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種糧食要灑肥料

明天就是輔君壽宴了。

周甜甜一大早練了會兒劍法，去找宋才玉待了小半天，中午就去了婉心苑。

周甜甜寫的詞，只有宋才玉和老夫人看過，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老夫人年輕時琴藝冠絕天下，也是宋才玉提醒周甜甜的。周甜甜便欣然的經常去婉心苑與老夫人請教探讨，也能有更多時間陪着老夫人，全了做女兒的一片孝心。

老夫人眼睛看不清，便用耳朵聽。

周甜甜将詞念出來，認真的聽取意見。老夫人撥弄着琴弦，一句一句的調試曲調。

之前宋才玉譜了一小段，但是她自己覺得達不到最好的效果，不能将周甜甜寫的詞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果斷的承認自己不完美。

周甜甜很佩服宋才玉，盛名之下，還能勇于承認自己不如人。這份心胸，很是難得。

老夫人譜出來的曲，周甜甜都很震撼，沒想到這詞竟然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這或許是心境相近的原因。老夫人本是要強的人，性子純善，偶爾有點小心計，條理分明，凡事盡善盡美。

這些周甜甜身上占了八九成。

剩下那一二成，有着宋才玉身上的灑脫，看得開。不然以前也不會放任自我，只要有錢花就懶得去工作。

宋才玉醉情山水，意不在家國，她譜出來的曲，總歸是氣勢上弱了一籌。

周甜甜在婉心苑用的晚膳，老夫人也一起用了飯。

“娘，明日壽宴上會有很多吃食嗎？”周甜甜夾着米飯，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裏送。

老夫人吃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在吃菜。

“吃食是一定會有的，不過不會很多。按照以往百年宴的規格，最多平均每人分到一碗飯，一個菜，一碟糕點，一個果盤。哦，對了，酒水是随意的。”

周甜甜想，那也不錯了，要知道文武百官，又帶着家眷，那得多少人呀！

“娘，種糧食的都是普通人嗎？為什麽那麽多土地，糧食卻很少呢？”

老夫人見她對這些感興趣，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她。

一般都是朝廷出地，由普通的農民種田，按照田地等級，糧食産出來，要上繳七到九成。

而産糧時間，大部分在一年半到兩年。賦稅兩年交一次。有人想辦法縮短作物的成熟周期，最後卻導致低産，質量嚴重下降。

從這些人手中收上來的糧食，都是入了國庫的。

一些富貴人家，都有專門的農莊，他們更在意品質，所以量少質優。有時候甚至根本不夠家裏消耗，還要從朝廷購糧。

而朝廷的糧食，除去宮裏消耗，賞賜皇親國戚的，賣出的，還要保留一部分用以赈災。所以，存糧有限。

一些大的商戶，都有自己的田産，或是通過其他渠道購得糧食。

厲掣是土地面積最大，但是能種田的地方，并不多。

周甜甜想着，似乎來這裏這麽久，幾乎沒有下雨，只掉過幾個雨點兒。

她的院子裏讓夏草開出了一塊地方，特意買了種子，種了一小片麥子。一個月了，什麽動靜也沒有。

旁邊的青菜倒是長出來了，但是與那些花草相比，生長的不是一般的慢。

這是什麽原因呢？要說是因為大面積缺水，也不對。因為夏草幾乎每隔一天就去澆水。

晚上回到玉堂苑，周甜甜在小書房還在想這個問題。

厲青風潛進來，見她正在發呆，桌上是寫完的兩張字。

字寫的進步很大，厲青風點了點頭。

又看到周甜甜手下面壓着一張塗塗畫畫的紙，伸手要抽出來。

周甜甜感受到動靜，一擡頭，腦袋就磕到了厲青風的下巴。

“呀，青風哥哥。”周甜甜食指點在唇上，有點不好意思。

厲青風掰正了她的身子，讓她對着桌子，自己在旁邊坐了下來。

“畫的這是什麽？”

周甜甜見厲青風自動忽略剛才的事，很快也抛到腦後了。

“胡亂畫的。”

厲青風輕笑，上次在厲王府見到她寫的那些人物關系，他就知她喜歡将不清楚或者想不通的事情用紙和筆寫出來，慢慢研究琢磨。

“種子？進化？肥料？”厲青風辨別出幾個字跡，疑惑的問出聲。

周甜甜點頭，她覺得很可能是土壤和種子的問題，當下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厲青風聽得眼睛有些發光。

“你是說，種糧食要灑肥料才長得快長得好？”

周甜甜也是才知道，原來這個時空只給糧食吃土和水的，都不給它們喂肥料。

“對啊，土裏邊缺少些東西，所以作物長得慢。”

“可是肥料是什麽？長什麽樣？怎麽才能放進土裏或作物裏呢？”

周甜甜張了張嘴，要怎麽說呢？說的太直接青風哥哥能接受嗎？其實有時候一想，綠色農産品都是用農家肥種出來的，也會有點那啥。

“就是……青風哥哥可聽過‘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厲青風點頭。

“就是這個意思啦，不過更深一步，不是直接落在地上，而是經過了動物或者人體循環，然後化作春泥，更好的養育那些農作物。”

厲青風認真聽着，反應了一會兒，經過人體循環？

周甜甜看着厲青風懂了的樣子，重重點頭。

厲青風的臉有一瞬間僵硬。

那些，污穢之物？

周甜甜明亮的眼睛裏全是肯定。

厲青風揉了揉太陽穴，他得消化消化。知道周甜甜說的不能是假的，因為自己去過那個世界，那裏的事情周甜甜無疑是清楚的。在那個世界定然是這樣做的。

“其實，這叫農家肥，那些東西發酵後沒那麽惡心的。”看出厲青風一時接受不了，周甜甜解釋到。

厲青風半信半疑，決定讓人試一試。

“那個種子進化是什麽？”

“這個需要很長的時間，就拿麥子來說，成熟後挑選出穗大飽滿的，當做種子。種下去之後等成熟，再挑選出最好的。以此類推。”周甜甜簡單解釋了一遍。

其實她想的是雜交，不過只是個想法，沒有具體的方案，怕說不清楚。萬一做不出來，不是讓青風哥哥空歡喜一場嘛。

厲青風覺得這是個好辦法。