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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萌萌噠,怕被打藏在了作者有話說裏。

“阿芷…秋院首…等等…我想再看看她。”見秋映寒要把自己帶走,花夜語急忙說道,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溢出,傅白芷卻只是淡淡的看着,那張自己熟悉的臉上,再不見疼惜。

“語兒可還有事,你現在應該随秋院首去治療。”傅白芷并不靠近,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無助的花夜語。

“阿芷…我只問你一句,你還要我嗎?”花夜語輕聲問道,黑眸泛起一層水霧。見她這麽問,傅

白芷無謂的笑了笑,眼眸不見半點笑意。

“語兒這是什麽話,我自是要你,快些去治療吧。”傅白芷說着,便不再言語。花夜語想去撫摸傅白芷的臉,可那殘破的身子又怎麽會有擡手的力氣?

見她顫抖着把手探過來,艱難的抓住自己的衣擺,那力道不算重,傅白芷讓她抓着,卻沒有半點動作,而是任由花夜語扯着她的衣服。那置身事外的眼神讓花夜語心口疼得難以呼吸,這疼不是傷帶來的,卻比傷痛還劇烈。僅僅是傅白芷的一個眼神,便足以讓花夜語疼得死去活來。

到了現在,花夜語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她把阿芷弄丢了,哪怕面前站的人同傅白芷有着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聲音,卻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深愛着自己的阿芷。花夜語何其敏感,她愛慘了傅白芷,哪怕在萬千人中都可以第一時間找到傅白芷,又怎麽會看不出對方此刻的反常。

自己沒辦法去摸阿芷,可阿芷卻再也不會主動靠過來,将自己的手放在她臉上。看着此刻的傅白芷,花夜語笑着,視線卻陷入一片漆黑,甚至在她昏迷前,眼裏都是傅白芷疏遠的模樣。

“阿芷…對不起…”

在那裏站着的,是一個身着黑衣的女子,她的發絲被風吹散,臉上帶着不可一世的孤傲。見自己出來,她挑眉打量了自己一番,輕蔑不加遮掩的寫在臉上。這人傅白芷記得很清楚,她就是曾經在風月館差點要了自己命的那個黑衣女子,當時傅白芷便覺得她和寒絕院有所牽連,而今天她出現在寒絕院,便證明自己猜的沒錯。

“短短幾個月沒見,你倒是變了不少,秋映寒那家夥居然把你也弄成她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還真是看重你啊。”黑衣女子說着,上前拍了拍傅白芷的肩膀,聽到這話裏隐藏的嘲諷,傅白芷面上不為所動,而是靜靜的看着寒絕院門外的極寒之地,微微愣神。

其實她并非在無我那重內功中停滞不前,而是心裏有結,才會耽擱如此多的時日。大多數內功心法都不是短期內可以參透并練成的,然而冰心訣無疑是速成的內功心法。它的強大在于修習者必須要心無雜念,抛棄所有的感情,若能夠做到,便也是體會到了冰心訣的奧秘。

這些日子裏,傅白芷時常會努力的去想花夜語,想要借此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變得冷血無情。每每念着那人,雖然心裏還會有所觸動,可那反應卻是微乎其微,幾近沒有。方才在溶洞中,她聽到秋映寒說花夜語沒辦法再拖下去,那一瞬間的恐懼讓傅白芷突破了最後一重心法,便是無我。

她徹底放棄了自己,放棄了自己僅存的害怕和憤怒,将花夜語的生命作為契機,若她不放棄自己,花夜語便會有生命危險。她什麽都沒了,卻換來花夜語的平安無事,這樣的結果傅白芷願意,也得承擔。可是在方才,眼看着花夜語對自己的呼喚,她眼中對自己的渴望,卻又因為自己的冷漠而失望,傅白芷這才發現,無情的自己是多麽可怕。

即便她心裏應該難過,應該疼惜,應該裝作對花夜語萬般關心呵護,可她感受到的卻只是無所謂,她不再怕花夜語會離開,甚至對她的情況漠不關心,催促秋映寒趕緊救人,也不過是想要得到自己該有的那份對等交換。想到這些,傅白芷愣愣的摸着腰間那塊她找了工匠拼合在一起的玉佩,忽然覺得,自己已經不配再擁有這塊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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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走神的人,雖然秋映寒也經常做這種事。”見傅白芷沒理會自己,黑衣女子說着便要進去,就在這時,面前忽然多出一只手。

“這位姑娘,秋映寒正在裏面為我的朋友治療,還請你不要進去打擾。”

傅白芷說完,微微詫異自己對于花夜語的稱呼,方才她根本沒有思考,而是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她從不知道,變作無情之人,心境也會改變如此之多嗎?她從沒想到,自己有天竟會這般毫不猶豫的把花夜語稱之為朋友,多麽傷人的稱呼。

“我沒那個閑情逸致去管秋映寒的事,我來只是為了回收她的屍體。”

“那還請你在門口稍等片刻。”

傅白芷和黑衣女子互不相讓,漸漸的,後者眼中也有了愠怒,從來沒有人敢這般阻攔她,而這個幾月前還被自己當做螞蟻一般的人,如今居然敢阻攔自己,越是憤怒,那黑衣女子便笑的越發輕蔑。她幹脆凝起真氣,朝着傅白芷的面門揮去,對方顯然有所防備,急忙側身躲過了這掌。

雖然自己的招數被輕易躲過讓人不太爽快,不過黑衣女子顯然不肯罷休,傅白芷在原著裏從未安排過這個人,更不知道她是哪裏冒出的鬼。如今傅白芷練習了冰心訣,審人的能力也有所增強。這黑衣女子看上去暴戾嚣張,但的确有嚣張的資本,她身上的戾氣太重,絕非一般人可比拟。幾乎是剛剛交手的一瞬間,傅白芷便知這人的實力在秋映寒之上。

見黑衣女子快速朝自己襲來,傅白芷冷靜的後退幾步,雙手凝起真氣,帶動地上厚重的積雪,竟是快速制成了一堵冰牆。黑衣女子這一掌打在冰牆之上,只出現一點點裂紋,她便知道這雪是傅白芷用內力堆積而成,吃了自己7成的內力居然沒碎,可見其內力之強。

“你當真惹怒了我。”見傅白芷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臉,不由得便讓黑衣女子想到了秋映寒。她猩紅的眸子越來越亮,迸濺出濃厚的殺意。見她掏出腰間的一把暗黑色匕首,竟是打算朝她自己刺去,這樣的轉變讓傅白芷困惑,就在這時,卻有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小諾,你夠了。”來人正是秋映寒,只是她此刻的樣子,卻和往常大不相同。此刻的她異常虛弱,就連站着都要扶着旁邊的牆壁。她那本是銀白色的長發變成了沒有光亮的灰,就連平日裏水藍色的雙眸亦是失去了神采,變得黯淡無光。

見她艱難的朝着那黑衣女子走去,傅白芷不難想到,秋映寒口中的小諾,應該是就是這黑衣女子。看到秋映寒将她手中的匕首收好,重新放回到她腰間,随即便像是沒了力氣那般,向下倒去。傅白芷本以為她會摔倒在地上,卻被叫做小諾的黑衣女子抱住。

“傅白芷,人我已經救了,從今日起,你便是寒絕院的院首。”

“好,我進去看她。”聽到秋映寒已經救了花夜語,傅白芷便走了進去,甚至不曾多看秋映寒一眼。看着她淡漠無情的背影,秋映寒無奈的笑起來,這人,和當初的自己還真是相像。

“你內力盡散,氣息虛弱,已是垂死之身。”這個時候,頭頂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秋映寒擡起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微微恍惚起來。她現在很累,持續為花夜語運輸內力,兩個時辰的高度集中,這中間不能間斷,更能出任何差錯,尤其是後來,秋映寒的身體越發虛弱,想要保持清醒便越發困難。

随着內力的全數散去,花夜語斷掉的心脈被重新接好,秋映寒便知道,自己也是走到了盡頭。哪怕散去全身的內力之後她已經重拾了作為人的那些情感,但她的本性便是淡泊之人,心裏雖然難受,卻不會哭鬧,她不難過自己将死,卻很開心可以在這個時候看到眼前這人。

重顏諾,這是自己為她起的名字,她們上次這般擁抱,還是在她剛及笄之時,那時她才剛到自己的肩頭,笑起來傻傻的,總是喜歡跟在自己身後,不停的叫自己師傅。她們以師徒相稱,可重顏諾卻沒有一點做徒弟的覺悟,反倒是到處惹事,讓自己去為她處理麻煩。現在回想起來,秋映寒倒覺得那是她們最快樂的時光。

“你找回七情六欲了嗎?”見秋映寒靜靜的看着自己,重顏諾低聲問道,卻不需要答案便已知曉。看着懷中人越發蒼白的臉,她忽然笑了出來,眼中帶着輕蔑。

“秋映寒,枉你那麽厲害,結果卻落得這種結局,現在的你,着實讓我看不上。你逃避我,還能逃到哪裏去?別以為你死了我就會罷休,我倒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因為冰心訣而凍住了。”

重顏諾說着,手上已續了內力,直直的朝着秋映寒的心口探去,身體被生生刺穿,而胸腔內的心髒被重顏諾握住,秋映寒的嘴邊溢出鮮血,面上卻笑着。

“你其實,早就想這般做了吧,小諾,我到底做了什麽,你要這般欺負我?”

“欺負都欺負了,還需要問為什麽?秋映寒,你不覺得你問的太晚了嗎?”鮮血順着秋映寒的胸口一路延伸到手腕,而手心間便是她緩慢跳動的心髒,那速度越來越慢,到最後幾乎消失不見。

“你要死了。”重顏諾低聲說着,用力捏了下手中那幾乎停掉的心髒,秋映寒卻借着最後的一點力氣,用手捏了下她的耳朵。

“小諾,對不起,我一直都喜歡你。”

風雪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肆意淩亂,漂浮的雪從天而降,像是在默默送別這雪中的人。即便永遠的睡着了,她的臉依舊那般漂亮,美得讓人舍不得挪開眼睛。熒光剔透的雪落在她的長發和臉頰之上,将她的容顏映得雪白發亮,似乎不曾離開過。她嘴角微微上翹,若沒記錯,重顏諾已經數十年沒見過她如此溫柔的笑容。

平日裏安靜的極寒之地而今響起了凄厲的獅吼,看着一旁雙眼猩紅的雪獅,再看看已經離開的秋映寒。重景諾把手從她的身體拿出來,輕輕舔了口手上的鮮血。

“你這畜生,分明是我把你送給她,如今你倒是成了她的人。她死了,你是不是也要跟着死?”重顏諾說着,看了眼趴伏在地上的雪獅,不屑的笑着。她将秋映寒打橫抱起,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傅白芷,斂了眸子。

“今日我放過你,她,我便帶走了。”重顏諾說完,便轉身朝着那漫天飛雪的極寒之地走去。在轉身之際走遠,她臉上的笑容終于不複存在,看着懷裏冰涼的人,她将她放置在雪地中,輕輕親吻她的雙唇。

“映寒,這極寒之地如此寒冷,倒也襯了你的名字。你說我一直欺負你,可你又知不知道,只有我喜歡的人,我才會費盡心思去欺負。”

“師傅你啊,真是笨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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