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更)
貝曦明顯感覺到老爸虎軀一震。
中年男人眉心擰成一個小山川, 表情出現了斷層式遞進。
他臉上笑容驀地僵住,愣了足足十秒鐘, 似乎才把剛剛聽見的話在大腦裏成功轉碼。随即雙眼瞪圓,嘴唇張開,目光微微顫抖,不可置信地盯着沈言勳。
那表情就好像對方不是要娶他閨女,而是要當場吃了他閨女。
沈言勳見貝思明這副被吓到的模樣,依舊耐心很足,又重複一句, 并且還改了稱呼。
“伯父。”他緩緩道, 目光無比的認真,“我想和貝曦結婚。”
貝思明還沉浸在自己山崩地裂的小世界裏,貝曦倒是先回過神來, 扯了扯沈言勳的袖子, 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低聲問:“你要幹嘛?”
“娶你。”對方回答得無比鎮定。
貝曦沒法鎮定了。
她不知道這人哪來的執念非要跟自己結婚,明明也沒有表現得多喜歡。
可即便如此,該死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地加快, 因為他淡淡的一句話而輕易撼動心底的小宇宙。
“我還沒答應呢……着什麽急。”貝曦咬了咬唇。
“夜長夢多。”沈言勳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我想早點定下來。”
“……”合着之前要她考慮的話都是放屁了?
這明目張膽逼婚的語氣怎麽回事?
茲事體大,在機場終究沒能談妥,三個人一起去火鍋店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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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是貝曦和貝思明經常來的,一家地道重慶火鍋店,傳說中壓根兒沒有鴛鴦鍋的那種。
貝曦看着桌上紅彤彤的九宮格鍋底, 陷入了深思。
貝思明也才反應過來,有點懊惱地說:“瞧我這腦子,年紀大了老健忘,沈總是不是不吃辣?”
“無妨。”沈言勳神色淡定, “現在能吃一點。”
“是嗎?”貝思明笑呵呵的,忙不疊點頭,“能吃就好,一會兒咱們再喝兩杯。”
沈言勳:“好的,伯父。”
“……”一直作為同事的貝思明驟然被改了這樣的尊稱,很不習慣,嘴角不禁抽了抽。
去調醬料的時候,貝曦發現沈言勳略過了所有紅色調料,小碗裏清清爽爽,香菜小蔥芝麻醬。
上次他在燒烤攤上吃了點微辣就猛灌自己酒的場景畢生難忘,貝曦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能吃這個鍋啊?”
“嗯。”沈言勳淡淡點頭,“別擔心。”
“……”誰擔心了。
貝曦窘迫地轉回去,又拿了個小碗盛零食水果,不再理他。
一小時後……
兩小時後。
貝曦真的不該指望兩個男人在一起喝酒會有多麽安靜和諧的場面。
“沈總啊,我跟你說,當年你就不該那麽輕易放過沈志南。”貝思明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目光晃悠悠的,手也晃悠悠地指着對面的沈言勳。
貝曦扶了扶額頭,腦袋疼。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該找個借口溜掉,以免知道的太多,改日被沈言勳滅口。
只見沈言勳扯唇搖搖頭,斟滿一杯,目光也有些迷離。
貝思明眯起眼睛,大着舌頭繼續說道:“他自己是個窩囊廢,不得老爺子歡心,就造謠诋毀你,想把你趕出沈家。我要是你,不僅要把他趕出去,我還要讓他這輩子都生不如死。”
沈言勳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片刻,他端起杯子和貝思明碰了碰,眼底還有幾分清醒,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來:“所有人都說我名不正言不順,說讓我上位是要毀了沈家基業。多虧有你們扶持,才能有今天的我。”
貝思明得意洋洋:“那必須啊,咱可是一起上過刀山下過火海的。”
沈言勳笑了笑。
“不光沈志南那厮,你們家那些個親戚,叔伯,也都不是什麽好鳥。”貝思明醉醺醺傻笑了一陣,将杯子裏的酒全部喝光,胳膊抻得長長的,越過桌子拍沈言勳的肩膀,“以後不怕了,你成了我家的女婿,就有我罩着你,他們再敢整什麽幺蛾子,通通吃不了兜着走。”
說着又咯咯笑起來。
“……爸你在說什麽胡話?”貝曦急忙戳了戳老爸的胳膊。
他罩着?他有幾條命夠罩着沈言勳的?男人果真都是一個樣,喝醉了就愛吹牛逼,連一向穩重如山的老爸都不例外。
等等……怎麽就他家女婿了?
作為另一名當事人的她同意了嗎?
當初口口聲聲叫她不要好高骛遠,白日做夢,妄想跟沈言勳有什麽,結果就吃了一頓飯,以前的話都當屁放了?
“岳父。”沈言勳也用力握住貝思明的手,帶着濃濃醉意的鄭重其事,“把貝曦交給我,您放心。”
貝思明笑得肩膀直抖動:“放心,放心。”
貝曦對兩人翻了個白眼:“……”放心你大爺。
最後只剩下一個清醒的弱女子送兩個醉死的男人回家。
沈言勳是坐他們的車一起過來的,貝曦沒有他司機的聯系方式,也沒有王特助的聯系方式,去過一次他家也不記得具體位置了。叫了幾聲想讓他自己打電話,都以失敗告終。
她只好帶沈言勳回了自己家。把老爸安置上床之後,又收拾了一間客房,将這個目測有一米九的大男人往房間裏馱。
幸虧她家是平層,沒有樓梯。
前段時間努力健身的成果,大概全用在這裏了。
第二天貝曦沒有工作,是公司安排給她的短暫假期。
起床時她完全忘掉了家裏還有另一個男人的事情,洗漱後穿着家居服就去廚房找吃的。
貝思明已經去上班了,廚房保溫箱裏放着他準備好的雞蛋餅三明治和牛奶,雙人份。
貝曦腦子裏嗡地一下,突然想起來什麽。
只見料理臺上貼着張便簽:【閨女:小沈宿醉會醒得很晚,記得叫他起來吃早飯。解酒湯在養生鍋裏,提醒他喝。】
“……”貝曦嘴角一抽。
這該死的社會主義革命情。
她突然覺得或許他們倆才是真愛,沈言勳是為了和老爸建立更加長久的堅不可摧的關系,才想跟自己結婚。
但這種扯淡的劇情很快被她自己否定掉了,甩了甩頭,去客房叫人起床。
床上男人熟睡着,一點也沒發現有人侵入領地。
貝曦原本以為沈言勳這個男人睡起覺來,應該是端端正正平躺的姿勢,就像小時候《白娘子》電視劇裏面的睡姿。
那時候她還想着哪有正常人會睡得那麽端正,連頭都不帶歪的,後來遇見沈言勳,她覺得他一定就是現實中的那種人。
然而,想象畢竟是想象。
此刻她面前的男人,側身躺着,睡袍因為一夜的翻身早已領口大開,健碩的胸肌若隐若現,薄被皺巴巴搭在腰際。頭發亂得橫七豎八,平日裏凜冽深沉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
貝曦覺得這樣的他居然可愛的要命。
她坐在床沿上,趁人睡着悄無聲息地伸出一只手,輕輕撥弄他頭頂的發絲。
居然和她一樣也是軟軟的,只不過發質很黑,就像他瞳色一般深邃的黑。
貝曦有點入了迷,不由自主地俯下身。手指緩緩地掠過額頭,若有似無地點了一下他翹挺的鼻尖。
沈言勳的鼻子比大部分亞洲人都高,使得他五官更加的立體,迎着清晨的陽光看他,鼻尖就像是凝着一個光點。
光點逐漸擴散,化成一圈溫柔的光暈将他整個人包裹起來,就像是傳說中從天而降的谪仙。
這種似真似幻的、整顆心仿佛被一種柔軟的東西填得滿滿的感覺,她從沒在別人身上有過。
她手指再稍稍下移,不留神碰到柔軟的唇,被唇縫裏溢出的灼熱呼吸燙得渾身一顫。
就是這雙唇,在那天的茫茫夜色裏,高空徐徐的微風裏吻了她。
那種溫暖和缱绻她至今懷念。
一時間,她就像是着了魔,不由自主地靠近那雙唇。
相距不到一公分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狗叫。貝曦如夢初醒,猛坐起身,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等一口氣跑到客廳,才發現自己掉了一只鞋。
“……”
客房裏的床上,男人睜開一雙漆黑如墨的眼,望着地毯上那只背面朝天的粉紅色拖鞋,緩緩地勾起了唇。
貝曦想喝杯涼水壓壓驚,結果發現壺裏的水還是熱的。
貝思明是個養生的人,家裏冰箱從來不會有冰水冰飲料這類東西。
她只好撐在料理臺上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試圖把心頭莫名其妙的躁動壓下去。
居然差點就偷親他了……
貝曦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中了什麽魔咒。
幸好沒被他發現,否則她要麽以死謝罪,要麽從此再沒臉見他。
貝曦正在努力用各種天馬行空的無關念頭沖擊她對于剛剛愚蠢行為的懊惱,突然聽見有腳步聲逐漸靠近。
力度沉穩,節奏均勻,每一下都仿佛踏在她心坎兒上,貝曦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跳又開始如同脫缰的野馬一般不受控制。
她不敢回頭,耳朵卻變得極其敏感,他站到她後方的時候,從他站立的那側半邊身子都變得僵硬,無法動彈。
“你鞋落在屋裏了。”男人淡淡地開口。
下一秒就是拖鞋落地的聲音,貝曦咬了咬唇,表情都快哭出來了,沉默地把腳放進拖鞋裏,打算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然而,老天總不會輕易放過犯錯的人。
她聽見他又開了口:“下次想偷親我,別那麽猶豫。”
貝曦:!!!
他!發!現!了!
難不成他一直醒着?
醒着故意讓她摸,讓她……
“也不是一直醒着。”沈言勳垂眸看着她像只鹌鹑似的縮在料理臺角落,向來清冷的目光不禁攜了點溫度,“你呼吸太亂,吵醒我了。”
貝曦:“……”這人是有讀心術嗎?!
沈言勳并沒有給她多少時間消化震驚,他打開保溫箱的門,把托盤端出來,邊往出走邊問:“公司讓你休幾天?”
貝曦跟他走到餐桌旁,看着他擺早餐,拘謹地用手指摳着桌角,“一個禮拜,不過我打算周一就回公司練舞。”
“嗯。”沈言勳垂眸點了點頭,坐下。
貝曦也在他側面坐下,喝了口牛奶。
沈言勳看上去并沒有一點宿醉的不适,依舊那麽清朗淡定,她在想着到底用不用叫他喝解酒湯,就聽見男人又開口說:“周二吧。”
貝曦愣了一下,“什麽?”
“周二再回公司。”沈言勳用筷子夾着雞蛋餅一角,擡眸望向她,目光很認真,“周一跟我去民政局。”
“……”貝曦手裏的筷子就這麽掉到了桌上,不鏽鋼和玻璃撞得叮咚響。
這次大腦當機沒有太久,她深吸了一口氣,問:“有必要這麽着急嗎?我還沒考慮好。”
沈言勳微微蹙眉,“你對我的條件有哪裏不滿意?”
“……”貝曦感覺自己的思維方式和他有很大出入,抿了抿唇,“不是滿不滿意的問題。”
沈言勳:“既然滿意,那還有什麽問題?”
貝曦拿起筷子戳着盤子裏的雞蛋餅,“我們才認識沒多久……”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是你讀高一的時候。”沈言勳微微勾唇,“三年了。”
“……”她以為只有她一個人記得。
那天她去公司找爸爸要學雜費,因為那時候還沒有普及電子支付,大家都習慣用現金。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也是上大學之前唯一一次。
不過這時候提起高中的事,怎麽好像有點奇怪的味道?
“我們認識三年了。”沈言勳繼續說着,“你爸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所以我對你沒有任何疑問。如果你覺得跟我不太熟,沒關系,婚後我們可以慢慢熟。”
“可可是……”貝曦還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沈言勳耐心地等着她,“可是什麽?”
貝曦腦子一靈光,急忙道:“我還沒滿二十歲,不能結婚。”
沈言勳扯了扯唇,“沒記錯的話,你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比實際早幾個月。應該上個月剛好滿二十。”
“……”您思維要不要如此缜密?
所以,她這是剛到法定年齡就要被迫履行法定義務了嗎?
她是喜歡沈言勳沒錯,但這發展速度也太太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老貝同志居然會答應!
平日裏老貝同志多麽一本正經嚴肅刻板的人,一頓酒下肚,跟人追憶往事談古論今,順便把她的終身大事給拍板了。
到現在想起來還像是一場夢。
貝思明當然不會逼着她嫁,可他那兒一松口,無疑是給她留了個世紀難題。
嫁吧,好像不太甘心。不嫁吧,又有點遺憾。
沈言勳應該不會一直等她磨蹭,過了這村,也許就沒這店了。
貝曦腦子裏各種想法混亂地交織,一如她盤子裏被戳得完全沒形的雞蛋餅。
“如果你對我還有什麽疑問,盡管提。”沈言勳适時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有什麽疑問?
好像也沒什麽疑問。
無論是家世工作還是顏值身高,這個男人都無可挑剔。
貝曦揉了揉太陽穴,腦袋突然一靈光,想起來什麽東西。
那晚在海城酒店的房間裏,吳彤的那一席話湧上腦海,她不自覺臉熱了熱,小心看了沈言勳一眼,問:“……你為什麽會看上我啊?”
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還只是半只腳踏進娛樂圈的小萌新,實在想不出自己哪裏能讓這位金字塔尖上的男人垂青。
“也許是緣分吧。”沈言勳目光鎮定地望着她,“我只想和你結婚。”
“……”男人專注的眸子像一個黑洞,貝曦心髒狠狠地一顫。
沈言勳繼續道:“我沒有不良嗜好,沒有前女友,保證不會出軌,你跟我結婚,也不存在任何經濟問題。”
“……”
“還有。”他望着她,唇角輕輕勾了勾,“我不重男輕女,但我打算要兩個孩子。”
貝曦腦袋都快低成九十度了。
她攥了攥拳,深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磕磕巴巴地問出那個所謂很重要的問題:“那個……你……沒有……什麽……隐……疾……吧?”
“……”這次輪到沈言勳嘴角抽搐。
貝曦一看他這副表情,瞬間慌了,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不方便回答就當我沒問好了。”
“沒什麽不方便的。”沈言勳嗓音很低,仿佛壓抑着某種情緒,“不過這件事,我不好說。”
貝曦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他真的,那方面,不太行?
随即她甩了甩腦袋,告訴自己不要太在意,膚淺的人才滿腦子都是那種事。再說了,這個聽說是可以治療的,也不一定就會一直不行……
沈言勳安靜地看了貝曦一會兒,看她各種表情精彩地變換,唇角微微一翹,語氣不禁帶了些揶揄:“不如證明給你看?”
“……”
“擇日不如撞日……”
“我吃好了!我去洗碗!”貝曦着急忙慌地站起來,抱着一堆餐具飛奔進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沈總:母胎單身就不會撩了?呵。
二更還在碼,等白天再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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