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蘊酒帶着一身皮外傷來到學校,剛踏入教室,白一鳴和他的幾個小跟班就急忙湊了過來,拉住蘊酒的胳膊左看右看,七嘴八舌地問:

“蘊少爺,你沒事吧?”

“還以為你會請假。”

“吃早餐了嗎?沒吃吃我的。”

“去!蘊少爺能吃你剩的?”

“......”

還是白一鳴有正事,打量着蘊酒正色道:“昨天晚上的事真抱歉,我發誓絕對不是故意的,還有車的問題,我會全權負責。”

蘊酒原本心裏就有氣,見到白一鳴就更有氣,不是因為撞車,而是因為他有一個哥哥叫白佐堯。

“讓開!”蘊酒推開身邊的同學,滿臉不悅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真是服了,關心他還不知好歹...”

“誰讓人家是蘊少爺呢。”

“嗐!多餘跟他說話...”

“一鳴,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吧。”

“噓!小點聲,被他聽到又該炸毛了...”

幾個同學圍在白一鳴耳邊說着悄悄話,後者也只是聽聽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是他有錯再先,車技不好撞了人是事實。

一堂化學課結束,白一鳴又湊了過來,手裏還拿着酸甜口味的糖果,讨好的意思非常明顯。

蘊酒擡眸注視他:“你有事嗎?”

白一鳴将糖果放到桌上,笑說:“我二哥說你喜歡吃。”

蘊酒瞄了一眼,嫌棄道:“你二哥?哼!一盒糖就想收買我?離我遠點!看見你我就會想到...那個誰...”

“我知道,”白一鳴說,“你會想到蘇橙對吧!蘊酒,我一直想跟你解釋,我和蘇橙是好朋友,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你千萬不要誤會。”

“誰說蘇橙了?”蘊酒狠瞪一眼,扭過頭開始噼裏啪啦的收拾課桌,搞得書本啪啪作響,下逐客令的意思非常明顯。

蘊酒轉頭的瞬間,白一鳴捕捉到他脖子上若隐若現的紅痕,不免好奇地問:“你最近皮膚過敏嗎?還是又跟別人打架傷了脖子?”

試探性的問題,白一鳴雖然沒有破瓜,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前段時間蘊酒的脖子就總出現暧昧的痕跡,很多同學都在背後議論紛紛,白一鳴也忍不住想八卦幾句,只是他不喜歡背地裏說人閑話,幹脆當着人面直接問。

蘊酒手裏動作停頓,怔愣道:“什麽?”

白一鳴耐人尋味的笑了笑,指着他的脖子,“被蚊子咬了嗎?”

蘊酒臉色當即爆紅,狠聲道:“被狗咬的!”

蘊酒這憤憤然的模樣,似乎證實了白一鳴的猜測,他壓低聲音調侃道:“蘊酒,你女朋友真猛。”

“......”蘊酒又氣又無語,最終頭一扭不回話。

女朋友就女朋友吧!總比讓白一鳴知道事實真相要好。

上課期間的白一鳴是三好學生,幾乎是所有科目的課代表,認真聽講從不交頭接耳,下了課就不一樣,又湊到蘊酒身邊問了一句:“不會是蘇橙吧?”

“......”

許久,蘊酒咬牙回道:“當然不是...”

高二課程緊湊,同學們廢寝忘食,接連幾日的高度勤學迎來模拟小考。蘊酒的學習成績不如白一鳴,但也不至于歸納到差生組,自上學起,蘊酒便始終保持在中等生。

蘊酒說不想再見到白佐堯,并不是口頭說說而已,這幾日白佐堯總是忙裏偷閑給他發微信或者打騷擾電話,在拉黑與不拉黑之間糾結很久,蘊酒最後只回了一句“我在學習”!

白佐堯果然很識相,确實沒再來消息騷擾,回複一句“好好學習”便沒了音信。

蘊酒樂的自在,他不想見到白佐堯,最起碼現在不想,不得不承認,跟白佐堯在一起他不僅會随時發怒,偶爾還會有呼吸困難的錯覺,那種奇奇怪怪的情緒他還沒有理清楚。

蘊酒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清醒些,告誡自己不是同性戀,千萬不能讓白佐堯那個衣冠禽獸給帶跑偏了!

你喜歡蘇橙...

你喜歡蘇橙...

你喜歡蘇橙...

蘊酒閉着眼睛在心裏默念十遍,腦海裏卻總閃過白佐堯那張欠揍的臉。

開車的司機通過車室內鏡看向後座的青年,輕聲問:“少爺,送你回宅子嗎?”

蘊酒睜開眼,說:“不了,送我去307。”

307是京城很有名的嗨場,俗稱富二代聚集地,今晚的場子比較特別,請了一位很紅的說唱歌手,是蘊酒發小比較喜歡的人。

發小名叫廖安,以前是鄰居,後來搬了家,兩人有幾年不在一起玩莫名有些生分,再加上廖安身子骨不好是醫院的常客,蘊酒大約許久才能見他一次。

蘊酒到的時候,廖安正趴在吧臺吸着果汁,白白淨淨顯的很柔弱,氣質與這裏的場合完全不搭。

跟往常一樣,廖安身邊圍着十幾個保镖,蘊酒像是經過重重難關才來到他身邊。

“廖安,”蘊酒打聲招呼,“你怎麽會來這裏?”

廖安轉頭,微笑:“來看明星。”

蘊酒嘴角一勾沒說話,他不追星也不看電視,來酒吧是為了喝酒。

廖安早就猜到他的心思,擡手沖侍者要了瓶洋酒,道:“彥彥,我不能喝,你替我喝了吧。”

“我酒量也一般,”說着,蘊酒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洋酒的酒精度數不低,一杯下肚,蘊酒只覺喉嚨着火了一般,這酒比往日喝的都要辣。

廖安觀察着他,笑眯眯地說:“怎麽樣?307最猛烈的酒,我刻意為你準備的。”

蘊酒紅了臉,皮膚開始漸漸發燙,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我喝不了這種酒,下次別這樣。”

廖安呵呵笑,不以為然的咬着吸管喝果汁,他就喜歡看蘊酒不高興的樣子,從小就是,“彥彥,你一點也沒變,跟小時候一樣。”

酒确實太烈了,蘊酒這會兒的眼神開始散漫,但內心還是清醒的,廖安又想法子耍他,仗着自己體弱多病從小就這麽惹人嫌。

廖安人畜無害的啧了一聲:“彥彥,你可真不怎麽樣,怪不得你爸爸不喜歡你...”

“閉嘴!”蘊酒猛的擡頭,“你別太過分了!”

廖安微微詫異,随後又露出笑容,身後的保镖有幾個站起身來,向蘊酒投來警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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