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貼身保護
醫院裏的事情暫時由警方處理, 司瑩因為是下班時間,所以被直接被程棟要求回家休息。
“要真需要你謝主任會給你打電話,你先回家去吧。徐隊說了你提的那個事他還沒同意, 得開會研究,你先別自作主張。”
說到這裏又看一眼曾明煦, 示意他這個“男朋友”看着點。他跟司瑩雖然平日裏不在一個辦公室, 也多少了解她的性格。看起來柔弱實則主意很正, 別人輕易說服不了。眼下連環殺人案的事越鬧越大,萬一她一時抓賊心切……
程棟不希望自己的同事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曾明煦給徐訓發完短信後收起手機, 沖程棟點頭示意,随即拔腿就走。走過司瑩身邊的時候,直接吩咐她:“跟上。”
語氣嚴厲不容拒絕,隐隐的還帶了一點壓迫的氣勢。
程棟不清楚曾明煦的脾氣,總覺得他兇得有點吓人。想要上去勸兩句卻見司瑩面色如常地跟在了對方身後,徑直往外走。
于是他就勸自己少管閑事, 人家小兩口的相處方式他也不懂。搞不好司法醫就喜歡這種霸道總裁式的男朋友呢?
走出醫院的時候已近淩晨兩點, 這個時候的醫院寂靜無聲, 除了急診部還有燈光亮着,大多數樓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從急診大樓出來去停車場取車的路上,幾乎見不到任何人。夜風吹得司瑩半長的頭發一片淩亂,她下意識就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然後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一大片的血跡, 在昏暗的路燈光下顯出了奇怪的顏色。那些血漬基本都幹了, 包括粘在手上的,粘糊糊的感覺很不舒服。
那都是姜心柔的血。司瑩回憶了一下她躺在自己懷裏想說話卻說不清楚的畫面, 瞬間周身像墜入冰窖一般涼徹心頭。
到底是什麽人下手這麽狠,再不把這人揪出來是不是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想到這裏司瑩下意識捏緊了手機,卻在下一秒感覺手裏一空。曾明煦不知什麽時候停下步子站在她跟前, 從她手裏抽走手機,順便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兩人在路燈下默默對視,過了片刻曾明煦瞪着她嚴厲地說了一句:“別想,沒用。”
“我沒想,我就是看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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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很會撒謊嗎?”
被戳穿意圖的司瑩尴尬地別開了臉。她承認她剛才是起了歪心思,想就這麽對外公布姜心柔死前跟她說了什麽這個事兒。她相信只要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兇手就一定會來找她。
可惜曾明煦太雞賊了。
“徐訓不是告訴你要開會研究,你別自做主張,你們是紀律部隊,你別給人惹麻煩。”
聽起來冠冕堂皇理由充分,司瑩無處反駁,只能默默由着他拿走了自己的手機。
然後她上了曾明煦的車,報了自己新家的地址。
兩人到小區的時候四周靜的連狗叫聲都沒有。老小區門口的保安也是裝飾品,保安大叔早已在保安室睡了個昏天黑地。
車子就停在了司瑩住的那棟樓下。她下車時想跟曾明煦道聲謝,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對方從車上下來,關了車門一副要跟她上樓的架勢。
“送你上去,順便拿回衣服。”
司瑩想說你想送我就直說,不要找這麽爛的借口。
對方似乎讀懂了她的想法,在走進樓道的一瞬間又添了一句:“是,我就是想送你上樓,有問題嗎?”
“沒有。”
司瑩沒跟他起争執,就這麽默認了他的舉動。反正她在他面前一向原則很低,基本上可以說沒有。
樓道裏特別黑,原本裝着的燈也壞了好幾盞,只能用手機打手電照亮臺階。這一照光線太亮,又把樓梯上的髒亂差全都照了個清清楚楚。
司瑩以為曾明煦肯定會嘲諷自己一番,放着幾億的豪華公寓不住,住這麽破舊的地方。沒想到對方竟是沒開口,只是手一直拽着她的胳膊,力氣還不小。
司瑩幾乎是被曾明煦給拽回家的,拿了鑰匙開門進屋,不出所料男人也跟着一起進來。一進屋就冷聲吩咐她去換衣服。
“順便把澡洗了,一身血腥味,你鄰居明天聞到會害怕。”
“怎麽可能聞得到。”
司瑩小聲嘀咕了一句,一擡頭發現曾明煦正兇巴巴地望着自己,立馬舉手投降。
她進了房間換掉了身上的血衣,又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澡。走過客廳的時候發現曾明煦很自來熟的已經倒好了一杯水,坐在沙發裏一副不準備走的樣子。
司瑩以為他是要跟自己讨論今晚的案情,于是快速沖了個澡,連頭發都沒吹便穿上衣服走了出來。
她一面拿毛巾擦頭發一面走到沙發邊,正要開口卻發現曾明煦似乎睡着了。
他就這麽歪躺在沙發裏,眼睛微閉呼吸平穩,身上少了剛才在醫院時的一股戾氣,整個人柔和了許多。
司瑩以前就發現,曾明煦睡着的時候比他醒着時更讓人容易親近。
托那張過于好看的臉的福,他睡覺的樣子實在有些迷人,就像漫畫或是偶像劇裏的男主角,安靜地趴在那裏,收斂起了周身的鋒芒,沒有了平日裏的攻擊性。
司瑩想起兩人戀愛時去過幾次圖書館,曾明煦就很喜歡在那裏睡覺。每次去都要挑靠窗的位置,說陽光充裕。司瑩原本以為他是想光線好一些看書方便,沒想到大少爺到了後拉開椅子把包往桌上一扔,然後便開始培養睡意。
一睡就是幾個小時,任憑司瑩怎麽在旁邊努力學習,他自巋然不動。她那時候還有點好奇,好奇這位仁兄整天睡在陽光裏怎麽也不見曬黑。
後來她想明白了,曾明煦每次睡覺的時候都拿後腦勺對着陽光,臉則朝向自己坐的位置。然後一邊睡覺一邊偷看她學習,有時候被司瑩發現了他也不會不好意思,反倒會厚着臉皮感嘆一句:“我怎麽這麽厲害,挑的女朋友這麽好看。”
人都喜歡聽好話,司瑩聽了他的吹捧,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最多就勸他一句:“起來吧,好歹做點題。”
但每回說每回都不被理會,然後到考試的時候一看,無論大考小測他總是動不動就拿滿分。于是司瑩也只能學着他的腔調安慰自己:“我怎麽這麽厲害,挑的男朋友這麽聰明。”
這樣的時光真是美好,美好到司瑩不忍心叫醒曾明煦,于是便由着他繼續睡覺,自己回浴室吹頭發去了。
快吹完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浴室門,司瑩就過開門,門口曾明煦一副還沒睡夠的樣子,聲音聽上去也困困的。
“借用一下洗手間。”
司瑩就擱下吹風機想要走,走過曾明煦身邊的時候突然被對方握住了手。
“手機交出來,趁我睡覺偷拿了是吧。”
他的手心冰涼,包裹着司瑩因洗澡而發燙的手,感覺還挺舒服。廁所空間很小,兩人離得格外得近,司瑩一擡頭就能看到曾明煦濃密的睫毛,再往下便是豐挺的鼻梁和略顯無情的薄唇。
雙唇微啓的時候,男人的喉結在她眼前上下滑動,顯出幾分冷硬的性感來。
司瑩發現自己當真有點怕他,尤其是剛剛上網看到了一些內容後,總覺得要是這會兒說出來曾明煦肯定得發火。
可不說也不行,他遲早會知道。
想到這裏,司瑩好聲好氣地叫了聲對方的名字,然後把手擡起來,輕輕地掙紮兩下。
“手機給你也沒用,你還是先放開我吧。”
聲音柔軟無骨,像絲滑的綢料滑過喉頭,曾明煦忍不住深咽了兩口,開口時聲音都沉啞了幾分。
“我就眯了一會兒,你就幹了壞事?”
“沒有,不是我。”
司瑩的聲音愈發柔軟,簡直能把人整個融化。曾明煦強忍着抱她的沖動,甚至暫時放開了她的手。
再不放開,他怕自己克制不住會變成禽獸。
司瑩的手得空之後便立馬打開手機,找到剛才看的照片遞到了曾明煦面前:“遲了,已經有人發網上去了。”
照片很明顯是在二樓拍的,從這個角度看應該是當時在酒吧二樓某個包廂裏的人無意中拍下了後面巷子裏的情景。
案發現場的窄巷子裏,司瑩摟着曾心柔,兩人離得很近。她的耳朵貼在對方的嘴邊,顯然是在聽着什麽。這張照片一出,不光兇手能知道,連廣大網友都意識到了一點。
兇手這一次犯了致命的錯誤,沒有将受害者直接弄死,于是給了她跟人說話的時間。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死者究竟說了什麽,但卻都有同一個猜測。
【不會是告訴對方兇手是誰吧?】
【這下子那個家夥跑不掉了。】
【趕緊抓到槍斃,這樣的變态有什麽資格活在世上,臭蟲老鼠就該死。】
【上面這位仁兄說話注意點,不怕兇手去找你嗎?】
【怕什麽,有本事來單挑。】
明明是半夜,網絡上網友的讨論卻格外熱烈。大家的心情都能理解,畢竟這應該算是狡猾的兇手頭一次露出馬腳。
前兩次兇手計劃得都很周密,挑的都是夜深人靜沒人出沒的地方,并且那兩個地方周圍都沒有監控。
這一次雖然後巷也沒有監控,但巷子外頭酒吧周圍卻有好幾個監控。只是夜晚燈光不明,未必能拍到兇手的樣貌。
但若是死者看到了兇手甚至認出他,進而告訴警方的話,這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司瑩看向曾明煦,臉上帶着尴尬的笑容:“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兇手肯定以為我知道了什麽。”
邊說邊看對方的臉色,見曾明煦看起來表情尚可,便又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那不如就将錯就錯吧,就讓他以為我知道了什麽。這樣的話他應該會有所行動,說不定會急着殺我滅口。如此一來我們只要部署得當,抓住他的機會就相當大……”
司瑩話還沒有說完,嘴突然就被對方給封了起來。
曾明煦不太客氣地吻了她挺長時間,一直到司瑩快要呼吸不過來伸手捶他的胸口,他這才慢慢地放開她。
可即便如此他的臉色也絲毫未變,最後不過調侃地來一句:“太吵了,安靜點。”
司瑩那天打發走曾明煦後以為自己會睡不着,沒想到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起床後她直接去了警局找到了徐訓,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說。
“咱們現在也只能将計就計,走一步算一步。”
徐訓一臉為難地看着她,将曾明煦昨天發給他的短信拿給司瑩看:“我怕保不住自己的腿。”
司瑩看到曾明煦那又霸道又中二的短信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當着徐訓的面她尴尬得滿頭黑線,卻還要故作鎮定地解釋:“其實沒關系,咱們不理他就行了。”
“你确定可以?”
“那我小心一點就好。兇手前幾次行兇是因為受害者沒有防備,如果我有防備的話,他輕易傷不到我。到時候咱們只要抓準時機,就可以将他抓獲。徐隊,我們不能再讓他随便殺人了。”
這個道理徐訓當然懂,但司瑩的安全他也不能不管。
說到底還是昨天上網發布照片那個太過莽撞,直接将司瑩拉入了危險的境地。如今警方即便出來澄清也于事無補。說司瑩其實什麽也沒聽到,反倒顯得欲蓋彌彰,不僅兇手不會信,還會被廣大網友無情恥笑,說不定還會懷疑他們此地無銀三百兩。
司瑩已是被迫卷入了這場案件,想逃也逃不掉了。
徐訓只能另做安排:“我最近會派人保護你,上下班會讓人開車接送你。另外你自己要小心,去領一件防彈背心每天出門都穿着。要是不願意我就讓你們主任放你大假。”
司瑩趕緊答應下來,然後告辭離開。走出徐訓辦公室的時候,她忍不住沖對方說了句:“徐隊,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麽你跟曾明煦能做朋友了。”
一樣的喜歡威脅人,連語氣都差不多。
雖說可能已經被兇手盯上了,但司瑩自己并未有什麽強烈的感覺。一整天她都忙個不停,完全沒時間去想所謂的死亡威脅。
那件防彈背心很快就被人送到了她的辦公桌上,方思圍送來的時候還向她表達的徐訓的意思:“徐隊讓您馬上就穿上。”
“在辦公室也要?”
“是,他說如果你不穿,他就去給謝主任給你開假。或者派個人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
司瑩無話可說,求了方思圍半天說穿這東西影響工作,對方這才松了口,但也要求她盡量不待在窗邊的位置,并且一結束工作就立馬套上那件背心。
“司法醫,我們都不希望你有事。”
突然溫情的一句話,搞得司瑩有點不好意思。
方思圍說完這話便走,走之前還告訴她:“等會兒下班我會來接你,然後開車送你回家。”
司瑩沒有拒絕,謝長安那邊似乎也對她的工作重新安排了一下,交到她手上的事情明顯少了些。所以司瑩幾乎沒加什麽班,過了正常下班時間半個小時便結束了手頭所有的工作。
然後她就去找方思圍,進到大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還在忙。方思圍似乎剛從外面回來,急匆匆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兩口,便過來招呼司瑩:“咱們走吧。”
司瑩疑惑地看他一眼:“你拿車鑰匙了嗎?”
“不需要。”
方思圍沒有解釋太多,陪着司瑩一路坐電梯下樓,然後将她送到了樓下的院子裏。
當司瑩看到那輛熟悉的曜影停在那裏時,便明白了方思圍所謂的不需要是什麽意思。
他不僅不需要拿車鑰匙,甚至不需要送她回家。因為曾明煦來了,他就靠在駕駛座那邊的門上,手裏還夾了根沒點燃的煙。
見司瑩過來他把煙往耳後一夾,走到副駕駛那邊替她開了門。
方思圍過來跟曾明煦客氣了幾句:“徐隊說你每天會接送司法醫,那是再好不過。你放心在警局我們都會看好她,不會有什麽事。不過你這車?”
曾明煦關上了司瑩那一側的車門,順便敲敲窗玻璃:“防彈玻璃,防住殺死蔡晟他們的那把槍沒問題。”
方思圍贊同地點點頭:“也是,那人看起來就這麽一把槍,咱們非得快點找到他才行。不說了我工作去了,你們路上小心。”
說完一陣風似的跑回了樓裏。
回去的路上,司瑩一直想跟曾明煦說話,卻總是找不到插嘴的機會。對方邊開車邊跟人打電話,她也只能保持安靜,靜靜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目前看來一切安好,後面沒有一路跟着的車,旁邊的車輛也沒有可疑之處。剛才聽曾明煦說這車全身都防彈,所以哪怕兇手想要直接行兇也根本不破窗玻璃。
這麽強的安保确實不一般,比警車還要結實可靠。
司瑩就這麽一路聽着他講電話,最後眼見車子停在了她家樓下。
他們到的時候樓下還停了一輛車,是一輛搬家公司的車,圍在車邊搬東西的那幾人其中一個看起來有點眼熟。
司瑩想不好要不要下車的時候,曾明煦已經先行下車朝那人走了過去。兩人笑着打了招呼還說了幾句話。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司瑩終于認出了那個人。
就是去年她原本住的房子被讨債人潑了油漆後,曾明煦請來的清潔公司的負責人。
那個滿身江湖氣的清潔公司老板。
于是司瑩也下了車。老板見了她十分高興,笑着跟她揮手:“美女我們又見面了,太久不見想死哥哥了。”
說完看一眼旁邊的曾明煦,“別小氣,我就過過嘴瘾。知道是你的女人,我就不争了。不過還是要謝謝我們曾總,又給兄弟們帶活來了。”
他邊說邊指揮人搬東西,司瑩這才意識到這位大哥手裏生意還不少。除了清潔外還負責給人搬家?
她滿肚子好奇地跟着曾明煦一起上樓,走出幾步後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不解地問:“這怎麽回事兒?”
“搬家。”
“我知道,我是問誰要搬家?”
曾明煦卻不回答她,只頓住腳步回頭沖她一眨眼示意她跟上。于是司瑩一路小跑跟着他上了樓,最後停在了自己住的那一層。
她這一層一共三戶,她住中間那一戶,兩邊住的都是打工的年輕人,司瑩搬來這些天也就跟人打過招呼。
結果這會兒去看到那兩戶都大門敞開着,正有工人陸續往裏搬東西。
兩家同時搬家,這巧合有點大啊。
司瑩進了自己的屋子後總覺得不太對,終于忍不住猜道:“不會是你搬過來吧?”
“嗯。”
曾明煦淡淡地回了她一句,倚在門框上跟搬家工人叮囑了幾句。從家具到日用品,一堆的東西很快就将兩套不大的兩居室擺了個滿滿當當。
原本看起來不太起眼的舊房子,在這些新家具的映襯下也變得不一樣了。
司瑩一直沒說話,進屋後就在廚房裏忙着做晚飯。她盡量表現得對這件事情并不在意,可還是忍不住将鍋碗瓢盆弄得叮當作響。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曾明煦的東西全都歸置完結,房子也被人收拾幹淨。老板過來跟他們打過招呼後便帶着手下人全都走了。
司瑩感覺整個世界一下子就清淨了下來,只剩她鍋裏煮的面條還在不停地翻滾,發出惱人的聲音。
于是她将煤氣一關,也不管面條熟沒熟,直接倒進了碗裏。緊接着将空鍋扔進水池,又是一陣吵鬧的聲音。
曾明煦便皺眉睨她:“看不出來,還有點脾氣。鍋碗摔壞了怎麽辦,準備上我那兒借用廚房去?”
“放心,不會去叨擾你的。”
“沒事兒,我這人喜歡跟鄰居保持良好的關系。你要不樂意走動我就上門來拜訪,問題不大。”
司瑩實在生氣,将面條從竈臺邊端到桌邊,然後重重地擱到了桌面上。
用力太大面湯灑出來一些,濺到了她的手上。曾明煦見狀直接過來,強硬地拖着她走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給她物理降溫。
“這麽生氣做什麽,氣壞身體不好。”
“你幹嘛沒事兒搬來我家旁邊,故意的吧?”
“當然是故意的。要不然這種破房子誰愛住。”
“既然覺得破幹嘛還來住,還一住就住兩間。”
“難道你要我住一間?鴿子籠似的屋子,兩間我都嫌小。回頭把你這裏的一起打通,三套并一套,大概還能勉強住住。”
司瑩一聽就驚了:“你把三套全買下來了?那原來租住在這裏的房客呢,被你趕走了?”
“是走了,不過不是趕,是給他們找了個新住處,還預付了一年的房錢。他們都挺高興,樂得管我叫菩薩呢。”
司瑩看着他那一臉無賴樣,咬牙吐出一句:“也不怕折壽。”
“自然不怕。我這人從小什麽德性你也知道,這世上除了某些特地的人和事,就沒什麽會讓我害怕的。”
司瑩不接他話茬,想把手從他手裏掙脫出來。無奈力氣不夠,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拿毛巾替自己擦幹水漬,還肉麻兮兮地吹了兩口。
這男人若真想勾引人,這世上只怕還真沒姑娘抗拒得了。
司瑩好不容易等他放了手後,捏了捏自己微燙的耳垂,随即坐下來吃面。借着吸面條的動作掩飾心頭的尴尬。
“所以你幹嘛搬過來,咱倆已經沒關系了。”
最後那幾個字說得有點輕,生氣大少爺炸毛。說完後司瑩心虛得看他兩眼,見曾明煦沒有翻臉的意思,這才長出一口氣。
曾少爺被人這麽嫌棄也不惱,将耳後的那根煙又拿下來擱在手裏把玩了起來,邊玩邊笑道:“拍照上傳網絡的那個是夜色酒吧的員工。酒吧我朋友開的,惹出這麽大的事本該老板親自來兜底。可惜老板名花有主,怕老婆不高興只能找我幫忙。我能怎麽辦,好兄弟開口難得開口還能不幫?”
那個拍照上傳網絡的家夥已經被開除,但既是阿亮手底下的人惹出來的事,作為朋友他也不介意替人收拾爛攤子。
司瑩被他這套無恥理論給徹底說服了,于是便低下頭去默默地吸起了面條,再也沒提趕人走的話題。
曾明煦這人不僅愛耍無賴,還是個常有理。從前她就知道這一點。可即便知道,她那時候還是那麽喜歡他。
一直喜歡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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