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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為了能夠盡快把藥草采完,天剛亮易初就起了床,她看了眼變成蛇身窩在自己懷裏明顯沒睡夠的阮卿言,無奈的把她拎起來放到藥簍裏,朝着烏山走去。烏山是藥山,天然生長了許多可用的藥草,易初自小便被靜慧師太帶着過來采藥,近幾年換成了她自己一人前來。
大多數常見的藥材在山腰和山下可采集到,一些特殊的藥草得上山頂才行。所幸塵緣寺也并非需要多特殊的草藥,易初每次也都只是走到山腰便好。在山腳下,易初見平時讓路過人歇腳的茶鋪還在,便走過去要了一杯茶喝。
“大師又來了,您好像有些日子沒來烏山了。”店小二一直在茶鋪打理生意,便是從幾年前就與易初相識。如今看到易初又背着藥簍前來,自然知道她是上山采藥的。
“近日寺廟內有事,便來得遲了些。”易初輕聲說道,卻見店小二微微皺眉,似是有什麽想說。
“大師,我看你沒拿個什麽東西傍身又沒人陪你,我勸你這次還是別去的好。最近這烏山不知怎的,多了許多流氓盜痞,據說他們上山是為了找那什麽五彩斑斓蛛,說是用那蜘蛛的毒液可制成那什麽藥,給姑娘吃了賣去窯子裏。我看大師并不會功夫,不若下次多帶幾個人再來吧。”
那店小二好心勸說着,聽了他的話,易初也沒想到烏山最近會變得這般危險,她向小二道謝,背着藥簍慢慢走出茶鋪。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回去再找人一起過來,可來都來了,若空手而歸未免太不值當。可自己的确如店小二所說,沒什麽還手的能耐,若遇到那些人…
“尼姑,你是在害怕嗎?”見易初在原地站了許久,睡醒了的阮卿言從藥簍裏爬上來,趴伏到易初肩膀上。
“并非害怕,只是不想引起無謂的麻煩。”
“無礙的,你忘了還有我在嗎?區區人類,我幫你解決了就是。”
阮卿言此話一出,引得易初驚奇的看向她,她倒是忘了,自己身邊跟着的并不是普通的蛇,而是蛇妖。或許是阮卿言給自己的感覺一直都太好吃懶做了些,易初便也忘了她是個能打的妖。想到這點,易初點點頭,繼續朝着烏山走去,既然阮卿言這麽說,她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背着藥簍一路上山,易初本意是想讓阮卿言也幫自己采集,誰知這蛇妖懶得緊,說什麽行山路太累,一會要保護自己得存着體力。易初知道她懶,也不戳穿,更沒指望她。一個人在山裏仔細尋着藥草,短短一個時辰,那藥簍便被藥草裝滿了。
“尼姑,你不累嗎?”看着易初東奔西走一刻不曾休息,阮卿言好奇的問道。她始終覺得易初辦什麽事都很認真,就像此刻采藥,分明沒人看着她,她卻連口水都不喝一直在采摘,易初沒累,阮卿言看的都累了。
“還好,并不很累。我們找個地方歇歇,稍後便下山吧。”易初雖然嘴上說着還好,可阮卿言見她分明說話都在喘氣,想來是累了還在逞強。帶着阮卿言坐到一處幹淨的地方,易初拿出包袱裏的饅頭,用布包着一口口咬着。見她又吃那沒什麽滋味的饅頭,阮卿言覺得易初這輩子或許除了饅頭就沒吃過別的東西。
“尼姑,你這般喜歡吃饅頭嗎?”阮卿言低聲問道,她覺得自己也餓了,昨天吃了那頓肉之後還沒吃什麽東西,可是這裏只有饅頭,她才不想吃。
“并非喜歡,只是出家人,素食還是簡單些好。”
易初低聲回道,見阮卿言盯着自己的饅頭看,易初便從包袱裏拿出一個新的遞給阮卿言。阮卿言看了許久,才張嘴咬了一口。她始終不愛吃饅頭,唯一一次覺得饅頭好吃的,還是因為那上面染了易初的血。她見易初連吃饅頭都那麽認真,忽然很想讓易初再弄點血在饅頭上,這樣自己或許就會覺得饅頭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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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你…”
“诶呦,沒想到這時候山上還有人趕來啊,還是個漂亮的小尼姑。小師傅,寺廟之地那般無聊,何不跟哥幾個回去山寨裏玩玩,包你快活。”
阮卿言剛想說讓易初弄點血在饅頭上,忽然從樹林裏蹿出幾個人。他們手裏拿着寬刀,穿的有些破爛,身上還帶着難聞的味道。見他們朝易初十分不懷好意的笑着,阮卿言皺緊眉頭,她不喜歡這些人,更讨厭這些人看易初。
“阿彌陀佛,想必幾位就是近日在山中胡作非為的盜賊。人之生來,皆有屬于他們自身的果報。你們殘害生命,于自己亦是不利。應該早些放下屠刀,走回正路才是。”易初輕聲說道,臉色帶着幾分勸誡和冷凝。聽她頭頭是道的說着他們聽不懂的話,那幾個盜賊的笑也隐了去。
“好你個臭尼姑,我們好心好意幫你脫離苦海,你居然還在那擺架子,說些亂七八糟的胡話。本以為像你這種上乘的姿色若賣到那窯子裏能賺不少錢,可爺改了主意,爺要将你先奸後殺。”為首的盜賊說着,提起刀便朝易初砍來。就在這時,在他們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銀發紅衣,赤足站在地上。她臉上帶着幾分不耐煩和厭惡,金色的眸子像是金錠子一般閃閃發光。最主要的是那張臉,盜賊們根本無法形容這臉有多好看,比他們這輩子見過的所有女子都要漂亮。見面前忽然出現這樣一個女子,那些盜賊早就看傻了眼。
見他們愣在原地看自己流口水,阮卿言覺得惡心極了,她揮了揮手,揚起一陣風沙。幾個盜賊只覺得這風極大,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已經被風沙卷起,重重的摔了出去,直接摔個狗啃地,不省人事了。
阮卿言本以為這幾個人很厲害,沒想到居然這麽好對付,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來自己還是很厲害的嘛,哪有商挽臻說的那麽不堪。這般想着,阮卿言急忙扭頭回去看易初,跑到她面前。
“尼姑,你怎的這般笨呢?區區幾個人類,看看把你欺負的,你啊,太弱了。若不是我,你今日可就危險了。”阮卿言學着商挽臻以前嘲諷自己的語氣嘲諷易初,可言語之間的邀功感未免太過明顯。看着她那驕傲的樣子,易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長發。
其實她方才本想在阮卿言出手之前告誡她莫要殺人,沒想到阮卿言根本也沒有殺人的意思,只是把人打暈了事。易初曾經見過許多妖都是随意草菅人命,人類的性命在他們眼裏不過蝼蟻。可阮卿言今日的做法,讓她覺得欣慰許多。
“我回寺廟會讓易心做些吃食給你,我們這便回去吧。那幾個人我們還是将他們綁起來為好,稍後下了山告訴店小二讓人把他們抓起來。”
“哦,那你自己去綁他們吧,我才不要碰他們。”阮卿言覺得那幾個人又髒又臭,還長得醜,她可不想碰到。這般想着,阮卿言又重新變回蛇身回藥簍裏躺着了。
易初本來也沒打算讓阮卿言幫忙,她去樹叢裏找了幾條堅固的藤條,走到三人面前将他們綁好。過程中,那為首的男子身上有個竹筒掉落下來,易初看了眼,想要撿起竹筒看看裏面有什麽,那筒蓋忽然掉下來,一只極小的蜘蛛從其中跳出來,對着易初的左手咬了一口。
輕微的刺痛讓易初悶哼出聲,她看了眼傷口,發現傷口不大,也沒有變成黑色,且血也是紅的,便想這蜘蛛或許無毒。她急忙拿出剛才采的草藥,弄了一些敷在傷口上。阮卿言發覺易初的異常,爬出來探頭問她怎麽了,易初看了眼沒什麽變化的傷口,搖搖頭對她說無事。
下山的路上倒是一路平安,只是易初感到腳下的路變得難走好多。她覺得身體有些無力,以為是自己這一天奔波所致,也沒多在意。汗水順着下巴淌落,易初伸手擦去,到了之前的茶鋪和小二說起盜匪的事,聽易初說是她制服了盜匪,那店小二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大師果然非同一般人,不過你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是制服盜匪時受了傷?”見易初滿臉都是汗水,眼神有些迷離,店小二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無事,大概是路行太多有些累了,這便先告辭了。”
易初離開了茶鋪,朝着小鎮走去,她本打算今天連夜趕回寺廟,可身體卻變得越發不适。倒也不是哪裏特別難受,只是易初覺得自己的視線居然出現了重影,且好像大腦也有些飄忽。她淺淺的笑着,總覺得身體像是飄起來一般,讓她覺得異常有趣。
“尼姑,你樣子好奇怪,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回了客棧,見易初居然要留宿一晚再走,阮卿言有些好奇的看着易初。她也察覺到易初不太對,因為此刻的易初居然正坐在床上對自己笑着。平日裏易初也不是不笑,只是不會笑的…這般奇怪。
只見她半躺在床上,帽子歪歪斜斜的扣在腦袋上,那笑容不似往常一樣淡薄,反而是很燦爛,且還有幾分勾人的味道。看着易初勾起的唇角,阮卿言不得不想到一個詞,放蕩。她也覺得這個詞放在易初身上極為不合适,可易初此刻的笑容,真真很放蕩。
“我無事,只是方才在林中被蟲咬了一下,我看無毒便沒說。”易初輕聲說道,她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更模糊了,大腦和身體也飄飄然的,像是飛起來一般。身體很熱,熱的她想要一頭紮進冰水裏去去火。這會見阮卿言過來,蛇的體溫涼爽至極,引得易初無意識的抱緊了阮卿言。
被易初這般抱着,阮卿言有些吃驚,随後她就覺得易初身上暖極了,跟個暖爐一般。“尼姑,你是何時被蟲咬了,可覺得難受?”阮卿言沒有動,而是由着易初抱着。她覺得易初的懷抱有點舒服,而且易初此刻的樣子也尤為可愛,至少比平日裏一板一眼的模樣好多了。
“不怎麽難受,只是有些熱而已。小蛇,我想沐浴,你且幫我打些水,盡可能涼些。”易初忽然開口,摸着阮卿言的臉對她說道,聽她不叫自己蛇妖改為叫小蛇,還用手摸自己的臉頰。阮卿言歪歪頭,覺得易初更奇怪了。她沒多問什麽,叫了客棧的小二準備一桶涼水,又摻了一點熱水。她摸了摸水溫,覺得這溫度一點都不暖和,她不喜歡。
“尼姑,你的水好了,你當真無事?”阮卿言回來房間,看到易初皺眉靠在床上,湊到她身邊問道。然而,就在她靠近之際,本是閉着眼的易初忽的起身,對自己輕輕笑着。這笑容比方才還要放蕩,讓阮卿言這個蛇妖都有些自愧不如。
正當她想問問易初幹嘛這麽笑時,一雙火熱的唇瓣忽然吻上自己,還把【小she】伸進來翻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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