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中年男人臉色一僵, 随即讪讪地扯了扯唇,進屋幹活去了。
貝曦也跟進去, 指揮他們安裝。
直到安裝師傅離開後,她才一邊用抹布擦着新梳妝櫃,一邊問沈言勳:“你怎麽又來了?”
“無業游民,閑得無聊。”沈言勳坐在她的梳妝凳上,笑盈盈望着她,“我又沒有地方可去。”
貝曦扯了扯唇。
又來了。
“說真的。”沈言勳斂了神色,認真道, “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安全意識?随便讓兩個男的進屋, 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貝曦手上動作一頓,無語地瞥他一眼,“你是不是那種片子看多了?裝個櫃子而已, 都是正規公司的安裝師傅好不好?”
沈言勳:“你怎麽知道就是正規公司的?這種東西随随便便就能上手, 你讓我裝我都能給你裝出來,很多工人都是外包的三無人士。剛才那男的眼珠子都快黏你身上了,你看不出來啊?”
“我看出來了。”貝曦點點頭, “這種眼神我見的多了,我長得漂亮有問題嗎?你當小區安保和警察是吃素的?”
沈言勳被她氣笑了,竭力摁着不發火,“女孩子一個人住,多注意點總不會錯。”
“謝謝提醒,我知道。”貝曦也知道他是好心, 點了點頭,“不過我也不算是一個人住,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 他只是暫時沒過來。”
“哦,說起你那位男朋友。”沈言勳又笑了,這會兒是滿臉嘲笑,倚在牆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我知道比我優秀的男人太少了,可你也不用自暴自棄到從垃圾堆裏撿男人吧?”
貝曦擰眉:“什麽意思?”
“昨天晚上,我親眼看到你的‘男朋友’在學校門口和一個女的激情熱吻。”沈言勳意味深長地望着她,“不信的話我有照片。”
“……無聊。”
Advertisement
“我可是好心,幫你識別有害垃圾。”
“……”
“什麽時候跟他分手啊?”
“你管我什麽時候跟他分手?”貝曦仰起頭瞪他,“就算我跟他分手了,也和你沒半毛錢關系,前夫。”
她刻意把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
男人忽然低下頭,溫熱的氣息随着空氣撲面而來。
貝曦眼皮子顫了顫,腦袋有點眩暈,一時間站立不穩,被人摟住腰往前帶去,險些跌進他懷裏。
她伸手撐住,掌心隔着薄薄的針織衫,能清晰感覺到腹肌的形狀。
這個曾經屬于她的男人,擁有着無可挑剔的身材,讓她迷戀不已。她見過他最性感的樣子,他身上的每一寸她都無比熟悉,也無比契合。甚至每次最親密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他是愛她的。
“別騙我了。”沈言勳依舊摟着她的腰,在她頭頂沉沉地開口,“你不可能看得上他。就算他真是你男朋友,現在你們應該正在熱戀期,你家裏卻連一絲男人的痕跡都找不到。”
“……”
“你知道嗎?”他輕笑了一聲,“當我抱着你的時候,我就百分百确定了,你心裏沒有他。”
“所以呢?”貝曦擡起頭涼飕飕望着他,“這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當然跟我有關系。”他欣賞了一眼這個屋子,“既然你沒男朋友,那就沒什麽不方便了。”
貝曦:“你要幹嘛?”
他目光灼灼,無比認真:“求收留。”
“……我給你的錢不夠住酒店嗎?應該都夠你買個房子了吧?實在不行你先租一個。”
“你知道的,我在酒店睡不着覺,而且我從來沒在外面租過房子。”他神色苦惱,說着還指了指自己眼睛下面淡淡的烏青,“買房子得先看房,一時間也拿不下來。”
“……”
“一日夫妻百日恩,現在能幫我的也只有你了。”沈言勳低頭望着她,表情十分脆弱可憐。
“少來,你兄弟朋友呢?”貝曦扯了扯唇。
“我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還有什麽兄弟朋友?”說着,他拿出手機撥段行舟的號碼。
那邊響了好久才接聽,嗓音不是很耐煩:“喂?”
“喂,老段啊,我能不能——”沈言勳剛一開口,就被那邊的嚷嚷聲打斷:“什麽玩意兒?我不買保險,別再給我打過來了。”
緊接着是無情的嘟嘟聲。
貝曦:“……”
還真是無堅不摧的兄弟情呢。
呵呵。
沈言勳嘆了一聲,把手機放回兜裏,“你看,我現在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也不買保險。”貝曦涼飕飕地望着他說。
沈言勳:“啊?”
貝曦:“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住酒店睡不着是你自己矯情,習慣就好了。”
“……”
“好走不送。”
“貝曦,晚上皇冠的晚宴你別去了,有大暴雨,那邊我會解釋的。”
“行。”
林娜又囑咐了幾句,讓她關好門窗,提前買點吃的放在家裏,就挂了電話。
貝曦懶得出門逛超市,于是在手機上點了一些生鮮和副食,讓超市給送過來。
沒過多久,就開始下雨了。雨勢來得很猛,把窗戶砸得噼裏啪啦響,貝曦坐在客廳裏,有種玻璃都要被砸爛的錯覺。
騎士打了個電話過來說可能會遲到,背景音全都是雨聲,好不容易才聽清楚。她告訴人家說沒關系,又等了半個小時才到。
一大袋水果蔬菜和一大袋零食,貝曦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這麽大雨,路上小心點。”她從玄關拿了條毛巾遞出去。
小哥一臉感動卻還是拒絕:“不用不用,您這還是新毛巾,弄髒了。”
“拿着吧,不用還。”貝曦把毛巾塞到他手裏,“你淋成這樣會生病的。”
“……謝謝啊。”小哥感動的不行,連連擦着頭發上和臉上的水,“對了小姐姐,你家有多餘的傘嗎?”
貝曦:“怎麽了?”
“我看樓下有個哥哥一直站在門口,應該是沒傘。”小哥摸了摸後腦勺,“我車上也沒多的雨衣……”
貝曦心底“咯噔”一下。
不會是沈言勳吧?他還沒走?
騎士小哥見她發呆,提醒了聲:“小姐姐……”
“啊,我有。”她回過神來,連忙從櫃子裏拿出一把黑色雨傘,遞給門外的小哥。
小哥接過雨傘走了。
貝曦回到客廳,捧着杯子喝了口熱水,心事重重。
那人應該不會傻到在她樓下等吧?
她搖了搖頭。肯定不會。
看了一個小時電視,貝曦準備洗澡睡覺,看見小區住戶群裏消息火爆。
有人發了段小區門口街上的視頻。不過兩小時暴雨,就漲了三四十公分的水。
【青城街那邊更可怕,我老公加班堵在那邊回不來了,辦公樓都淹了一層。】
【還好咱們小區地勢高。】
【是啊,不過估計明天是出不了門了,我看樓下的車棚淹了十幾公分吧,還有外賣小哥在跑,真辛苦。】
【好餓,不過我都不忍心點外賣了。】
【好多店都關了呢,這雨得下一個星期,你們屯糧了沒?】
……
群消息一條接一條蹦出來,大家聊得熱火朝天,貝曦心裏卻慌得不行。
不知道那個傻子去哪裏了,有沒有乖乖找個酒店,會不會矯情病犯了此刻正在某個地方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經過一番漫長的天人交戰,最後她還是拿起手機,把他的電話號碼再次從黑名單裏放出來,撥了過去。
嘟了兩聲之後,沈言勳接電話,嗓音有點啞,“喂?”
貝曦凝了凝神,語氣平靜地問:“你在哪兒?”
“你猜。”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貝曦一聽就沒事,不禁嘲笑自己同情心泛濫居然還擔心他,扯了扯唇,正準備挂掉電話,就聽見對面傳來男人委屈的聲音:“小曦,樓下好冷,我能上來嗎?”
“……”
“想住我家可以,約法三章。”貝曦捧着筆記本電腦敲字。
沈言勳十分配合地笑了笑:“好。”
“第一,我們是合租關系,你得交一半房租,并且別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我收留你是看你可憐,并不代表你有機可乘。”
“第二,任何情況下不允許進我房間,随時跟我保持一米以上的社交距離。”
“第三,盡快找到房子搬出去,不準故意拖延。”
噼裏啪啦一陣敲完字,打印機裏立刻印了出來。
貝曦遞一份給他,“還有一些合租條款是我在網上找的,你覺得有問題可以提出來,我們再商量。”
“沒問題。”沈言勳看都沒看,依舊笑着,眼睛裏的光都快溢出來了。
貝曦懶得看他,“沒問題就簽字吧。”
沈言勳麻溜地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一式兩份,貝曦檢查過後把他的那份遞給他,“好好看看,如果違反合同條款我随時可以把你趕出去。”
“放心吧。”沈言勳雙手拿着合同,笑得一臉認真,“我會很乖的。”
貝曦嘴角抽了抽:“……我回屋睡覺,你自便。”
沈言勳點頭:“好的。”
“對了,”貝曦起身走兩步,突然想起來什麽,回頭望着他道:“你那屋沒空調,需要的話自己買一個,不過房東不會報銷。”
“沒關系。”他眉眼彎彎地望着她,“我不怕冷。”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20 12:22:44~2020-09-21 12:1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糖糖怎麽又吃胖了、38506453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