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喵喵
靳立被迫聽了半個小時的養貓注意事項,還被獸醫塞了個小本本,才把這兩個人送走。
而他旁邊卧着的夏缪,早就不難受了,正沖他咧嘴笑着,兩顆尖牙露着,看起來像是在撒嬌。
只不過夏缪喉嚨裏發出來的喵叫聲卻不是那麽一回事。
“我只是一直小貓咪呀,你能怎麽那麽狠心哈哈哈哈哈”
靳立擡手,毫不猶豫的捏住了夏缪的貓臉,“今天一天都只能喝奶。”
他說着打開了手裏的小本本,入眼第一行字,“飼養一只貓前,請謹記一句話:貓,是不可能聽話的。”
這獸醫果然很有心得。
“我不,”夏缪擡爪抱着靳立的手,使勁兒往外推,發出來的聲音也帶了幾分呼呼,“我要吃魚。”
“想吃也行。”靳立松開手,把那本養貓手冊收了起來,“等你恢複人形再說吧。”
夏缪試了幾分鐘,便沒什麽耐心了,他眼睛轉了轉,扒着沙發看了一會兒,輕盈的從沙發上跳下來找王姨去了。
等靳立喝着咖啡把早間新聞看完下樓,夏缪正昂着頭站在餐桌上,沖他呲着牙,“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喝奶。”
“那你就餓着吧。”靳立自顧自的吃了飯,又出門鍛煉去了。
等他回來才發現貓碗裏的奶半點沒少,而夏缪正盤着身子縮在沙發上,才心軟了幾分。
靳立走過來給他撓了撓下巴,“醫生說你消化不太好,現在還是幼貓,不能吃那些東西。”
奶粉是好奶粉,但是他已經吃了魚,怎麽可能會瞧上貓奶粉。
夏缪舒服的直哼哼,就是不開口理他。
“你先喝一點,等身體好了就讓王姨給你做東西怎麽樣?”靳立再接再厲的勸着。
夏缪擡爪拍了他一下,又眯起來了眼睛。
“你是不是吃了別的東西?”靳立順毛撸了一會兒,手指停在了夏缪的腹部,按了下略微鼓着的肚子。
“喵!”夏缪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窩在扶手上,警惕的盯着靳立。
“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他以他的雙眼為證,親眼看到靳立當着他的面摩挲了下手指,還沖他挑釁的笑了一下。
夏缪忍不住炸了毛,來回在扶手上走着,想着怎麽收拾他一頓。
靳立知道他吃了東西便放心了幾分,王姨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肯定不會亂給夏缪吃東西。
他輕笑了一下,站起來把夏缪撈到了自己的懷裏,“帶你出門看電影。”
夏缪頓時想到了好主意,安靜了下來。
他前爪搭在靳立的手臂上,安安靜靜的呆着,乖巧的不行。
看電影排在靳立約會計劃的第一步,盡管他們現在并不能算是約會,但這種事情做多了就成真的了。
靳立把車停好,走過去選電影的時候心底還有些許遺憾,路上沒有遇上賣花的小姑娘問他要不要買支花送給他男朋友,盡管他男朋友現在是只貓。
“你想看哪部片子?”靳立把夏缪往上舉了舉,方便他看得清楚。
夏缪随手指了一下,他對看電影沒什麽興趣,滿腦子都在想怎麽報複靳立。
靳立買了情侶座的電影票,抱着夏缪坐過去,才忽覺後面的事情有點難辦。
恐怖電影他選了,情侶座他也買了,但是夏缪現在是貓的形态,就算被吓到了也不會躲到他懷裏哭,不對,恐怕躲的還十分利索。
電影院的燈剛暗下來,靳立就感覺到自己懷裏的貓開始發抖了。
“喵喵?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們先走?”
夏缪激動的在靳立身上踩着,聞言連忙制止了靳立。
他跳在靳立肩頭,一雙眼睛把這個放映廳的情況收在眼底,才在黑暗中咧了咧貓嘴,從身上掏出來一個小瓶子往靳立嘴裏怼着。
靳立的手托着夏缪的屁股,防止他摔下去,只感覺到夏缪的貓頭抵着自己的臉,使勁兒的拱着,就像是喝醉了一樣。
而後,他唇上一涼。
靳立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很快又反應過來貓的舌頭應該不是這個溫度。
“喵喵?”靳立下意識的問了句,他小心的把夏缪抱下來,才發現有些控住不住自己的嘴。
“喵喵喵?”
前座原本黏在一起的小情侶頓時分開了,目光游移,往後面瞥了一眼。
昏暗的放映廳裏,伴随着女主的尖叫聲,響起了一道低沉的男音,只不過這內容有些讓人啼笑皆非。
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手裏抱着貓,還一邊喵喵的叫着朝外面走去,他懷裏的貓像是被他煩的不耐,才纡尊降貴的開口回了他一聲。
夏缪笑的想打滾,只是靳立牢牢的拎着他的後頸,讓他只能埋在靳立的懷裏,悶悶的笑着。
“喵喵!”
濃濃的威脅之意從靳立的口中傳來,夏缪只好又掏出來了一個口罩交了出去。
靳立黑着臉帶上了口罩,捂着嘴坐了直達電梯下樓,雖說還有幾聲洩露出去的喵叫,但已經比他剛中招那會兒好很多了。
車子開到半路,靳立就恢複了過來,他看着副駕駛上縮成一團的貓,冷哼了一聲。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我就是不小心把藥弄灑了。”夏缪把頭埋進自己的爪子裏,小聲的說着。
靳立一個字都不信,他現在完全是憑借耐力在開車,“正好灑在我嘴裏了?”
“藥效只有十分鐘。”夏缪捂了下自己的耳朵,嘟囔着,“而且你占我便宜在先,還挑釁我。”
“我是在家摸的你。”靳立額頭青筋跳了跳,還好他往外走的時候,電影院的人并不多。
“你在家學喵叫有用麽?”夏缪見他承認占便宜的事情,底氣也足了幾分,“而且學喵叫是什麽丢人的事情麽?是貓不可愛了,還是你嫌棄貓?”
靳立的車在車庫裏急急剎住,他一手拎着夏缪的後頸,大步往別墅裏走去,什麽追求不追求的放一邊,他一定要收拾了這只貓。
“虐貓了嗚嗚嗚”夏缪喵喵的叫着,爪子卻擡不起來,焉噠噠的垂着腦袋。
這幅場面配上靳立的冷笑,可以說是十分殘忍了。
聽到動靜來開門的焦雲義,看了眼他們兩個,遲疑道,“阿立?”
“你怎麽過來了?”靳立臉色稍緩,卻沒放開夏缪,而是朝他這位好友道,“我先處理點家世。”
夏缪連忙往自己貓臉上抹了兩滴淚痕,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了焦雲義。
焦雲義嘴角抽了一下,還是幫他說了話,“我有點急事想跟你說,家事不如往後先放一放。”
靳立一松手,夏缪就迅速跑到了二樓,還把門給反鎖了。
“什麽事?”靳立帶着人進了書房,才問出來。
夏缪一躲就是一下午,等晚飯的時候,才開了門,小心翼翼的探出來了個貓頭,慢慢的往下面走去。
“先生好像遇上了點事情,心情不大好。”王姨把開小竈炸的魚塊拿給夏缪,嘆了口氣。
可不就是心情不好麽?罪魁禍首夏缪有些心虛的抖了抖耳朵。
“我上一次見先生這幅模樣還是玄武大人沉睡的時候。”王姨的聲音低了低,“少爺,你待會兒吃完了記得給先生送些吃的,這中午到現在就喝了杯咖啡,哎”
“王姨……”夏缪哪兒敢往上面去,他連魚都顧不上了,連忙開口阻攔。
王姨卻已經先他一步化作原型,噠噠噠的跑了出去,半點看不出方才的憂傷。
夏缪吃完了盤子裏的愉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行吧。”
他心神一動,化作人形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端上一碗湯兩個菜往樓上走去。
木門叩過兩下,裏面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夏缪打開門,便看到靳立一臉倦色,頓時有多了幾分不好意思,他端着東西往前面走了幾步,“靳總,對不起。”
他低眉順眼的,靳立反而沒什麽怒氣了,若不是他當時色迷心竅,以為夏缪是在偷親他,也不會這麽輕易中招了。
“你沒什麽事情就去休息吧。”
“要不然我明天自己也喝一口,在華錦轉一圈?”夏缪捏着自己的手指,半點介意也沒有。
反正他本來就是貓,叫上十分鐘也沒關系。
“不用。”靳立搖了搖頭,又解釋道,“跟你沒關系。”
“那你是單純的不開心?”夏缪的腦袋往上擡了些,小心翼翼的瞄了靳立一眼。
“一些小事。”靳立不打算多說。
“那我有辦法,你等等。”
夏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便又跑了上來,神秘兮兮的遞給了靳立一個杯子。
“這個叫快樂水,喝了之後就不會不開心了。”
“放心,這個絕對健康。”夏缪見靳立一皺眉就猜到了他想說什麽,還當着靳立的面喝了一口。
他把杯子放下,臉上才多了幾絲害羞。
“那我都道歉了,靳總你下次能不能別摸我?畢竟四舍五入就是摸了我裸.體了。”
靳立輕笑了一下,有心想逗他幾句,只是心裏卻是裝着事情,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等夏缪出去,他才拿起來了桌上的杯子。
“快樂水麽?”
瓷白的杯子裏裝着深色的水,靳立覺得有幾分眼熟,還是就着方才夏缪喝的那個位置抿了一口。
半晌,靳立不可置信的又喝了一口。
他就不該信夏缪的話,這什麽快樂水,分明就是可樂!
作者有話要說:
立哥:有點難過……等等,難過中斷,先讓我收拾夏喵喵一頓
夏喵喵:肥宅快落水啊,你怎麽還生氣了,你一定不是真正的肥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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