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

學姐她，已經大四了。

今年一過，如果自己不表白，或許真的再也看不見她了。

一夜情也好，兩年暗戀也罷，都是過去了。但是，比起這些。一直到和學姐形同陌路，學姐卻不知道自己喜歡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的話，這、這該是多麽的，可怕啊。

多麽可怕的一件事。學姐會忘記她。

忘記她。

或許學姐會想起來，她曾經不小心睡了一個女生，但記不起來女生的名字和樣貌。她會想，這個人是誰來着？或許還會将這件事變成夫妻間的情趣笑話在夜間傾訴。

這是，不可以的。

不能夠，變成這樣。

起碼，起碼，最起碼，學姐得知道，葉若喜歡學姐。

學姐得知道，她曾經，和，葉若，春風一度。

葉若忘不掉學姐。

所以，自私的葉若，奢求的希望，學姐能夠記住葉若。

記住她的學妹。

☆＊☆＊☆＊☆＊☆＊☆＊☆＊☆＊☆

星期五來得很快。

葉若沒辦法和任何人說這件事情，盡管舍友都知道她有心事。

但是不可以說。難以啓齒。

所以，怎麽表白，她一無所知。她查了百度，那些方法太不靠譜。

葉若不喜歡。

可是，她不知道怎麽辦。

慌亂的，無措的，掙紮迷惘的，渾渾噩噩，她來到了星期五。

葉若覺得自己手腳冰涼，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抖，就像即将赴死的戰士。

呵，懦弱的戰士。

葉若有些頹廢地自嘲一下，推開咖啡廳的門，僅僅是擡眼那麽一掃，就被學姐黏住了。

邁不開步子，似有千斤重。

學姐微歪着頭，一只手捏着攪拌勺。她是坐在玻璃窗邊的，可以看得見過路的行人。以前她們很喜歡這個位子。

不過，那是曾經了。

葉若近乎渴求地深呼吸，想将這一幕刻在腦海裏。學姐很美。

中午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調皮地将她的黑發染成金色。她的手指纖細，骨節分明，修長得很。這讓葉若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

不，不能想。

葉若又有些想哭了，她覺得自己有些委屈，可又不覺得是學姐的錯。所以，就是葉若錯了。

為什麽錯了呢？大概是，喜歡上學姐吧。

肮髒的心思，龌龊的心思。

玷污了學姐。

葉若覺得自己想了很多很多，但其實時間才過去一點兒。

學姐注意到她，招手讓她過去。

葉若忍不住最後一次深呼吸，有些艱難地走過去。

“嗯，還是和以前一樣嗎？”學姐還是很溫柔的樣子，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可是，明明就是不一樣的啊！明明，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了。

葉若沉默地點了點頭。

學姐召開服務員，點了咖啡。一時間氣氛莫名地沉重。

仿佛空氣都凝結住了。

“你，不想見到我？讨厭我？”學姐有些試探地問，語氣很是小心翼翼。而這份小心翼翼，這份易碎，令葉若心疼。揪心得疼。

她舍不得學姐這樣，帶上了一丁兒點卑微都不行。她舍不得學姐這樣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的模樣。

“不是的，我沒有……讨厭學姐。”明明，最喜歡的就是，學姐你了。葉若咬了咬唇，眼眸有些黯然。

“嗯……嗯……”學姐應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

一時寂靜。

“葉——”

“學姐——”

兩人同時出聲。

“學姐，讓我先說好不好？說完以後……以後你想怎麽樣，都可以，但是，但是請你……聽我說……求你了……”葉若低着頭，難忍地揪着衣服，覺得不争氣的自己又想哭了。

“學姐……我、我……我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學姐……”

“我知道學姐很優秀……很多人喜歡……”

“但是，但是我是……那種情侶的、愛人的那種喜歡……很喜歡學姐……特別喜歡……一直一直……”

“喜歡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最喜歡學姐了……”

葉若說到最後，眼前已經是模糊的了，她甚至可以看見眼淚從眼眶裏掉落順間的樣子，但她卻不敢眨眼睛，怕一閉一睜，就哭得不可收拾了。

更怕一眨眼，學姐就離開了。

“啊……”學姐似乎有些苦惱地揉了揉頭發，她站起來，令葉若仰望她。

“怎麽說呢，葉若你怎麽這麽可愛啊？”學姐說着笑了起來。如果葉若以前覺得書上寫的什麽一笑之間，冰山消融都是哄鬼的，但現在她不這麽覺得了。

學姐就是那麽一個人。

一個笑容就仿佛帶來了暖春。

春暖花開。

學姐走到葉若身前，也沒嫌棄她一臉的淚，而且掏了紙巾很溫柔地，很輕地，擦去了淚。

眼前學姐的樣子從來沒有過的清楚。

眼裏獨獨只有自己。

只有葉若。

一個人。

再也容不下別的。

“笨蛋啊，再怎麽說，應該讓我表白啊。”學姐擦幹淨淚，點了點葉若的小鼻子，柔聲道。“真是笨蛋啊，吃虧的可是你诶。”

“……”葉若說不出話來，準确還說她還沒從美色和震驚中脫離。

學姐，學姐剛剛說了什麽？

學姐剛剛……說，讓她表白……什麽的……

幻聽吧……

是，幻聽吧？

……

“笨蛋。”學姐握住葉若不安的手，握緊。“葉若。”

“學、學姐？”

“做我女朋友吧。”

“？！！！”驚訝，目瞪口呆。盡管聽到了，盡管知道了這是真的，但總覺得夢幻，總覺得是假的，不真實的。

但是……

o(*////▽////*)q

學姐，真的，好美啊……

最喜歡，學姐了……

……“好，”

學姐很溫柔，這不是葉若第一次知道，但是但是……

“怎麽了？這家不和胃口嗎？”學姐帶着葉若去吃午飯，擡頭看見葉若又在發呆，不由好笑，“再不吃就涼了。”

“嗯、嗯嗯、……”葉若像做壞事被逮住的小孩子，條件反射地低着頭，吃飯。

“葉若。”

“啊？”

“……”學姐支起身子，半個身子探過來，手指指尖從葉若嘴角擦過。“像個小孩子，”

葉若：“……”犯規犯規！！！學姐這個大混蛋啊！o(*////▽////*)q

所以說，最喜歡學姐了。

葉若還在害羞着，學姐看着指尖卻突然笑出聲，“也是，本來，也不大……”學姐好像是這麽說的。

自言自語的學姐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花癡葉一邊垂涎着學姐美色，一邊想。

不過，本來也不大……學姐難道比自己大很多嗎？

葉若皺了皺鼻子，沒想明白。擡眼卻看見學姐又是那副似笑非笑地狡黠表情。

唔……學姐，剛剛是在使壞嗎？

可是，為什麽，她連學姐的意思都沒弄懂啊……

☆＊☆＊☆＊☆＊☆＊☆＊☆＊☆＊☆

和學姐膩歪許久，分別後，葉若仍有些暈暈乎乎地。她進了宿舍把自己扔在床上，腦袋埋進床單的時候，回想起酒店那天……

嗯，那天玩得很盡興。

葉若不會喝酒，但因着氣氛不免也多喝了兩杯。學姐倒是一直被灌酒的。

後來，後來葉若就醉了。

記憶從這裏斷開。

……

“回來了？”室友望了一眼慢悠悠關門，笑意怎麽都掩藏不住的學姐。“表白成功了？”

“嗯。”學姐很高冷地點頭，但可以看出她心情是十分美妙的。“不過是她表白的。”

“哈？！”室友差點把書砸過去，她一臉鄙夷地看着學姐，“你是什麽情況？把人家小學妹那樣了，居然還讓她開口？”

學姐難得沉默一下，“她……太可愛了。”學姐想，她是打算今天說清楚，表白的。

畢竟，小學妹太慫了，這麽久了，再等都要畢業了。

那次聚會本意是想把小學妹灌醉試試她的心意。

結果小學妹醉得太快了，而且一醉就睡。

——雖然，結果意外的，嗯。

只能說，小學妹真的太可愛了。

……

酒店的時候，雖然是一間房一張床，但是是兩床被子。

葉若是被尿憋醒的。

也許是酒喝了太多的緣故？她迷迷糊糊地抹黑上廁所，被牆壁撞得驚呼一聲，疼的很。

也清醒了。

燈突然被打開，令葉若很不适應地眯了眯眼。

“怎麽了？”

是學姐的聲音。

葉若有些呆怔。她不知道該想這裏是哪裏，還是應該想學姐怎麽會在這裏。

“疼嗎？”學姐穿着睡衣，看起來睡眼惺忪的模樣。她下床揉了揉葉若有些紅腫的額頭，“怎麽突然……嗯，想上廁所了？”

葉若還是有些恍惚，其實她是在做夢？？？

“廁所在這裏。”學姐很貼心的把葉若送進洗手間，還很貼心的關好了門。

葉若後知後覺，好像不是做夢來着？

所以，這裏是酒店？？？因為喝醉了所以就暫且住一晚上嗎？

但是為什麽是兩個人一間房啊而且是和學姐！！！

和學姐一間房！

一張床！！！！

o(*////▽////*)q

葉若突然害羞起來。

啊啊啊，好激動啊，居然和學姐一起睡覺！不知道自己睡覺安不安穩，希望不要吵到學姐休息……

不不不，或許可以裝作睡不安穩然後去吃學姐豆腐什麽的……

啊啊啊o(*////▽////*)q

這真是個好想法！

葉若精神抖擻起來，她洗幹淨了手，看着鏡子裏自己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才推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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