伸手去推他:“走開,別擋路。”

奧斯頓再次抓住了他的手,鹿鳴澤握拳就往他臉上揍,這下更幹脆,奧斯頓擡手格擋幾下把鹿鳴澤整個撈進懷裏。

鹿鳴澤憋了一天的氣還沒處撒,他倒好,硬往槍口上撞,于是毫不客氣地回以肘擊,掙脫了奧斯頓的束縛後,兩個人一邊你來我往地打一邊往屋子裏退。鹿鳴澤眼看着離門口越來越遠,不由用上幾分力氣,一拳砸在奧斯頓心口。

後者猛地皺起眉,捂着心髒彎下腰。

鹿鳴澤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不好,急忙去扶他:“奧斯!你沒事吧?”

奧斯頓突然直起身,一把把鹿鳴澤抱住往前一撲,後者本來就拉了一天稀,拉得腿軟手軟,被他一撲直接倒進磁懸浮的雲朵沙發裏,兩個人滾了幾圈才被彈上來。

鹿鳴澤氣喘籲籲地曲起膝蓋往他身上頂:“靠!你詐我!卑鄙小人!”

奧斯頓滿臉都是笑意,壓着他的手死死摁住:“沒有,你手多重自己不知道?差點被你打死。”

鹿鳴澤翻個白眼看向天花板,一點不想看他,軍校的報名表也在剛剛纏鬥中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他現在處處受到制約,也跑不了,幹脆破罐破摔不再掙紮。

“不跑了?”

鹿鳴澤陰陽怪氣地哼唧兩聲:“免得我現在走了你立馬嗝屁,到時候還得賴我。”

奧斯頓被他氣笑,用力抓着他的雙手拉到頭頂:“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狀況?”

鹿鳴澤把臉扭到一邊不理他——這麽丢人的事誰會說啊。

“不想我送你去醫院就老實說。”

奧斯頓顯然看穿他心裏的小九九,摸着鹿鳴澤的腰往下,像搜身一樣一寸寸摸下去:“不然,我幫你檢查一下?”

鹿鳴澤這會兒不裝死了,用力掙紮起來:“哎!哎哎!別……擦槍走火啊!”

奧斯頓笑着把他往沙發裏面摁:“擦槍走火?這個詞不錯,擦一個試試?”

鹿鳴澤心想我昨天晚上就被你折騰得夠嗆了,還擦,擦你二大爺。他在沙發裏面可勁折騰起來,可惜腰腿沒勁,鹞子翻身翻不過來,鯉魚打挺也變死魚,折騰了半天只把磁懸浮雲揉來揉去地晃,自己在裏面越陷越深,又把自己累個半死。

奧斯頓見鹿鳴澤再次不動了,在他額頭上親一口:“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鹿鳴澤生無可戀:“腸子不舒服,拉肚子……”

奧斯頓一聽下意識就往他下半身看,鹿鳴澤悲催地翻個身背對他:“看你大爺!再看我揍你。”

奧斯頓有些疑惑:“你……是對任何人都這樣,還是只對我?”

“說了是正常現象了……啊啊!我就是脆弱的人種!誰讓你不戴套,媽的。”

奧斯頓沉默了,鹿鳴澤看不見他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他也懶得理他,許久後,他突然聽到背後那個人認真保證:“我下次會注意的。”

“……”

鹿鳴澤蹭地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眯着眼睛盯住他:“要點臉,下次該我在上面吧。”

奧斯頓震驚地說:“……什麽?”

鹿鳴澤轉過身盤腿坐在雲朵上,往前晃了晃,讓他們兩個人距離更近:“我說下次該換我睡你了吧!你還想總在上面啊?哪有這麽好的事。”

奧斯頓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了,一邊笑一邊摸着袖子往上挽:“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

鹿鳴澤伸出一根手指:“一人一次,公平。”

他笑得有點惡意:“我知道你們Alpha其實也有生殖腔這種構造,只不過萎縮了,爺可以給你操……唔!”

奧斯頓在鹿鳴澤說出更下流的話之前捂住了他的嘴,他微笑着捂着鹿鳴澤的臉摁進沙發裏,邁腿壓上去:“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在我面前罵髒話。”

“唔唔唔……!”操你大爺!

奧斯頓故意氣他似的,低下頭湊在鹿鳴澤耳邊輕聲道:“你罵髒話的時候,格外帶勁。”

鹿鳴澤還沒愈合的脖子又被咬了一口,他眯着眼趴在沙發上想,其實他對于上下的問題一向不在意,但是在奧斯頓面前……他就非常在意!

不想在這個人面前示弱,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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