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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凡暫住清行書院,見過季長風之後,他的心情好了許多,雖然別人看都是那魅惑衆生的模樣,可熟知他的清河卻是了解。
“主子心情很好。”清河說的是肯定句。
清河的聲音幹淨,不帶情緒就顯得冷,雖然他一向都很冷,可梁思凡卻喜歡,更喜歡跟他獨處。
聽他說話,看他做事。
梁思凡坐在床上,聽見清河說這話,忽然側躺下身子,撐着腦袋看着清河。
燭光在那張透着媚意的臉打轉,仿佛夜裏遇見的妖精,勾人心弦。
梁思凡道:“今夜準你上床睡。”
清河抖了抖肩膀,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我還未沐浴。”
梁思凡勾動的手指一頓,好看的臉一抽,僵硬的說道:“那就快去洗。”
清河立即垂着頭,快步離開。
梁思凡在床上躺平,想着他離開的背影,恨恨的罵了句:“不懂風情。”
梁思凡從房間離開,季長風對樓清說餓了,樓清讓老仆去弄了吃食,自己領着梁思凡去客房,等再回來,季長風卻躺在床上,萬般享受似的敞着身子。
樓清一靠近,季長風就轉過了頭,動作快的讓樓清訝異:“你知曉我來?”
季長風撐起身子道:“我認得你的腳步聲。”
樓清當即不說話,季長風是習武之人,記得別人的腳步聲也不奇怪。
樓清走到床邊,季長風拍了拍床沿,樓清坐了下來,稍即懊惱,怎麽搞的他是客季長風是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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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坐下,季長風就問道:“蛋蛋呢?”
樓清道:“整日哭着喊着要找你,昶叔送他回長風山寨了。”
明明兒子是被人家嫌棄的扔回山寨,季長風卻很自然的點頭:“怕是吓着了。”
樓清道:“你的好兒子。”
季長風很驕傲:“自然,我那麽好,蛋蛋肯定也好。”
樓清無力反駁,季長風的臉皮他一直在領悟新厚度。
樓清不說話,季長風就很好的打量他,雖說這幾日兩人有見面,可每次都來去匆匆,樓清為他的事奔波着,怕也是擔心,睡得不好,眼底有青色,想到這,季長風的心又軟又暖。
“樓先生。”樓清望向他,又聽見季長風無比真誠的說道:“多謝你。”
樓清一愣,稍後明白,立即不好意思起來:“不必客氣,較之你為我所做,這些并不算什麽。”這兩日,他也不過跑跑腿,若說輕重,樓清分得清。
季長風道:“忙無分大小,那些事,你也莫要再記着。”
樓清問道:“為何不要記着?”
季長風反問:“為何要記着?”
話說到這,樓清忽然很想問他:“季長風,你是否一開始就計劃好,以強搶幫我,再以尚學救我,而你背着罵名離開東南縣?”
季長風在樓清熱烈的目光中點頭,這的确是他的計劃,雖說後來山寨并沒有跟縣衙正面對上,可離開卻是必然。
樓清道:“為何要這樣?”
季長風疑惑的望着他,他不是已然知曉?
“樓先生,我敬重你。”
樓清不甘的問:“敬重?”
季長風點頭:“嗯。”
只是敬重,樓清頓時覺得自己茫然了,對于季長風,他本該只是心存感激,可在這時卻有些難受。
季長風見他忽然沉默,又是一嘆:“只是先生這回幫了我,日後在東南縣,怕是少不了被議論。”
樓清很不是滋味,所以話說出來就有些賭氣:“那你是要我視若無睹,袖手旁觀?”
季長風沒察覺他的情緒變化,仍舊那樣道:“我的确做如此想。”
樓清心裏哼了聲,想就是不能讓他如願,于是那句話說出來就顯得有些賭氣:“議論又如何?大不了我上長風山寨。”雖說賭氣,可說出來後整個人就輕松很多,樓清暗暗松口氣。
季長風卻是提着呼吸,猛的擡眼看他:“先生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樓清咬着牙道:“我知。”
季長風見他這樣,失笑道:“先生莫不是作弄我?你因何上長風山寨?我們早已和離,你實在沒必要...”
樓清忽然掏出那塊紗巾,在季長風眼前抖開了:“和離書上只有你的名字,我并未簽字。”
季長風怔怔的看着那白色紗巾,樓清似乎很滿意他這反應,語氣都高興了些:“和離只是你一人所願,季長風,我們拜過堂。”
季長風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一直帶在身上?”
樓清卻不好意思承認了,他不僅一直帶在身上,更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裏,多次将其拿出,每每都會回想起季長風當時決絕的樣子。
樓清走到燭臺前,将紗巾舉到了燭火上方,火勢如蛇,瞬間卷上紗巾。
季長風望着,驚訝的說不出話,房間有股異味,兩個人卻都跟聞不到似的,
樓清燒了紗巾,再走回,居高臨下的說道:“我們的關系,從未斷過。”
季長風覺得他傻了,腦子忽然不夠用,樓清為何要這樣?離開不是他一直所願?待在長風山寨不是不快樂嗎?
樓清見季長風怔怔的不說話,也急了:“季長風我說真的...”
季長風卻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用力一拉,樓清朝前撲去,做好了被撞痛的準備,卻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臉下是咚咚咚的心跳,耳邊是沉穩的聲音:“你可知你說了這話,我就會當真,日後将你帶在身邊,哪都不許你去?”
兩人都氣息紊亂,心如擂鼓,樓清更在季長風看不到的下方紅了臉:“我只是...只是感謝...”
“什麽都好,從這一刻起,你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季長風将他抱緊。
樓清忽然想起,他剛上長風山寨,被季長風強迫聽到的那段對話,那是季大齊的聲音,季大齊說的畫地為牢,他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樓清幾乎意亂,情不自禁的擡起手,若不是那不合時宜響起的敲門聲,也許樓清就回抱季長風了。
敲門聲驚醒了樓清,見自己被季長風抱着,十分尴尬的推開季長風,這手掌一推用力了些,季長風被他推到傷處,悶哼了聲。
樓清又擔心他:“我并非故意...”
季長風卻笑着拉過他的手,握在手心裏:“沒事。”終于抓住了。
樓清又紅了臉:“老仆在。”
季長風卻道:“我不吃了,你讓我牽牽。”
樓清一聽這話,更無地自容,忙掙開他的手,季長風擔心他傷到自己,不敢用力握着,樓清掙紮了兩下就掙開了,連忙起身去開門,其實是不敢面對季長風。
老仆見樓清的神色有些慌張,眉宇卻舒展,進了門卻看見季長風坐在床上,笑的人畜無害,心思轉了轉,想到了兩人的關系,以為他們之前是在做什麽親密事,一時間為自己的沖突懊惱。
“老仆糊塗,打擾了打擾了,老仆不該來的。”老仆将吃食放在床前的方桌上,彎着身子慢慢退出。
樓清本就因之前發生的事心虛,老仆這麽一說,更覺沒人見人,責怪道:“老仆你亂說什麽?”
老仆聽他聲音帶着嬌嗔,更但笑不語,直到退出房間,關門時才說一句:“先生,季寨主身上有傷,須多注意。”
這明顯就是話裏有話,誤會大了的意思啊。
作者有話要說:
言丢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0-31 22:19:47
澤木丢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01 10: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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