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蛇妖,你且過來,我有話與你說。”一大早起來,阮卿言便被易初叫去了祠堂。看她走在前面,一副嚴肅的模樣,阮卿言有些心虛的攥着衣擺。昨晚她的确是難受的緊,後來就在易初的面前做了那事。可是…自己是真的沒忍住,又不是故意的。雖說如此,可易初應該會很生氣吧,這麽早把自己叫來祠堂,定是又要罰自己了。

“尼姑,你是不是又要打我,又要把我關在籠子裏?”到了祠堂,阮卿言小心翼翼的問道,更不敢靠易初太近。見她站在門外不敢進來,易初搖搖頭,轉了個身,在蒲團旁坐了下來。昨晚她一夜不曾回房間,也在後山那裏思考了一晚。

易初覺得自己犯了色戒,對阮卿言這只妖,産生了不該有的貪念。否則自己不會無法直視她的身體,也不會因為聽了她昨晚歡愉之時發出的聲音,難以自持。會有這樣的事易初并不奇怪,畢竟打從客棧的事發生之後,她整個人都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心魔易生,除去卻不難如登天。她今天會叫阮卿言過來,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即便這樣做有違師傅的教導,可這一次,她卻不得不逃避了。

“蛇妖,你坐過來就是,我不會罰你。”易初揮揮手,讓阮卿言坐過來,見易初手上沒拿戒尺,周圍也沒有籠子,阮卿言這才放心的坐過去,卻還是小心翼翼的。然而,就在她坐過去之際,易初忽然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黃色的符咒,貼在她背上。阮卿言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直接蹿起來跑到了一旁。

“尼姑,你還說你不想罰我,你剛在我背上貼了什麽?”阮卿言慌張的摸着方才被易初碰過的地方,她覺得易初定是又對自己使壞了,否則幹嘛忽然碰自己,還有那個黃色的符咒,雖然沒看到全貌,可阮卿言多少能猜到,定是老禿驢留給她的。

“你無需驚慌,那東西對你并無壞處,你坐好,我想問你些事情。”易初重新把阮卿言叫回來,心裏卻覺得這蛇妖未免太過窩囊了些。分明是個活了千年的蛇妖,卻連自己都害怕。若出了寺廟,指不定會被誰欺負了去,真是讓人不放心。

“尼姑,你若想罰我直說便是,不許偷偷摸摸弄手段。”阮卿言輕聲說完,不停的摸着後背,發現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之後才放下心。

“我說過不會罰你,出家人莫打诳語。我今天叫你過來,是想問你,你可覺得這寺廟內的生活太過無聊,你本是自由的妖,每日在這裏呆着,很枯燥吧。”

“尼姑你怎麽忽然這麽問,我一直都覺得這裏很無聊啊。不能吃肉不能喝酒,而且還沒什麽有趣的事物。哪像我們樂妖谷,每天都有好玩的,還有其他小妖和我聊天。要不是你師傅那個老禿驢把我關起來,我現在的日子可是過的潇灑呢。”

一說起塵緣寺的不好,阮卿言便打開了話匣子,有無數話想說。聽着她的數落,易初始終看着阮卿言,不否認也不開口打斷。阮卿言說完,發現易初一直認真的看着自己,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呢?其實…塵緣寺唯一好的一點,就是有易初吧。

“尼姑,你不要太難過了,雖然我覺得塵緣寺不好,可是你對我很好。若是我一直不能走,但有你陪我的話,我還是覺得不那麽難熬的。”阮卿言說的并不是安慰,而是她真心這麽覺得。要她離開塵緣寺,她的确是願意。可是想到易初,她心裏卻有幾分不舍。她想帶易初也離開,要是能帶她回去樂妖谷就好了。到時候自己一定找厲害的妖,讓易初長出頭發,變得漂漂亮亮的。

易初不知阮卿言心裏所想,卻聽到了她說喜歡自己陪着她。想到這幾個月自己與她相處的事,易初恍然發現,自己本是平靜的生活似乎都被阮卿言給打亂了。曾經不接受任何香客食物的她,如今會坦然接受,帶回來給阮卿言吃。還從後山挖了紅薯,時不時給她解解饞。在客棧外,自己更是去買了肉給她,只因為她想要。

想到自己的這些行為,易初搖了搖頭,她看向正在低着頭整理衣擺的阮卿言,心裏竟是生出些微妙的感覺。這樣的情感易初在以前從未有過,她有些想抱抱眼前這人。即便她的真身是蛇妖,可易初已經沒辦法再把她僅僅是當做一只妖來看待。在她人身的時候,她已經把她當成了一個女子。

這樣的想法,是錯,亦是大忌,更是自己心魔而起的緣由。

“蛇妖,你回去收拾一下,稍後我要出寺,你随我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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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你要出去?還是去上次的地方采藥嗎?”聽易初要帶自己出塵緣寺,阮卿言又興奮起來。她覺得易初可好了,又帶自己出去,下意識的便跳了起來,抱緊了易初。這次她發現易初的身子剛開始還僵了一下,随後竟是任由自己抱着了。

“易初,我還是要變成蛇跟着你嗎?”阮卿言覺得易初對她好了,連帶着稱呼都變了,聽她好好的叫自己法號,易初也沒說什麽,只點點頭,便先行去了寺廟門口。站在門前,易初摘下脖子上的玉佩,貼在門邊的石柱上,很快就有一道暗黃色的符文顯現出來,她伸出手,猶豫了許久,還是将那道符文摘了下來。

“阿彌陀佛,師傅,弟子這次,終究是違背了你的囑咐。”

“易初,你在幹嘛?”見易初對着石柱說話,蛇身的阮卿言蜿蜒着爬上易初的肩膀,輕聲問道。

“無事,我們出去吧。”

易初沒解釋太多,便帶着阮卿言出去了,在出了那扇門之時,阮卿言只覺得身上好像有什麽東西消失了,變得很輕盈。她把頭探出來,發現易初沒阻止自己,便沿着易初的手腕爬到她的肩膀上,盤成一團窩在那。

“易初,我們要去哪?”阮卿言很好奇易初要帶自己去哪裏,她剛剛從自己的包袱裏拿了好多銀子出來,是平日裏從郁塵歡那順來的,省得一會易初不給她買肉吃,她自己也有錢買肉。

“蛇妖,我忘了些東西,需要回去拿,你在這等等我。”

忽的,易初開口說道,聽她的話,阮卿言總覺得易初怪怪的,平日裏易初那麽仔細,怎麽會落東西呢?可是阮卿言倒也沒多問,她怪怪的從易初身上爬下來,在路邊等着她。見易初走的有些急,阮卿言想了想,這才想到,自己好像不能離易初太遠,不然會被反噬,而方才,易初分明是要回寺廟去的。

這麽想着,阮卿言急忙追着易初爬回去,卻發現易初早已經走的沒影了,顯然是已經進了寺廟,為什麽自己沒有被禁锢反噬呢?阮卿言好奇的盤在寺廟外等着,可半個時辰過去,易初竟是還沒出來。阮卿言無聊的在周圍爬來爬去,想問易初怎麽還不出來,後來實在等不及了,她便準備回去找。

當她打算爬進寺廟之際,一堵無形的牆死死的堵着她,讓她根本沒辦法進去。發現這個事實,阮卿言急忙化作人形,又重新走過去,發現這一次的壓力比蛇身還要大,她剛靠近,就被撞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易初,我怎麽進不去了,你快出來啊。”阮卿言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進不去這寺廟,只覺得是沒有易初自己沒辦法自由活動。她皺着眉,又在寺廟門口等了一會。眼看着太陽都要落山了,她都餓了,可是易初還沒出來。

“阮施主。”過了會,一個小弟子從寺廟走了過來,卻沒有出來,而是站在了寺廟內叫自己。

“小尼姑,易初呢?快點讓她出來啊。”好不容易見到個人,阮卿言急忙說道,易初到底在裏面做什麽啊,自己都等她這麽久了。

“阮施主,易初師姐讓我與你說,你自由了,快些離開吧。”那小弟子說完,便轉身回了塵緣寺。看着她的背影逐漸消失,阮卿言愣在原地,想了許久才明白,易初為什麽今天這麽奇怪。原來…她是準備把自己放走?可是為什麽放她走之前不與她說呢?還弄了這麽個禁锢讓自己回不去。

想到易初一聲不吭的就把自己丢掉,阮卿言心裏沒有一點點恢複自由的欣喜,反倒充滿了不開心。憑什麽這寺廟裏的人說把自己抓起來就抓起來,現在說放她自由就把她随意丢下。她東西還沒找到,易初憑什麽騙她,還把她丢在這裏。

阮卿言越想越氣,她不管不顧的朝着寺廟的那道禁锢沖去,結果又一次被撞得後退。她索性凝起法力,朝着那道屏障打去。誰知那屏障絲毫未曾受損,過了會,一道白光從其中反射出來,阮卿言只覺得腹部一疼,便被那白光集中,飛出去老遠。

一絲血跡順着阮卿言的嘴角溢出,她覺得被打中的肚子疼極了,像是整個身子都被貫穿了一般。她算是知道了,易初是鐵了心不讓自己回去,要把自己丢掉。這麽想着,阮卿言不服氣的凝起全部法力,再次朝着大門轟去,可結果依舊是大門紋絲不動,而她又被那反彈的法力所傷。

肚子上的傷口染紅了衣衫,小臂更是被劃開一道足足有半臂長的血痕,深可見骨的縫隙眨眼間就把阮卿言的半只手都染紅了。阮卿言覺得疼極了,她半彎着身體,死死的盯着那扇門,有些自嘲的笑起來。

“禿驢尼姑,你混賬,憑什麽當時說要把我關起來就困了我那麽久,現在又忽然要放我走。你們總說妖的心機頗深,我看你們人才是變來變去。你方才還說不會罰我,現在卻把我丢下了。易初,我真的很讨厭你。”阮卿言吼完,已經沒力氣的趴伏在地上,她覺得肚子和手臂都好疼,全身都難受極了。還有心,心口酸酸的,好難受。

“易初師姐…那蛇妖似乎是想硬闖寺廟,結果被反傷了。”小弟子從外面跑回來,對易初說道,聽了她的話,易初攥緊了手中的木魚,嘆了口氣。

“莫要管她,随她去。”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于是,又情不自禁的虐了小蛇,表示開心。莫名覺得,虐小蛇就有了快感,非同尋常的快感!

不過嘛,我覺得這事,不能怪易初,畢竟她作為一個人,要承受的反而更多。

但整體來看,易初對小蛇終于是有了感情了,不再是普通的那種感覺,而是有了一點點的喜歡,想必這裏已經表現的很清楚,因為喜歡,所以她恐慌害怕,所以有了之前一再的縱容,這裏才會選擇讓阮卿言離開。不過嘛,通過這次的事件,小蛇終于解鎖了外面的地圖了,以後可以偷偷跑出去吃肉了哦。

感覺今天有點累,所以就說這麽多了,我的脖子又要斷了。希望大家能夠多多留言,真的...我已經...無力多說了,只能拖着半殘疾的脖子求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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