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們可是親兄妹

樹下周璟與周甜甜說了大半個時辰。雖只說了些片段，但周甜甜将這些串聯起來，對老夫人的一生也有了個印象。

“糖糖究竟是怎麽跌下山的？”周甜甜懷疑事情沒那麽簡單。

“這事以後再與你說，走吧，娘現在應該得閑，過去看看。”周璟後背在樹幹上借了下力，站直身子。

周甜甜跟着周璟走到婉心苑。

不知是不是周璟的描述起的作用，周甜甜看着“婉心苑”三個大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經常看到一樣。

有丫鬟引了他們一路往裏，要到內室門口，丫鬟喚了一聲：“老夫人，少爺回來了！”

盡管做好了準備，周甜甜心還是突突的跳。随着周璟邁過門檻，一眼就看到對面一個瘦弱的婦人在婆子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

周甜甜眼睛酸的厲害，三步并作兩步就上前幫忙扶着老夫人。

“娘……”幾不可聞的聲音微微顫動。

老夫人怔住了，激動的全身發抖。她努力睜着眼，奈何看到的只是一團模糊的影子。

雙手摸索着撫上周甜甜的臉，老夫人顫抖的問到：“是我的女兒，娘的女兒，回來了？”

周甜甜慌忙不住地點頭：“是，是女兒回來了，女兒不孝，現在才來看娘……”說着已經泣不成聲，她控制不住自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老夫人哽咽着，覺得眼睛越發模糊了，忍不住用手背擦了一下，滿手淚水。聽周甜甜哭，又忙去幫她擦眼淚。周甜甜怕老夫人流太多眼淚對眼睛不好，小手也輕輕幫老夫人擦。

兩人就這樣互相擦眼淚，混合在一起，卻是越擦越多。

周璟眨了眨眼，将淚意逼回去。從侍女處接了帕子，給周甜甜一塊，又拿着另一塊幫老夫人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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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妹妹回來，是喜事，做什麽要哭。”

老夫人點頭，“是啊，是喜事，娘不哭，甜甜來。”說着要拉周甜甜的手。

周甜甜忙雙手遞過去，和老夫人的手緊緊握着。兩人順勢坐到床上。

二人坐了一個多時辰。老夫人沒問周甜甜從哪來之類的話，叫她甜甜也叫得順口。像是日日相處的母女一般閑話家常。周璟坐在一旁椅子上，時不時插幾句話，一時間其樂融融。

“老夫人，老爺來了。”丫鬟過來與老夫人小聲說到。

老夫人擺擺手示意知道了。

見老将軍進門，周璟和周甜甜站起身，異口不同聲：“父親。”“爹。”

話音落周老将軍和周璟看向周甜甜。周甜甜看看周璟，又看看周老将軍，疑惑了，不能叫爹嗎？

周老将軍忽然大笑：“好女兒！”

老夫人不屑的撇過頭，雖然看不清，但是她也不想面對他。

周老将軍看着夫人的動作，微微尴尬。在孩子面前也不給他留點面子。

“咳，婉兒，今晚我們就在婉心苑吃個團圓飯吧。”

“我與兒女團圓，有你什麽事？”

周甜甜覺得很溫馨，看老夫人的神情也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厭惡周老将軍。

“爹，娘，我們下去準備下。”說着拉起周璟的手就走。不要打擾了爹娘單獨相處的時間。

周老将軍側頭正好看到這一幕，瞳孔微縮。轉頭又若無其事的哄老夫人。

周璟手上倏地一道電流傳遍全身，感覺心髒又麻又癢，好想抓一抓。不自覺的緊了緊被周甜甜牽着的手。

周甜甜察覺手上的力度，疑惑的看着周璟。

此時已經到了院外，周璟意識到自己太緊張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晃了晃手臂，“大庭廣衆的，妹妹這樣拉着哥哥好嗎？”

周甜甜微微擡起胳膊，松了手，使得周璟的手由于慣性繼續晃了兩下。

“這有什麽，我們可是親兄妹。”

周璟的心微不可查的揪了一下，輕微的讓他以為是錯覺。

“嗯，對。你要準備什麽？親自下廚嗎？”

額，準備什麽？這些不是有下人準備麽，她當時就是随便找個借口一說啊，要不要這麽較真！

周璟見周甜甜懊惱的表情，感嘆道：“能吃到妹妹親手做的飯菜，有口福喽！”

周甜甜白了他一眼，吃吃吃，中午才吃了又要吃，說好的省糧食呢？舍己為人的情操呢？

“好啊，今天就給你露一手，廚房在哪？”

周璟帶路行至廚房，廚房管事迎出來請了周甜甜進去。周璟想看看她能做出什麽，跟着進去。

在路上心裏盤算着做哪些菜式比較好，可是到了廚房周甜甜就傻眼了。尼瑪，堂堂将軍府就窮成這樣嗎？

籃子裏那幾棵半幹不幹的青菜葉子是什麽鬼，還有幾個大白蘿蔔？這是不是給兔子做飯的廚房？

周甜甜懷疑的退出廚房，擡頭努力想看到一塊寫着“兔子廚房”的牌匾。

廚房管事跟着擡頭看，沒什麽特別的呀！萬分不解的又看看大小姐，忍不住問：“大小姐，您在看什麽？”

周甜甜看了看一旁的周璟，見他抱着胳膊靠在門框上看着自己，好像在嘲諷她：少見多怪。

撇了撇嘴，周甜甜吩咐管事：“去買些新鮮的菜來，量可以少一些，樣式多些。另外再買些肉類，要挑選肥瘦适中的。快去快回，我等着用。”

管事一臉為難，“大小姐，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賣新鮮蔬菜的了。”

周甜甜想想也對，一般都是早上的菜新鮮，放到下午肯定不新鮮了。

“那就盡量挑些好的吧。”

管事猶豫着看向周璟，希望少将軍給大小姐解釋解釋。

周甜甜見管事不動，似有話說，疑惑的問到：“怎麽了？有什麽話你就說。”

“回大小姐，這個這個肉類是買不到的，都是府裏有專人去獵了回來。僅存的一些……中午已經用掉了。”管事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大小姐以前到底怎麽生活的？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周甜甜詫異了，沒有賣肉的？上帝！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時空！

周璟插話道：“去酒樓飯館看看能不能買些。”

管事郁悶的下去了，平時只備着給主子們養身的粥，沒有吩咐他們不會備太多食物，夠府裏下人吃就行了。也沒接到通知說今晚要做飯呀！這一時，還真是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