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鯨鵬
俞星城沒想到自己數年寒窗苦讀,最後的結局是賣做妾了。
她在蓋頭下苦笑。
她是俞家唯一一個沒有靈根又體弱的孩子,打小就斷了修真路。養修真者可是要真金白銀砸出來的,所以俞星城也有使命。
用自個兒婚姻給兄弟姊妹們謀出路。
這年頭就算女子能科舉,能做官,但也做不了什麽大官。不如拿個跟妝點似的功名,挂個才女頭銜和俞家血脈,嫁個富貴人家。
家裏逼她讀書逼得緊,算的也好。十四歲那年她院試考出了個一等生員,算是旁人口裏說的女秀才;再等兩年後的鄉試,她再能中了舉,那就是女舉人了,身價就要水漲船高,說不定能嫁給京中豪族呢。
但沒想到,距離鄉試只有兩個多月時,家中有人來求娶了。
指名就是她。
親爹俞達虞見了來人,立馬同意,跟個舔狗似的送人出去。
提親的禮金往家裏送來,她都沒見到,說是各種靈石寶物,法器仙丹,能把家裏最有天賦的二哥喂成半個金仙。
後來才聽說。她還不是嫁人。是給人當妾。
給溫家的一位少爺做妾。
名都沒聽說過的那種少爺。
俞星城之前聽說溫家在太原一代,也是赫赫有名的簪纓世家,不知道怎麽會有個少爺在他們池州府。
相比于給這種不明來路的富貴人家當妾,她寧願考試學習。
俞星城得知溫家要她嫁過去的消息後,去找親爹俞達虞商讨,卻被生了七個孩子的親媽攔住了。
一通說道,言下之意就是,俞星城以後能出息,但也可能沒出息,那都是賭性極大的風險投資。
但現在不一樣了。
最起碼現在脫手了俞星城,就夠俞家賺的盆滿缽滿,用來買入其他股了。
俞星城明白了。
什麽都不如錢到位了。
她想要去找俞達虞,證明自己以後更有用處。俞達虞卻避而不見,聽說他在跟人議事,是“天大的事”,所以沒空見她。
俞星城心底真有點惱了,又去找二哥幫忙。
二哥其實也覺得,就是再大的人家,也不該折一個能寫策論八股的姑娘去做妾。
但二哥說不出口。家裏爹是唯一的權威,面上的偏頗也都是指望着能出息回報,再說六妹被賣給溫家後拿來的聘,眼見着都要用在他身上——再過個不久,仙官的比試和鄉試幾乎同時,他也要去考仙官了。
他已經拿了好,沒臉去攔爹,最後只做了送親的人。
今日出閣,俞星城在黃昏時分離開俞家,溫家倨傲,只派了幾個下人來接親,二哥騎馬在轎子前頭去送親。
但沒想到送親會趕上擁堵。
晃到了夜深燈起,似乎也沒走完一條街,俞星城在蓋頭下有些不耐。
就這段路上,她既不是俞家老六,也不是什麽溫家侍妾,她扯掉了頭上繡着仙鶴的紅布,推開了肩輿的小窗往外看去。
外頭人來人往,燈火有不自然的光亮,映的街道跟白晝似的,以行人愛湊熱鬧的性子,竟然沒有把目光投向這花轎,反而一個個往頭頂看去。
表情就像是二哥之前說起俞達虞在商議“天大的事”那般。
興奮,惶恐。
每雙眼睛望着天上,眼底仿佛映起火光。
她以為今日或許是有什麽燈節或煙花,卻忽然聽到像是大船入港一般的汽笛聲,仿佛空氣都在震顫,兩耳嗡嗡鳴響。
人群忽然騷動,擠的這肩輿也都前搖後擺,俞星城幾乎坐不穩身子,她抓住車窗邊緣,想要朝外看去。
她這一眼,心頭大震。
一架極其巨大的飛艇劃過池州上空,尾翼旋轉,燈火通明,飛艇氣囊像空中巨鯨,半透明的鯨腹中流淌着萬家火光,巨鯨腹下的吊艙船體尾部在濃夜中噴湧着白色熱霧,煙波浩瀚,又被船體兩側數支翅槳劃開,留下白色的霧尾。
只讓她想起:月下飛天境,雲生結海樓。
繩索從那船上垂下,似乎将這磅礴潇灑的巨鯨牽在池州的碼頭。
俞星城看到近十駕巨鯨飛艇也劃破遠處藍灰色的夜霧,朝池州靠攏。
她傻眼了……她從未見過。
十六年來不出家門,她到底生活在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為何她頭頂小小天井,只會飛過雀燕,從未見到這樣的事物。
但震驚的不止她一人,周圍無數百姓路人仰頭屏息,面上的神情也像是從未見到過。有人議論紛紛,說這飛艇,名為“鯨鵬”。
這就是爹口中那“天大的事”?
鯨鵬之上。
甲板燈火通明有如白日。
“應天府仙官忽然調我們來池州府是什麽意思。我們是要東渡去平安京一帶震懾倭人,若耽擱了行程,海上撞見了風浪,那應天府擔得起麽?”鯨鵬甲板上的一名鵬員穿着輕甲,一邊搖動鐵柄收緊繩纜,一邊和同乘的鵬員抱怨。
“不過那應天府仙官說是會重新替我們觀天象,定航線。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咱們來池州,聽說是有異象,抓邪魔。”
“少他媽胡扯,抓邪魔動用我們?!還能拿鳥槍把邪魔打死?”他一說,其他幾個鵬員俱是大笑起來:“把那大炮塞邪魔嘴裏是吧!”
正說着,就看到譚、李兩位将領從上層窄道走過,二位快走談話之餘,似乎往窄道下的甲板上看了一眼,鵬員們立刻閉嘴,低頭四散幹活去了。
譚廬打開門來,請李興安入座。
門一關上,李興安又立刻從凳子上起身:“譚衛使,這突然轉至池州,文牍卻只說配合欽天監巡使抓妖除魔,到了池州半個欽天監人影也見不着,這也太荒唐了。我夜不能寐,只覺得是有人因北兵南兵不和一事,要讓我露出把柄!”
譚廬穿着殺氣騰騰的銀色曳撒,面容胡須卻是一派恭謙溫和的君子相貌,他虛扶了李興安一把,讓他坐下,才道:“文牍既是扯上了欽天監,就沒有荒唐的事兒。欽天監的那些騰雲駕霧的,又什麽時候合過規矩,他們不來,我們就按着不動。但我得了消息……”
李興安滿臉惴惴。
譚廬:“小燕王之前在應天府,聽說是胡鬧的太厲害,看我們鯨鵬前來以為是來抓他的,說往周邊跑來了。說是跑到了池州。就怕小燕王當真以為我們來追他,那胡鬧性子,跟我們使上脾氣,怕是會跑到鯨鵬上頭來與我們理論。”
李興安拍着扶手,瞪眼:“怎的小燕王也冒出來了。池州着屁大的地兒,能容幾尊佛!”
正說着,一名鵬員跑上來,還滲着油污的手套上托着個緞面折子。
譚廬:“誰送來的。”
鵬員:“黑色官服皮手套,胸前不帶圖案,就膝瀾有點銀刺繡。禦劍到甲板上來的。人已經走了。”
李興安驚訝:“是欽天監的緝仙廠!快看看說些什麽!”
譚廬打開折子,半天才吐出一口氣:“……緝仙廠說有崇奉十一年逃的妖魔,逃竄至此地,說是那妖在應天池州等地已經盤踞兩年,怕的就是鯨鵬,所以要我們……協助抓拿。”
李興安在崇奉十一年的時候還京城,可不是什麽兩眼摸黑的地方官,他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麽。那時候逃的妖魔,能有善茬?
他腿一軟跌坐回凳子:“這……”
事情天大,俞星城這給人做妾的生意也要照常進行。
俞星城聽到二哥開路的聲音,嗓門裏也有隐隐的不安。
轎子逆着人流往前擠。
俞星城驚疑之間,就聽到路人議論紛紛,說的最多的不是贊嘆和驚喜,而都是疑問驚恐。
這就是鯨鵬?
他們怎麽敢把鯨鵬開到池州來?
池州多少事與人要受影響,怕是仙鐘靈燈都要不得運轉!
池州府仙官在何處?為何不管?
二哥或許是怕她被人流驚擾,騎着馬到她轎子旁來,看她打開窗子,瞪了她一眼。
俞星城眼裏沒他,望着天,表情呆呆的。
其實俞星城是池州出了名的木頭美人。
不太愛擡頭看人,基本都是低頭發呆,一言不出,劉海都快垂到了鼻梁中段,再加上過于纖長的睫毛,給她臉上投下重重的陰影,讓人看不清她長相。
雖然兄弟姐妹們有人說她長得漂亮,但二哥的身高,平日只能看見俞星城的頭頂。
前兩年去為了考秀才,去應天府考試的時候拾掇了一下,細眉垂眼,白皙質弱卻又隐隐有點寶相尊華,跟生下來之後就沒受過人世間一點磕絆痕跡似的。
眉眼漂亮的甚至不像爹娘。
坐在那兒有種讓人凝神屏息的靜谧之美。
只是這靜谧裏總隐隐透着點事不關己。
還有點不耐煩,無所謂。
此刻她滿眼都是天上的光華,像是随時要飛天去與那鯨鵬齊飛似的。
二哥不忍,等她收回目光後,将窗子合上,硬聲道:“不必害怕,必定要給你安生送過去。到了溫家,少問少看。也莫要打探鯨鵬的事。”
俞星城亂想,溫家這少爺什麽時候來的池州?
溫家也算是出仙官的世家,鯨鵬入池州的事,難道真的跟他們有關?
轎子擠過人潮,進入了安靜的街坊,有燈靠近,似乎聽到前頭有人跟二哥道喜拜福,拱着手道:“奴幾個給俞家二郎道喜,主子特意讓我們在這兒迎着,轎子入門便是,這裏喜緞糖仁是呈給二郎的。”
二哥給送到這兒,竟有點心裏愧重,但想要與俞星城說什麽,卻做了十幾年兄妹沒好好搭過腔,他性子直,這時候演不出什麽情深來,幹脆在轎外一拱手就走了。
轎子擡進去,外頭鯨鵬的聲響也小了,有人扶着她走下去,回廊上轉來轉去,進了個暖融融的屋裏坐着。她進了屋裏,坐在榻上,周圍人都退了,整個宅院裏透着一股微妙的冷清寂靜,仿佛一路上遇見的丫鬟婆子,還沒俞府裏的多。
她膝頭有個小漆盤,漆盤裏放着掀蓋頭用的喜秤。
俞星城倒不覺得坐着無聊,家裏說她是和尚投胎,她卻只是坐得住。
正想着,腳步聲進來了。
外頭靜如死寂,仿佛家裏就沒有什麽會說話會喘氣的下人,腳步聲就變得格外顯眼。
她坐着,蓋頭下只能看見自己的膝蓋,也瞧不見對方的鞋,她擡手把喜秤遞給對方,卻沒想到那人一擡手,直接扯掉了她的蓋頭。
俞星城擡頭看過去。
沒人?
“看什麽呢!”嚣張不耐的聲音響起來:“我就問你!看什麽呢!”
俞星城連忙低頭。
一個看模樣不過九歲上下的男孩,頭上簪着個箭矢頭,穿着身黑雲鑲邊的紅裳,皮靴黑褲,腰上挂着一大堆丁零當啷的錦囊短刀小葫蘆,像是個貪玩的小兒。
只是眉眼生的太淩厲得意,恨不得眼梢都翹上天去,瞳仁黑中透着點隐隐金光,嘴唇勾起來仿佛下一秒說話就能氣死爹娘。
小孩兒露出一口尖牙,陡然笑了起來:“俞星城。沒想到吧。我不但能找到你,還能讓你為我做妾!是妾!哈哈哈哈哈哈!”
俞星城:“……?”
這就是那娶了她的溫家少爺?
沒人跟她說,她是要來上門當童養媳的。
俞星城就望着小孩兒,不明所以。
小孩兒怒道:“爾如今還敢這樣與我對視!少現出你那張悲憫衆人的臉來,我可知道你是什麽樣的天下第一爛人!将我靈核與滔天杖還回來,我便不将你這混沌肉身藏識處,告知怯昧小兒。”
俞星城搖頭:“我不懂你說些什麽。”
小孩兒對她的狡辯勃然大怒:“吾去翻過怯昧小兒的東西,不在他那裏,便是你還拿着,留了後手!我知你想早日翻盤,殺了那怯昧小兒!可如今你拿捏不了我!我恨你也不是這一日兩日,你既虎落平陽,也別怪吾等都要從你身上讨回帳來!”
俞星城覺出來不對勁。且不論她怎麽做了童養媳,顯然這小孩還把她當成了旁人。
她總覺得這孩子看起來太邪性,不像是那個傳言中的溫家,更不像個少爺。
便試探性問道:“你不是溫家人麽?”
小孩兒狂笑起來,仿若她裝傻裝的不高明。
看俞星城神情認真,他又陡然收住笑,冒着金光的瞳仁幾乎要裂出一道細窄的金縫來,他繼續自說自話道:“我不管你現在到底慘不慘。只是要你把我的東西還回來,若是我把你如今的位置告訴怯昧小兒,你怕是再被挫骨揚灰一遍的下場。”
俞星城心道:您能不能聽聽我的話,別一味地雞同鴨講啊。
她還想耐着性子再問。
小孩猛地一擡手,俞星城只覺得自己雙膝一軟,朝前撲倒着跪過去,脖頸送到了他手裏。
小孩兒的手并不大,卻指甲寸寸暴漲,指尖猶如覆蓋着黑鱗一般,看起來不像是人手,反倒是獸爪。
俞星城懵了片刻。她感受到了這小孩兒想拽着她把她提溜起來的氣勢。
但奈何個子太矮,她跪在地上,弓着腰才能把脖子送到小孩手上,姿勢顯得像在賣萌。
她有點想笑了。
這點笑意才浮到眼底,她敢打包票自己都沒笑出任何弧度。
卻讓小孩看出來了。
他就是個矮炮仗,芝麻大的引線,當場就炸,手上猛然一收,幾乎是眉毛要竄起來,厲聲道:“俞星城你還敢恥笑我!是不是又要說老子矮!你莫不要以為我真的殺不了你!”
俞星城還沒解釋,就被脖子上的黑色獸爪抓的幾乎窒息,她甚至都聽到自己頸骨碎裂似的聲音,頭皮疼的發跳,一瞬間簡直像是腦袋被人當了鑼鼓似的,更是五髒六腑莫名也像是針紮般劇痛,如同吞了千萬根針下去。
俞星城渾身冷汗如雨,她十幾年生活在宅院裏,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滅頂的苦痛,張口甚至都發不出慘叫,只感覺有溫熱腥甜的血從齒間溢出來。
怪不得……爹娘和兄弟姊妹要那麽拼命的修習,難道外頭都是這樣仗着能耐殺人的怪物?!
小孩兒還是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像是殘忍切割螞蟻的試驗,觀察她身上的變化。
俞星城覺得自己委屈瘋了。
穿越後數年寒窗苦,只為将她賣個好價。
這小屁孩買她做妾,斷她前程,還要這樣折磨。
她知道個鳥的什麽靈核!
她就知道自己院子裏一口井,八盆花,三千書卷和一個她!
俞星城忽然覺得自己眼底仿若亮起金光來,她分不清這金光是自己的變化還是這小孩兒的把戲。
身上的痛如骨肉寸寸撕裂,仿若是有細細光芒正從她血肉毛孔之間亮出來,血從身上各處溢出來。
金光從她體內大亮,映的她血肉畢見,俞星城覺得自己像個鄉村燈會上亮燈的紙紮福娃。
小孩還是看着她,表情有驚喜有狂妄,他咧嘴欲笑。
俞星城氣得上頭,心裏大罵!
她維持不住平日裏的靜谧模樣,不管自己修煉了多少年的和藹可親,張嘴一口血沫噴在他臉上!
仿佛用了拼死的最後力氣,一字一頓道:
“操·你·大·爺!”
小孩兒傻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架空歷史=作者不懂歷史
蒸汽朋克=科技全靠胡扯
披皮修真=無腦超能力設定
幾點嘴碎說明。
1、大長文。女主前期弱雞,中立混亂。表面溫柔嬌弱,實則兇殘冷靜。女主知識儲備不做太多解釋,設定上文理雙修,啥都懂點。
2、架空大明,時間設定十八十九世紀交接,政體與模式有明朝中後期影子。科技全面進入了蒸汽時代,內燃機電能都沒推廣。大明不是世界頂級強國,只是中游國家,潛力股。本文既是女主升級流,也是大明升級流。
3、自創僞(超)修(能)真(力)流。中低武設定,所有的境界、突破、飛升全都沒有!修真者的元壽只有少量增加,并且修士受中央集權政府管轄。世界上所有民族都有“超能力”,中國是所謂修真,日本是陰陽師巫女之類,歐洲是巫師獵魔人之類。大概就是昆侖劍派和霍格沃茨并存的世界觀。
4、感情線比前幾本都弱。偏群像。不會有喜歡男主或者讓女主來打臉的女配。
女主前期實力不夠,但內心與智商比所有男主男配都強。所以不會有比女主強大的男性角色讓女主腿軟羞澀嬌柔。女主會感情事業雙強勢。
**
最重要的一點。
不要用我極其後悔的沙雕筆名稱呼我,如果願意請叫我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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